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們踢球關你什麼事啊?”
廖學兵也不說話,對着足球飛起一腳,那球划着漂亮的弧線飛到很遠的外邊。
“你這是幹什麼?”有人質問。
“足球場我已經徵用了。”
那幾個孩子不敢與他爭執,悻悻然離開球場。
廖學兵回到場邊對歪歪扭扭站着的十幾個人說:“等下我把學生隊叫出來和你們對練,你們都有鞋子和服裝了嗎?”
“跟一羣屁大的孩子踢球,用得着換衣服球鞋嗎?”肛毛仰臉向天。
“聽說你們踢球下腳很黑,他們還是孩子,關鍵時候記得留點分寸。我請你們來主要是想訓練他們的身體對抗強度的。”廖學兵存了這種想法,請黑球隊對班級進行魔鬼訓練,只要不踢傷,一切都好說話,等那幫學生習慣球場的野蠻,跟別的班級對抗起來就好玩了。
“喂,老師,你在這裡呀!”球場邊慕容藍落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朝他揮手。這女孩的爆炸頭和破爛牛仔褲,漂亮的露臍裝和熱褲所裸露出來的部分誘人之至,引起黑超冠軍隊員一陣騷動。
肛毛吹了聲口哨:“廖老師,這是你的學生嗎?還挺可愛的嘛。”
廖學兵說:“是長得不錯,不過看樣子還有點野,得好好管教。”
慕容藍落已興沖沖跑過來抓着他的胳膊說:“老師老師,你怎麼不在辦公室裡?你和一大幫人在幹嘛?”
“呵呵,我請了人來幫助訓練班裡的足球隊。對了,你怎麼不上課,幫我去把崔政葉玉虎他們叫來球場。”廖學兵拍拍她的小腦袋說。
“你忘了這節是活動課?”
慕容藍落剛要走,肛毛怪笑着說:“廖老師,不如讓我來幫你管教管教學生吧。喂,小妹妹……”慕容藍落一回頭,肛毛的手已經捏在她的臉蛋上,笑道:“真滑!”
“肛毛,你想死啊?”廖學兵隱隱有些怒火,歪着臉看他。
慕容藍落拍開他的手,小臉漲得通紅,怒道:“別碰我!死遠點!”
“喲,挺火辣的,小辣椒,我喜歡。”肛毛毫不在意。
他剛說完,只覺得呼吸一緊,原來廖學兵從後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廖老師……”肛毛剛要口出威脅之言,廖學兵膝蓋頂住他的後腰脊柱,將他掀翻。
這一下老廖未用全力,肛毛未感到如何疼痛,吃了一口灰塵,迅速爬起,捏着拳頭,關節噼啪作響,冷笑道:“廖老師,小白哥沒跟你說過我們球隊的光榮歷史吧,你知道朱雀街飛車黨嗎?我們球隊有兩個人是飛車黨南哥的手下,我肛毛的老大是虎幫的二哥……嘿嘿嘿……”
兩三個隊員也圍了上來,跟着肛毛一齊冷笑。
“沒想到我看起來真的那麼好欺負。虎幫的人也敢威脅我。”廖學兵搖頭嘆息不已。
肛毛醋罈子大小的拳頭已經夾着呼嘯的風聲迎面而來,廖學兵略一側身避開,飛起右腳。這腳由下往上,與左腳繃成一條直線,踢正肛毛的下巴。
肛毛仰後凌空飛起,嘴脣連着一道血線和數粒飄散在空中的碎牙,重重摔倒在地上。
兔落鶻起間,另外兩名呈三角形包圍的隊員也立即出拳攻擊他的後心。
廖學兵跌爬滾打近十年,幹架的經驗多得足可以出套《打架鬥毆指導叢書》,當下更不說話,迅捷無比地抽出啄木鳥小刀,看也不看,朝身後一劃。“哎呀”兩聲慘叫,偷襲他的兩個人捂着手腕退開兩步。只見手腕上傷口深可見骨,血肉糾結着斷裂的血管,血液不停噴涌而出。
這兩下交手,只是不到五秒鐘時間,沒人來得及反應,有人還在旁邊抱着手看好戲,笑容還凝固在臉上。
廖學兵高高躍起,踏在肛毛的臉上。——他早上爲了配合哈雷摩托車,換了一雙硬底皮鞋,硬是把肛毛踩得鼻樑骨斷裂,皮開肉綻,嘴角到鼻子豁開了老大一個口子,鮮血嘩嘩地往外冒。
突地旋身,一記爆烈的飛腿踢中身後那人的肋骨,那人滾出十多米遠,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忘了告訴你,她是我的學生。我的學生不喜歡給別人教育。”廖學兵獰笑着點了一支香菸,還剩下九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動。
只是一個照面打倒了三個人,即使他們九個人能鬥翻老廖,可是當先的一兩個勢必將成爲送死鬼。
“還有一件事也忘了告訴你們,葉小白和阿南都叫我:兵哥。”
飛車黨兵哥!
在北城黑道混的人幾乎沒有不聽過這個響噹噹的名號,黑超聯賽冠軍隊員頭頂宛若響起晴天霹靂,三年前那場席捲整個中海市的風暴他們常聽一些老江湖的人談說,頓時一個個腿腳發軟,齊刷刷地後退了半步。老廖本來不願透露身份,這個時候也只好亮出招牌。
肛毛被踢碎了十幾枚牙齒,劇痛和驚恐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用力翻身想爬起來,可是力氣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掙不起身。
至於慕容藍落早就驚呆了,傻傻地看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肛毛,你剛纔是哪隻爪子碰了我的小藍落?”廖學兵噴出一口香菸,煙霧繚繞着他的臉,如同電影裡準備吃人的惡魔。
肛毛顫抖着提起右手……
廖學兵抓緊小刀從他肩頭到手掌連插五刀。有三刀颳着骨頭而過,擦起刺耳牙酸的聲音,五道血箭從刀口飆出,肛毛被痛苦激發了最後的力量,抱着手在地上滾來滾去,不住地嚎叫着,鮮血染紅了草地,看的人都感到一陣寒意從尾椎骨延伸到腦裡。老廖躲得飛快,沒讓血液濺到身上。
一個人,單槍匹馬,震懾了十二個人。
慕容藍落雖然覺得殘忍,可是更多的被廖學兵那句“我的小藍落”填滿心間,驚恐中隱含着喜悅,便對他令人側目的行徑視而不見。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好感,容易忽略他的缺點。而且怎麼說慕容藍落不是個正統的女孩,混跡在娛樂場所見多了打架鬥毆、持刀行兇,老師是爲自己出氣,高興還來不及呢,哪管他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