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作爲上位者的貝世驤另有一套權衡利害的方式,區區一名小保鏢的右手微不足道,還是趕緊與廖學兵搞清楚關係地好。
當着老廖的面打電話給保鏢:“阿光,等下你們各做各事吧,我現在非常安全,感覺極爲良好,剛纔的計劃全部撤消。”至少在表面表示了相當程度的誠意,又對老廖笑道:“剛纔那個是我的保鏢隊長,曾經在阿富汗跟隨游擊隊打過十幾年的仗,是個從地獄來的男人。槍法、速度、身手、眼光、對危險的感觸,讓他不見是殺手,也是一個極端厲害的保護者,同時擁有進攻和防守的能力。若是你剛纔的行爲稍有差池,只怕早已橫屍電梯口了。”
“幸好我周身全無破綻,呵呵。”自然而然,廖學兵腦中想起那名爲首的感覺中比較帶有轉移性的危險保鏢,帶着個地中海似的禿腦門,鼻子又高又勾,眼睛四射精光,宛若覓食的禿鷲,只要他在,其餘的保鏢都腐化不存在。說道:“你保鏢形象倒也獨特得很,簡直是萬里挑一的貨色。”
不過貝世驤覺得廖學兵更危險。當他動手的那一離刻,阿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開槍的時候毫無徵兆,阿光也全無感應。
驀然,廖學兵想慕容冰雨的話:“……有個男人舉起了槍。那個男人禿頂,鼻樑很高,眼睛細長……”這個人該不會就是那天暗殺自己的人吧。
“貝先生,你那個頭牌保鏢用的是什麼手槍?”
“沃爾特pqq。”
廖學兵的瞳孔收緊了。上次槍擊案之後,曾委託一位警察朋友進行調查,那顆留在現場的子彈型號是40s$w,其他很多槍枝也能用,但沃爾特pqq用得更多。“孟蘭盆會前兩天的一個晚上,你那名絕世保鏢在什麼地方幹活?”
“除了廁所之外的每個時刻他都在我身邊,不過那天晚上一個侄子苦苦哀求。跟我借了他出去,不知道幹什麼事呢,這段時間太忙,還沒來得及審問。”
“你那侄子什麼名字?”
“莫非……你那天晚上見到了阿光?我侄子叫做貝明俊,目前正幫我打理一家房地產公司。”
廖學兵笑了:“貝明俊想殺我。”於是把那天槍擊案的過程原原本本說出來,連他們結下過節的緣由也毫不隱瞞,和盤托出。
貝世驤冷汗迭出,這傢伙睚眥必報。那名被打斷手的保鏢,就是瞎子都能猜出是在爲彥玖報復。用哪隻了彥玖,就廢掉那隻手。侄子想要暗殺他,還不是自尋死路?
“我回去一定中明俊好好說說,給你個交代。”
“既然是你的侄子,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次來是要收拾多福傳媒地姬文生。你把今天孟蘭盆的進展跟我說說。”
貝世驤也沒覺得廖學兵那並不禮貌的語氣有何不妥,兩人碰了杯,說:“按照規定,這次孟蘭盆會要淘換掉三個老人,於是就有三個位子供手爭奪,卻有十名候選人,競爭十分激烈,三個位子中有一個黑道的名額、一個媒體業的名額、一個商業的名額。自從意識到新聞媒體作爲利益集團的喉舌作用越來越重要之後,他們有意擡高了這個位子的排名。昨天晚上開始碰頭會。候選人姬文生風頭正健,四處串聯。爲了籠絡剩下九名成員,得到,他大下血本,還找我談了十多分鐘。
“只談風月麼?”
當然不是,他希望我他上位,許諾成功之後將會把東城有待開發的影視城合同給我。那塊地足有幾十公頃,利潤十分巨大,我是做房地產起家的,老實說。十分心動。我已經派人專程去評測了,那塊土地的主人握在姬文生的競爭對手銀天娛樂的手裡,因爲好處偏僻,目前還看不出升值前景,但我在政府裡有確切消息說,大約五年之內會進行全面開發,興建商業區和住宅區。到時候,利潤不是三五成就算了的,起碼十倍以上。”
“姬文生當上正式的成員之後就有把握拿到那塊地了嗎?”
“爲了表現相當的實力。到今天中午之止,姬文生已拿到銀天娛樂百分之三十一的股權,只要繼續進攻,收歸事囊中只是遲早的事。”
廖學兵捏捏自己的臉,說:“你看我的臉夠不夠寬,夠不夠大?”
貝世驤愕然:“有點瘦了。”
“那就給我個面子,放棄對那塊地的覬覦。我日後給你的,絕對會比你目前失去的要多得多。”
貝世驤喝了杯酒,沉吟片刻,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凝視着廖學兵說:“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給我一點選擇你成爲盟友有信心。”
“你早有決斷了,還用我多說嗎?這樣吧,如果你暴病而死,我會負起照顧貝曉丹的責任。”
“真是哪壺不開擔哪壺,不要說無關的廢話!明天早上進行了第一次會議,還是以競選爲主,十幾二十人分成好向黨互相攻伐,爭機不下,一直開到下午,我實在氣悶,接到你電話就跑出來了。外圍的會議也在進行,今年的新入圍者當中黑道起碼佔了三分之二,你的小弟葉小白大概樹敵太多了,現在很狼狽,呵呵。”
“他?反正不死,以後都能找得回來,就當做磨練吧,你手上有沒有姬文生的資料?”
“這點情報工作我早做好了。”貝世驤打了個電話,不到三分鐘一名隨從送來一部筆記本型電腦。
廖學兵在酒櫃裡找到一盒雪茄,“有煙有酒,真是讓人意外的驚喜。”
貝世驤微笑着解釋:“上好的雪茄要配上好地佐伴,比如,正宗的牙買加蘭加咖啡,安溪鐵觀音級別的烏龍茶,法國xo級別的白蘭地,所以雪茄放置在酒櫃裡實屬上正常。”
用不鏽鋼盒裝放,邊角處鑲嵌花紋繁複耐看的銀絲,裡面靜靜躺着十支粗大的雪茄,老廖索性賴在手工縫製的真皮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雪茄吸入口腔,在齶中逗留,細細品嚐,讚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只有香菸忘不了。”一邊自得其樂中,按照貝世驤的指示,打開電腦資料庫中屬於姬文生地那一部分。
姬文生,今年四十三歲,結過三次婚,有三個兒子,他最溺愛的是大兒子姬長髮,今年十九歲,在中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就讀。姬長髮是他未發跡時生的,年幼時跟着老姬很吃了一番苦頭,及到事業越做越大,也沒多少時間陪伴愛人,因此覺得虧欠兒子良我,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他現任的妻子名叫五彩麗,只有二十六歲,是多福傳媒約二流電影明星,靠相貌出演一些可有可無的花瓶角色,自從與姬文生婚後,在銀屏上的出鏡率明顯增多。他的家剛剛搬遷到富豪聚居區平安山山腳一座新建的豪宅。
多福傳媒總公地址在青蓮大道一百七十五號,銀天娛樂公司的對面。演職員工一千多名,掌握數家大報紙和一家電視臺,幾乎每個禮拜都有新片開拍,新唱片推出。
廖學兵對商業不是很在行,將目光關注於大兒子姬長髮的資料上。
貝世驤手下能人倍出,連姬長髮每天跟隨的保鏢行爲未規律,每一個保鏢的日常生活,接送車子的性能好壞,更換次數,他的生活習慣,世界市場成績,女友交往情況都一一紀錄在案,鉅細無益。
“好得很,貝先生,你纔是真正的情報局局長。”廖學兵笑着說,心裡卻無比驚懼,老小子有這種能量,說不定連我的內褲顏色都打聽的清楚。他不會蠢得去問這個問題,盤算一番,用電話通知南弟和車神秋。
“現在有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希望你們認真辦好。在晚上八點鐘之前成功綁架一個傻副,記住,只准成功不許失敗,危險係數很高,目標是中海大學工商管理學院的大二學生,男性,十九歲,名叫姬長髮,他是多福傳媒姬文生的兒子。至於長什麼相貌,自己到網絡上找找,一定會有的。”
“兵哥,我們活得好好,可不想死啊。我還沒結婚呢。”南弟還沒聽清什麼事,立即叫苦。
“他今天下午有兩門課,是經濟關係學和市場營銷,地點是中海大學教學樓第四棟三樓。”廖學兵照着電腦上的資料轉述給南弟等人,
“姬長髮隨身有四個保鏢,如果在校園裡,就只有兩名。按照連續兩年來的規律,今天輪值的兩名保鏢叫做潘普照特和張伯從倫。其中潘普照特是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退役人員,射手高超發,警覺性極高,你們千萬不要大意。”
車神秋一把搶過電話,嚷道:“我下午要和女孩子約會!別給我指派什麼莫名其妙的命令,讓南弟去幹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