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傍晚,涼風習習,給炎熱的夏季帶來了些許安慰。
清水河的北岸有一條長達5公里,寬約六十米的綠化帶,這裡通常被稱爲沿河公園,是年輕男女談情說愛的好地方,特別是夏天,走在沿河公園裡,林揚已經不止看到一幕激情親吻的畫面了,看得他心裡癢癢的。
如果自己把方晴追到手,是不是也可以和她這麼幹?想到這裡,林揚就忍不住心神滂湃。
找了一處寬敞的地方,紮起了馬步,身體輕微的一起一伏,猶如水波翻浪一般,又好像策馬奔騰,人隨着馬而動。
林揚全身心地投入到馬步上,不由得想起了道士師父的話。
“蹲的時候一定要勁先下腳掌,起的時候則是腳趾摳地,牽動小腿的肌肉與骨頭,那麼膝蓋自然就挺起來了,然後大腿緊繃,提要,收腹!”
“在這種輕微的起伏之間,不斷地轉移全身的重心,日積月累,自然而然對力道的搬運輕車熟路,馬步練習到了這一步,能夠初步掌握對勁力的運用,算了入了拳術的門檻了!”
五個小時,林揚的身體一直猶如騎馬一般起伏,這讓他自己很是驚訝,以前到了這個時候早就累得走不動了,但是現在,卻是精力極其旺盛,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似乎在積聚着一股氣,一股莫名的氣。
林揚微微調整自己的脊椎,頓時,體內的那股氣灌注入整條脊椎,脊椎霎時變得熾熱起來,林揚忍不住一掌打出去,拍在身前一棵碗口粗的柳樹上。
“嘭!”
一掌擊在樹幹上,林揚的脊椎同時一鬆,重心轉移,只覺得一股衝擊力從掌心傳來,禁不住後退幾步。
柳樹被打得不斷地搖晃,可見力道之大,看的林揚直咧嘴,不過馬上,他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軟綿綿的,虛脫的感覺升騰起來,似乎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那棵柳樹“啪”的一聲爆響,碗口粗的柳樹幹,竟是裂開了,雖然沒有立馬倒塌,但是也嚇傻了林揚。
自己一掌有這麼大的破壞力?道士師父一腳可以震裂水泥板,自己一掌拍裂樹幹,自己是不是神功大成了?
只可惜,林揚沒有力氣再試一次,現在的他,連站起來都費勁。
林揚仔細回憶剛剛打出一掌的情況,好像自己體內積聚了一股氣,然後隨着脊椎灌注到手臂上,自己一掌拍在樹幹之後,似乎有一股氣從掌心衝出去,極其微弱,自己當時沒注意。
絕對是那股氣,這難道就是道士師父提及到的一明一暗兩重勁?
就在掌擊在樹幹上元氣外放的一剎那,全身一鬆,汗液從每一個毛孔中涌了出來,幾乎虛脫。
林揚睜大着眼珠子,明勁傷人筋骨,暗勁傷人五臟,相對應的,明勁是用筋骨打人,暗勁則是用意打人。只有將全身筋骨淬鍊到了巔峰,纔有可能體悟到暗勁,以心力攻敵。
暗勁是人意念勃發的爆炸力,人有時候急,或者是生氣到極點,常常一瞬間就渾身是汗,能夠爆發出平時能力的十倍。
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孩子從10樓墜樓,隔着好十幾米遠距離的母親能夠接住,但是很多訓練有素的消防官兵卻是怎麼也接不住,那位母親突破了速度極限。
這都是心力驟然爆發到極致在體內產生的一股力,練武之人叫做暗勁,也喚作心力。這種暗勁極其耗費體內,正常人如果能夠打出一拳暗勁,那麼他的身體也就廢了,因爲這消耗的是元氣。
只有練武之人,將身體筋骨煉到巔峰,然後感悟,才能施展,若是能夠打出暗勁,那在武術一途也算是登堂入室,可以開宗立派,可惜,練武之人如過江之鯽,但是真正躍上龍門的卻是很少。
暗勁和技擊完全不同,技擊還有技巧的成分在裡面,而暗勁則是純粹的水滴石穿,功到自然成的一個積累過程。
一明一暗兩重勁,開碑捭石,真正是猶如傳說中的內力一般。
林揚今天很危險,如果不是他昨天吃了蟒蛇的蛇膽,今天這一掌元氣打出去,或許他已經成廢人了,即便不死,最多也就活個三五年。
當然,他也是極其幸運了,一個連明勁都沒有掌握的人,竟然機緣巧合之下,誤打誤撞激發了潛伏在體內的蛇膽的元氣,施展出了暗勁,雖然說這並不代表他以後可以隨意使出暗勁,但至少,他有這個潛能。
給自己渡了5個點的紅色精氣,林揚才覺得稍微好受了些,身體能夠站立起來。
一下子耗費5個點的紅色精氣,林揚很是心疼,因爲紅色精氣如果要加持到自己身上的話,效果是正常情況下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自己渡給自己5個點,相當於渡給他人0.5個紅色精氣的效果。
這是他上次經過雷擊之後得出的經驗,足足耗費了50個點的精氣才救活了自己!
此時已經接近凌晨,沿河公園的人基本上散去了,望着夜幕下的清水河,林揚心如止水。
忽然,一道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寂靜的夜空,應該是女人的聲音,林揚一下子回過神來,沒有絲毫猶豫,朝着那邊跑過去。
楊柳之間,一輛豐田轎車停在夜幕下,不仔細觀看,根本發現不了這兒還有一輛車呢。
林揚趕到的時候,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子正驚慌地從車子上跳下來,警服很凌亂,似乎被人用雙手撕扯過,細眼看去會發現裡邊的衣服都露出來了,女子踉踉蹌蹌而無措,看到林揚的時候,臉色愈發的慘白無色。
在夜幕的遮掩下,看不清女子的樣子,不過身姿很妖嬈。
“發生什麼事了?”林揚問道,眼睛警惕地觀望四周,這裡是**聖地,但是也是犯罪高發區,很多**喜歡在這裡劫財劫色。
女警原本已經六神無主,被林揚這麼一喊反而稍稍冷靜了一些,指着身後的豐田車顫聲:“快,120···”或許是過於驚恐,扶着樹幹的身體軟軟的癱坐下。
林揚馬上衝過去,他以爲有人行兇,待打開車門一看,一個男子躺在後座上,上身赤條條,他的褲子被褪下了半截。
剛探頭進去,林揚便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不用說,這廝肯定是中了馬上風。藉着月光看去,這個男子大約四十五六歲,不過因爲保養的好,看着倒像三十五六歲。
林揚看了眼癱坐的女警,暗自好笑,這對男女竟然跑到這裡玩刺激。
汽車外,那女警失魂落魄,癱坐在地,嘴裡喃喃着:“怎麼辦,怎麼辦···”
撇去胡思亂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思,林揚雖然不是高僧,但是既然可以救人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就這麼死去,抱着虛弱的身體,林揚集中精神,泥丸宮內紅色精氣一陣翻滾,一縷紅色精氣化作無形的能量溢出泥丸宮,渡入中年男子的體內。
林揚只是抱着不讓這人死的心思,故而只是渡入了一點點而已,只要他不死,剩下的就是醫院醫生的事了,自己沒必要浪費更多的紅色精氣將這個人治癒。
沒一會兒,中年男子如夢初醒,睜開雙眼,當他看清眼前出現一個年輕人,而自己則是下身光溜溜的時候,頓時臉色劇變:“你是誰?”
林揚翻了翻白眼:“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