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圭被傳達進了司令員和政委的辦公室,看其面色發白,一副病態樣。
一進來,他就和柳子炎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意思是說,放心,老子已經準備好幫你擦屁股了。
“哎我說你個臭烏龜,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一看到吳圭如此模樣,楊繼盛急切的問道。
“謝謝司令員關心,我沒病,只是近段日子晚上睡不着。”
說着,吳圭還用手掌輕輕拍了拍嘴巴,打了一個哈欠。
“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失眠呢?”蘇龍庭也關心的問了一句。
吳圭一聽,立馬嘆了口氣,“唉,政委,我沒有患失眠症,是我的肚子。”
“你的肚子怎麼了?”蘇龍庭和楊繼盛互相看了看,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這兩天,一到半夜就鬧肚子,害的我每次都要起來去廁所拉上個半個小時,回去之後我哪還睡得着啊,所以臉色纔會這麼差。”
吳圭捂着肚子,耐心的解釋着。
“那你這是腸胃不好,趕緊找肖醫生抓副草藥喝上幾日就能好了。”既然是鬧肚子,楊繼盛和蘇龍庭都放心了下來。
“是啊,再不治好,恐怕又會發生昨晚那種糗事。”吳圭看着柳子炎憤憤的說道,好像柳子炎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這可惹的柳子炎一驚,難不成老吳真的在廁所裡看見自己了?不可能啊,自己昨夜根本就沒經過公共廁所。
“什麼樣的糗事?”楊繼盛眨了眨眼,不禁有些好奇。
被這一問,吳圭三兩步跨到柳子炎的面前,指着他,埋怨的說道:“昨晚,我正在拉肚子,這混賬老柳竟然打開門就撒尿,淋了我一身啊,要不是當時他跑得快,我非得把他抓住摁進糞坑裡去泡澡,媽的。”臨了,還加上一句口頭禪,以顯示他的憤怒。
柳子炎一陣驚愕,這老吳扯淡的功夫簡直比自己還牛啊,尿他一身?他孃的怎麼不說拉他一身啊。
正處在驚愕當中,卻發現吳圭正使勁的對着自己眨眼。柳子炎立即回過神來,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吳圭的手臂,誠懇的道歉,“老吳啊,實在是抱歉啊,昨晚我真是太急了,而且又太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裡面啊,要不,今晚換我在裡面,你尿回我,成嗎?”
“媽的,老子纔不稀罕尿回你呢。”
吳圭甩開柳子炎的手,腦袋以四十五度角往上看,“身爲共產黨員,老子有廣闊的胸懷,纔不跟你這個剛參加八路的新兵蛋子一般見識。”
“那是那是,老吳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胸襟比天廣,比海還闊,正是我輩學習之楷模,啊,我對你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天地可證,日月可見,我……”
柳子炎一堆拍馬屁的話上去,只說的自己都作嘔。如果自己真的把尿撒在吳圭身上了,他敢百分之兩百確定,自己當時就會被吳圭丟進糞坑。
吳圭老臉一紅,但還是裝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擺了擺手,打斷道:“媽的,好了,別說了,放在心裡就行,說出來多難爲情啊。”
轉過身,看着臉色早已變得十分難看的楊繼盛和蘇龍庭問道:“對了,司令員,政委,你們今天叫我來是幹什麼啊?”
麻辣隔壁的,你個臭烏龜,都他孃的一副領導的樣子了,還能想起我們來,不容易啊。
楊繼盛和蘇龍庭睜大雙眼瞪着吳圭,心裡好氣好氣的說道。
“沒事了,你們都走吧。”
楊繼盛揮了揮手,趕緊叫柳子炎和吳圭離開,生怕再聽到他們一個使命的誇,一個使命的點頭接受。
“真的沒什麼事了?”吳圭睜着眼睛問道。
“沒有,給我滾。”楊繼盛一聲咆哮。
“是,司令員,政委。”
吳圭敬了一個軍禮,嚴肅的道,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對着柳子炎使了使眼色,兩人趕緊退了出去,最後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老蘇,你看看你看看,這兩人一搭一喝的,就像搭臺演戲一樣,而且表演的還是拍馬屁和接受馬屁的功夫,他孃的,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周瑜和黃蓋嘛。”
柳子炎和吳圭離開後,楊繼盛忍不住大聲的朝蘇龍庭抱怨道。
蘇龍庭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坐着抽菸,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不久後,楊繼盛也平靜了下來,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老蘇,你倒是說句話啊,對他們怎麼看?”扭頭看向蘇龍庭,問道。
“他們的話不可不信,但又不能信,畢竟咱們設在根據地的明哨暗哨都沒發現昨夜有人離開過根據地,所以柳子炎真的很有可能只是去上了一次廁所,所以說不可不信。”
“我爲什麼又說不能信呢,其實很簡單,柳子炎只是去小便,三更半夜而且又那麼急,他爲什麼不在廟宇附近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何必跑到百米外的公共廁所去上呢?”
蘇龍庭分析道,“從這點看,很不符合邏輯,所以說他們的話又不能信。但柳子炎昨天到底有沒有去公共廁所,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分析了這麼多,你就得出一個‘只有天才知道’的結果?”楊繼盛沒好氣的道,如此結果還不如不分析的好呢。
“其實老楊,你不覺得我們對柳子炎有些過激了嗎?”
“怎麼說?”楊繼盛眨了眨眼,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我們第一次見到他,就已經先入爲主,認爲他和國民黨軍統有關係,以至於不敢重用他,但是如果撇開國民黨軍統而單獨看他,你會發現,柳子炎只是表現出其根本的東西。”蘇龍庭很是嚴肅的說道。
楊繼盛想了想,道:“沒錯,才智過人、有勇有謀、超強口才以及重義氣,這些特性,都在昨天他*退謝刀疤的過程中體現了出來,和我們從烏龜口中瞭解到的他是一模一樣的,並無其他出處。”
蘇龍庭點了點頭,吸了口煙,緩緩道:“對於柳子炎,我只能說我們對他實在是太過偏激了,軍統的人有膽識有智慧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有膽識有智慧難道就一定是軍統的人?這絕對是不可以劃等號的,所以我建議,對柳子炎的密切監視取消,但是,對他卻要格外的關注,如果他是軍統的人,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
楊繼盛喝了口茶,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默許了下來。
********************************************************
“媽的,老柳,你他孃的昨晚幹嘛去了,怎麼惹來司令員和政委親自審問了?”
從司令員和政委的辦公屋出來後,吳圭就急切想知道柳子炎到底幹了些什麼。
“靠,我真的只是到撒了泡尿。”
“你沒騙我?”
“騙你我就是吸血殭屍,總可以了吧。”柳子炎道。
“媽的,信你了,可是,你爲什麼拿那渾身長滿蛆蟲的殭屍做比喻啊?太噁心了。”
一聽到吸血殭屍,吳圭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張長滿蛆蟲的屍體,讓他不由露出噁心的表情。
“沒什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過誰他孃的告訴你殭屍渾身長滿蛆蟲的?”柳子炎真是好想對着吳圭大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隻殭屍,你看到蛆蟲了嗎?
“媽的,殭屍的傳說不都是這樣子的嗎?走路一蹦一蹦,雙手伸直,表面的肉都腐爛長滿蛆蟲了。”
吳圭一邊說着,還一邊模仿,要是給他穿上一件清朝官服,那還是有些恐怖的。
柳子炎聽得心中大額,那些都是民間傳說,殭屍到底長啥樣,生活習性是咋樣,他是最清楚不過了,但他可不會去糾正吳圭對殭屍的印象,他倒希望的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吳圭一個想法就好了,那樣,自己永遠不會被發現是一隻殭屍。
“對了老吳,你的臉色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是因爲拉肚子吧?”柳子炎趕緊轉移話題。
一提到這個,吳圭全身怔了怔,最後嘆息了一聲:“唉,別提了,我三連來了兩個特別衝的新兵,我這兩天都在想辦法讓讓他們信服,所以失眠了。”
“哦?怎麼個衝法?連你這個老兵油子都降服不了?”柳子炎倒是來了興趣。
吳圭就嘆息了一聲,“算了,不說了,別讓他們打擾了咱們哥兩的好心情,走,喝酒去。”
“等等,先去我民兵隊那裡,有樣東西給你。”
“野豬肉是嗎?”吳圭眼睛一亮。
柳子炎點了點頭,“正是,本來昨天給你的,可是你他孃的沒來啊。”
“媽的,老柳,你他孃的果然夠意思。”
吳圭興奮的用力捶了一下柳子炎的胸脯,“你們民兵隊昨天打了一頭野豬我也得到消息,要不是那兩個新兵蛋子,老子早就帶着三連過來蹭飯了。”
“蹭飯?別的連過來蹭飯那可是得留下五杆三八大蓋作爲交換。”柳子炎伸出五根手指頭。
“什麼?”
吳圭張大了嘴巴,驚問道,“你告訴我幹什麼,你不會也要讓老子給你五杆吧?”心裡產生了一絲警覺。
柳子炎搖了搖頭,“你是我柳子炎的兄弟,我怎麼好意思呢,所以給你減了一杆,只向你拿四杆,你別跟其他連的連長說哦,不然他們心裡會很不爽的,咱們是兄弟,這可是友情價,你懂的。”說着,還拍了拍吳圭的肩膀,那意思是說,誰叫咱們是兄弟呢,格外的照顧了哦。
“我擦啊!”吳圭睜大雙眼,張大嘴巴,大聲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