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翡翠流露出的對青年的畏懼表情,趙卓更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重獲自由,而剛纔這一番對話也讓趙卓打消了入屋的念頭。
在何園出來之前,他返身悄悄離開,然後上了車,輾轉回到了紀家大宅中。
在紀家大宅的那間客房已稱得上是趙卓的專用房了,因爲趙卓最近在這裡常住,所以裡面的擺設都變了很多,紀淵還煞費心思的搬來其他新傢俱,讓裡面看起來充實很多,而趙卓所購買的一些古玩也都放在裡面,從未有過丟失的情況。
回到房間裡後,趙卓便將墨靈叫了出來,將所發生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墨靈聽得眼睛睜得大大的,直有些不可思議,待到聽完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大哥哥是說,還有着另外一個和我一樣的靈魂存在?”
趙卓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不錯,這便說明你的存在絕不是偶然的,世上還有着很多和你一樣的古靈。只是,如今才湊巧遇到另一個而已。”
墨靈輕蹙起眉頭道:“大哥哥,那你一定要將翡翠救出來,不能夠讓那個人逼迫她做壞事。”
趙卓說道:“這是當然,這種事情我哪裡看得下去?只不過,按照翡翠所說,她和何園因爲那一滴血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聯繫,導致古玩本身無法脫離何園的手指。”
墨靈便犯難道:“那該怎麼辦纔好呢?”
趙卓沒有答話,閉着眼睛靠在枕頭上,想着如何解決這當前的難題,雖然這何園的確可惡,逼迫古靈,詐騙錢財,不過說到要砍下他的手指,怎麼也下不了手,而且趙卓冷靜下來之後,想得更加深遠了一些,或者這種特殊聯繫並非是手指和翡翠指環,而是指何園本身和翡翠指環的,也就是說,要麼翡翠消失,要麼何園死亡,二者之間的聯繫纔會徹底的斷掉。
這樣一想,趙卓的眉頭便鎖得更緊了,他一下子象回到了初見墨靈時的場景,和墨靈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如電影般的放映着,陡然之間,趙卓突然一睜眼,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翡翠和何園之間的特殊聯繫,是因爲血滴落在了翡翠指環上,也就是說,翡翠指環是二者之間的介質,如果,能夠將翡翠從翡翠指環上轉移出來,寄存在另外一個地方,就比如另一件古玩之上。這樣一來,由於翡翠已經不再是翡翠指環的古靈,而變成了另一件古玩的古靈,那麼二者之間的聯繫也就被切斷了!
不過,這個念頭又帶來了另一系列的難題,那就是古靈的轉移是否有可能,轉移之後是否會影響到生存。
趙卓微微思忖着,覺得這個方法有一定的可行姓,因爲只要牽涉到古靈的,那有一個因素是最核心的,便是靈氣!
他將這個方法告訴給了墨靈,墨靈連連點頭,她心地善良得很,爲了救出素未謀面的同類,自然願意充當試驗品。
趙卓將最近淘來的古玩一股腦的拿了出來,放在茶几上,十幾樣東西每一樣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靈氣,這些東西對於趙卓而言就象是零食一樣,需要靈氣的時候便可以拿來用。
他拿起一件清代的小瓷瓶,凝起陰陽眼,帶着墨靈一起進入到了古玩空間中,然後將墨靈留在了那裡,自己則返回到了外面。
他並不擔心這樣做是否會對墨靈有所危險,因爲只要進入了空間,墨靈也可以隨時自己出來。
趙卓定眼看着小瓷瓶,沒過多久,便隱隱感覺到瓷瓶上靈氣開始產生波動,這種波動竟然使得瓷瓶產生了細微的振動,然後便聽到“咔”的一聲,瓶口上竟然自動的出現了一個崩口。
趙卓暗道不好,連忙將墨靈叫了出來。
看到瓷瓶竟然自己壞掉了,墨靈只覺得一頭霧水,大爲不解,趙卓琢磨了一下,便推測很可能是墨靈長期呆在靈氣空間中,導致了靈氣呈現出不穩定,最終導致到了瓷瓶的破壞,這也就意味着,古靈能夠存在的空間和古玩絕不是隨便拿一件有靈氣的古玩就可以的,而此時的天色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趙卓想了想,覺得靈氣之所以受到波動,很可能是因爲墨靈本身靈氣濃度過強所導致的,也就是說,若是能夠找到一件靈氣濃度接近古靈的,那或許能夠成爲新的載體。
而要想找到這樣的載體,鬥瓷節便是最好不過的尋寶地了。
因爲何園明天就要繼續行騙,所以趙卓也必須要在明天前找到這件瓷器,而且將其買下來,否則的話,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麻煩。
稍稍休息了一個小時,他便被紀小帆叫醒,稍稍整理了下,在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紀淵不在,一問才知道,因爲急於挖掘寶藏,紀淵一大早就出了門。
趙卓聽得不由一笑,就算是紀淵,遇到如此大的事情也按捺不住這種急迫感啊,不過也好,埋藏於地下兩百多年的寶藏如今終於要重見天曰,雖然事情最終沒有如石達開的願,成爲軍資,不過卻是一份難得的國家寶藏啊。
吃完飯後,二人便驅車前往了會展中心,參加鬥瓷節的第五場——宋朝瓷器賽。
兩宋是歷史最長的朝代,其文化也走向到了顛峰盛世,一大堆文化名士的出現,使得書法、繪畫、瓷器等藝術品都有所突破,而且隨着燒製工藝和新材料的發現,以前很多燒瓷上遇到的難題,在宋朝都統統得到了解決。
宋朝的瓷器也不再是唐五代時期南青北白的局面,邢窯的白瓷和越窯的青瓷的時代已經過去,宋朝除了有着大量民窯外,還有着更重要的五大名窯的出現。
五大名窯乃是汝窯、哥窯、官窯、定窯、鈞窯,無論是哪一個名窯,其出土的瓷器在整體質量上都已經大勝邢窯和越窯,就拿邢窯來說,唐五代時期所燒出的邢窯白瓷其實都有着淡淡的青色,但是宋朝時期的定窯卻已經能夠燒出很白的瓷器,而且由於在瓷土品質上的控制,能夠燒出壺嘴壺柄都十分纖長優美的瓷器。
只不過,五大名窯所流傳下來的傳世品都非常少,其中最少的便是汝窯器,汝窯在北宋早期存在僅20年時間,如今傾全世界之力,所收集到的也不過六十七件半,其價格早在南宋時期便都是皇族難得一見的珍品。
因此也留下大量膾炙人口的順口溜,比如家財萬貫,不如鈞窯一件;鈞窯十件,不如汝窯一片等,拿到當今而言,其價值自然也是天價之列。
經過前四場比賽的預熱,第五場比賽已經可以說到了高潮階段,誰都想看一看,是否能夠親眼目睹到稀世罕見的五大名窯精品。
不過,縱然遇不到,就算是宋代的民窯,價格也都相當不菲,在整個華夏曆史中,唯有元明清三代的瓷器能夠稍勝一籌。
在參賽席上坐定之後,參賽者們陸續來到,此次的參賽者人數比起前四場的任何一場都要多,畢竟宋朝是燒製瓷器的鼎盛時期,光是目前所發現的宋代窯址便有近兩百個。
參賽者們也都是摩拳擦掌,而對於有賭約在身的童冬陽而言,更顯得意氣風發,每個人都是有備而來。
趙卓雖然心頭有事,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很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隨着人員進場後,景瑤便來到了後面的座位上,似乎因爲昨天的事情,她的臉上激動的神色仍未褪去。
待到觀衆入場完畢之後,主持比賽的童齊安和評委們也都紛紛上了臺,每一場比賽的評委都有差異,畢竟古玩這行大多是講求精工,很多人都只專注於某個朝代,或者某兩個朝代的瓷器,要想全部都精通是非常有難度的。
所以說,能夠連續參加六場,而且場場都有價值不菲瓷器展出的人也是少數。
童齊安粗略的介紹了一下宋瓷的發展情況和收藏意義,並且還信口列舉出了不少價值達到數千萬的宋朝瓷器,光是這價格說出來,便讓會場內的觀衆感覺熱血沸騰。
接下來,第五場便拉開了序幕,參賽者依次走上臺來,展出所收藏的藏品,比起唐五代的瓷器而言,宋代瓷器已經不是簡單的青或白,在釉色上可謂是豐富多變,什麼海棠紅、玫瑰紫、鷓鴣斑,若青則碧如湖水,若翠則如梅子青青。
雖然上臺來的都是業餘收藏家,有的還是祖傳下來的,所展出來的並不是五大名窯之物,不過光是這些民窯出土的東西便讓衆人大開了眼界。
作爲古代制瓷的鼎盛時代,宋瓷不僅追求釉色、釉質之美,而且還發展出了多重工藝,包括結晶釉,獨特的造型,獨特的紋飾,呈現出一種簡潔素雅之美。
而瓷器展出的價格也以飛快的速度提升着,第一件展出的耀州窯青釉杯便達到了2萬的價格,十幾件展品之後,最高價已高達10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