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要是不想玩了就快點辭職吧,油漆工、送奶工、售貨員纔是你的出路。”陳有年話音很平和,但譏諷的意味甚濃。
什麼?一個娘娘腔也敢威脅我?老廖心底裡理智那根弦險些繃斷,手指敲擊桌面的節奏變亂了:“陳有年,你先回去上課吧,另外記得要戴套,免得感染艾滋病。”
陳有年臉色一變,死死瞪了他一眼才走出辦公室。
“媽的,我真是太低估他們了,想不到連這種小角色也有跟我叫板的膽量。他們前幾天都沒動手,今天突然說這番話難道是想宣戰?難道他們已經掌握了我的弱點?細細一想,我除了沒取得教師資格證外,哪還有什麼漏洞給他們抓?不如以攻爲守,先來個警告,從陳有年身上開刀。算了,不想那麼多,安純純的大腿還真是好看,我得跟教務部部長爭取一個夜間巡查女生宿舍的名額。”
廖學兵胡思亂想一番,頭昏腦脹,看到對面桌子上陸誠達正在對着電腦操作,便笑道:“小陸,你作業批改完了吧?教我怎麼使用電腦吧?”
陸誠達也沒別的事,見是同事請求不好意思拒絕,說:“那你過來,我教你一點電腦的基礎常識。”
“這電腦有些年頭了吧?”廖學兵指指式樣笨重老舊的顯示屏說。
“嗯,二零零二年買的,當時花了一萬多呢。你看,現在這個界面叫做視窗系統,是當前用戶最多也最容易上手的系統。”
“嗯嗯,我看報紙雜誌都有提到。看起來挺舒服的。”
陸誠達點開了因特網連接,顯示出主頁:“這是一個網站,上面有一些我們需要的信息或者是休閒方式。呃,我指的是電腦遊戲。”他將連接到桌面快捷方式的幾個程序逐一打開向電腦白癡演示一遭。
“這個是辦公室軟件,可以用來製作圖表,編寫文件。這個是音頻播放器,可以播放CD、DVD等文件,音質效果非常好。這個是IE瀏覽器,上網用的,我剛纔點的就是這個。這個是MSN聊天工具,你前天問我要賬號我還以爲你也會上網呢,這樣吧,我教你怎麼使用。”
“網絡聊天?聽說過沒見過,怎麼聊?就是對着話筒亂說一氣嗎?”老廖有點犯迷糊。
“你不知道,網絡聊天的精髓在於聊天對象的不可預測性和自己身份的隱蔽性。既然是這樣,就得打字聊天才最有趣,你可以扮演億萬富翁,也可以化身爲柔情女人,絕對沒人知道。”一談起網絡聊天,陸誠達興致立馬高漲起來。
廖學兵遲疑道:“可我不會打字……”
“沒事沒事,打字是體力活不是技術活,很容易學的。你首先要熟悉鍵盤,牢牢記住每一個鍵對應的位置,才能在最快時間把字打出來。”陸誠達邊說着,邊飛快地在網站上下載了一款打字學習軟件。
他把軟件打開,屏幕上彈出個帶有卡通風格的窗口,一個小布猴笑眯眯地站在中間,左下角一排選項:1、詞組訓練;2、單句訓練;3、打飛機遊戲。陸誠達選擇“打飛機”。不一會兒正上方掉下一架身上寫着字母“E”的飛機,陸誠達趕緊敲了下鍵盤上的“E”鍵,小飛機砰地爆炸了,接着又掉下D、H、P等等字母,一一將它們擊落,邊角有個數字不停跳動增長,那是個紀錄分數的提示,偶爾遺漏一架飛機令它掉到最下面,就會被扣分。
廖學兵笑道:“這不和玩遊戲機差不多嗎?原來玩電腦挺容易的,快讓我試試吧。”接過鍵盤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開始有點生疏,一下就輸了,玩了好幾局才漸漸有了感覺。稍微會了之後陸誠達讓他在電腦裡隨意翻看,熟悉手感和鼠標操作。
“請問,廖老師在嗎?”
陸誠達擡頭一看,竟然是美女教師蘇冰雲,不知廖學兵怎麼跟跟她搭上關係,連忙說:“蘇老師早呀,廖老師在這裡呢。”
蘇大美女出現!而且是來找廖學兵的!這種猜想讓其他老師好一陣興奮:又有八卦新聞可以傳播了。他們默不作聲的低着頭,眼角的餘光卻投向廖學兵那個方向。
“廖老師,你怎麼還沒把美術大賽的文件給我?我急着組織學生呢。”蘇冰雲在他身後說。
廖學兵頭也不擡:“別吵,忙着呢。”在磁盤裡翻了又翻,順手點開個名稱叫做“終極知識”的文件夾,頓時呈現眼簾的是大量美女圖片,有的三點盡露,有的姿勢淫蕩,他扭頭道:“不錯呀!”
這麼一扭頭,看到身後滿面通紅的蘇冰雲,當場就傻了,急忙關掉說:“蘇老師,你也在啊?”
蘇冰雲這回終於見識到男人本質,對廖學兵的印象跌至谷底,心想:“真齷齪,真下流!公然在辦公室裡觀看圖片,教師中的敗類!”
旁邊陸誠達看過去的時候,文件夾已經關掉了,還不知道剛纔發生的尷尬事,推了他一把道:“廖老師,蘇老師找你有事呢。”
老廖總算臉皮夠厚,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本正經道:“陸老師,多謝你教給我很多電腦知識。蘇老師,你稍等一下,我把文件找給你。”一句話輕輕將醜事推到並不知情的陸誠達身上。
蘇冰雲拿到美術大賽的文件,頭也不回立即離開,好像辦公室裡藏着邪惡的東西。
“不會吧,這麼快就走?不給面子嘛。”宋玉浩老大一把年紀,學着年輕人怪叫道。當着蘇冰雲的面他們不敢說,一走之後可就猖獗了許多:“我說,這小妞屁股還挺翹的。”
於是一羣人的共同語言驟然多了起來,盡往猥瑣的地方扯。廖學兵在朱雀街廝混時已是猥瑣話題之王,稍微發揮一句已經讓其他人刮目相看:“根據我的目測經驗,她穿的最新款無摺痕內褲,再聯想她冷漠的性格,此人一定很悶騷,因此我判斷內褲顏色是紫色的。”
“好像有點道理……”衆男人都摸着下巴浮想聯翩。
限於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廖學兵只說了一句便趕到教室了,他想看看在其他科目的課堂學生是怎麼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