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在看守所的提訊室裡面圈圈叉叉的，可謂鮮少，究竟有沒有還有待考證，就算有也是Se膽包天的警察猥褻女犯，至於犯人在提訊室裡面把警官推到的，不少後無來者，絕對是前無古人。當然陸北在提訊室裡面，一開始自然是爽YY，不過在爽完之後，楊珺瑤便變戲法兒似的提出來一個盒飯，當然是暴力女親自下廚，至於好不好吃，咱就不說了，反正陸北是吃光了是肯定的。陸北迴監牢的時候不僅是毫髮無損，而且紅光滿臉，受到了龍哥等全號弟兄的夾道歡迎，李庶凡當即表示要吟詩一首，以表他內心對陸北的敬仰，如果李庶凡知道陸北在提訊室推到南市聞名遐邇的暴力女，最起碼要吟詩兩首。
“JB，想出來了沒有？”龍哥瞪了李庶凡一眼。
“要律詩，不要什麼鳥的現代詩。”三角眼也接了句茬。
李庶凡打了個哆嗦，心急如焚，暗想自己果然嘴賤，剛剛陸爺回來，自己和大家一樣夾道歡迎說幾句好話就可以了，爲什麼要自告奮勇地吟詩？而且這些大老粗們還不好忽悠，雖然自己曾再三表示過現代詩也很優美不羈，可是這些人就是覺得不好。在號子裡面來回踱步，捏捏下巴，這李庶凡還真的就急中生智，道：“好！我李庶凡馬上就要吟詩一首，以表達對陸北的敬仰。”
“有屁快放。”
“是是是，”李庶凡點了點頭，然後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收斂起臉上的阿諛奉承之後，竟然還真有點兒學究的樣子，穿戴整齊了往大街上一站，誰也不會想到他是個誘Jian學生的罪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陸北一下，李庶凡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來一首五言律詩吧！這首詩的名字就叫陸爺，至於詩的內容，咳，”李庶凡停頓了下，開始吟詩，“《陸爺》。前看前牛B，後看後牛B，邊看邊牛B，越看越牛B。”
“好！”龍哥拍腿而起，點評道，“對仗工整，形容貼切，不愧是做老師的，肚子裡就是有墨水。”
“我覺得還不夠好，難登大雅之堂。”說是這麼說，可是看李庶凡的滿意表情，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
陸北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些招架不住，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爲從楊珺瑤的口中，他也知道了兩個Lolita的大致情況，還知道自己呆不了多久就能出獄。雖然這個李庶凡的讚美詩陸北不敢恭維，但好歹人家吟詩一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着廖福源在劉管那兒給自己存了五萬元，陸北也沒想着要帶出去，大手一揮，全號子的人集體下館子。
別地兒的看守所伙食如何不知道，不過這個看守所，十天半月的看不到一塊葷腥是正常，平常吃的也都是應季的素材，大白菜包菜之類的洗都沒有人洗，土豆之類的也就是用水沖刷一下，然後用刀攔腰一斬下鍋，難得遇見一次葷腥，還得孝敬給龍哥和三角眼。陸北提出來要請大家下館子，差點兒沒把大家激動死，李庶凡更是覺得自己立了大功，心中竊喜不已，心想接下來的日子，自己還是要好好想幾首好詩出來。
館子肯定是在看守所裡面的，一個簡單的青椒炒肉絲就是二十八元一份，而且炒出來的效果絕對是肉絲炒青椒，不過這已經足夠令人振奮的了！大夥兒一人點了個菜，便美滋滋地在一邊等着，等菜弄出來之後，一個個抱着塑料缸子，可勁兒朝裡面摁飯，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用腳在塑料缸子裡面踩幾下。
犯人們是不可以在號子外面吃飯的，打完飯菜之後，便一個個昂首挺胸，雄糾糾氣昂昂地朝自己的號子走去，走在監牢過道的時候，可勁兒用調羹敲手裡的塑料缸子，那臉上的表情就別說有多麼得意了，而其他號子裡面的犯人，則一個個全部擁到號子門口，用貪婪的眼神盯着他們手中的塑料缸子。
陸北自然是不需要吃館子裡面的飯，除了第一次的早餐，之後的每一餐飯，劉管教都會給陸北送到號子裡。雖然今天打飯的時候陸北不在號子裡面，不過等陸北迴到號子的時候，還是有一份盒飯放在大通鋪上顯眼的位置，和往常一樣，不僅有好菜，而且還有好湯。不過，陸北在提訊室的時候吃的實在是太飽，雖然當前的飯菜可口，他還是沒有半點兒胃口。
號子裡面的兄弟們在消滅完了自己的飯菜之後，一個個滿意地打着飽嗝，不過，當他們發現陸北的盒飯紋絲沒動的時候，一個個眼睛裡面又冒出了綠光，要知道陸北的盒飯比他們今天吃的還要好，在號子裡面呆最不怕的就是飽！只是，大夥兒也都有自知之明，知道那飯就算是陸爺不吃，也沒有他們的份。
陸北也沒開口，只是轉頭看了龍哥一眼，微微點頭。
龍哥明白陸北的意思，吞了口唾沫，說實在的，那份飯他也想吃，可一來他是老大多少要點兒臉面，二來剛剛實在是吃的太飽，猶豫了下，龍哥實在是不好意思說那飯留着他晚上吃，便揮了揮手，豪爽道：“三角眼，陸爺那份你們分了。”
三角眼哪裡會分？陸北不吃龍哥不吃，這號子裡面他最大！當即，三角眼就把陸北的盒飯抱了過去，一口菜一口飯慢慢地吃的歡實，偶爾喝一口湯，那哧溜聲別提有多響亮。後來看到龍哥很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三角眼這纔給幾個號子裡面的兄弟分了點兒飯菜，至於湯，三角眼實在是捨不得分。
吃過午飯之後，照例是龍哥分配勞動任務。
在看守所裡面可不能白吃白喝的，勞改農場要勞改，看守所裡面也要勞動教育的，不過活兒不會太複雜，看守所裡面有針織平車，罪犯們平時也就做一些簡單的服飾帽子之類，太複雜的工業他們也做不了。當然了，南市有不少的石礦，如果石礦給了看守所的錢，那這些罪犯就得去石礦裡面上工，在石礦上工的那日子用罪犯們的話來說就是Cao蛋了！
自從陸北進了這號房之後，這號房裡面的人每天都可以進針織車間，這活兒輕鬆，因爲每天做的都是帽子，大家竟然開始流水作業，每人做一道程序，速度就快了不少，每每都可以提前完工，然後就是聊天打屁！當然了，龍哥和陸北兩個人的活肯定是不用自己做的，其餘的犯人會給他們承攬下去。
相比針織車間裡面的犯人，其餘號子的犯人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春季大多潮溼，市糧管所的糧食也存在發黴的危險，基本在春天，只要是天氣乾爽，豔陽高照，那麼糧管所就是一車一車的糧食往看守所裡面拉，幹什麼？肯定是拉進看守所的Cao場上面曬，那攤地上的穀子最起碼是十五公分的厚厚一層，一溜兒的罪犯手牽手，紮起褲管，咬牙切齒地在Cao場的穀子裡面走，用自己的小腿把下層的穀子攪翻出來。
“Cao！~”正在幹活的三角眼突然呵斥了句。
“啪！~”龍哥走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罵道，“Cao個JB，你抽風了？”要知道在陸北來了這看守所之後，這號子裡面的人待遇一直就不錯，大家在幹活的時候都是老老實實，深怕橫生變故，如果惹毛了管教被拉去石礦場做事，那就真TM的是Cao蛋。
三角眼陪笑道：“不是，肚子疼，我要去拉屎。”
“懶人屎尿多。”
“龍哥，我是真的要拉屎。”三角眼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憋的有些發紅。
龍哥見三角眼不像是要耍賴，猶豫了下，轉頭看了眼坐在針織車間門口的劉管教。其實犯人們屙屎屙尿是有時段的，超過時段了，你就得忍着，忍不住就給我拉褲襠裡面，可是自從陸北進了這號房之後，劉管教對這號房裡面的犯人們也客氣了許多，略微思索，竟然點了點頭，破例讓三角眼在上工時間上廁
所。看到劉管教應允，三角眼大喜，忙道了聲謝謝政府，一溜煙兒朝廁所裡面衝去，看樣子確實是憋的不行。
“這膿包，吃那麼多。”龍哥不爽地罵了一句。
其餘的犯人們也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不過卻還帶有難得的善意。
在號子裡面吃國家飯的人，哪個不懂點兒規矩？平時上廁所都是一分鐘，這管教額外開恩讓你上廁所，哪裡有超過一分鐘的道理？按道理來說，三角眼應該是去去就回的，可事實上，一分鐘之後，衆人還是沒有看到三角眼回來，犯人們都理解，畢竟三角眼中午吃的太多了，可是劉管教不明白情況，臉色有些陰沉。
“劉管，那傢伙皮癢，晚上我練練他。”龍哥賠了個笑，手下的弟兄不聽話，他難逃其責。
三角眼近來表現中規中矩，沒有半點兒越獄的苗頭，再說，這個時間段，在劉管的眼皮底下越獄，那簡直就是找死！也就是說，三角眼不存在越獄可能！可是，這裡畢竟是看守所，如果出現罪犯脫逃的事情，那是很嚴重的。兩分鐘之後，劉管教冷哼一聲，出了針織車間，明顯是要去廁所把三角眼給揪出來。
劉管教一走，犯人們立馬就熱議起來。
“JB，這下三角眼只怕死定了！”
“在鬼見愁面前扯皮，我看三角眼要準備進醫院了。”
“進醫院事小，我看要吃屎。我和你們說個事，去年我們這看守所裡面，不是因爲伙食問題，犯人們全體絕食嗎？誰都沒辦法，可是後來鬼見愁來了，我Cao！~他個JB的，三兩下就揪出了組織絕食的幾個頭目，然後其餘的犯人全部加餐，那幾個幕後Cao縱的頭目可就慘了，給單獨關在了一個號子裡面，也沒有飯吃，每個人的缸子裡面都盛滿了一缸子的便便，說要改善伙食可以，先吃掉便便，就那麼傲了三天，嗨！還真就有人……”
劉管教離開了半個小時之後，再次返回針織車間，三角眼依然沒有回來，沒有人覺得意外，得罪了鬼見愁，要這麼容易就可以回來，那就真奇了怪了。不過，見到劉管教的臉色不太好，就算是龍哥都不敢去觸這個黴頭，也就沒有問三角眼到底怎麼了。在針織車間裡面溜達了一圈，劉管教走到陸北的面前，敲敲桌子，然後出了針織車間。陸北知道劉管教找自己有事，忙起身跟在劉管教的身後出了針織車間。
“三角眼死了。”劉管教語出驚人。
“哦？”陸北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了下去，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劉管教，“食物中毒？”一開始陸北陸北就覺得有些不對，畢竟三角眼再要拉屎，也不至於和鬼見愁過不去，只是陸北萬萬沒有想到三角眼竟然死了。而聽到劉管教說三角眼死了之後，陸北立馬就聯想到了今天劉管沒有把盒飯親自交給自己，而今天自己的飯被三角眼吃了，雖然其餘的犯人也吃了飯菜，但唯獨三角眼一人喝了湯。
“應該是中毒，不過目前還不肯定。”其實陸北一進入看守所，他就接到了死命令：自己可以死，陸北不能傷。他也知道陸北肯定有過人之處，可是他不知道陸北的過人之處在什麼地方，不過，僅僅是剛剛陸北的一個眼神，就讓他看清楚了自己和陸北之間的差距，雖然陸北不會殺他，可他還是沒來由感覺到一陣心慌，那是一種被人洞穿靈魂的不安。短暫的失態之後，劉管壓低聲音，道，“我已經通知了上面，上面說，三天之內給你一個交代。”
“三個小時。”陸北咧了咧嘴，笑容依舊溫和，只是此時此刻，陸北那溫和的笑容在劉管看來，竟是說不出的妖異，“我只會給你們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之後，如果沒有人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會給你們一個很不滿意的答覆。”
陸北也怕死，也捨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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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