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的一路上,蔣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今天他派人盯着陳默凡本來沒想讓他知道,所以也沒想過後續的問題。結果現在事情逼的自己現身了,很多話反而不好說了。畢竟自己人盯梢自己人,蔣肖也有點兒尷尬。好在陳默凡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來,否則蔣肖會更加後悔今天讓景然進行的跟蹤。
看來有必要跟景然溝通一下,是不是不要盯的這麼緊了。陳默凡不是普通人,之前他沒有防備,短時間的跟蹤監視一般不會被他發現。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挑明瞭一切,估計在暗中盯着也沒意義了。
陳默凡見蔣肖不再拉自己進國安局當特工,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國安局雖然是個好地方,當特工聽起來也是很牛逼的樣子。可是陳默凡知道,權利越大的部門監管就越嚴格。自己雖然不排斥爲國家做貢獻,但是實在受不了電話二十四小時被監聽並定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的日子。這簡直跟坐牢差不多。估計以後想要結婚,都得組織批准。沒準兒老婆以及老婆娘家的所有人還都要過一遍政審。這個誰受得了?反正自己是受不了。
你以爲跟007一樣手裡有殺人執照就很爽麼?其實真心不是啊!
陳默凡雖然沒做過特工,但是在互聯網上也多少了解過一些。特工不好做啊!自己千萬不能衝動。光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捱打是不行的。
一想到賊,陳默凡又嘆了口氣。自己大腿上像睡着了似的安靜躺着的這位仙女妹紙不就是個還沒吃到肉就被揍了的小女賊麼?
規規矩矩了半天,沒敢亂摸小仙女一下的陳默凡此時有點兒心煩意亂,索性就開始惡趣味的摩挲着那條烏黑的麻花長辮。
帶了這麼個仙女妹紙回來,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沒辦法,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只能帶回家再說了。
打定了主意的陳默凡閉目養神,直到蔣肖輕聲提醒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也沒問蔣肖是怎麼知道自己家在哪裡的。陳默凡簡單的說了聲謝謝後,就一手提着揹包一手扶着麻花辮小美女進了樓。
蔣肖嘆了口氣,安靜的調轉車頭離開了陳默凡家所在的小區。
“完成了麼?”
蔣肖撥通景然的電話,言簡意賅。
“我已經在酒店臥室裡喝咖啡了。”
景然所問非所答。
蔣肖嘆了口氣道:“今天露面接人是不得已而爲之,利弊都有,現在已經沒辦法改變了。剛纔邀請他進組,被他拒絕了。他說他想念完大學再說。不過聽語氣,即使真唸完了大學,他也未必就願意來特勤組。”
景然在電話裡沉默了幾秒鐘後道:“我先在大學裡觀察他一段時間再說。蔣隊長回去後最好也跟局長彙報一下,看是不是能調一下陳默凡的真實檔案看看。我總覺得我們似乎哪裡想錯了。”
蔣肖道:“剛纔他已經承認自己是國際刑警了,而且也揭穿了我的身份。從這點上看,他應該是國際刑警那邊的人沒錯。至於真實檔案,已經高到了我都沒權限看的地步,找局長也是沒用的,局長肯定不會批准。另外,景然同志,暗中的監視可以放棄了。以陳默凡的能力,你隱藏的再好也會被發現的。在學校裡光明正大的觀察一下就可以了。另外瑤兒那邊也希望你能夠幫忙照看一下。”
景然簡單而又肯定的道:“我會的,你放心。”
蔣肖又嘆了口氣道:“明天我回總部,會跟上面打報告說一下陳默凡的事情。可以的話,我會請上面考慮讓你多在TS市這邊留一段時間。後面的事情就要全靠你了。”
景大美女微笑道:“能有這麼輕鬆的工作,我已經很開心了。倒是蔣隊長,這次回去了恐怕又要有陣子東奔西跑了。”
蔣肖道:“今天剛接到的加密任務郵件。要去索馬里海盜那裡救人質。一搜國際貨船被海盜劫持了,船上有咱們華夏的船員。這種事情咱們不能指望別國出手,人家就算出手了也未必珍惜咱們同胞的性命。還是自己動手去救同胞才靠譜。好在贖金問題要慢慢的談判,一時半會兒人質還都是安全的。”
景大御姐鄭重其事道:“嗯,蔣隊長一個人比兩架黑鷹都厲害,一定可以馬到成功的。”
蔣肖對這位氣質相貌都傾國傾城的京城第一大玫瑰無可奈何,只得求饒道:“景然同志,請你不要挖苦我,特別是在人命關天的問題上,這是不對的。要不是擔心海軍強行救人會產生傷亡,上面也不會派我去單刀赴會。”
美女特工姐姐嚴肅道:“我並沒有挖苦你,也不會拿人命關天的大事開玩笑。只是希望能緩解一下蔣隊長的壓力,這樣有助於任務的完成。祝你一帆風順!”
蔣肖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去大學報到呢。我的景然老師。”
美女特工姐姐也沒有再說什麼,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扶着麻花辮小仙女回了家的陳默凡直接鑽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可不想讓老爹看到自己帶着個被封了經脈的昏迷妹紙回家。畢竟這事兒前前後後的過程都不太方便和家裡的活寶老爹說。要是真說了,不一定他老人家又會一驚一乍的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疲憊不堪的陳默凡將麻花辮小仙女輕手輕腳的放上了單人牀。自己先去浴室裡衝了個澡,然後只穿着條內褲的他又拿了條溼毛巾給麻花辮小仙女擦了擦身上的香汗和一路下來沾染的塵土。當然,這種擦拭只限於非敏感部位。
陳默凡是喜歡漂亮妹紙,但肯定不是會趁人之危的下流胚子。簡單的幫麻花辮小仙女清理了一下的陳默凡也一頭栽到了單人牀邊。
擠一擠,單人牀還是可以躺下兩個人的。湊合睡會兒吧,折騰了一晚上,陳默凡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雖然明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陳默凡也實在是扛不住越來越強烈的睏意了。沒用五分鐘,他就睡的跟麻花辮小仙女一樣,幾乎深沉到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陳默凡的臥室房門被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和很多叛逆期的少男少女不同,陳默凡的門是不上鎖的,因爲在自己老爹那裡,什麼鎖都是浮雲。
沒有弄出半點聲音的陳乾川走進了屋子。看着自己兒子只穿了條內褲就和一個美若天仙的清純女孩兒睡在了一張單人牀上,他並沒有一絲的意外。只是輕輕俯身檢查了一下兩人,發現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無聲無息的,陳乾川右手撫上了麻花辮小仙女的後頸,推拿按摩裡幾下便鬆開了手。至於自己兒子那裡,他壓根就沒伸手。
小兔崽子,越玩動靜越大。之前攪亂了國際刑警的部署我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把特勤組又給招來了。原來我只想讓你做個平凡的小白領,快快樂樂的過過小日子;不過現在看來,你和你老子我一樣,天生不是坐辦公室的命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來去無聲的陳乾川走出了陳默凡的臥室。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沒必要限制孩子太多,能把孩子教育成才,自己就算完成任務了。老婆啊,估計咱們兒子以後怕是也要走我當年的路了。你說,他能闖的過去那些個溝溝坎坎嗎?
天色微微泛白,窗外已經傳來了環衛工人清掃街道的聲音。
躺在陳默凡單人牀內側的韓沐雪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夢裡,她遇到一個英俊的王子身騎白馬來迎娶自己。自己欣然接受了王子的求婚,並和王子同騎一匹白馬遨遊在了雲彩之間。自己還將臉龐貼在了王子的後背上,感覺好溫馨好有安全感。
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耳邊卻傳來了掃帚劃過地面的沙沙聲。王子開始變得模糊了,白馬也將自己甩了下來。驚慌中,韓沐雪伸手抓住了馬尾。王子不要消失,白馬也不要消失,讓我再體會一會兒那種幸福的感覺好不好?逐漸清醒的韓沐雪死死的抓住夢中的馬尾,想要藉此多在童話中停留一會兒。
嗷!
一聲有點兒慘烈的嚎叫聲將韓沐雪徹底的弄醒了。
童話裡的王子沒有了,白馬也沒有了。迷濛的視線裡,只有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生正在表情悽慘的看着自己。而兩人鼻尖的距離只隔了不到十公分。
“啊!你,你是誰?”
韓沐雪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自己這是在哪裡?爲什麼是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牀?而且更重要的是,爲什麼有個男人和我躺在一起?
“小仙女,在我做自我介紹之前,你可以先鬆手麼?”
陳默凡欲哭無淚。
“啊?”
韓沐雪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本以爲還抓着馬尾巴的右手。可此時自己手裡哪有什麼馬尾?自己手裡抓着的分明是這個男生的下面。自己貌似還抓的很用力。隔着男生的小褲褲,自己手裡感覺是根很粗很硬的東西,還熱熱的。
才睡醒的韓沐雪在反應了兩秒鐘後終於反應過來手裡究竟抓住了什麼,趕忙觸電似的縮回來玉手。
“謝謝!”
陳默凡吸了口涼氣,勉強擠出來一個笑臉。
喵了個咪的!六十米高空揹着你走通信線纜沒被摔死,剛纔卻差點被小仙女你一下子給抓死。陳默凡實在是無語到了極點。仙女妹紙,你做夢的時候可以不要亂抓麼?即使抓了,下次拜託你可以不要抓的這麼準麼?
“你是誰?”
韓沐雪直起身靠坐在牆邊,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確定沒問題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昨天中午替你拎包的人,也是昨天夜裡把你從白金集團弄回來的人。”
陳默凡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聽到陳默凡的介紹,韓沐雪非但沒有明白過來,反而更糊塗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白金集團?你是怎麼進去的?又是怎麼把我帶出來的?是你把我打暈的?爲什麼要帶我出來?這裡又是哪裡?你……”
陳默凡終於忍無可忍的打斷了麻花辮小仙女的一連串問題道:“仙女妹妹,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