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着我。”姜璃還沒有想好該拿什麼出手時,可兒卻是不高興了。姜璃看向她道:“怎麼?”
可兒撅了撅嬌俏的小.嘴兒道:“我這人很無趣?還是長得特醜?你兩次都一進來,眼尾都不看人家一眼就直奔主題了,都說了我們這是互動、交流,不是在考試!”
姜璃眨了眨眼睛道:“是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可兒也拿眼珠子來瞪他。兩人鬥雞眼了好一陣子,姜璃說道:“可以了沒?”可兒徹底被他打敗,頹然說道:“來吧。哎,無趣的傢伙。”
其實她對姜璃還是很感興趣的,不說那個昂貴得沒話說的不知名玉佩,單論他對待這裡的態度,就很讓人感到好奇,這完全不像一個要來尋歡問柳的男性所表現出來的行爲。
姜璃沉思了一會。他記得看過的多本終點中文網的穿越小說,豬腳剽竊古代大文豪的詩詞歌賦基本都是很吃香的,於是他眼珠子轉了個咕嚕,說道:“那我來作一首詩吧。”
可兒打了個哈欠道:“來吧。”
姜璃站起身子,在可兒面前來回踱步,一副裝深沉的文人樣。繼而沉默好半會,才終於裝着冥思苦想嘔心瀝血後吟道:
秋風清,秋月明,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是詩仙李白寫的一首情詩《三五七言》。姜璃記得的詩不多,這首印象比較深刻,所以背誦得出來。李白不愧是千古絕唱的詩詞鬼才,就算是不懂詩的人,讀起這首詩都會感到一陣惆悵的心情。特別是那句“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哪怕你對它半懂不懂,讀起來那種朗朗上口,那種悽婉的味道,都會讓你回味無窮。千古名句,不是吹出來的!
姜璃選這首詩,還有一個理由,就是青樓女子多半多愁善感,不論他們面對客人的時候如何春風滿臉、笑語盈然,內心多半都會有一種空虛、愁情,這種悽美的情詩最容易打動她們。而且《三五七言》在形式上更像一首小詞,明顯具有音樂特性,對於對音樂有所瞭解的藝妓同樣是一個能夠勾起她們強烈興趣的點!
如此絕唱,姜璃沒拿眼去看可兒都能猜到她將會無比震撼、無比激動的心情。然而姜璃閉上眼睛,狠狠裝深沉裝回味了很久,依然沒發現可兒激動流淚衝過來抱着他大.腿大呼大詩人,收了小女子爲徒吧的情節發展,睜開眼來瞅她一眼,發現她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同時問道:“你這是什麼詩,怎麼這麼彆扭?”
姜璃差點沒被打垮,難以置信的道:“你沒聽出我這首詩的意境來?”
可兒搖頭道:“什麼意境,我從未聽過如此古怪的詩,連它的意思我都沒搞懂幾句!”
姜璃傻眼了,他想了想,快速搜尋聶天明的記憶中關於混元大陸上古詩詞的內容,很快得出一個結論:他孃的兩個世界的古代文化好像不一樣,古文意思都不相通啊,可兒當然聽不出個所以然!
姜璃幾乎要罵娘,丫的到底哪個混蛋說穿越之後拿詩詞來裝逼最牛逼的,然並卵啊!
“好了,你就只有這麼點墨水嗎?如果是,那就可以請回了。”可兒對姜璃眨了眨眼兒,故作老氣橫秋的道。
姜璃一肚子的火氣,他還不信他一個21世紀四有青年,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讀了一肚子書的祖國的花朵,還搞不過一個雛兒!說道:“別,我還有其他才藝沒有展示!”
可兒又打了個哈欠道:“那來吧,我看着。”
姜璃如今變得不是純粹爲了見南宮鈺而在奮戰了。眼珠子連轉,計上心頭,道:“讓我來唱一首歌。”
“歌?你懂樂器嗎?還是,你只是清唱。”可兒拿眼來睨他道。
“清唱吧,我想要的樂器你這裡沒有。”姜璃回道。姜璃在課堂上學過點電子琴,不過在這裡毫無用武之地。
可兒的哈欠更多了,連樂器都不懂,還談什麼唱歌,能唱得好聽嗎?
姜璃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搜腸刮肚想出一首以前在卡拉ok唱過的周杰倫的《青花瓷》,在那鬼哭狼嚎起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爲遇見你伏筆……
姜璃挑這首歌也是有想法的,首先最主要的,這是一首旋律非常優美的歌曲,才藝指數爆燈,其次是它很有古典味,很適合這裡的意境。當然,最最重要的,是混元大陸絕對沒有流行歌這種新奇的旋律。姜璃記得很多架空歷史的小說豬腳都喜歡在一些藝妓、奏樂大家面前賣弄流行歌曲,博得個創意名頭。當然了,這首歌有些地方涉及到地球位面的一些朝代,姜璃要麼拿這個世界的時代代替,要麼囫圇帶過,反正唱出那悅耳的調子出來就行了,歌詞不連貫反而更顯示他是在即興創作,更具真實感。
姜璃一曲唱完,等待着可兒的膜拜。可是這次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姜璃一頭扭過去,那個可兒居然差點睡着了。姜璃差點淚奔,叫道:“喂,你搞什麼鬼,我在這邊賣力的唱,你倒好好的聽清楚啊!”
可兒揉了揉眸子道:“唱完啦?”
姜璃哭道:“你沒覺得我這歌的調調很有趣嗎?”
可兒睡眼惺忪的道:“唱得鬼叫似得,這麼低音調的歌,你都能唱走音,你還想我怎麼欣賞你?最古怪的是,你這歌完全不按音律規則編排,詞又亂,你真的懂唱歌嗎?”
姜璃差點要栽倒,這首在金曲獎頒獎典禮上獲得年度最佳歌曲獎、年度最佳作詞獎和年度最佳作曲獎三項獎項的歌,在她的口中居然好像還不如一坨屎,不知道周杰倫聽到了這樣的評價之後,會不會直接吐血。
這他嗎到底是誰說流行歌在其他位面都很有創意的,老子宰了他!姜璃已經把那些網絡上害人不淺的純粹某些宅男意.淫的橋段全部摒棄掉了,都他嗎騙人的!
姜璃泄氣。好像沒有什麼還可以作爲才藝展示的了。
可人見他這個模樣,嘿嘿笑道:“怎麼,技窮了?這種水平,要通過這一關,還差得遠哦!”
姜璃說道:“誰說我技窮的,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拿出來。”
“例如呢……”可兒賊一樣的笑看着他。
姜璃已經不再打算依靠那些沒譜的yy小說了,腦子快速轉動,想想其他在地球位面非常有趣、又顯得很有創意的東西。
姜璃左掃掃,右掃掃,突然見到房中掛着一捆紅色小繩,他靈光一動,道:“有了。”
他把那捆小繩拿來,剪出一條長度適中的繩子,然後前後綁在一起,圍成一個圓圈。
“你在幹嘛?”可兒這次真對姜璃失望了,剛纔那兩次,雖然他表演得古里古怪的,但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並非真的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覺得那麼差,有很大一部分言語都是故意氣他的。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他拿一條繩過來能有什麼用?
就在可兒以爲他已經放棄時,姜璃把那條繩套到了自己的一雙手手指上,繞成了一個簡單的圖案,然後對她說道:“你過來,我教你玩一個遊戲。”
“遊戲?”可兒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心想就先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
“你也像我一樣,拿手指來繞這條繩子……這樣……這樣……這樣……對了。”姜璃一步步的教她。
很快可兒就發現神奇之處了,她從姜璃手中把繩子接過來,居然變成了另一個圖案。
“這次到我。”姜璃繼續拿手指去繞繩子,不一會又把繩子接過了自己這邊的手來。
“咦……這次的圖案又變了!”可兒驚訝極了,這麼一條繩子,這樣繞來繞去,從你的手接到了我的手,居然能夠變出多種圖形。
“我還要來,是到我了嗎?”可兒的好奇心被徹底激起。
“沒錯,到你了。”姜璃把手遞過去。
“還能變出第四種圖案?”可兒有點不是很信的道。
“當然。你這樣……這樣……這樣……”姜璃繼續教可兒手勢。
不一會兒,可兒又把繩子接過來了,這次她弄出來的圖案又是另一種類型,期間並沒有見到重複。
就這樣,姜璃和可人就在這間廳房中不停的進行這個纏手繩的遊戲。
沒錯,這個正是以前網絡、遊戲、電子產品並不發達,社會經濟還沒有如今發展那麼迅速時,很多人小時候玩的翻花繩。這個遊戲需要的工具很簡單,就是一條繩子,所以什麼人都能玩,什麼人都能隨時隨地的玩,而且還非常的有趣。
比如兩個人一起玩,能夠弄出諸如雙十字、花手絹、麪條、牛槽、酒盅、媳婦開門等的圖案,而且玩的中途並非完全沒有變化,期間換一種手法,又能發展出另一套的架構趨勢,可謂花樣百出,妙趣橫生。
而且這還不止,它還能一個人玩。一個人玩能夠翻出來的圖案也不少,比如烏龜、蚊子、鬆緊帶、金魚、香皂盒、橋、喇叭等,同樣其樂無窮。
姜璃小時候特窮,根本沒有別人家的什麼遊戲機、電腦等的東西,這些小遊戲倒是玩得很多,所以他特熟悉,教完可兒雙人玩,就再教她單人玩,玩得她不亦樂乎,根本忘了現在兩人還在進行面試當中,外面還有一大堆的人正在等着什麼時候輪到他們。
“是這樣……這樣……這樣對吧,咦,散了!”可兒一個人玩的時候,好幾次在同一個地方翻不過去,她感到十分的氣惱。這個遊戲就有這麼一個吸引人不斷玩下去的理由,那就是它是一個昭顯自己智力的遊戲,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腦袋瓜長得不行。見姜璃輕鬆就能做到的複雜圖案,可兒自己來做卻屢次失敗,她怎麼肯罷休,自然是翻了又翻,失敗了又再重來。
又一大段時間過去。外面的公子哥兒足足等了半個時辰,等到脖子都長了,外面的工作人員也不得不進去打擾了:“可兒姑娘,你們的面試結束了嗎?”
“哎喲!”被這人這麼一打岔,可兒才記起自己還在做正事呢,居然玩着玩着就沉迷進去了,這個遊戲着實有魔力。她連忙說道:“快了快了,我等下就通知你!”
這名工作人員鬱悶的走了出去,同時把她的話轉告給那些等得不耐煩的人。但這些男人的情緒哪有這麼容易被壓下去,早就在下面竊竊私語了。
“我靠,面個試面了半個時辰,這他嗎真的在裡面演示才藝嗎?”
“就是,這麼長的時間,你告訴我裡面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誰信?”
“我開始看這可兒還挺清純的,原來都他嗎裝的!也是,青樓還有什麼純情少女,我真是豬油蒙了心!”
“靠,那個小白臉也不見得有多少手段啊,這麼快就把可兒給釣了?”
……
這堆人七嘴八舌,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當然了,他們這股怨氣最大的源頭還是來自於妒忌,論外貌論家世,他們自問不可能比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傢伙差,憑什麼這麼誘人的丫頭就這麼給他弄上手了!
而在廳房之中,可兒也終於按捺下繼續玩翻花繩的衝動,把繩子收入兜中,道:“你這個遊戲真是有趣極了,我一定要轉告小姐,教她也一起玩一玩!是了,這個遊戲真的是你自己發明的嗎?”可兒拿懷疑的眸光覷着姜璃,這個遊戲看上去很簡單,實則非常複雜,要想出這麼一個玩意兒來,不知道要多聰明的腦袋瓜,花費多長的時間才行!
姜璃既然把這個翻花繩的遊戲拿出來,自然是要剽竊掉別人的勞動成果了,很是大言不慚的說道;“自然是我獨創的,難道你見過、聽過又或者在書中見識過這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