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髮絕望地望着廖學兵,內心的恐懼已經累積到巔峰,可能都有
崩潰的可能性.廖學兵此刻的恐怖他始嚐到,卻也恐怕最後一次品嚐。
廖學兵騎到臨時搶來的摩托車。拖着姬長髮靜靜地馳騁在夜幕初降
的中海,心中鬱悶了許久的憋屈正在逐一釋放,記憶似乎也在漸漸甦醒。
彷彿間,廖學兵似乎看到了可親可敬的大哥廖華強。
恍惚間,廖學兵又好像看到了漂亮的妹妹廖幽凝。
還有那一張張鮮活的笑臉,三年二班的學生們。貝曉丹,慕容藍落,
蒙軍,葉玉虎,還有蘇冰雲!那一面的鮮活猶在眼前,歲月又是經年。廖
學兵叼着河水,不由得唏噓不已。
X忽間,一切又似乎隨着涼爽得甚至有點冰涼的夜風飄散,想要捕捉卻
有什麼也捉不住。
廖學兵極力拍打自己的腦袋,瘋狂地加大摩托車的油門飛馳,想要找回
曾經失去的記憶,可惜終究抓住的只有楓橋的那一幕,慕容冰雨。原來她果
然跟我有關係。
可憐了姬長髮,他悲哀地被捆在長長的鏈子上,一條腿被鏈子緊緊拖住
,有飛馳的摩托車後面摩擦着地面前進。磨破了衣服,磨破了皮膚。磨爛了
肉,鮮血在淋漓,筋骨在泊泊鮮血中溶蝕,悲哀,哀求,咒罵也拉不會沉浸
在回憶中的廖學兵。悲劇就這麼自然地降臨在他身上。
十來分鐘過去,整個後背已經徹底被拖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若是這樣
繼續下去,恐怕是死無全屍。
廖學兵靜靜地吸吮着河水,漫無思緒地駕着摩托車,自然不會估計後面哀
嚎的姬長髮。他靜靜地望着遠方,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表情,第一次想要迫
切得到以往的記憶。在剛纔的電轉火閃,大哥廖華強的死深深烙印了下來,復仇
也就成了如今迫切想要完成的。親人血仇猶未報,苟活何用?想來,那天來秋思
居的廖振洲,自稱是自己的弟弟,應該是知道大哥廖華強身上所發生的故事吧?
廖學兵摸了摸腰間,他想我一個手機來掛一個電話,他記得當初廖振洲離開
秋思居是留了電話的。可是,很顯然的,是沒有帶電話的。想起姬長髮,廖學兵回
頭,道:“帶了手機沒?”
哀嚎了近二十分鐘,終於得到了廖學兵的一句問候,雖然是毫無關聯的一句話
,姬長髮也感激地淚涕橫流。急聲道:“有,有,廖,廖先生。不,廖大哥,你能
先停住嗎?我,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