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默凡掛斷了電話,坐在駕駛席上的安思遠一邊開着車,一邊還不忘抽空偏頭問道:“怎麼?女朋友在京城?怪不得你那麼着急想準時下班呢!原來是佳人有約啊!”
對於安思遠將麻花辮小仙女說成是自己的女朋友,陳默凡也是心思複雜。
一方面,他對韓沐雪的好感與日俱增。而另一方面,陳默凡又實在是不想做什麼對不起田愛媛的事。雖說這個世界上三妻四妾的男人多了,雖說自己那位正房太太現在一直在鼓勵自己另娶,可真的說將麻花辮小仙女也給收了,對陳默凡這個做了十八年屌絲的宅男而言,還真的是感覺到有那麼點兒不適應來。
嘆了口氣,陳默凡暫時壓下了心頭煩亂的思緒對安思遠答道:“不是女朋友,只不過是個很要好的女性朋友而已。她自己在京城無依無靠的,容易被壞人欺負。這段時間似乎總有個男人去糾纏她,所以我才答應給她做下擋箭牌。等趕走了糾纏她的那個男人,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安思遠聞言笑道:“恐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吧?人家一個女孩子有千萬種拒絕討厭男人的方式,幹嘛偏偏選擇了找假男友這一種呢?再者說,假男友的候選人有那麼多,人家又幹嘛要找你來做呢?要是讓我說啊,人家女孩子一定還是對你有好感的,只不過臉皮薄,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而已。如果你也喜歡對方,那就得主動點兒。咱可是大老爺們兒,不能凡是都還要女生先開口的。”
聽到安思遠的分析,陳默凡第一反應想到的不是麻花辮小仙女,而是留在TS市的那個童顏巨.乳的大蘿莉。
找我做假男朋友就是對我有好感嗎?那蔣瑤她……?應該……不會吧?
此刻的陳默凡,心思一下子又亂了起來。
喵了個咪的!沒女朋友的時候就老長時間沒有,害的哥連想早戀一下都沒能如願。現在可好,漂亮妹紙跟走馬燈似的來了一個又一個。哥作爲屌絲雖然也想過逆襲一下女神,可目前的狀況也太滑稽了吧?麻花辮小仙女,童顏巨.乳大蘿莉,丹鳳眸子的狐狸精姐姐,甚至還有那個被自己偷吻了的美腿特工姐姐,難道這麼多大大小小的女神都要從頭到尾逆襲一遍?哥就算是真想,哥的腰和哥的腎也未必受得了啊!
載着陳默凡開到了目的地,安思遠將車子熄了火道:“我只是給你提個建議,是否真的要追人家女孩子,還得看你自己的意思。好啦,咱們先下車吧!不管你晚上的約會如何,戶外射擊測試你都是要先過關才行的。”
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陳默凡只能跟隨着安思遠下了車。人家說的沒錯,晚上與麻花辮小仙女的相見先不說,眼下的測試纔是首先要解決的重點。
十五分鐘後,望着攜帶有一把狙擊步槍,一把***,一把手槍,以及一把匕首的陳默凡孤身走進了訓練場內的叢林靶場,安思遠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幾年接待了那麼多被測試者,陳兄弟你還是第一個在測試中有餘力去想其他事情的人物。而且恐怕你也會是這幾年裡所有測試者中成績最好的一個吧?陳兄弟,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TS市郊區的某個菜市場裡,正在爲了兩毛錢而跟買菜的小販討價還價的陳乾川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怎麼看怎麼像個普通老頭兒的陳乾川翻了個白眼兒,一邊放棄再殺價的付了錢,一邊接起電話道:“我說,你就不能晚點兒再打電話過來嗎?你知不知道因爲你這一個電話我損失了多少?”
電話那頭兒的人物絲毫不以爲意的道:“放屁!老子愛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別跟我談什麼損失,老子當年替你教兒子都沒跟你要學費呢,要談損失也是我的損失大。”
聽電話的老頭兒從小商販手裡接過了裝菜的塑料袋後一邊走一邊故作大度的道:“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了!看在你是我兒子老師的面子上,今天的損失我就不讓你賠了。說吧,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嘿嘿笑道:“裝!你接着裝!不聲不響的把小凡塞進了國安局特勤組,你當我不知道是吧?你可別忘了,我的學生可不止小凡一個!只要是華夏軍警兩界發生的事情,你就別想有能瞞得過我周剛的!小凡的室內移動靶成績我已經拿到了。你看看,你看看,老子教出來的學生怎麼樣!整個國安局的第一名啊!而且還是把第二名甩的老遠的那種第一!”
拎着菜緩步往家裡走的陳乾川不耐煩的道:“我說周剛,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個軍校的代理校長了,難道說你就沒點兒正經事兒做嗎?跟我吹牛逼有意思?還你教的徒弟如何如何,你教的徒弟多了!我也沒看幾個跟我兒子這麼有本事的!”
電話那頭的華夏槍王對於陳乾川的揭老底行爲直接無視道:“就小凡有出息說明我教他教的最認真!你這個當家長的應該對我千恩萬謝纔對!”
陳乾川翻了個白眼兒道:“攜恩圖報是吧?好,那咱們就好好算算恩情。周剛,你說我在槍林彈雨中救過你幾次?你說你那漂亮媳婦兒是誰給你介紹的?你說……”
“行了!行了!行了!我該感謝你!行了吧?”
跟陳乾川比拼不要臉,實在是沒什麼勝算的周剛只得無奈投降。
頓了頓後,這位現在在華夏軍警兩界都桃李滿天下的大菩薩嚴肅的道:“說正事兒,陳乾川,你這麼放心的把兒子扔到京城去,是不是已經忍不住打算動手了?”
不知道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瘋真傻的陳乾川接口道:“京城是我們家孩子自己想去的,又不是我逼的,他愛去就去唄!都那麼大的人了,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再說了,我陳乾川需要因爲忌憚誰而隱忍嗎?要說有,那也只有我媳婦兒一個人而已。之所以當年沒動手,是因爲我們家領導那時候說了,讓我在把兒子培養成才前不許衝動。我聽話啊,所以照做唄!”
電話另一頭的周剛聞言嘆了口氣道:“現在小凡也算是個大人了,你難道還不打算將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他嗎?”
陳乾川此刻收斂起了一貫的懶散態度,對着電話認真的說道:“我已經讓我媳婦兒苦了將近二十年,所以我不會再讓她的孩子也跟着受苦。給她們娘倆一個好的生活本來就該是我的責任,你說我有必要讓孩子也參與其中,冒風險嗎?我還沒有老到動不了的地步呢!自己一個人也行的!”
周剛聞言心情瞬間也似好了幾分道:“當年的事情,因爲是你的家事,所以很多人都沒有正當的理由站出來直接幫你。但是這十幾年,對此而感到愧疚的人可不在少數。你什麼時候想有動作了告訴我一聲,我會幫你聯繫他們的。你也不是個迂腐的人,我相信你不會傻到真的單槍匹馬跟人家玩兒單挑的。”
聽到了老朋友的承諾,陳乾川非但沒高興,反而怒氣衝衝的罵道:“周剛,我才弄明白,我兒子就是他媽的被你帶壞的!我說他怎麼那麼信奉能羣毆偷襲打悶棍就絕不正面對抗的路數呢,原來根子壞在了你這個老師身上!”
電話那頭的周剛立刻針鋒相對道:“放你孃的屁!小凡是跟我學的沒錯,但是我他媽的當年可是跟你學的啊!當年參加世界特種兵交流大會,如果不是你這個王八蛋總教官私下指揮,我們一幫小嘍囉會在叢林裡打悶棍羣毆落單的美國大兵?如果不是你這個王八蛋總教官偷偷帶頭,我們會去趁夜火燒小日本的給養物資和帳篷?真說玩兒陰的,你他媽的纔是帶壞了所有人的罪魁禍首!”
“有這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我說周剛,你不要信口開河好不好?我可是正經八百的正人君子,我們這邊街坊四鄰都可以爲我作證的!”
在比拼臉皮厚度的較量上,周剛這位華夏槍王顯然還是比不過自己曾經的指揮官和教練。
“行了!我懶得跟你這個沒皮沒臉的傢伙翻舊賬!我打電話過來只是想告訴你,需要幫忙的話就言語一聲。另外,小凡那邊我會託人照顧的。”
已經走到了自家門口陳乾川一邊掏鑰匙一邊哼哼唧唧,一點兒認真的意思都沒有。
實在受不了這個傢伙裝瘋賣傻的周剛憤然掛斷了電話,而且估計在掛斷電話後,他尤自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呢。
開門進了家,將手中的菜放到了廚房,裝瘋賣傻了小二十年的陳乾川喃喃自語道:“老婆,等給咱們孩子辦婚禮的時候,我就去京城接你。當年我抱着咱們孩子孤身出京城,只不過是爲了完成對你的承諾。現在孩子大了,我也該完成當年對你的另一個承諾了。我會給你幸福的,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陳乾川時隔二十年,依舊有能耐掀翻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