第四章 神經刺激素

很多藍衣武士親眼目睹了天神武士被神圈炸死,而林奇雨作爲神武士卻沒有辦法阻止,因此對林奇雨產生了極度的不信任。

他們都是天神武士的下屬,對林奇雨沒有任何歸屬感,雖然不敢公然反抗,但是軍心已經渙散,都不願意再聽從林奇雨的指揮。

由於國王也被神圈炸死,王子之間爭權奪利,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並且引發了神廟和王國的劇烈衝突。其實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暴亂髮生的根源,早在幾百年前就設計好了,只是到現在才發作起來。

野先國的都城陷入無政府的混亂之中,不論是士兵也好,神廟武士也好,都跑到街上搶劫殺人。

原本神廟武士還沒有加入,但是禁軍在都城燒殺搶掠,很多武士的家裡也遭了殃,於是這些武士也瘋狂起來,兩邊一旦開戰,頓時全城大亂。

藍衣武士沒有了天神武士的管理,又不服林奇雨的管束,他們帶着大隊人馬進攻皇宮,而大批在外的禁軍也趁機殺入神廟。

暴亂來得太快,不到半天時間,就波及到林奇雨居住的別墅。

林奇雨向門外衝去,幾個禁軍士兵持刀阻攔。這些禁軍不知道林奇雨是什麼人,反正殺掉就對了,殺掉了就搶,這個漂亮的別墅裡值錢的東西不少,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得很清楚。所有的高級領導者全部死光,此時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

爲首的士兵一刀劈出,大喝道:“死吧!”

後面幾個士兵鼓掌道:“哈,一刀結果了這傢伙!”

氣焰非常囂張。

外面的哭喊聲更加刺耳,林奇雨臉色鐵青,身子微微晃動,伸手抓住刀刃,手掌微閃光華,低喝一聲:“滾!”他的手彷佛鋼鑄一般,握着刀刃向前捅去。

那個士兵眼睜睜地看着刀柄刺入胸口,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嚎。

林奇雨看也不看,一步就跨到門口,手臂震動間,幾個士兵被他硬生生地扔了出去。

站在門口,一眼掃去,林奇雨不禁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景,幾個侍女被剝得精光,白生生的嬌軀不停地顫抖,七八個士兵圍攏成一圈,將幾個侍女來回推搡。

林奇雨的臉色由紅變白,他對於男女之事還似懂非懂,但是一看就知道這些士兵在幹什麼。

那些士兵停下來,一個個凶神惡煞地瞪着林奇雨,似乎很惱火他打斷了自己的樂趣。

一個士兵喝道:“媽的!殺了他!”

林奇雨突然消失在門口,眨眼間就出現在那個士兵眼前。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如你所願!”一拳擊出,風雷聲驟起,轟然一聲巨響,那個士兵倒撞出去。

被一拳轟出的士兵,撞在另一個士兵身上,就聽一陣劈啪亂響,兩人猶如麪條一般軟倒在地。

旁邊一個士兵去扶時才發現,兩人渾身的骨頭全碎了,只有頭還是硬的。

林奇雨面色鐵青地向士兵們逼去。

正在這時,燕後出來了。

彷佛掀起一股滔天巨浪,燕後猶如狂風一般衝擊過去,十秒鐘不到,連一個活着的士兵也沒有了。那種狂暴的手段,令林奇雨震驚不已:燕後簡直是個超級暴力女。

燕後讓那幾個侍女躲到別墅的地下室去,一臉不屑地對林奇雨說道:“什麼狗屁神武士……連自己的家都看不好!”

林奇雨苦笑道:“還不是你乾的好事……這都是主機自毀帶來的變故,算了,這地方不適合我們,走吧。”

他心裡想不通:主機被毀也不應該發生這麼大的暴亂。

燕後也揹着一個大包,她隨手撿起一把長刀,說道:“恐怕我們得殺出去啦!”

她用刀向前一指,只見幾十個士兵正追趕着一個人,向他們這邊跑來。

“救命啊!救命啊!”

那人突然回身劈翻一個士兵,然後加速奔跑,嘴裡不停地大喊救命。

林奇雨眯起眼睛一看,說道:“原來是他。”

那人滿臉鬍鬚,竟然是丁鬍子。他衝到林奇雨的身後,叫道:“救命……救命!他們要殺我!”

林奇雨一腳回踢,丁鬍子避之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說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救命!”

燕後還沒有消氣,她冷冷地說道:“這些狗東西……我殺光他們!”

林奇雨也撿起一把長刀,有武器總是省力一些。他心中暗想:“以後還是少惹燕後爲妙,看她殺人比捏死螞蟻還容易,真是有點變態。”

他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很想大砍大殺一番,似乎這樣心裡才舒暢。

丁鬍子很怕林奇雨,但是又覺得林奇雨比較好說話,心裡認定了他不會殺自己。見林奇雨不理會自己,他也不說話,就站在林奇雨的身後,悄悄地看燕後如何搏殺那些士兵。

燕後的確有點變態,這次她雖然沒有殺人,但是所有的士兵都被斷掉一條腿一隻手。她的實力比天神武士還要厲害,那些士兵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丁鬍子看得呆若木雞,他被燕後的手段嚇住了。士兵們聲嘶力竭的慘嚎,讓人聽了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

林奇雨搖搖頭,口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殺人也許還沒有什麼,但是要像燕後這樣殺人,恐怕很難有人能做到。”

都城裡火光沖天,喊殺聲、哭嚎聲響成一片。神廟和王國的積怨頗深,局勢已經完全失去控制。

林奇雨和燕後以及緊隨其後的丁鬍子,剛剛衝到街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大街上血流成河,無數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街邊的房屋燃起大火,黑色的濃煙騰空而起,空氣中瀰漫着嗆人的煙火味和血腥味,三人彷佛來到地獄一般。

這裡的人們彷佛被壓制了千百年,遇到變故後,暴發般的瘋狂起來。最奇怪的是這裡的居民,同樣也握着兵刃,毫不示弱地與那些士兵對拼。

林奇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身後的丁鬍子紅着眼,四處張望,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樣。

燕後皺眉道:“不對啊,這裡的人情緒不對……”她使勁嗅嗅空氣,說道:“你有沒有覺得空氣裡的味道不對?”

林奇雨臉上閃過一層藍光,他閉上眼睛細細體會,不一會兒,驚訝道:“咦,苦杏仁味……的確是有股合成劑的味道,很淡……這裡怎麼會有合成劑……哎呀……我想起來了……”

“神經刺激素!”兩人異口同聲道。

林奇雨捂着胸口,難以置信地說道:“聯邦……怎麼這麼狠毒……”

神經刺激素是幾百年前發明的一種合成劑,也是進化劑裡必不可少的配劑之一,因此林奇雨和燕後都知道。這種合成劑對人的精神有極大的刺激作用,尤其是對沒有進化的人,影響特別顯著,它可以刺激出人類心底最瘋狂的。

林奇雨說道:“怪不得所有的人都那麼瘋狂,原來是這玩意兒在作怪。”

燕後揉揉鼻子,說道:“我們也無能爲力,大規模釋放神經刺激素……只要沒有進化過的人都受不了,進化過的人,在這種場合下也會興奮莫名,只有超級進化者才能夠抵禦合成劑的影響。”

其實林奇雨和燕後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剛纔的殺戮就是證明,不過他倆很快就控制住自己。

丁鬍子突然大叫一聲,向着一個從街邊房屋裡跑出來的士兵衝去,一刀劈下,砍下那人的腦袋,接着又衝入房間裡。他終於控制不住,開始發狂了。

燕後喝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他們會越來越瘋狂的。”

林奇雨至此徹底明白了聯邦當初設置主機的用意,那就是一旦發生意外,先殺光最厲害的領導者,然後藉助神經刺激素擾亂所有人的神智,讓他們自相殘殺,整個大陸就會亂成一團。

只要經過幾十年時間,這個大陸就會變得面目全非,以後即使有人來調查,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

兩人沿着大街向前走去,一路上沒有再殺人,只是將衝來的士兵打翻在地。

林奇雨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雖然知道遲早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但是現在的狀況,卻是他一手造成的。看着瘋狂的人羣,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應付如此重大的突發事件,他一點經驗都沒有。

兩人很快來到都城的周邊,走出小巷,林奇雨伸手阻攔道:“糟糕,全是士兵!”

豈止是禁軍士兵,還有無數的神廟護衛和銀衣武士。隨着神經刺激素的大量吸入,人們變得越來越瘋狂,他們僅存的神智,就是還沒有向戰友揮起屠刀。所有的人都混雜在一起,只要看見不是自己人,就瘋狂地殺去。

林奇雨再次見識到燕後的囂張,她淡淡地說道:“衝過去!”

燕後的年齡比林奇雨的媽媽還要大,由於她超級進化後容貌保持得很好,看上去像三十來歲的少婦,丰姿綽約,豔麗奪目,凡是看見她的士兵,頓時停止了搏殺,一個個死死地盯着她,眼裡彷佛要噴出火來,那是裸的慾火。

士兵們發聲喊,潮水般涌了上來。

神經刺激素雖然對超級進化者無效,但是影響還是有一些的。燕後露出一絲冷豔的笑容,說道:“竟然敢對老孃無禮,哼哼,那就怨不得老孃心狠手辣啦,呀……”她舞動長刀,大叫着衝入人羣。

林奇雨也抑制不住衝動,他感到熱血沸騰,就是想要殺人,看見燕後衝入人羣,他也忍不住躍躍欲試。就在這時,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一隊隊士兵排着密集的隊形出現在眼前。

林奇雨大吃一驚,他發現那是野先國的邊軍,那些士兵似乎還沒有受到神經刺激素的影響,邁着堅定的步伐緩緩逼近,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燕後己經控制不住自己,她原本就是任性而爲的女人,也根本不想控制自己。手中的長刀猶如閻王的請柬,沒有一個士兵能躲過她的一刀,她就像是一個興奮到極點的修羅,無情地收割着一條條生命。

林奇雨大叫道:“燕後,快走!”

即使是超級進化者,也不能無視這麼多士兵,對付十個百個士兵也許不在話下,而一旦成千上萬的士兵涌來,唯一的出路就是殺出去,否則困也被困死了。林奇雨大聲叫喊,想讓燕後退回來。

燕後卻已無法退回,而且她也不想回頭,就這麼筆直地衝殺過去。無奈之下,林奇雨也只好揮舞着長刀跟上去,憑着無人能擋的速度,用刀背急速砍翻試圖阻擋他的士兵。

這時候士兵還沒有完全聚攏,只聽一連串啪啦亂響和士兵的慘叫,他很輕鬆地就殺到燕後身邊,這才明白燕後爲什麼不肯退後。

“這個小娘們是我的……啊……”

一個士兵張開歡臂做出接抱的姿勢,臉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還沒等他向前,就被身邊的一個士兵一刀捅死。

“滾開!不許和我搶……她是老子的……”那個士兵捅死同伴後狂吼出聲。

“我要扒光她!”幾個士兵紅着眼睛怪叫。

“小妹妹,到哥哥懷裡來!”

種種不堪的嚎叫氣得燕後幾乎發瘋。

林奇雨又好氣又好笑,這些士兵吸入神經刺激素後,神智不清,不可遏止,竟然無視身邊被砍死的同伴,瘋了似地涌向燕後,簡直不知死活。

林奇雨被一個傷兵一把抱住大腿,差點被旁邊兩把長刀砍中,他心裡明白,這時候自己不殺人就會被人殺。

長刀揮出,一穎人頭飛起,他大吼道:“燕後!你個死老太婆……再不走就走不了啦!”見燕後殺得那麼起勁,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燕後被林奇雨一句“死老太婆”罵得勃然大怒,一抹銀光飛射而來,林奇雨驚喝道:“幹!”他擡手一刀橫擋,就聽“當”的一聲刺耳的脆響。

林奇雨倒撞出去,接連撞死兩個士兵,這才穩住身形。他飛快地轉了一個圈,逼開圍攏過來的士兵。

燕後竟然不分敵我向他攻擊,把他氣壞了。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隨着大隊邊軍士兵的逼近,他們發出整齊的呼喝聲。

那些瘋狂的士兵被吼聲震動,眼裡閃過一絲迷茫,很快,他們也發出瘋狂的怪叫聲,爭先恐後地撲向邊軍士兵。

從都城裡出來的士兵越來越多,漸漸地,林奇雨有點施展不開手腳,要不是有簇能甲護身,他可能早就受傷了,士兵悍不畏死的拼殺,讓他倍感吃力。他怪叫道:“燕後……老子不玩了!妳走不走?”

燕後只是被士兵的胡言亂語氣瘋了,連續殺傷幾十個士兵後,她逐漸理智起來,尖聲叫道:“向街邊衝!”

林奇雨轉身向街邊撲去,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長槍大刀猶如森林般密集,即使殺人都很難前進,尤其是突然刺來的長槍,讓人防不勝防。

凡是攻擊林奇雨的士兵,都驚恐地發現,這傢伙身上籠罩着淡淡的華光,不論刀砍槍刺,都無法傷到他,即使最瘋狂的士兵,心裡也泛起無力的感覺。

林奇雨距離街邊不過短短的二十來米,可就是無法衝過去。他試着跳起踩人過去,但是士兵們不顧一切地向他撲擊,使他差點被人流淹沒。

連殺了七八個人,他纔算穩住身形。

林奇雨從來沒想到,人多也會如此恐怖,簇能消耗得太快,即使修煉過極限星芒,也禁不起如此使用簇能。

每劈來一刀,都要靠簇能化解,每刺來一槍,都要用簇能震開,眨眼間,就有無數的刀槍劈刺上來,要不是有簇能護體,林奇雨早就被砍成肉醬了。

燕後比林奇雨輕鬆一點,不僅因爲實力強,而且她心硬如鐵,一刀橫砍過去,往往能死傷三四人,殺得快,身邊擁擠的人羣就鬆動了很多。不過,即使她悍如母虎也快要耗不下去了,隨着士兵越來越多,她的身形也越來越慢。

林奇雨漸漸地施展不開手腳,簇能耗去了一小半,要不是動靜呼吸的作用,耗費的簇能還要更多。他知道不能這樣繼續下去,等到無法動彈的時候,自己可抵擋不住亂刀的劈砍。

他深吸一口氣,簇能猛地收縮,狂吼一聲:“滾!”揮手虛劈,簇能脫手而出。

剎那間,所有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一團刺日的光華閃起,猶如太陽般耀眼奪日,沉悶的雷聲,陡然化作聲聲霹靂在衆人耳邊炸響,夾雜一片鬼哭狼嚎聲。

林奇雨用簇能炸開了一條信道。這是最笨的一種辦法,也是目前最管用的辦法,他不得不耗費大量簇能,將擋路的士兵轟開。

林奇雨吼道:“快走!”

只要沒有人擋路,他的速度就如同閃電-般,眨眼間就衝到街邊。那是一堵青磚圍牆,高大堅固,青磚牆面上噴灑着厚厚的鮮血。

燕後來不及跟上林奇雨,她尖聲叫道:“我們在天國見面!”

瞬息間她就淹沒在人海里。

燕後也很無奈,剛纔暴怒後深入人羣,這時候要想出來可就難了,尤其是那些士兵,像發了情的野狗,瘋了似的撲向她。殺十個八個她還無所謂,殺到血流成河、屍體堆滿周身的時候,她也吃不消了。

眼看着差幾步就能衝到林奇雨開通的道路上,等她劈開擋路的士兵,那條人肉信道己經重新站滿了土兵。她明白無法和林奇雨會合,便尖叫着通知林奇雨,轉身向另一邊衝去。那裡有一座樓房,只要到達樓下,就有了施展的餘地,可以不用四面對敵。

燕後聽着士兵們的污言穢語,她冷笑一聲,長刀突然發出劇烈的震顫聲,“叮!叮!叮!”連續不斷的輕響,長刀分段碎裂成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彷彿橫掃的雨點,襲向擋路的士兵,“噗噗”聲響成一片,前面立刻倒下十來個士兵。

她飛身向前,順手又奪過兩把長刀,繼續用這種方法開路。一時間士兵們大亂,哀嚎聲接連不斷。燕後終於脫開人羣的包圍,竄進樓房裡。

林奇雨只是稍一猶豫,立即有三把長刀劈來,他擡手盪開長刀。

忽然,一把長槍狠狠地扎向他的胸部,他身體微微扭轉,鋒利的槍尖貼着衣服刺在牆壁上,驚得他直冒冷汗,這一槍竟然釘進青磚裡。

剛纔的雷霆一擊,耗去了一大半簇能,林奇雨感到疲憊不堪。

單手持刀逼開身前的士兵,他掏出一顆高爆彈貼着牆扔了出去,轟然一聲巨響,五六個士兵被炸飛上夭,斷肢殘臂四處飛濺,厚實的青磚牆被炸塌一大塊。

林奇雨奮力衝殺,翻身越牆而過,還沒有站穩,急促的風聲在身後響起。他不假思索地向邊上撞去,手中的長刀向上揮動。

“噹啷!”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林奇雨只覺得手腕劇疼,他發覺不好,自己的簇能耗去太多。他不敢停留,身體猶如狸貓般翻滾,腳尖狠狠跺在牆腳,身體彷彿燕子般貼地飛去。

起身後回頭瞄了一眼,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正揮舞着一根鐵棒砸那些士兵。他心裡不禁疑惑:“怎麼是一個女的?有這麼大力氣……”

林奇雨趁着天黑衝出都城,他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所有人集體瘋狂,不要命地亂砍亂殺,整個都城彷彿地獄一般。

林奇雨不僅感到身體疲累,精神上也很疲憊,心裡感到非常悲哀,對聯邦政府的這種做法,憤怒到極點。

在混亂中出城,林奇雨忘了辨認方向。

簇能幾乎耗盡,在一路狂奔中,他就開始進行動靜呼吸。這是他第二次在跑動中進行動靜呼吸,和第一次不同,這一次沒有失控,他-直很清醒地掌握着呼吸的節奏。

速度越來越快,簇能也在快速增長。

林奇雨發覺第一次的動靜呼吸是一個錯誤,真正的動靜呼吸應該是在野外進行,而且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最好是一直向前,這樣產生和消耗的簇能,才能完全由自己控制。

天空中佈滿了陰雲,一絲光亮也沒有,但是林奇雨可以清晰地看見前面的任何景物,就像戴着一副夜視儀。他知道這是藍色簇能起的作用。

一路狂奔直到天明,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似乎要將在都城單遇到的不快,都發泄到奔跑當中。

這次跑了七天七夜,卻始終沒有達到第一次的效果,但是林奇雨覺得很舒適,簇能完全恢復並且增長了很多。當他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迷路了。

他拿出地圖儀,大致估算了一下,由子沒有飛船幫助定位,只能確定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從地圖儀上查看,這裡是一個不大的盆地,三面環山包圍。他比較了一下路途,如果退出去重新再走的話,要繞一個很大的圈子。

林奇雨決定翻越羣山,有簇能的,他覺得翻越羣山應該沒有問題。

茂密的原始森林極其難走,憑着手中的長刀開路,只走了四天,林奇雨就後悔了。在叢林裡,他根本無法發揮自己驚人的速度,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森林裡有各種野獸出沒,他不怕野獸,卻對那些無名的昆蟲頭疼至極,必須要用簇能佈滿全身,才能抵禦那些吸血的小蟲子。

這天,林奇雨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濃密的植物將周圍遮蓋得嚴嚴實實,樹葉上流下的水珠滴答作響,密林裡溼熱異常。

林奇雨坐了十來分鐘,忽然他擡起頭,側耳傾聽,遠處傳來有節奏的沙沙聲。憑經驗就知道,那是活的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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