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鋒便看到了一個熟人——張識聖。唐鋒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張識聖了,而且他還作爲特殊嘉賓坐在貴賓席上。
主持人在介紹張識聖的時候運用了大量讚美詞彙,把張識聖喻爲拯救中國文壇的牛人,順帶着還誇獎了唐鋒一番,這個近日躥紅最快的神秘小作家可比當年的80後作家更具代表性,而且他和張識聖一起把通俗文學推向了世界,在近幾十年來是不可估量的。
唐鋒在下面聽得呵呵直笑,蔡剛誇獎自己的時候就像拍馬屁一樣,而且看到他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蔡剛拿着稿子的時候就有些怪異,這個小作家也叫唐鋒?這個名字還真是普通,居然有這麼多同名的人啊。
帥娟這時候有些恍然,對唐鋒說道:“你認識張識聖?你不是在江海麼?怎麼跑到西寧了?”
唐鋒羞赧笑道:“張叔和我是好朋友,早就跟你說了,我是過來建立公司的,你不相信罷了。”
“我看人的本領是不錯的,居然沒有看透你,真是失策,小作家以前不敬的語言還請見諒哦。”帥娟笑着說。
唐鋒說道:“我怎麼可能跟娟姐比,我就是鬧着玩兒的罷了。”
帥娟笑道:“鬧着玩兒能夠得到這麼大的關注,能夠被譽爲‘近代文學史上的里程碑’也是非常不錯的了,我建議你繼續這麼玩兒下去,說不定還能得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呢。”
“什麼文學史的里程碑,亂講亂講,娟姐不要笑話我啊,你看我臉都紅了。”唐鋒指着自己的臉頰說道,“現在是追求商業化的時代,純的文學已經走不通了,我和張叔並不是聖人,所以也對於太過高的恭維,也很無奈。”
帥娟拍拍唐鋒的肩膀說道:“小作家倒是看得挺透的,張識聖在那裡,你不過去打個招呼麼?”
唐鋒搖頭說道:“不用,他也不知道我在這裡,我本來也不知道他要到這裡的,肯定是有朋友邀請他過來的,我去了不太好。”
正說話間,又聽蔡剛說這次請來作家張識聖實乃一大榮幸,遺憾的是沒有把唐鋒請過來,接下來便讓張識聖爲這次活動講話。
張識聖坦言自己是臨時被南大一個朋友請過來的,並沒有事先準備,他道了歉就說道:“我認爲手裡不拿着講稿能夠讓現場掌聲雷動纔是比較高的講話藝術。臨場發揮考的是講話者平時的積累和創新能力。他的創新能力並不強,以前的作品裡面因循守舊的思想很嚴重,這部作品裡卻有了非常大的改觀,這一切都得要感謝唐鋒,我們是好朋友,是他給了我所有的創意。當然,我並不否定當代年輕人的創意無窮無盡,可要考慮到一點,創意必須得有一定的高度,也就是你的創意不能完完全全是私人的,如果你的創意爲一大羣人謀得了利益,那麼你就非常成功了。因此,我想說的就是培養創新能力纔是現代學者的出路,一個具有創新能力的人在一個平凡的崗位上能夠做出不平凡的事情。這裡說的創新,不是標新立異,不是特立獨行,我可以把創新比作一門藝術,而這一門藝術裡面的內容則是博大精深,只有去深入研究了之後才明白它的好處。當然,我們不需要做得那麼細緻,運用它就好,就好比今天的這臺演出,我就能夠看出南大學生的創新能力是不同凡響的……”
張識聖洋洋灑灑地講了一通,坐下之後下面掌聲雷動,張識聖這番講話贏得了南大學生們的認可,深得人心。
帥娟說道:“你這位張叔說話藝術可修習得好,一圈繞了下來,實際上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說出來,這是給學生們畫了一個美好的藍圖。好像當年的希=特勒一樣,不過我得承認他的話很正確,也比較有感染力。”
唐鋒點頭道:“若是要我上去講話,我可說不出來,最多也只是謙虛說自己不夠格,有很多地方需要想學長學姐們學習,實在湊不夠時間,我還可以把寫書時候的事情拿來說,反正我怎麼說他們都必須得聽,也不能反抗。”
帥娟笑道:“你這是太霸道了吧?不過到了這種位置,這樣的霸道是需要的。”
張識聖講完話,蔡剛和另外的主持人又介紹一番,然後便節目繼續演出。
“下面有請藝術系的同學們爲我們演出……節目名嘛,讓他們自己來說。”蔡剛賣了一個關子退到了後面。
下面的男生們眼睛都直了,藝術系,藝術系代表着什麼?代表着美女,而且是一羣美女!一羣美女在臺上蹦蹦跳跳,又唱又跳,想想都激動。
可是過了片刻,舞臺毫無動靜,藝術系的美女們一個都沒上來。
下面就有些騷動了,一些學生小聲議論起來,這不是什麼出了什麼問題吧?這樣的演出被搞砸了,鐵定讓領導們暴走,周圍還有記者們在圍觀,這場演出不能出任何岔子。
蔡剛和幾個主持以及後勤人員忙得團團轉,蔡剛紅着臉低喝道:“他們人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到,快點去找,一定要找過來,以及過了一分多鐘了,下面的人都起疑心了。”
“剛剛他們說有道具拿掉了,現在他們回去拿道具了,估計還有一段時間。”
“還有多久?”蔡剛心急火燎地問道。
“坐車的話得十來分鐘。”
蔡剛無奈道:“那就只有換節目了,讓下一個節目先上,節目位置交換一下,你繼續聯繫他們,讓他們儘快趕回來。”
“下一組,下一組人上舞臺,不用報幕,有記者在,報幕就不用了,完了之後我會向老師們解釋的。”蔡剛招呼着說道。
一個人驚愕地望着舞臺方向,拉了拉蔡剛怔怔說道:“主席,主席,舞臺,舞臺上去有了一個人……我們不認識啊。”
“什麼?”蔡剛轉頭一看立刻冒出了冷汗,那不是唐鋒的表弟陳烽火麼?那小子懷裡還抱了一隻老鼠,怎麼來的老鼠?就知道唐鋒這傢伙不會給自己整什麼好事兒。
“怎麼辦?我們去把他拖下來吧?”一個人問道。
蔡剛搖搖頭道:“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既然他上去了,咱們就讓他去表演吧,我們說幾句場面話,去圓謊。也只希望這小子能夠好好發揮了。”
蔡剛拿着麥克風就到了舞臺上。
陳烽火抱着艾米一上臺就引起了轟動,衆人驚訝無比,不是說藝術系的麼?怎麼變成一個小孩子了?還抱着一隻大老鼠?
學校領導也驚訝不已,院長助理忙給院長和書記解釋道:“這可能是一個意外或者是策劃組精心策劃,我們的計劃書裡沒有這項內容,可能是臨時加的。蔡剛這孩子一項都挺穩重,這件事情我看應該是他主張的,想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院長和書記給張識聖說道:“學生們最近的新花樣越來越豐富有時候搞得我們都不適應了,今天被張先生一番開導,恐怕又要創新不少。”
張識聖看到陳烽火的時候也非常驚訝,他在雲山寺的時候見過陳烽火,雖然現在陳烽火和當時的裝扮有很大改變,不過張識聖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張識聖不禁驚訝無比,陳烽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陳紫川也在這裡?如果陳紫川在這裡的話,那麼唐鋒呢?
唐鋒去了卡琳福特學校做交換生,爲期三個月,陳紫川是一直跟着唐鋒的,是唐鋒的貼身保鏢,他怎麼可能放心陳烽火出現在這裡?
或許是浮屠和尚帶着陳烽火到了這裡吧?張識聖心裡想着,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想着想着腦袋就亂了。
張識聖說道:“這個孩子認識,是故人之後。”
院長一愣問道:“這孩子……張先生認識他?”
張識聖肯定地點點頭:“嗯,我認識。”
舞臺上的蔡剛笑着走到陳烽火旁邊,低聲道:“你怎麼到舞臺上來了?”
陳烽火面對黑壓壓的人羣倒一點兒也不慌張,慢悠悠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裡,要怪就怪你們這裡的廁所太難找。”
蔡剛說:“你要在這裡表演一個節目,順便你說些什麼。”
“同學們老師們,這位小同學叫陳烽火,是來咱們南大求學的,你們一定會感到意外,我也是剛剛纔知道,陳烽火希望在南大旁聽幾個月,所以他帶着他的艾米來這裡爲大家表演,也是請求大家能夠給他這麼一個機會,下面就讓我們傾聽陳烽火的心聲。”
“這是怎麼回事兒?蔡剛這小子搞什麼?”學校領導不明所以。
唐鋒和陳紫川以及帥娟則是完全愕然,沒弄明白陳烽火上一個廁所怎麼跑到舞臺上面去了……
燈光暗淡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陳烽火的身上。陳烽火微微笑着,摸了摸艾米的腦袋,然後看着唐鋒和陳紫川緩緩開口:“我有一個姐姐,她叫陳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