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那個男子,隨機,唐啓將目光落在了男子手上的畫卷之上。
這是一副裝裱這格外精美的畫卷,這幅畫卷以白色的絹布爲拖,上面裝裱這一副水墨畫,起初唐啓還沒有對男子手中的畫卷產生興趣,可是,當唐啓聽到了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嘈雜的時候,唐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跟你說過了,這幅畫,可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你說是贗品,你可得給我拿出證據來!”很顯然,男子憤怒了,一雙眼睛之中,像是不滿了一層蜘蛛網一般,一條條猩紅的血色,怒視着眼前的鑑定師。
“這位先生,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這幅畫,的的確確是贗品,雖然,這幅畫看上去很是古老,但是,這幅畫我可以肯定,就是近年來的新作。”鑑定師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對男子說道。
“這怎麼可能?!”男子很顯然依舊不詳細鑑定師的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雙眼無神的看着手中的畫卷。
良久之後,男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彷彿對自己手中的畫卷也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感覺,“難道,真的是假的!?”
就在這個時候,唐啓和李洋明走到了男子身後處,這裡是一片瓷器,李洋明拿起了一個白玉的瓷瓶,放在手中細細的欣賞着,口中似乎還練練的讚歎着,“唐啓啊,你來看看這個怎麼樣?”
唐啓轉過了身子,看相了李洋明手中的瓷瓶,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說道:“不錯,嘉慶年間的小玩意,不過保存的很好,從質地上來看,應該是官窯出產,這玩意,怎麼也能夠值二三十萬。”
說完,唐啓走到了李洋明的身邊,說道:“你覺得,那個男人手中的畫卷怎麼樣?”
“鑑定師不是說過了嗎,這個男人手中的畫是一副贗品。”李洋明看着手中的小玩意,似乎格外的喜歡。
“呵呵呵……”唐啓輕笑了一聲,在李洋明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到時不這麼覺得。”
“哦?!”李洋明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對唐啓說道:“你有什麼高見啊!”
“這還要看看這位先生,要怎麼做了。”說着,唐啓繼續看在架子上面端放着的瓷器,一個個,一件件,似乎都入不了唐啓的眼中。
唐啓拿起了一個康熙年間的瓷盤,在手中看了看,轉過了身子,對李洋明說道:“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李洋明走上了前去,看了看,說道:“收藏界有一流行語:瓷器要玩清三代。清三代瓷的持續受寵,蓋因康熙、乾隆各在位60年,中國的制瓷工藝發展到清代,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時期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無論質量、數量都是前代不可比擬的,匠師們發揮智慧,精工巧制,使瓷器具有了極高的藝術價值。所以,清三代的
許多瓷器精品在擁有歷史價值的同時,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嗯。“唐啓點了點頭,讚歎道:“你說的這話到時不錯,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這件瓷器的真僞呢?”
李洋明皺了皺眉,他知道,唐啓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唐啓的嘴角之上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加大了聲音說道:”這件瓷器,乃是贗品!”
“哦?!贗品!”
唐啓的聲音不小,再加上,李洋明震驚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在一旁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皺着眉頭,看相了唐啓和李洋明。
只聽見,唐啓對李洋明說道:“清代瓷器總的來說,胎質厚薄適中,一些圓形器皿的胎質則隨瓷器的不同部位的轉折而有厚有薄。康熙時期的瓷器胎質細密堅韌,所以瓷器瓷胎較厚重。
雍正時期的瓷器則胎質細膩、潤澤、輕薄,白度高。道光時期以後的瓷器則胎體質地疏鬆,胎體笨重。此外清朝瓷器很少有看見在瓷器腹部或者頸部有接痕。”
說道了這裡唐啓頓了頓,彷彿很是刻意的走到了男人的身邊,繼續說道:“康熙時期多爲楷書,較少篆書、雍正時期楷書、篆書都用,款識字體外圍一般有
方框或者圓圈圈起,民窯款識則多爲隨意亂寫,字體潦草,而這件瓷器,很顯然,根本就不具備這些。”
聽見了唐啓的話,鑑定師的臉色忽然的陰沉了下來,快步的走到了唐啓的身邊,對唐啓說道:“這位先生,您說的可是真的!?”
“呵呵……”唐啓微微的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在多找幾個專家進行鑑定,我相信,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答案。”
鑑定師立即的找來了書寶閣的掌眼,開始對這件瓷器,進行了鑑定,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兩人再次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是十分的難看。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書寶閣竟然收到了一件贗品。”鑑定師的臉色陰沉的彷彿都能夠滴出水來一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位先生,要不是因爲有您在,恐怕,今天,我們書寶閣的招牌就要被砸了。”
唐啓笑着說道:“這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看到了所以……”
唐啓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男人立即的走到了唐啓的身邊,對唐啓說道:“這位先生,見您鑑寶手段不煩,可不可以勞煩先生,幫我鑑定鑑定,我手中的這幅畫。”
聞言,唐啓的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唐啓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爲,想要吸引那個男人的注意力,很顯然,唐啓做到了。
唐啓看了看那個男人手中的畫卷,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唐啓的話音一落下,那個男人立即的將手中的畫卷遞給了唐啓。
畫卷剛剛進入了唐啓的手中,唐啓的腦海之中,立即的出現了畫卷的信息:“畫中畫,外畫一九五三年所臨摹的《春江花葉圖》,內附,明朝畫家孫隆畫作《芙蓉遊鵝圖》……”
唐啓果然沒有看錯,這幅畫卷,絕對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唐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對那個男人說道:“請問一下,這位先生,這幅畫,你是從何得來的?!”
男人看了唐啓一眼,說道:“這幅畫,是我祖上留下來的。”
“哦。”唐啓點了點頭,對男人說道:“那麼請問先生,這幅畫,你的祖上可有叮囑過什麼嗎?”
男人搖了搖頭,對唐啓說道:“並沒有交代過。”
唐啓眯了眯,看着男子,笑道:“正如這裡的鑑定師所說,這幅畫作的的確確是一副贗品,這幅畫應該是一九五三年的時候,仿照的《春江花葉圖》。”
唐啓將手指傳來的信息,對男人說了一遍,頓時,就看着男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男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很顯然,男子不相信自己得到的會是這麼一個結局,男子一臉頹然的看着唐啓,想了半晌之後,對唐啓說道:“唉!如果不是因爲我家裡發生了那麼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把這幅畫拿出來,現在,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幅畫上,可是……可是……”
說着,男子不顧在場的衆人,竟然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唐啓被男子的舉動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一旁同樣震驚的李洋明。
唐啓走到了男子身邊,將男子攙扶了起來,對男子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男子哀嘆了一聲,說道:“我前幾年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錢,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幾年經濟不景氣,全部都賠光了,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的老母親又得了腎病,急需一筆錢治病,我纔想起來了這幅祖傳的畫,可是沒有想到這幅畫竟然是贗品……”
說到了這裡,男人啜泣的聲音大了起來,盯着手中的那幅畫,表情十分的絕望。
唐啓蹲在了男人的身邊,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道:“你也不灰心,我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
說着,唐啓站起了身子來,朝着身旁的鑑定師說道:“能不能幫我準備一個臺子,還有一把小刀。”
“可以。”鑑定師點了點頭。
不一會,鑑定師幫唐啓準備好了他所需要的東西,然後站在了一旁沉默不語。
唐啓拉起了那個男人,將男人手中的畫卷,拿了過來,然後,走到了桌子的前面,將畫卷完整無疑的展了開來。
在場的衆人看着唐啓,不知道唐啓究竟想要幹什麼,男子更是一頭霧水,不是已經說過了自己的這幅畫是贗品嗎,他現在還要趕什麼呢?
緊接着,唐啓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小刀,順着裱畫的紙張,割了開來,嘩啦的一聲,唐啓動直接將外面的那副贗品畫作拿了下來,只見,另有一副畫,藏在其中,正是那副《芙蓉遊鵝圖》。
“這是……《芙蓉遊鵝圖》”有人認出了這幅畫,立即驚訝叫出了聲音來。
而,當鑑定師和掌眼看到了這幅《芙蓉遊鵝圖》的時候,皆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鑑定師和掌眼立即的走上了前去,仔仔細細,反反覆覆的檢驗了起來,在確定這幅《芙蓉遊鵝圖》乃是孫隆的真跡之後,兩人一臉茫然的相互看了看對方,如果不是唐啓的話,很有可能,他們兩人就要走眼了。
唐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將《芙蓉遊鵝圖》收了起來,走到了男人的身邊,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對男人說道:“這幅圖,應該足夠你治好你母親的腎病了。”
說完之後,唐啓拉着李洋明,穿過了人羣,朝着門外走去。
“哎呦,沒看出,竟然還是一副畫中畫,而且竟然還是《芙蓉遊鵝圖》真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還有,怎麼你不想看看結果如何嗎?”李洋明看了一眼唐啓問道。
唐啓笑了笑,道:“嘿嘿,山人自有秒,至於後續,就不需要知道了。”
說着,唐啓便朝着前方走去,李洋明站在唐啓的身後,微微的笑了笑,這個唐啓,他可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鈴鈴鈴……”
唐啓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