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舉着咖啡杯,在胸前停頓了數秒,然後幽然一嘆,惆悵的情感覺隨着五官的緊湊表現出現,正如他的咖啡的杯中晃動的還帶着溫熱的液體一樣,“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我不曾改變,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穆雲汐也淡了口氣,悲憫的看着眼前這個,曾經讓她無限崇拜的父親。
“這個結果會屍骨遍野、血流成河,整個穆家也會因此元氣大傷。”男人略微猶豫,然後一字一句話道,“你也會死。”
“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爲了爺爺和媽媽,我縱然粉身碎骨又如何?”一個女人,說出置死地而後生的話,是何其的悲壯,至少穆雲汐從來沒有懦弱過,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好吧,我退出這場角逐,記住了,如果你也想嫁出,我會在旁邊等着你。”說完,男人才慢慢的品味着拿鐵的苦澀。
是的,他的生活是苦澀的,他的情感是苦澀的,甚至他的父愛也是無處渲瀉的苦澀。
“我只有一個家庭,也只有一個媽媽。”隨着話落,穆雲汐站起來,大步離開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對父女走到現在這步也是一種悲劇。
男人也沒有起來留住穆雲汐,他認得清現實,老爺了曾經說過一句話,穆家沉寂太久了,需要一場腥風血雨的家族內鬥才能重新煥發活力,只是他沒想到,這場家族內鬥竟然是以犧牲他爲開始的,可以說,他沒有猜中開始也沒有猜中結果,只猜中一個過程,穆家的內鬥自穆雲汐離開後就真正的拉開序幕。
或許,沒有人知道穆老爺子對男人的期望,更沒有人知道穆老爺子曾經跟他說過,他會支持雲汐執掌穆家產業,這是老爺子的決定,寫在遺囑上的決定,只是這個決定永遠不會喧讀罷了。
穆雲汐想要執掌穆家,只能一步步的打拼,一步步的威懾,甚至一步一殺而達到睥睨天下的地步,可是,一個小小的雲汐家政,一個小小的女人,即使能力再大,她有能力一步登天嗎。
答案是否定的,男人嘆了口氣,結果雖然慘死,可對穆雲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的手裡還會分到一億,這足夠他半生所用了。
“佟爺爺好。”
南市的佟家,西門洪正一臉的笑意,大包小包的拎着禮物,不貴重,總共五個包,價值不會超過三百塊,就是普通的禮物,不失禮數罷了。
“小西門啊。”看到西門洪正,佟老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主動的站起來,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南市,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佟老沒有嗔怪的意思,言語中反帶着一股子親溺。
“爺爺,我這不是知道你來南市後,第一時間就來看您了嗎。”放下東西,西門洪正第一時間說道。
“呵呵……西門那老頭子派你來南市是商業拓展?”示意西門洪正坐下,佟老問道。
“這只是一方面,除了商業拓展,我來南市的主要目的是寶兒也在這裡。”說到佟寶兒,西門洪正露出一絲的羞赧,道,“我和寶兒都不小了,相處個幾年,就可以爲兩家傳宗接待了。”
佟老一直慈祥的看着深沉不在的西門洪正,道:“這是你爺爺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想法?”
“既是爺爺的意思,也是我的想法。”西門洪正恭敬的回答道,“這對兩家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而且互相補充,最關鍵的,我對寶兒是一片赤誠的。”
“你對寶兒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佟老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只是比寶兒大一歲,今年十七了吧?”
“佟爺爺記得沒錯,我今年十七了。”西門洪正點點頭,證實了佟老的說法兒。
“十七,是不是太早了些?”佟老問道。
“一切聽爺爺的安排,我來這裡除了這些,主要是想和寶兒一起相處幾年,互相瞭解了,也好爲後事做準備。”西門洪正半眯着眼睛,端是一副好男人的形象。
…………
“陸大哥,你到我家嗎。”佟寶兒赤着小腳兒,雙手臂拉住陸北的手臂,不停的搖晃着,道,“我爺爺回來了,西門洪正那個馬屁精又到我家了,你去我家提親好不好?”
陸北打個激靈,他與佟老也算是熟悉,可破壞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可話說回來了,寶兒爲了讓他到她家,一雙巨乳不停的摩擦着他的手臂,也不能讓她失落不是。
“寶兒,你不用求這個不是男人的人。”陳笏怡撇撇嘴,古怪的撇了陸北一眼,然後道,“這個膽小鬼是不會去你家的。”
“不嗎,陸大哥人好,我相信他會去我家提親的。”佟寶兒翹翹嘴,說道。
“是嗎?”陸北摸了摸鼻子,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陸大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佟寶兒高興的道,踮起腳在陸北的嘴脣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而已。
這讓陸北意猶未盡。
“好吧,我去你家提親,只要寶兒不喜歡,我相信你爺爺是不會強迫於你的。”陸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行兇險,生死未知,也不知道佟老是個什麼態度。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行必於西門洪正相見,他與西門家族之間的矛盾必然會加深。
“我就知道陸大哥最好了。”佟寶兒歡快的拍着手,回到房間換衣服了。
半個小時後,佟寶兒一身粉身的運動裝再加一頂棒球冒,以簡潔運動的風格出現在陸北的面前,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可愛的氣息。
陸北一個沒忍住,在佟寶兒略有嬰兒肥的臉上捏了一把,道:“走吧。”
對於陸北這個佔便宜的動作,佟寶兒完全沒有當回事,高興道:“出發。”
倒是一旁的陳笏怡神色古怪的盯着陸北的後背,直到他離開後,才疑惑的呢喃道:“真的好像,好像……”
此時,南市佟家裡,佟老和西門洪正正在下一盤旗,是圍棋。
佟老棋風老辣,穩紮穩打,防禦密不透風,進攻一點突破。
西門洪正年少氣盛,旗風別俱一格,重攻輕守,攻擊如同瓢潑之雨,密不透風,盡顯少年的銳氣。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殺的難解難分。
最終,經過一個半小時的激戰,西門洪正以半目輸掉。
“佟爺爺的棋力又漲了。”西門洪正恭敬道,其實一直以來,他與佟老所下的棋不少於十盤,可是每次他都會以半目輸掉。
他不知道佟老爺子的棋力是不是見漲,但他十年之前和十年之後的棋力斷然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一個讓人深思的問題。
“爺爺……你又贏了?”佟寶兒看到正在客廳裡下棋的佟老,飛奔着來到老人的面前,低頭一看,又是半目,便十分不悅的撇撇嘴,瞪了西門洪正一眼,道,“讓人也沒有這樣讓法的,一讓就是十年。”
“呵呵……”佟老笑着摸了摸了佟寶兒的順滑的頭髮,道,“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佟寶兒狡黠的一笑,道:“爺爺,我回來是有重大事情宣佈的。”
聽到佟寶兒的話,佟老爺子看了眼正帶着木訥笑容的陸北,這個重大事情肯定和他有關。
而他順着陸北的溫和的目光看向西洪正,西門洪正面沉如水,兩個人之間有誤會,他讀到了敵意。
“什麼事情能讓寶兒這樣高興?”佟老笑呵呵的道,“小西門來了,寶兒先和他敘敘舊吧。”
老人提議道。
“敘舊?”佟寶兒大眼一轉,道,“我和他很熟嗎?”
“寶兒……”西門洪正把投射到陸北身的毒辣目光轉到佟寶兒身上的時候已經變得溫柔深情。
“你在這裡也正好。”佟寶兒冷哼一聲,然後來到陸北的身邊,雙手挽住陸北的胳膊,道,“我今天來是……”
“還是我說吧。”作爲一個男人,陸北有這方面的覺悟。
“你今天來是幹什麼的?”見佟老一直笑而不語,西門洪正笑呵呵的道,雖然表面和善,他心裡已經做好準備,因爲佟寶兒每次喧布一件事情,他就會受傷一次。
這十餘年已經形成了一個真理。
“我今天是來替寶兒嫁婚的。”陸北神色平淡,像是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情而已。
實際上,這關係到兩個人大家族的繁盛,舉重若輕的一句話,足以讓來自兩個大家族的壓力把他壓死。
聽到陸北的話,西門洪正一怔,隨後心中一緊,一陣的疼痛,道:“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我和寶兒婚事,是兩位爺爺定的,你只是個外人而已。”
西門洪正的話沒錯,兩個老人一言九鼎,自然不會食言的,他這也是在提醒佟老,您老趕緊說句話啊,我的媳婦要跑了。
“他們定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陸北翻了個白眼,道,“我要娶,寶兒願意嫁,難道還需要媒婆嗎?”
“寶兒要嫁給你?”西門洪正心跳加快。
“是的,陸大哥比你這個小白臉強太多了,什麼少年天才,什麼商業天才,如果不是你們西門家的打下來的財勢,你真以爲以你那點微末道行能混得風聲水起,笑話……”佟寶兒咄咄*人,她要不待見一個人,就是美如顏玉,貴如珍寶,也是米共田一坨而已。
這樣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一向掌控全權、審時奪勢的佟老。
在他的心裡,佟寶兒一向是無法無天的狠角色兒,就連他在佟家都讓着她三分,從小無父無母的生活也鑄就了乖巧中帶着判逆的性格。
“寶兒,不得無禮。”雖然西門洪正是小字輩,佟老還是給他留面子了,就像這十年來,他每次都贏他半目一樣。
西門洪正苦笑一聲,道:“佟爺爺,寶兒的事情是您和我爺爺定下的,至於我能不能有幸的娶到寶兒爲妻,就只能做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西門洪正很聰明,把問題的矛盾點推給了佟老,嫁也是你說的,不嫁也得要你說,出爾反爾,對您老人家的聲譽不好吧,況且,我爺爺會高興嗎。
從側面說,他是很希望佟老能喝斥佟寶兒幾句的,這樣他的心裡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既然寶兒不願意,那這件事情就從長商議。”沒有任何的疑慮,佟老平淡的道。
“既然如此,那洪正就晚些時候再來看佟爺爺。”說着,西門洪正就轉身離開了。
作爲長輩,佟老自然不會相送,不失禮數的同時,他開口道:“寶兒,出去送送洪正。”
“好的,爺爺。”佟寶兒吐吐舌頭,俏皮可愛道,“我會好好送他的。”
“寶兒,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相信我會對你有幫助的。”走到的門口,西門洪正語重心常的說道。
“你還是走吧。”佟寶兒煩燥道,這人就是沒陸大哥安靜,更沒有陸大哥帥氣,“我怎麼感覺你像我爸呢,趕緊走吧,祝你一路順風,半路失蹤。”
“你不會如願的。”西門洪正搖了搖頭,言詞極爲犀利。
和佟家的聯合對西門家族有着巨大的脾益,這一點西門洪正有着深刻的認知,不管如何,他都會盡百分之二百的力量爭取到佟寶兒。
只是佟老模糊不定的態度,讓他百分之百的把握變成了不確定。
佟家的書房裡。
陸北依然笑得謙和,而坐在他對面的佟老也是一臉的苦笑。
“也難得你陪寶兒這樣瘋了。”佟老感嘆道,墮落天使,邊緣世界的強者,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位王者會和一個小姑娘聯合起來戲耍一個世家子弟。
“寶兒很可愛,我也很喜歡。”想象中的針鋒相對沒有出現,倒是佟老和氣的態度讓陸北十分意外。
“是啊,我也感覺他很可愛,拋除咱倆的身份不談,寶兒這樣一個媳婦,你會喜歡嗎?”佟老爺子深邃的雙目中流露出絲絲的溺愛。
“這樣一個聰明可愛的LOLITA,是誰都會喜歡的。”首先,陸北確定了佟寶兒是若人憐家的,緊接着他又道,“只是寶兒的年歲太小了吧,還不到法定結婚的年齡。”
“不小了,十六歲,古時候這正是結婚的最佳年齡,有些早的甚至已經生兒育女了。”佟老感慨着,有意無意的打量着謙和的陸北,只要不是墮落狀態,他還是蠻帥氣的。
陸北被佟老看得發毛,你一個大老頭子盯着我這個帥哥看,不會有斷背之閒吧。
“咳……這只是寶兒的一場鬧劇罷了,她也沒想要嫁給誰,只是不喜歡西門洪正罷了。”陸北輕鬆的說着,這是事實。
“你錯了。”佟老搖了搖頭,道,“其實寶兒自己都不知道,她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
“應該不會,畢竟我倆之間差了十歲。”按照十歲一個代溝的說法,兩個人之間是有代溝的,根本就無法溝通。
“你也知道寶兒從小就缺少父母的關愛吧?”佟老的臉上出現一絲的愧疚,道,“寶兒有很強的戀父情節,要不然那麼的家政服務員,她也不會選擇你,況且,你也是個優秀的男人,只要你願意,我就將寶兒許配給你。”
“我願意?”陸北指了指自己,咧了咧嘴角,道,“我願意的話,就將寶兒許配給我,您老確定自己沒糊塗?”
陸北怎麼都感覺自己掉進一個陷阱裡,是佟老爺子親自以自己的孫女爲誘餌設置的陷阱。
面對這個陷阱,他還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閉着眼睛往裡面跳。
“是的,只要你願意,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佟老肯定道。
陸北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無力道:“說吧,您老有什麼條件,要做您的孫女婿,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條件是真有,第一,寶兒必須是你的正室,當然,你那幾個紅顏知己,包括楊國棟的女兒,只要在不影響家庭穩定的情況下,是可以保留的,第二,就是想要娶寶兒,你得去香港的西門家族退婚。”佟老大度的道。
“去西門家退婚,這纔是主要的吧。”陸北着實沒想到,佟老將這個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了自己。
“怎麼,你不願意嗎?”站在書房的門口,佟寶兒翹着小嘴兒,不樂道。
“這件事情要從長再議。”佟寶兒確實是個可愛的LOLITA,可是南市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去香港的,況且,西門洪正還在南市呢。
“我就知道陸大哥會同意的。”佟寶兒幸福的道。
“寶兒,你去和阿姨準備飯菜去,順便把我那瓶女兒紅挖出來,你陸大哥今天在這裡吃飯。”佟老吩咐道。
“好勒。”佟寶兒敬了一個嚴重走樣的軍禮,面帶笑容的離開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陸北知道眼前這個一掌定乾坤的老人是有事情要與自己商量,故意支走了佟寶兒。
“那批國家的最後一件已經知道下落了。”佟老凝重的道。
“那恭喜你了。”這件事情和陸北沒有什麼關係,就算要追,也得國家安全人員要做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恭喜?”佟老本想陸北能感興趣的問問,沒想到
他一推二作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得再次開口,道,“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件國寶落到了誰的手上嗎?”
“不想知道,反正也不是我的。”陸北如實的說道。
“最近穆雲汐過得不如意吧?”佟老轉移話題,把問題扯到了穆雲汐的頭上。
“可能是吧。”陸北也不太確定,道,“穆凌風劫持陳笏怡,就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應該是讓她變得孤立無援吧。”
“你說對了,這件事情就是穆凌風做的,只是沒有證據罷了。”佟老平靜的道。
“這也不關我什麼事情。”陸北就是不着道兒,死活不說古董的事情。
“呵呵……”佟老頗爲無奈,只得道,“古董出現在穆家,是穆凌風回國的時候帶回來的。”
“那你派人去穆家取就好了。”陸北攤了攤手,理所當然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要收回來,也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穆震霆剛剛死了。”佟老感嘆道,“你幫穆雲汐奪得家業之爭吧。”
“我有什麼好處呢?”陸北討價還價。
“寶兒嫁給你,另外穆雲汐可以和你繼續保持曖昧關係,當然了,你還可能多一筆不菲的財產。”佟老誘惑道。
“沒興趣。”陸北搖了搖頭,道,“我只所以留在南市,就是要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和你的興趣並不存在衝突,而且你也想知道西門洪正爲什麼來南市吧。”佟老接着道。
“爲什麼?”陸北問道,得罪這樣一個世家少爺,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西門老頭子也是一位古董收藏愛好者,他讓西門洪正來南市發展,並且幫助穆凌風,也只是想得到那件古董而已,只是那件古董是國家的,需要你去娶出來。”佟老感嘆道。
“我有選擇的權力嗎?”陸北反抗道。
“沒有。”佟老拒絕了陸北的掙扎,道,“西門洪正現在已經前往穆家了,在他的幫助下,穆家必然日薄西山,本就是一盆散沙,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再被施以外壓,相信現在的穆雲汐應該相當的無助。”
“她會有生命危險?”陸北皺了皺眉頭,家族內鬥向來殘酷,穆家也不例外。
穆凌風不可能因爲穆雲汐是一介女流就假以慈悲。
“是的,穆家爲南市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所以,當時你入獄,穆凌風做出殺人之事時,穆震霆去求人,纔會將你們雙雙放出來,如果穆震霆還活着,穆家不會亂,可是現在的他死了,穆家必然動盪,這對南市來說也不是一個好消息,甚至會爲此發生大規模的血案,而穆雲汐就是重要的對象。”佟老分析道。
“你可以給我提供什麼幫助?”陸北不甘的問道,臉上依然保持着人畜無害的笑容。
“精神的上的支持。”
陸北:“……”
今天穆家門前停滿了各種價值都在三十萬以上的高檔車輛,從奧迪到法拉力,從別克到馬莎拉蒂,應有盡有。
而家偌大的院子也第一次顯得過於擁擠了。
上百口人齊聚穆家的老宅,每個人的神色都平靜似水,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穆雲汐坐在中堂,保持一個姿勢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以上。
穆凌風則風輕雲淡的坐在穆雲汐的對面,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半個小時後,穆家人齊聚一堂,像是公審般看向穆雲汐和穆凌風,下一代的產業掌門人將在這兩個人的中間產生。
“好了,時間到了,現在咱們穆家的掌門人將在凌風和雲汐中間產生,我現在問雲汐一句,你是否放棄繼承穆家產業的權力?”說到這裡,穆雲汐的父親一頓,內心深處也十分糾結,道,“如果你放棄了,會給你一千萬的補貼。”
“我不會放棄的。”這種時候,穆雲汐的腦海裡迴響着穆震霆的那句話,只要你願意,爺爺會不遺餘力的支持你的。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投票解決吧。”男人嘆息一聲,無力道。
投票是一種民主的行爲,可投票同樣可以暗箱*作,在座的這些穆家直系子弟都握着穆家的乾股,而且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穆凌風買通了。
即使要投票,也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男人提出要投票,穆雲汐也同意了,她想看看整個穆家被穆凌風收買的人到底有多少。
投票進行的很順利,是不記名投票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結果讓穆雲汐和穆凌風都十分意外。
她與穆凌風的支持率竟然只差十個百分點。
這讓穆凌風的面色變得陰沉了,一雙黑亮的眸子不斷的從在場衆人的臉上掃過,只是令他失望了,這些人都表現的很平淡,看不到他們內心所想。
而按照他的預計,他最少可以超一穆雲汐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看來還是有人吃裡爬外了,對他並沒有多大的信心,或者說他們只是貌合神離罷了。
投票決定了穆家的掌權人,雖然只有百分之十的贏面,可是穆凌風的票多勝過了穆雲汐,理應是穆家的現在掌權人。
“結果已經出來了,相信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既然多數人同意凌風作爲掌權人,還有異義的沒有?”男人作爲長子,適當的開口說話了。
看着低着頭,臉上佈滿烏雲的穆雲汐,他一陣心痛,又不得不做出決定。
良久之後,整個大廳裡久久無語。
看沒有人回答,男人接着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穆家總裁的這就落在了……”
“等等。”穆雲汐站起來,打斷了男人的話,道,“票也投了,結果也出來了,我相信大家的選擇,但是有一點我也想知道,爺爺的遺囑上寫了什麼。”
“爺爺沒有立遺囑。”穆凌風風輕雲淡的迴應道。
“是的。”穆雲汐嗤笑一聲,“我聽爺爺親自說過,他的遺囑就放在呂律師的手裡,等他百年之後,呂律師自然會公佈的他的選擇。”
穆凌風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想告訴大家,也不是我欺騙大家,一直以來,爺爺的遺囑是存在的,只是……只是……”
穆凌風悲天憫人,道:“只是我想保證這個家的和幕,既然雲汐要看爺爺的遺囑,我也把呂律師找來了,也稱着咱們穆家人都在,當面喧讀這份遺囑。”
“讓呂律師出來吧。”穆雲汐皺了皺眉頭,據她得到的消息,穆凌風和這位呂律師走得很近。
呂律師是一位身材欣長,比較消瘦的男人,鼻樑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無框眼鏡,顯得極爲文雅,一身合體的灰色西裝也體現出他的幹練。
當他出現在穆家大廳裡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這位頗爲帥氣的律師決定着穆家多數人的命運。
“大家好,我是來喧讀穆老爺子的遺囑的。”呂律師彬彬有禮,面帶沉重的表情掃過了穆家人大家數人的面龐,然後道,“穆老爺子離開了,我也很悲痛,這是他生前委拖給我遺囑,現在喧讀給大家聽。”
說着,他從純牛皮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包裹的完整的文件,開始喧讀。
“……”
過程不長,只有短短的十分鐘,意見也十分清楚,穆家的家業交給穆凌風來繼承,而穆雲汐一無所有。
當聽完這份遺囑,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的聲音。
“喧讀完畢。”呂律師把遺囑給衆人確認過之後,然後把遺囑收起來了。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穆雲汐苦笑一聲,暗自神傷。
事情沒有出乎穆凌風的意料之外,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一切做起來都天衣無縫,也正是公佈好消息的時候。
當然,更能借着這個機會打擊穆雲汐,打狗稱落水,無毒不丈夫,做男人就要狠一點兒。
“各位,爺爺的死,我也很悲痛,痛不欲生,人終是有老的一天,我相信爺爺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咱們的,而我也不敢辜負爺爺所拖,必然盡畢生精力來經營穆家產業,大家都是穆家的股東,我在這裡說一句,我保證做到公平公正的原則,替大家管理好這筆鉅額的財富。”穆凌風表面沉重,心裡卻意氣豐發,道,“在這裡,我不妨提前透露個消息,咱們穆家今後將與西門家族聯繫,建立攻守同盟。”
“西門家,哪個西門家?”
顯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在商場裡摸爬滾打,穆家很多人都不知道西門家族的存在。
“香港的西門家?”
人羣裡,也有懂行之人,如若真的是香港的西門家,那這就是穆家蓬勃發展的一個契機。
“是的,香港的西門家。”穆凌風嘴角上翹着,內心的得意讓這抹弧度變得更加的圓潤。
與西門家聯合,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穆家傍上了大腿,人家吃肉,穆家喝口湯都會帶來勃勃的生機。
一時間,衆人對穆凌風的態度瞬間好轉起來,那些收了錢沒投他票的人也暗自奧悔,不過他們很快一掃心中的陰霾,幸虧自己的那票沒有影響結局。
“雲汐,我本着做哥哥身份,本不想喧讀遺囑的,現在,希望不要影響大家的關係,咱們以後依然是一家人。”穆凌風當着衆人的面顯示他的慈悲,顯示他的大度,這是在籠絡人心。
穆雲汐嫣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搖了搖頭,沒有笑意,卻風輕雲淡的咧了咧嘴角,道:“你太看重我了,我不在乎錢,雲汐家政已經能讓我過上流的生活,需要錢我會自己掙的,不需要你來憐憫我。”
“雲汐,你不要這樣,我不是要你搬出穆家的。”穆凌風趕盡殺絕。
“一個穆家而已,對這裡我也沒有什麼留戀的。”穆雲汐看了看牆上穆老爺子的掛想,老人一如既往的慈祥,她道,“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我會離開的。”
“雲汐,我不是這個意思的……”貌似怕別人誤會,穆凌風急欲解釋道。
“呵呵……”已經轉身的穆雲汐突然轉身,目光*人,道,“你誠心挽留我,就把穆家家業還給我。”
“這……”穆凌風不想穆雲汐殺個回馬槍,不過他也有應對之策,道,“這是爺爺的意思,我無權更改。”
穆雲汐嘴角的揚了揚,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穆家大廳,而隨着她的第一步,人們的脖子或者眼球都會移動一下,這就是失敗者的命運嗎?
回到母親的房間裡,穆雲汐看着正坐在牀頭看一本佛教《金鋼經》的母親。
此時的母親就像一位虔誠的佛教徒,正在認真的拜讀着佛教聖經。
聽到穆雲汐進來,女人合起《金剛經》,不帶絲毫的火氣,道:“失敗了嗎?”
“敗了,敗得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穆雲汐對現在的處境十分了解,她知道一旦穆凌風做實了現在的位置,她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爲什麼非要爭奪這份家業?”女人身材豐腴,並沒有穿黑絲襪,不太緊繃的皮膚在告示着她年輕不在,卻也沒有太顯老態,至少沒有墜肉。
“也不是非要爭,爺爺說,如果我要這份家業,他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我的。”穆雲汐悲痛道。
“一切都是你爺爺說的,可是他死了,而且呂律師唸的遺囑都是在說要把家業給凌風執掌。”
“爺爺是個好人。”
“可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過凌風的卑鄙無恥的手段,更沒有算到自己會提前死掉。”
“或者我早些站出來,爺爺會改變主意的。”穆雲汐失落道,不是爲繼承的家業而失落,只是爲老人的死感覺不值得。
“你錯了,呂律師讀的那份遺囑是真的。”女人輕輕的椅在牀頭,看着有些疲憊,她並不適合權力爭鬥。
“是真的?”
聽到呂律師讀的那份遺囑,穆雲汐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份遺囑是被篡改過的,甚至呂律師也失去了職業道德與穆凌風狼狽爲奸。
“是的,是兩份兒,兩份都是真的。”女人飄然出塵,歲月的風霜讓她跳出世俗的爭奪,或許這就是因情頓悟。
“兩份都是真的,那這兩份有什麼區別呢?”穆雲汐問道。
“一份是呂律師唸的這份兒,這份是你無心穆家產業要念的,另一念則是你提出要爭奪繼承權的那一份兒,那份是完全支持你的。”女人解釋道,“你不用懷疑我是如何的知道的,這件事情是你爺爺親自告訴我的,因爲他感覺你父親愧欠我的,所以要補償我和你。”
“那咱們還有很必要爭奪嗎?”穆雲汐苦笑一聲,不管怎麼說,呂律師都失去了職業道德,他已經不配再做一名合格的律師。
女人搖了搖頭,風輕雲淡道:“收拾東西吧,咱們現在就離開穆家。”
穆雲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媽,其實你還年輕,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新的來過。”
“是這樣嗎?”女人慈愛的一笑,道,“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怕你介意罷了。”
“我怎麼會介意呢,臨走前,讓爸爸籤離婚協議吧。”穆雲汐提議道。
“其實,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早在五年前我們簽了。”女人釋然的一笑,如何要離開穆家了,她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道,“如果可以,我想找個普通的男人陪我下半輩子。”
“我支持你。”穆雲汐甜甜的一笑,並沒有因爲兩個人的離異而表現出任何的不快,畢竟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勉強在一起有的只是苦澀而已。
“還有一件事情是你爸讓我告訴你的。”女人略微猶豫,道,“雖然你在爭奪穆家產業上失敗了,可是以穆凌風的行事作風,依然可能對你下毒手。”
“放心吧,現在是法制社會。”穆雲汐一邊收拾着東西,渾然不在意。
…………
“事情都搞定了嗎?”南市鬥狗場,萬重生笑着遞給穆凌風一根萬路寶香菸。
接過萬路寶香菸,穆凌風神彩飛揚,也讓萬重生給點燃了,道:“出乎意料的順利,穆雲汐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擊。”
“那你以爲這就算是完結了嗎?”萬重生若有深意的道。
抽着煙,穆凌風沉默了,是啊,現在就完了嗎,從犧牲趙雙環,毒死穆震霆開始,他就走上一條不歸路,而這只是一個剛剛開始而已。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接下來的事情不要拜拖萬老哥了。”穆凌風展顏一笑,其實以後的事情他早就想過了,處理的滴水漏,完全不用萬重生來提醒。
“放心吧,這件事情關係到咱們雙方的合作,我不會允許意外發生的。”萬重生笑了笑,同時也點點頭。
“還是要注意陸北的,一旦他插手了,事情就會變得麻煩了。”穆凌風提醒道。
“陸北再強,也只是個人實力而已,就是加上廖福源,也只是一羣上不得檯面的痞子而已,柳傳的失敗只是一個意外。”萬重生皺了皺眉頭,道。
…………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兩天後,呂律師死於家中,官方鑑定是煤氣中毒。
一天後,穆雲汐像往常一樣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此時,她的辦公椅上坐着一個臉上存在一塊猙獰刀疤的男人。
“你是誰?”一邊說着,穆雲汐機警的要退出辦公室,只是辦公室的門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並且反鎖了。
此時,穆雲汐感覺到一陣的壓迫感,身後站着一位身高達到一米九的高人,體重最少有二百六十斤,以這樣的體得,這人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墜肉,想必他一定是位搏擊高手,因爲他的手上是厚厚的老繭。
“他叫熊子,是一名八極拳高手。”萬重生介意着熊子,也是他最後一名兄弟。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這兩句詩句足以說明八極拳霸道。
以這人的身體習煉八極拳,簡直是如虎添翼,火上澆油。
“你是誰?”見無法走,穆雲汐很快鎮定下來,平靜的注視着從她的辦公椅上站起來的萬重生。
“萬重生,一個可以要你命的小人物而已。”萬重生緩緩道。
“是誰派你來的?”穆雲汐不認識這號人物。
“你應該知道的,咱們兩個近日無冤,往日無仇,我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萬重道。
“穆凌風?”穆雲汐皺了皺眉頭,沒想到他真的要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你很聰明。”萬重生讚歎道,“其實你比穆凌風更適應合執掌穆家,他性子太陰,處事太狠,只是大將之風,而你的沉着鎮定卻可以爲帥。”
“說這些還有用嗎?”穆雲汐來到辦公桌前,習慣性的打開電腦。
“你鎮定超出我的想象。”王重生很佩服這個女人的淡定工夫,道,“事情上,咱們不是朋友,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你跟我走,或者我殺了你。”
“在這裡,你不敢殺人吧?”穆雲汐撇了一眼平淡的王重生,道,“所以,你我的選擇只有一個,我跟你走。”
“你很聰明,在這裡,確實不敢殺人。”這座大廈的安何措施很嚴密,如果在這裡殺掉穆雲汐,王重生要擔很大的風險,況且,這與他接到的命令不同。
老闆的意思是讓他抓住穆雲汐,以此來要挾陸北,進而將之殺掉。
“你爲什麼要留活口?”穆雲汐不解道,按道理來說,她死了,穆凌風纔會安心。
“放心好了,你沒幾天好活的,或者說,你只有一天好活的。”王重生緩緩的說道。
“好吧,我跟你走。”穆雲汐沒有反抗,面對兩個男人,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說過了,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王重生讚美道。
“穆總,今天還有一個會議。”欒靜竹恰巧在大廳裡碰到穆雲汐。
“會議取消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穆雲汐很平淡,甚至沒有看一眼欒靜竹,這與平時的作風大相徑庭。
欒靜竹不明所以,下意識的看了眼王重生和熊子,道:“好的,我會通知各個主管的。”
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穆雲汐跟着王重生離開了。
當陸北來到雲汐家政公司的時候,欒靜竹已經通知了要開會的人會議取消了。
“今天不是有個會議嗎?”陸北見到欒靜竹後,問道。
“陸大哥。”欒靜竹面色一紅,快速的低下頭,道,“穆總已經把會議取消了。”
“哦。”陸北晃然,穆雲汐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經過穆凌風的打擊,出現一點異常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是一個女人。
“還有事情嗎?”陸北看了眼偷瞄自己的欒靜竹,還沒忘記兩個人假結婚的事情,道,“必要的時候,咱們把那事辦了吧,讓你媽媽也安心些。”
聽到陸北的話,欒靜竹的臉色愈加的緋紅了,捏着衣角,道:“陸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嗯,你是閒我太慢了,要不然明天就辦吧。”陸北笑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欒靜竹擺了擺手,道,“穆總……”
“這件事情不用徵得她的同意,雲汐家政雖然是他的,可是結婚也是咱們的自由,他管不着的。”陸北笑着道。
欒靜竹一急,臉上的紅潤愈發的豔紅了,道:“陸大哥,咱們之間的事情等沒人的時候再說,不不……等私下裡再說。”
“這就是私下。”陸北輕輕的摟住欒靜竹的小蠻腰。
欒靜竹渾身輕顫,想要掙扎,關鍵時候又軟下來,輕輕的靠在陸北的身上,小聲道:“陸大哥,穆總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是的,穆家發生了點變故,她不開心是正常的。”陸北安慰着欒靜竹。
“我不是說穆家的事情。”欒靜竹也知道穆震霆死的消息,基本全南市人民都知道。
“那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大驚小怪的。”
“是這樣的……”欒靜竹把她的所見所聞,尤其是穆雲汐身後的一高一矮的漢子,她着重的說了一遍,並且加入了自己的分析。
“哥,你到穆總的辦公室裡看看,她的電腦還開着呢。”欒靜竹提醒道。
“我去看看。”說着,陸北就鬆開欒靜竹,朝着穆雲汐的辦公室走去。
失去了陸北的擁抱,欒靜竹一陣失落,跟着陸北進入穆雲汐的辦公室。
電腦由於長時間的不動,進入了待機狀態,陸北重新進入,發現一個WORD文檔裡只有一串數字,仔細一數竟然有十六個之多。
“阿拉伯數字?”看着一串數字,欒靜竹皺了皺眉頭,“這些數字有特殊的意義嗎?”
“沒有。”陸北木訥的笑了笑,道,“說不定穆總是出去談業務了。”
“可那兩個人也不像是業務員。”欒靜竹肯定道,“倒有點老闆的氣勢。”
“這不就來了嗎,人家可能看重咱們公司的發展,親自來談判了。”陸北揣測道。
“也是。”
“靜竹……這裡也沒人,要不然咱們把事情辦了吧?”陸北嘿嘿的道。
“啊……哥,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穆總要用的,我先走了。”欒靜竹落荒而逃。
欒靜竹落荒而逃後,陸北掏出一根菸,點上了,抽了一會兒,他纔看向變黑的電腦屏幕。
那上面的十六個數字並不是穆雲汐隨意留的,這是二戰時期的一種軍方加密聯繫方式,四個數字爲一組,就穆雲汐所寫的這四個字而言,其意思是我被綁架。
抽完一根菸,陸北最終打消了報警的打算,從陳笏怡事件充份說明這是一幫只拿工資不幹活的傢伙。
三思而後,陸北拔通了廖福源的手機,接通後,他把欒靜從形容那一高一矮兩個人的模樣,一字不差的和他說了。
“你認識這兩個人嗎?”說完之後,陸北問道。
廖福源一陣沉默,道:“師父,你怎麼突然問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在南市也有幾分勢力,廖福源是知道的,而兩家人也從來都是井不不範河水,平安無事。
“說說他們的身份吧。”從廖福源的言語中,陸北知道他知道這兩個人。
“師父,這兩個人,其中那個高的,一米九的那個叫熊子,是南市地下拳壇的一位霸主,一手八極拳打得已經有宗師風範,在地市鮮有對手,另一個矮的叫王重生,是現任鬥狗場的總經理,也是熊子的主人,聽此人身手也十分高超。”
“你知道兩個人在什麼地方?”知道了兩個人的底細,陸北再追問道。
“這兩個人一直都在南市地下鬥狗場。”廖福源肯定道。
“沒事了,掛了吧。”說完,陸北就主動的掛了電話。
眼下,萬重生能讓穆雲汐留下信號,而兩個人又沒有隱藏行蹤,這是一個圈套,等着自己往裡面鑽呢。
南市鬥狗場,萬重生站在總經理辦公室裡。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西門洪正年少老成,叼上一根菸更有時間的滄桑感。
“老闆,一切都準備好了,只要陸北敢來,他就有去無回。”萬重生拍着胸脯保證道。
“嗯,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吧,我不希望這個人再多活一天。”西門洪正擺擺手,示意萬重生可以去準備了。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幫助了穆凌風,又能替自己出一口惡氣,陸北一個有點能量的小人物,憑什麼和他堂堂一位世家少爺相比,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有的只是悲哀罷了。
而且,即使東窗事發,這件事情也可以推到穆凌風的頭上,爲了家財,殘害同胞,多麼正當的作案動機。
不由得,西門洪正的嘴角上翹着,笑得老謀深算。
萬重生走後,穆凌風來到鬥狗場的總經理辦公室裡。
“事情成功了?”穆凌風興奮的問道。
“是的,你可以和王總一起辦這件事情,這是你家的事情,我不便插手。”西門洪正解釋道。
“我知道,告訴我地址,我去和她談談。”穆凌風五官扭曲着,心裡有別樣的快感,他甚至想和穆雲汐*。
西門洪正成人之美,告訴了穆凌風關押穆雲汐的地方,而他也前後腳來到這裡。
這是一間地下室,除了一個入口之外,別無出口,而且四周都是混凝土澆鑄的,只要進了這裡,就再劫難逃。
來到這間地下室,穆凌風看到坐在一根板凳上的穆雲汐。
此時的穆雲汐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裙,修長的雙腿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蕾絲絲襪,束腿的裙子包裹着翹挺的屁股,帶着別樣的成熟感,挑逗着男人的性腺。
簡單的王重生交流過後,穆凌風就來到穆雲汐的身前,直言不諱道:“作爲一個女人,你還是十分誘人,甚至作爲你的哥哥,我都想和你睡。”
“如果你敢的話,我不會介意的。”直到這一刻,穆雲汐才認清楚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亂倫的事情他都能做出來,很難想象,他還有沒有羞恥心,公德心,還有什麼齷齪的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我確實不敢,比我的無恥,你的心志更加的堅定。”穆凌風對這位堂妹再瞭解不過了,把她*急了,她就是位鐵娘子。
“你來這裡做什麼?”穆雲汐覺得穆凌風做的不明智,最少也要撇清關係。
“我是來看着你死的,只有我親眼見到,我纔會安心。”穆凌風嘎嘎的笑着,道,“穆家的家業是我的,你奪不走,誰也奪不走。”
“趙雙環也是你的,可是你爲什麼要殺害他?”穆雲汐冷冷的*視着穆凌風。
聽到趙雙環,穆凌風面孔扭曲,指着平表的穆雲汐,怒道:“還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能讓他們一屍兩命嗎,如果不是你阻擋我,我會失去我的兒子嗎?”
“是我的錯?”穆雲汐苦笑一聲,現在他明白,眼前的穆凌風根本就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心理已經嚴重扭曲了。
“不錯,就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殺害了爺爺。”穆凌風獰笑着,道,“家業從來都是傳男不傳女,可這個死老頭子倒是好,想要打破常規出出風頭,我讓他出風頭,到陰間地府裡出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悲哀?”穆雲汐憐憫的盯着狀若瘋狂的穆凌風。
“我悲哀嗎?”穆凌風不以爲然,大聲道,“我哪裡悲哀了,穆家偌大的家業從此控制在我的手裡,我很成就感,很滿足感。”
“如果我告訴你,即使你不做這些殘無人道的東西,穆家的家業也是你的,你會信嗎?”穆雲汐越發的同情穆凌風。
“信?鬼才會相信呢。”世間財物,多數人爲之追逐,穆凌風不相信世界上有不愛錢的人。
“其實,我說的是真的,我根本就不曾想過要繼承家業,甚至你設計犧牲嫂子的時候我都沒有。”穆雲汐緩緩的道出實情。
“可是,你最終還是要與我爭奪家業。”說得比唱的好聽,穆凌風冷哼一聲,嗤笑着。
“是的,最終我改變了主意。”穆雲汐幽幽的嘆息一聲,道,“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你這樣苦苦相*,至我於死地,還變相的抓了陳笏怡,這隻能激發我的反感,另外,我看到你親手寫的《出師表》了。”
“是那篇《出師表》改變了你的想法?”那篇《出師表》,穆凌風感覺這是自己的傑作,也是他殺伐果斷的一種見證。
“是的,是那篇《出師表》,爺爺身體還算健碩,執掌穆家也算是可以,最少還能保證兩年的時間不出差錯,可是你卻這樣苦苦相*,這就是你的人性嗎?”穆雲汐撇了一眼狀若瘋狂的穆凌風,等待着他的答覆。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一切都是事業爲重,至於女色和親情都是以後事情,有了錢,我會擁有一切。”穆凌風嘴角咧了咧,獰笑道,“就說你吧,如果你死了,我就徹底的安心了,雖然多數人不同意我的做法,但是,一切都將在死亡後消失,包括我篡改遺囑的事情,你死了,大家都消停了,沒人再反駁我了,穆家又是其樂融融。”
“這就是你的想法?”穆雲汐並不懷疑現在的穆凌風就是一個變態,他能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或許,這就是一個家族盛極而衰的必然經過。
“是的,這就是我的想法,很瘋狂對吧,但對我是有利的,從此整個穆家都是我的。”穆凌風嘎嘎的笑着。
“你現在殺了我吧,要不然你會後悔的。”穆雲汐閉上眼睛,任穆凌風宰割。
“不不,我怎麼能讓我親愛的妹妹這樣死呢,我說過了,你是一個讓人升起慾望的漂亮女人。”穆凌風的表情愈發的扭曲了。
“你要給我吃藥?”穆雲汐的臉色變了彎,看着穆凌風的手中的粉紅色藥丸兒。
“這是風情迷幻散。”穆凌風嘎嘎的笑着,心中愈發的有快感,道,“這種藥將在夜晚十二點的時候發作,雖然我不知道它的原理,可是服藥的女人從來就沒有能躲過爛性的機會,如果一直得不到,藥效就會一直持續着,你有幸成爲了趙雙環之後第二個償試的人。”
“不用他們動手了,我自己吃掉。”穆雲汐也算配合,與其做無用功,不如配合對方,反正又不是真的做。
“我佩服你的勇氣。”穆凌風親眼看着穆雲汐將粉紅色的藥丸吞下,“需要水嗎?”
藥丸入口即化,形成一股熱流進入體內,而且芳香溢口,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顆春藥。
“好了,我得走了,祝你今天晚上過得愉快。”穆凌風桀驁的笑着。
“如果我沒死,那就是你的死期。”穆雲汐一字一句道。
“不會的,你會和陸北一起死去的,這是必然的結局。”穆凌風停下腳步,解釋道,“這裡面裝了足夠的炸藥,只要他敢進來,你就和你的情郎一起去吧,到陰間去恩愛吧。”
“我記住了,只要我出去了,就會拿回屬於的一切。”穆雲汐終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無法以柔克剛,那就是以攻對攻好了,你雖不仁,我也不義了,無所謂好人壞膽,正如你所說的,歷史都是成功者所譜寫的。
穆家以後的歷史將由第一位女性執掌者書寫。
當然,一切都建立在穆雲汐還能活下去的基礎上。
至少目前來看,這種機會是渺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