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隆天笑而不語地看着餘海強,餘海強猶豫良久之後,朝嶽隆天道,“我只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他,至於他見不見你,我不敢保證!”
“你能傳達就行了!”嶽隆天點了點頭,繼續躺到牀上,聽到餘海強開門的聲音後,立刻又道,“希望你能保持克制,不要露出蛛絲馬跡,不然你的性命就危險了!”
餘海強看了一眼嶽隆天,沉默了片刻後,什麼也沒說,立刻出了拘留室。
餘海強走後的半天裡,嶽隆天一直躺在拘留室裡,直到傍晚的時候,纔有一個警察過來,站在門口問嶽隆天晚飯想吃什麼。
嶽隆天聞言看了一眼那警察,想了半晌後,朝那人道,“來京城好幾次了,至今還沒吃過老京城雜醬麪呢!”
那警察聞言立刻朝嶽隆天點了點頭,“明白,我立刻就去買!”
那警察顯然是餘海強安排的人,見他走後,嶽隆天繼續睡覺,他對吃其實沒什麼特別要求,就是爲了折騰一下,好向孫道民證實一下,你即使有能力把我關在這,我也有能力讓你在某些方面妥協。
等了半天,那去買雜醬麪的警察還沒回來,孫道民卻來了,起初來的還是餘海強,餘海強進門後,就和嶽隆天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告訴他孫道民來了。
孫道民緩緩地走進了拘留室,正眼都沒瞧嶽隆天,而是先打量了一下拘留室的環境,最後在看向嶽隆天。
而就在這時那去買雜醬麪的警察也回來了,孫道民見狀不禁朝嶽隆天笑道,“在這裡的條件看來不錯啊!”
嶽隆天坐起身來,接過打包的雜醬麪,一邊吃的津津有味,一邊朝孫道民道,“你要不要也來一碗,雜醬麪你肯定吃過,但是你肯定沒在拘留室吃過雜醬麪吧?”
孫道民聞言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看着嶽隆天一口一口的吃着雜醬麪,最終朝嶽隆天道,“我聽餘海強說,你要見我,不會就是叫我來看你在這吃雜醬麪吧?”
嶽隆天依然我行我素的吃着雜醬麪,不停的還嘖了嘖舌頭,“這老京城雜醬麪的味道就是不一樣,我在黃海也吃過,但就是沒這麼正宗啊!”
孫道民聽嶽隆天這麼說,這時轉身走向門口,嘴裡冷哼一聲道,“我看你在這住的還是蠻開心的嘛,環境也不錯,又有雜醬麪吃,那就多住一段時間吧!”
嶽隆天這時卻朝孫道民笑道,“我今天有想見你的心思,但是明天就未必有了,你今天要是走了,下次你要是來了,我未必想見你!”
孫道民聽嶽隆天這麼說不禁回頭看向他,隨即臉上卻突然多了一絲笑意,不過是冷笑道,“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的處境啊,現在這是你說了算的麼?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的小命,完全攥在我手裡,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要你死,同樣只要一句話,也可以讓你出去!”
“嗯!”嶽隆天一邊吃着雜醬麪,一邊朝孫道民點頭道,“你的確有這個能耐,有這個本事,我呢,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這點能耐,但是你縱使有牽絆能耐能讓我生,讓我死,卻沒有本事讓我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吧?”
孫道民聞言眼角一陣抽動,看着嶽隆天一口一口將雜醬麪吃完,嶽隆天唑了唑筷子後,這才長嘆一口氣,朝孫道民道,“沒吃的時候,特別想吃,等吃飽了,發現其實也就是一碗麪,沒什麼特別的,看來明天還是要換換口味了!”
孫道民聽着嶽隆天說完後,這才朝嶽隆天道,“你叫我來,真是隻是爲了耍我一通?”
“我哪有那膽子啊!”嶽隆天立刻朝孫道民笑道,“您千方百計的把我給弄進來,不應該是您想要見我纔對麼?”
孫道民這時走到椅子前坐下,示意餘海強打發門口的警察離開,也讓餘海強站遠點後,這才朝嶽隆天道,“我很奇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會功夫的!”
嶽隆天聞言立刻朝孫道民一笑道,“你忘記了?你在孫府大發雷霆的時候,不是踢翻了一張桌子麼,內力可用的不小啊!”
孫道民聞言面色一動,立刻朝嶽隆天道,“難怪你在醫院藉着和我打太極推手的時候,試探我的功夫底子!”
嶽隆天聞言心中卻是一動,當時他試探孫道民武功底子的時候,覺得自己那點力道因爲不會被孫道民察覺,或者說是直接忽視纔對,沒想到還是沒逃過孫道民的眼睛。
嶽隆天這時又問孫道民道,“那您呢,您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開始懷疑您了呢?如果不是你知道我懷疑您了,也許龍飛翔就不用死了吧!”
孫道民看着嶽隆天,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嘴巴上喃喃地道,“從我假裝吐血,你進來不是先擔心我的身體,而是先看我到底吐了多少血,我就知道你懷疑我了!”
嶽隆天聞言心中不禁一凜,自己當時進門的時候,不過是轉念之間的想法,卻沒想到卻也讓孫道民察覺了,看來想要在孫道民面前做點什麼,還真得什麼都提防着這隻老狐狸才行。
孫道民見嶽隆天一陣出神,立刻又朝嶽隆天道,“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你開始懷疑我,開始到處去打探消息,龍飛翔可以得享晚年,如果這麼說的話,龍飛翔是你害死的,一點也沒冤枉你吧?”
嶽隆天聞言不禁擡頭看向孫道民,這個老東西,不管怎麼說龍飛翔也爲他賣命這麼多年了,現在人都被他給逼死了,還在這說這種風涼話?
孫道民見嶽隆天沒有吭聲,一聲冷笑地繼續道,“你還想問什麼,可以現在都問出來!”
嶽隆天看着孫道民,這時朝孫道民道,“你難道沒想到龍飛翔會在臨終前,把一切都告訴過我麼?”
“想到了!”孫道民點頭朝嶽隆天道,“我既然沒有讓他立刻死,所有一切意料之外的結果,我都想到了……”
嶽隆天心中頓時一動,看着孫道民道,“你是故意要他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
“沒錯!”孫道民朝嶽隆天笑道。“就算他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的,就算你不知道,我遲早也會告訴你的,既然這樣,那就把這個順水人情賣給龍飛翔得了,也不枉他跟了我這麼久了!”
嶽隆天聞言一聲冷笑道,“這算什麼順水人情?你不過是想讓我在他臨死前出現,好誣陷我殺了罷了!”
孫道民卻朝嶽隆天笑道,“我說了是順水人情,那就肯定是順水人情,龍飛翔這個老頭子其他都好,就是有點不是很好,那就是念舊,雖說當年那是無心之失吧,但是他始終念念不忘,所以我讓他親自和你說這些,給了他一個說出藏在他心裡幾十年秘密,也給了他在生命最後的關頭得到解脫恕罪的機會了麼?這不是人情麼?”
嶽隆天聽孫道民這麼說,一陣無語地看着孫道民,這時他突然想到之前道貌岸然的孫道民,和現在完全不掩飾的孫道民,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不對,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善於僞裝掩飾的孫道民,也就是現在的孫道民,本質上說這沒有區別。
孫道民見嶽隆天盯着自己看,這時一笑道,“你一定很恨我,一定還有很多疑問,一定想知道你父親到底在哪吧?”
嶽隆天聽孫道民提到自己的父親,立刻朝孫道民道,“你會說?”
“你父親在哪我不曉得!”孫道民卻搖了搖頭地朝嶽隆天道,“不過我千方百計的想撮合你和虹瑛,也就是爲了能把你留在京城!”
“嗯?”嶽隆天心中一凜,看着孫道民道,“你是想引我父親出來?”
“沒錯!”孫道民立刻點頭道,“不過看來他對你的父子之情還是不夠深啊,現在你都陷入牢獄了,他還是不肯露面!”
嶽隆天立刻問孫道民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孫道民卻笑着朝嶽隆天道,“我聽餘海強說,你自覺的身上有我要的東西,所以才諸多的要求,我以爲你知道我要什麼呢!”
嶽隆天沒有吭聲,繼續看着孫道民,卻聽孫道民道,“看你這表情,就說明我的部署是正確的,在你身上我估計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了,那東西肯定還在你父親身上!”
嶽隆天根本不知道孫道民到底想要什麼,不過也清楚孫道民誣陷自己的目的是爲了引自己父親出來,心中不禁一凜,朝孫道民道,“你肯定我父親還活着?”
“爲什麼這麼問?”孫道民聞言不禁詫異地看了一眼嶽隆天,隨即又恍然道,“差點忘記了,龍飛翔肯定和你提過你父親的事,所以你才這麼問,沒錯,當時你父親的身體是不行了,不過我相信他還死不了,只不過就算活到今天,一定也受了不少罪吧!”
嶽隆天不知道孫道民到底對他父親嶽勝龍做了什麼,這時想着自己父親至今可能還在苦受折磨,立刻跳起身來,朝孫道民吼道,“你到底對他怎麼了?”
孫道民聞言擡頭看着嶽隆天,嘴角還掛着笑意,“看來龍飛翔還是沒能堅持到將事情全部交代完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