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界天峰

“不用問他,他不是人類,雖然用能量幻化出人類的外形,但並不是人類,所以我說的話他聽不見。”聲音在林奇雨心中響起,略顯蒼老和嘶啞。

林奇雨有過幽靈寄生的經歷,對這樣的說話方式並不陌生,只是他沒有把握,自己在心中說話對方能不能聽見。

“請問……您是誰?”林奇雨謹慎地在心中說道。

“咦,不錯啊,小夥子很有魂力,呵呵,進來吧,不過……你的同伴就留在紫竹林外,你一個人進來就行啦。”聲音顯得很高興。

林奇雨小聲和莊凌雲嘀咕了幾句,莊凌雲點點頭,走到深潭邊坐下,取出地圖儀,將所在位置的座標標識上去。

林奇雨獨自邁步向竹林走去,心裡道:“老人家貴姓大名,我叫林奇雨,叫我小雨就好。”

這次沒有人回答他,竹林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響。林奇雨慢慢深入竹林。

紫竹林很大,一根成熟的紫竹有臉盆那麼粗,溫潤的紫色竹皮上有淡淡的光暈,就像紫色的玉石一般。

竹葉猶如小兒的手臂,是鮮亮的紫紅色,邊緣部分顯出淡淡的嫩綠色,非常漂亮;竹林中堆積了厚厚的落葉,顏色都是墨紫色。

林奇雨用腳撥開落葉,露出各種顏色的碎石塊,他隨手吸起幾塊石頭,發現是各種打碎的玉石,大部分都沒有見過。他發現,這些碎玉石好像是按一定比例專門配製的。

竹林越來越密,漸漸地無路可走。林奇雨忍不住說道:“請問,我怎麼進來?”

“站着別動。”

周圍的紫竹盪漾出一根根紫色的幻影,在林奇雨四周閃動,一股股能量快速波動。忽然間,能量波動消失,林奇雨定睛—看,自己已經站在一塊空地上。

這是一個很小的院落,紫竹圍成的籬笆,地上滿是稀奇古怪的植物,面前是一座用紫竹搭建的小屋,屋頂有竹葉覆蓋,牆面由紫竹編織而成。

“歡迎,請進!”

林奇雨循聲踏進紫竹小屋,房間中央放着兩個紫色的蒲團,其中一個,上面坐着一個老人。

那個老人一頭長長的白髮,一直鋪到身後的紫竹地板上,兩道白眉編織成兩條垂下的辮子,雪白的鬍鬚同樣也垂落在地,瘦小的身上披着一件寬大的紫色袍服,裡面露出月白色的衣服,袍服上繡滿了各種形態的紫竹,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模樣。

林奇雨恭恭敬敬地說道:“我是小雨,老人家,請問您是……”

老人緊閉的雙目睜開一條縫隙,閃動着一道若隱若現的精光。

林奇雨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巨錘狠狠砸了一記,忍不住怦怦亂跳,心裡大驚,這是什麼力量?他自認爲不論什麼樣的能量攻擊,都不可能讓自己如此心慌。

老人面露笑容,伸手理了理鬍鬚,笑道:“我是紫竹老人,你可以叫我竹老,也可以叫我爺爺,隨便怎麼稱呼都行,呵呵。”他溫和地說道。

林奇雨此時顯得很乖巧,對老年人他一向很尊重,說道:“老人家好。”心想:“奇怪,他竟然用人類通用語說話,難道是從地球來的?”

紫竹老人說道:“地球?那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從地球來的人,至於爲什麼會你們的語言……呵呵,任何種族,甚至任何生物,只要有生命,我就能和他溝通,這就是魂力。”

“魂力?那是什麼?”

紫竹老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林奇雨,說道:“唔,你似乎對能量之力運用得很好,而且……體內擁有龐大的能量,還有一點點魂力,嗯,不錯……

“呵呵,魂力、能力、神力這三大力中,你掌握了能力,也就是能量之力,魂力就是……嗯,按你們的說法就是靈魂之力,神力就是精神之力,此外還有幾種力量,但是都比不過這三大力。”

林奇雨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力量進行分類,不禁問道:“三大力?老人家,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紫竹老人說道:“這有很多種力量,比如你現在用的那個花紋,在無恙天地就很有名,那是紋力,此外還有物力、引力、星力、矢力等等,不過都比不過大三力,至於風力、水力、熱力、寒力等等自然之力,那就更不用提了。

“呵呵,你掌握的能力,即使在無恙天地,也算是極高的了,但是在三大力中,神力第一,魂力第二,能力只能排第三。”

林奇雨聽得懵裡懵懂,算來算去,自己掌握的能量之力才排第三?他說道:“好像我沒有遇到過使用魂力和神力的人。”

紫竹老人笑了,說道:“你是新來無恙天地的吧,呵呵,你知道整個無恙天地有多大嗎?”

這個問題困擾了林奇雨很久,即使探測一個恆星系,也只要幾天時間就能完成,然而花費了十年的工夫,至今連無恙天地的邊都沒有找到。

他苦笑道:“不知道,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找到無恙天地的盡頭。”

紫竹老人大笑起來,說道:“無恙天地,無極無限,無始無終,呵呵,怎麼可能找到盡頭。”

這話林奇雨聽得有點耳熟,無極無限,無始無終?他猛然想起,這好像是在天神大陸得到的那幾本書的名字。他問道:“這裡真的沒有邊際嗎?”

紫竹老人說道:“呵呵,我知道你有很大的本事,可以憑藉機械力量探索,嗯,你可以繼續探測,我敢保證,你永遠也找不到無恙天地的邊際,唔,也許你很難理解……”

他努力用林奇雨能聽懂的話說道:“比如,在一個星球上的……嗯,螞蟻……對,螞蟻應該是很小的生物,就用螞蟻來比喻吧……”

林奇雨知道紫竹老人能夠了解自己記憶中的東西,只聽他繼續說道:“一隻螞蟻,哪怕它是一隻會飛的螞蟻,在任何一個星球上,這隻螞蟻也不可能走遍這個星球,它永遠不可能知道這個星球有多大,也不可能知道星球以外是什麼樣的世界……

“在無恙天地中,你我就是那隻螞蟻,除非你能夠從螞蟻進化到人,到那時你也許就能知道,原來看到的世界是多麼的渺小。”

林奇雨被老人說得暈頭轉向,他就地坐下,說道:“我不是螞蟻,我是人。”

紫竹老人說道:“你當然不是螞蟻,所以你會來到無恙天地,但是你看到的無恙天地,和螞蟻眼中的世界……沒有什麼差別。”

林奇雨陷入沉思,紫竹老人也不再說話,靜靜地坐着。過了半晌,林奇雨問道:“這裡……有很多人類嗎?”

紫竹老人說道:“這裡的人類有很多種,分佈極廣,同樣人類也分三六九等,像你這樣掌握大能力的人,只是極少數,而在掌握大能力的人中,你的能力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呵呵,你別不服氣,也許你沒有遇到厲害的人,但是不代表沒有厲害的人……

“剛纔所說的三大力,我就曾經見過擁有兩種大能力的人,你若是遇見就會知道,那是無法企及的……你有能力,也有魂力,不過,你的魂力似乎被忽視了,並沒有進行修煉。”

林奇雨聽得有點糊塗,問道:“老人家,你叫我進來……一定是有事情吧?”他搞不清楚什麼大能力,忍不住岔開話題。

紫竹老人嘆道:“的確是有件事情要拜託你……”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當然,我會付出相應的報酬……給你魂力的修煉方法,如何?”

林奇雨對什麼魂力神力的並不關心,他還沒有見識過魂力和神力的好處,說道:“哦,是什麼事情?至於魂力的修煉……暫時不用。如果能幫上忙,我會盡力而爲,不瞞您說,老人家是我在無恙天地裡,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人。”

紫竹老人一愣,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那是你沒有真正走出去,在無恙天地裡,方圓幾百萬公里,只能算定很小的一塊地域,你活動的範圍有多大?

“其實,無恙天地裡有很多人,他們活動的範圍都很小,居住地很分散,距離這裡也很遙遠,據我所知,有兩處人類大規模的居住地,一處在鬱離江北岸的鬱豐平原,一處在祁陽火炎山西側的祁陽山脈,離這裡有一億公里以上,我只是修煉大能力的人,所以才隱居在這裡。”

林奇雨奇道:“那些人是從哪裡遷來的?”

紫竹老人搖頭道:“他們世世代代都生長在這塊土地上,沒有聽說過是從哪裡遷來,呵呵,我心裡也很好奇,你是從哪裡來的?傳說中,真正具有大能力的人,都是從外面進來的……

“我有一個朋友瞭解你們的世界,那是由無數星球組成的空間吧……這裡的空間也不差,同樣也是無邊無際,特別適合生命的存在,看樣子你和我的朋友一樣,也是從無數星球組成的空間過來的。”

這個世界太複雜,完全超出了林奇雨的想像,沒想到在無恙天地裡本身就有人類存在,他苦笑道:“我還以爲無恙天地的人類,都是外來的,老人家竟然是本地人……嗯,我是從外面來的,到無恙天地還沒有多久。”

他對紫竹老人有一種親切感,不管怎麼樣,紫竹老人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本地人。

紫竹老人說道:“這裡有一座最高峰——界天峰,在無恙天地很有名,其山峰中空,猶如一根空管,是一處連天接地的地方,那裡出產一種石頭,名字叫魂石,只有擁有大能力的人才能進去,你能幫我取一塊魂石嗎?”

林奇雨心裡一動,說道:“我們正要去那裡,原來叫界天峰,呵呵,我盡力去尋找,不過,魂石是什麼樣子的?”

就在林奇雨問話的同時,紫竹老人手中,出現一塊只有拇指大小、淡銀色的石頭,他遞給林奇雨,說道:“魂石非常少見,一共有十幾種形態,這種銀色魂石只是一般的品質,比較好的魂石是三色魂石。

“三色魂石中也分好壞,呵呵,我知道界天峰出產最好的魂石,可惜沒有足夠的防護,無法進入其中。”

銀色魂石上密佈着黑紫色的小斑點,林奇雨隨手取出一個簡易物質分析儀,將魂石放入檢測凹槽裡,三秒鐘後顯示,這是未知物質。

林奇雨輸入指令:“進行分析和記錄。”資料快速傳輸回去,至於分析結果他就不關心了。

紫竹老人說道:“小雨,既然你是新來的,我這裡有一些資料給你,就在這塊魂石裡,裡面記錄了無恙天地的一些資料,還有簡單的魂力修煉方法,你有大能力,自然可以啓動這塊魂石,呵呵。”

老人心裡感到很興奮,在這裡隱居修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要來的人,自己的推測還是很準的。

林奇雨說道:“老人家,我得到了魂石後再來找您。”

紫竹老人說道:“你先到紫竹林外,和你的同伴一起,我會直接送你們去界天峰,記住,不要離開紫竹林太遠,等你回來後,我們再慢慢聊。”

幾株紫竹的虛影在林奇雨身邊急速晃動,眨眼間,林奇雨就到了紫竹林外。

莊凌雲抱着雙臂,在紫竹林外徘徊,看見林奇雨出現,他急忙問道:“是什麼人在裡面?”

林奇雨說道:“是一個隱居的老人,一個很神奇的本地老人。”他簡單講述了和老人的交談內容,說道:“我們等着,他會送我們去界天峰。”

紫竹林涌出許多紫竹虛影,飛快地將林奇雨等人包裹,也就一秒鐘時間,周圍的景色完全改變。

莊凌雲嘖嘖稱奇:“有意思,我好像沒有動,而是周圍的環境動了,這是什麼手段?比我們的傳送還要神奇。”

林奇雨說道:“這也許就是魂力吧,嗯,以後要學學這個魂力。”

界天峰高聳入雲,在下方根本看不見峰頂,站在山腳下,這座高峰就像一堵無邊的牆,左右都連接着地平線。

狂風呼嘯着從山峰側面飆過,猶如巨獸發出的咆哮聲,震人心魄,山腳下生長着成片的低矮黑色古樹,其枝幹奇形怪狀,猶如盤結在一起的鋼條鐵棍,樹葉完全進化成一根根尖剌。

巖壁陡峭,幾乎垂直向上,界天峰的巖壁上沒有植物能夠生存,只有墨色的苔蘚頑強地生長在岩石上,斑斑駁駁的巖壁上,有無數道深深的溝痕,那是歲月的侵蝕,風雨留下的滄桑印記。

林奇雨說道:“從什麼地方進去?”

莊凌雲反手射出一物,盤旋一圈後向他身後飛去。

林奇雨笑道:“哦,探測小蟲?”

莊凌雲說道:“我們跟上,應該就在附近,你認識的那個朋友很厲害嘛,一下子就找對了地方。”

探測小蟲可爬行可飛行,身體細長如娛蚣,有六隻可摺疊的透明翅膀,可以用來探測地形礦藏和引路,長約三十公分,靈巧異常,是探險的好寶貝。

貼地飛行了幾分鐘,林奇雨聽到一陣陣沉悶的嗡嗡聲,一道白色的霧氣從不遠處升起,很快就被狂暴的大風吹散。莊凌雲說道:“就是那裡!呵呵,有很大的裂口。”

那是一個A字形的大缺口,有兩千多米高,從裡面飄出的陰冷空氣,在裂口處凝結成陣陣霧氣,迅速向上升:裂口下部則生長着大量的古怪植物。

林奇雨說道:“這裡的植物應該含有陰寒的能量,嗯,等我一下。”

他放出幾個冰龍衛,讓他們留在這裡採集植物樣本,記錄生長的環境和溫度,那是奶奶交給他的任務。

莊凌雲讓兩個刺衛先進入其中,探察記錄裡面的地形情況。

大裂口中傳來轟轟隆隆的迴盪聲,顯得異常恐怖。

林奇雨興致盎然地說道:“能量噴泉……不知道是什麼形式的複合能量,如果我們能夠利用和吸收,那就找到寶貝了。”

莊凌雲點頭道:“無恙天地的能量對普通人來說,可以快速促進進化,對我來說卻無濟於事,只有尋找到特別的能量,才能促進我的進一步進化……

“唉,太難了,按照人類的時間計算,我已經有將近兩百年沒有任何進展,能夠找到並且進入無恙天地,也許是我唯一的進化機會。”

林奇雨感覺到他心裡的不安情緒,安慰道:“這裡……也許就是你突破瓶頸的地方。”

莊凌雲笑道:“你不用安慰我,我是全能量體,正因爲是全能量體,我纔不知道如何繼續進化下去。”

一個刺衛報告道:“已經找到通道,但是裡面能量狂暴,無法進入核心部位,損失了一個刺衛。”

林奇雨說道:“咦,這麼厲害?竟然連刺衛也抵擋不住?”

那個剌衛說道:“是的,爲了深入探索,走進能量風暴裡,想不到被能量激流撕得粉碎。”

莊凌雲眼睛一亮,說道:“哦,那麼說……能量已經實質化了?太好啦,我們進去。”他顯得有些激動。

大裂縫裡有無數道略小一點的裂隙,層層疊疊的縫隙一道套着一道,從裡面吹出來的陰寒勁力,猶如刀斧劈剁一般。

林奇雨和莊凌雲都放出護身光罩,在這裡必須用能量光罩,來抵禦襲來的能量衝擊;兩人身前開路的幾個刺衛和冰龍衛顯得很吃力,他們身上的護體光罩極薄,那是用文飾構成的防禦,護體的效果比林奇雨兩人差得多。

越深入越難走,縫隙裡面噴涌而出的能量快要趕上高手發出的攻擊,刺衛和冰龍衛的步伐緩慢下來,身上薄薄的防護已經抵擋不住能量的衝擊,高強度的生物皮膚滲出一滴滴血珠,眼看着皮膚就要破裂。

林奇雨說道:“還是收起護衛吧。”他將四個冰龍衛收入儲物空間。一個冰龍衛的造價相當昂貴,不能隨便浪費。

莊凌雲也收起他的刺衛,兩人到現在還遊刃有餘。

林奇雨問道:“大約還有多遠?我們走了三個小時,才走了一百二十多公里的路,實在太慢了,這裡的路真難走。”

漸漸地,從小縫隙裡衝出來的能量已經能夠看出形狀,雖然保持的時間極短,卻相當於無數個能量高手同時攻擊,可以走人的大縫隙裡衝出來的能量,更像是噴出的水流一般。林奇雨和莊凌雲慢慢地也覺得有些吃力。

莊凌雲說道:“這些能量太亂,在山峰中間的能量應該比較容易吸收,這裡的不行。”

林奇雨將能量護罩收縮起來,在身前化作一個尖利的三角,用來破開能量的衝擊。他說道:“老莊,你的探測小蟲應該到達不了這裡啊,這麼強烈的能量衝擊,探測小蟲肯定被撕碎了。”

莊凌雲說道:“你仔細想想看,探測小蟲是怎麼進來的?”

林奇雨一邊抵禦着能量衝擊,一邊尋思,同時還用自身的能量進行探測。又走了十幾公里,他忽然笑道:“原來如此,能量衝擊是有死角的,只要善於利用這些死角,就能夠進去。”

他仔細觀察洞穴,不一會兒,衝到一個死角處,說道:“老莊,過來歇歇腳,哈哈。”

莊凌雲笑道:“聰明的傢伙。”

他對林奇雨舉一反三的能力很是欣賞,走到這裡的確需要一個歇腳的地方,連續不斷的能量衝擊,讓兩人都有些難以爲繼的感覺。

這些能量的攻擊雖算不上有多厲害,但是連續不斷的攻擊讓人疲憊不堪,有地方恢復一下,纔有把握面對深入進去後的能量衝擊。他們已經快要抵達目的地,下面的衝擊恐怕還要更強烈。

林奇雨問道:“還有多遠?”

莊凌雲說道:“直線距離還有百公里左右,如果步行過去,距離大概有二百一十公里,越到後面越難走……發現這個地方後,我傳送了三千多個探索小蟲進去,幾乎全部損壞,只有少數幾隻接觸到了內部,只發回一段資訊後就消失了,不過,最重要的內容已經到手。”

林奇雨知道,製造探測小蟲的材料非常稀少,因此產量不多,莊凌雲一共有四萬個,發出三千個探測小蟲可算是大手筆,這三千個探測小蟲全部損壞,沒有一個能夠收回,一下子就損失了將近十分之一。

莊凌雲一直盯着那道最大的裂隙,洞穴裡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他和林奇雨的通話都是用最先進的通訊耳塞,通過喉部的震動傳送,外面的聲音再響也不會受到影響。

洞穴裡的能量波動極亂,形成無數個能量漩渦和激流,在林奇雨兩人眼中,就像是奔騰激盪的水流,其複雜程度讓兩人都很吃驚。

林奇雨說道:“這樣走恐怕不行,一旦接近中央地帶,能量衝擊會更大,我們可不是探測小蟲,只要有一點空隙和死角就可以藏身,我們必須打進去。”

莊凌雲也很清楚,他點頭贊同道:“不錯,我們要打進去,至少也要擾亂噴射出來的能量衝擊。”

兩人商量了一下具體行動步驟,林奇雨不禁嘆道:“實在想像不出山腹中央的能量流,是什麼樣子。”

林奇雨搶先一步向最大的裂隙走去,他抽出長矛,矛尖指向大裂隙噴出的能量,剎那間,矛尖亮起刺目的光華。

莊凌雲迅速貼近林奇雨身後,手持一根尺長的七彩晶體,說道:“感覺體內能量不足,就讓我來。”

林奇雨大聲道:“看我的!”

他手中的長矛忽然劇烈震顫,無數道紅芒射出——那是割裂攻擊,頓時絞得能量一片混亂。

割裂的效果非常之好,林奇雨只覺得渾身一輕,防護罩的壓力急遽減弱。他大喝道:“跟我來!”身體陡然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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