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上你們父子會團圓。”廖學兵抓起他丟進車裡,對袁野說:“你們都去幫葉小白,這裡不用你們幫手了。”
幾人跨上摩托車,流星般散開,瞬間消失在機場路的盡頭。
雪佛蘭也很快開走,留下不知所措的毒蛇團伙成員,有的也開了車子,提了幾管獵槍,也要去追擊,但他們的速度遠遠不及飛車黨,晚了一點,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在朱雀街的朱雀車行二十米處,他們停下車。車行的鋪面一片焦黑,卷閘門千瘡百孔,向外凸出,玻璃門窗全部破碎,宛若戰爭過後的廢墟。前面拉起一條黃帶子,那是警方爲了調查爆炸案,防止別人干擾而拉起來的,現在天色漆黑,警察已經下班了。
鋪面前的樹下插着幾柱香,那是飛車黨在祭祀杜文凱,事情緊急,沒來得及舉辦葬禮,何況杜文凱的遺體炸成碎片,根本就找不到。也罷,他生前沉默寡言,只喜歡與車爲伍,和車死在一塊,血肉結合,也算是個歸屬了。
南弟擦掉鼻涕,一腳將響尾蛇踢下車子,骨碌碌穿過黃帶,滾到樹下。
廖學兵走過去,皮鞋敲打着地面,一嗒一嗒的,好像是喪鐘的指針。
“用偷來的東西,你盲目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你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居然犯下滔天惡行。”老廖取出三支線香,插在大榕樹下,說:“阿凱,我現在用這隻老鼠來祭慰你的在天之靈。”
響尾蛇屎尿齊流,不顧傷痛強撐起半邊身子。叫道:“兵哥,饒我一條狗命啊!我的銀行裡還有幾百萬,我,我都是被貝明駿那畜生給逼的!不關我的事呀!”
徐浩就是一腳過去,含怒而發。不知積了多少怨氣,腳力驚人,踢掉他半邊牙齒,腦袋直撞到樹幹上,頓時說不出話來。
附近居民聽到叫聲,打亮電燈,見到三個男人在毆打一個人,立即關緊窗戶,拉上窗簾,熄燈睡覺。
“讓他成爲一個圖騰吧。”
南弟從車上提下一桶白花花地汽油澆在響尾蛇身上。
冷油一淋。響尾蛇渾身激靈,鼻端傳來重重的味道,他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即使口腔腫脹不堪,同樣剋制困難高聲叫喚起來:“不!兵哥,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我上有八十歲老母……”
叫聲嘎然而止。南弟手中的汽油還沒澆完,猛灌進他咽喉裡。響尾蛇狠狠嗆了一大口,伏在地上咳嗽,擡起頭來,只見他們三人已經在往回走。廖學兵打開ZIPPO打火機點了香菸,隨手一丟,“就讓你的慘叫,迴盪在中海市的夜空中,讓這火焰地圖騰。給貝明駿帶去毀滅的訊息。期待十八年後,你不再偷雞摸狗。”
打火機帶着被風颳得奄奄一息的微弱火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響尾蛇臉上。
“嘭!”響尾蛇周身騰起一丈多高的火焰,,被風一卷。越燒越旺。在已經被成廢墟的朱雀車行前他瘋狂舞動,彷彿在爲杜文凱招魂。
“今天的遊戲到此爲止。所有人都回月神大莊園去。剩下的恐懼滋味留給那些背叛者們慢慢體會。對了,車神秋的手術做好之後,連醫生也叫過去,保險一點。”
事情並沒有隨着響尾蛇化爲飛灰而結束,回到月神大莊園,四十多名飛車黨成員都住在另一棟別墅,莊園有的是客房,還有能夠自供電力地柴油發電機以及冷庫裡儲藏量巨大的食物,甚至可以獨立堅持半個月之久。
在莫老五派來的調查員配合下,所有僕人、司機、工人、廚師都重新覈查身份,直到確信清白爲止。
謝如霜在幫忙照顧貝曉丹。慕容藍落不欲與她見面,躲在自己房間裡看電視,閉門不出。廖學兵洗過澡,換了身睡袍,敲了敲門口,推了進去。
“藍落,在幹嘛呢?今天的作業做了沒有?”
慕容藍落坐在牀上,抱個大枕頭,披散頭髮,穿着小短褲和小背心,露出大面積的粉嫩肌膚,向着裡邊,頭也不回,悶聲悶氣地說:“做好啦!你要不要檢查?”
“哈,這麼大了還看動畫片啊?”老廖在小藍落身邊坐下,摟着她的肩頭,大力吸了幾下鼻子說:“哎呀,我地小乖乖真香,今天用了什麼沐浴露?”
慕容藍落終於回過頭來看着老廖:“老師,貝曉丹地爸爸病得很重嗎?不過她家那麼有錢,你也犯不着連她老媽也帶回來吧?”
“藍落,做人要有同情心,不能那麼殘忍,佛祖說常懷慈悲心腸,所以他割肉飼鷹,捨身飼虎,這些行
爲多麼令人感動。不如我給你念念‘般若菠蘿蘋果蜜多心經吧。
慕容藍落怒道:“人家說正事,你不要岔開話題啦!貝曉丹要住多久才肯走?”
“哎呀,人家父親都那樣了,你這話讓她聽到多不好。”廖學兵連忙顧左右而言他,握住她嫩紅嫩紅的腳丫讚道:“你的腳生得真美,摸起來真舒服。”
慕容藍落臉蛋通紅,慢慢垂下頭去:“如果你願意,我每天都給你摸。”
老廖抑制住即將噴涌的鮮血,手往上移了兩尺多距離,正色道:“大腿也很不錯,特別光滑。”反身躺在牀上,頭靠上她的大腿,當做枕頭,鼻子嗅着迷人香氣,說:“其實老師是個惡棍。貝曉丹的家是中海勢力最大的家族之一,她的叔叔造反,爲了鞏固權力還殺了我的朋友,一個小時之前,我殺了兩個人。”
慕容藍落本來一直伸手摸老廖刺手地鬍渣,笑容突然僵住了,過了好久,展顏一笑:“不管你是好人壞人,我都永遠跟着你。既然貝曉丹這麼可憐,那就讓她多住幾天吧,等事情平息了再走,我相信你一定會解決好那些叛徒的。”
廖學兵從沒想過要長久隱瞞下來,見她無所謂的反應,不禁感動,笑道:“真是乖孩子,過幾天老師帶你和如霜妹妹去遊樂場。”
“好啊,到時候不許賴皮。”慕容藍落的梳子掉到牀沿,俯身去拾,嬌挺的胸脯正好壓在廖學兵地臉上,柔軟而豐盈的感覺,嘴邊還有一顆尖尖地突起。
“沒戴奶罩!”老廖冒出一個香豔的念頭,情不自禁隔着背心含住那顆突起之物,用舌頭舔了一下。
“啊!色狼!”慕容藍落一把推開老廖,心臟砰砰跳動,緊緊抱住胸口,剛纔那感覺……好刺激,好像突然被電了一下,全身都麻了……
老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哈哈,我,呃,我還以爲是什麼呢,沒想到是你的。”
他百無禁忌,話說得那麼露骨,慕容藍落大爲害羞,臉蛋燒得更紅,低聲道:“臭老師,爲老不尊!都這麼老了還喜歡吃奶!”
老廖更感到丟臉,“呃,是男人都喜歡的吧,科學研究表明從生理學、心理學、人類進化學、社會關係、倫理道德學角度來說,應該很正常。你好好休息,我也回房了。”不敢再做逗留,急匆匆走了。
……
早上,在恆星大樓附近的房地產公司辦公大廈第二十五樓,貝明駿站在窗前俯瞰中海市的城市風景,街下行人宛如螻蟻,任由踐踏。抿了一口熱茶,頓覺渾身舒泰,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這才真正是個男人。
他的第一助手洪世勳表情凝重地走了進來,輕輕咳嗽一聲:“貝總,天空傳媒的貝才駒先生派人送來一份文件,需要您的過目。”
貝明駿怒道:“我已經說過不下三次,在早上我享受人生美好光景,俯瞰衆生的時候,不要來煩我。”
“俯瞰衆生?當你是神麼?”洪世勳肚裡腹誹,硬着頭皮道:“這是很要緊的事,千萬不能耽擱。”
貝明駿取出一支粗大的雪茄,洪世勳趕緊跨前一步,摸出打火機替他點上,然後他吸了一口,再把燃燒得很旺、溫度很高的菸頭按在洪世勳的額頭,“滾!從今天開始,中海市所有事,將由我決定是要緊還是不要緊。我說要緊,那事就一定非常重要,我說不要緊,事情就可以放上一放。”
洪世勳的冷汗流經額頭燎起的泡,只覺火辣辣的疼,低聲道:“貝總,我知道了。”
“哼!”貝明駿不屑地接過檔案袋道:“你也當了七八年的助理,知道什麼事該重,什麼事該緩。目前麼,我的心情最重要,因爲中海的軸心將圍着我轉。”
抽出檔案袋裡的東西,那是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張是個懸在窗前的吊死鬼,舌頭伸出老長,表情猙獰難看,鮮血淋漓,他不禁皺眉道:“才駒打算拍恐怖片也用不着徵詢我的意見啊。”
忽覺那吊死鬼甚是眼熟,仔細一看,“這不是總部的部門經理蔡滄浪嗎?他好端端的在醫院裡養傷,幹嘛自殺?”急急抽出另外幾張照片,響尾蛇在大榕樹下燒得如同焦炭的屍體,無法辨認,吳宏偉渾身盡是彈孔,密密麻麻不下三四十個,如同馬蜂窩般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