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沒。”唐玉心裡一緊,方南山的死也許自己也是有些責任,如果不是在雲商河前面說出那白玉扳指的來歷,方南山就不會死。
方喬搖搖頭。
“很久沒有在食堂吃過了,給你一個機會請我吃一回。”唐玉笑道。
“行。”
方喬領着唐玉來到了食堂,因爲是沒到下課時間,所以食堂學生並不多。
“吃不下吧。”唐玉看着她沒有動筷子說道,“千萬不能餓着肚子。”
“吃不下。”方喬神色黯然。
“你要是餓瘦了,你爺爺會說我不好好照顧你的。”唐玉給她夾了幾塊肉到碗裡,“總不能這麼過着吧。”
方喬低下頭,又想起了爺爺的音容笑貌,眼淚開始在打轉。
唐玉看着有些難受,把紙巾遞過去。
“方大哥,我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他臨走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方喬擡頭問道。
“我想他唯一放不下就是你,沒有來得及見你穿上婚紗的樣子。”唐玉輕聲安慰道,“你不要消沉下去這樣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會不開心的,活着畢竟是好事。”
方喬重重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唐玉突然想到妙緣,也許只有妙緣的開解能讓方喬不那麼悲傷:“中午我帶你見一個人。”
方喬吃了幾口飯之後,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唐玉也沒有再勉強她吃菜。
兩人從食堂出來時候,唐玉眼睛見到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剛好從一輛車出來。
“嘢,這不是唐玉?跑到東南大學泡妞來了?”
林聲譏笑的說道,他摟着一個靚麗的女孩子,剛纔在車裡林聲爽了一把,這會兒剛出來就撞見唐玉了。
“佩服啊,腳踩兩隻船哦。”林聲恨不得吃了唐玉的肉方能解恨,“方喬同學,你上賊船了。”
方喬是古文系唯一上得檯面的女生,林聲在新生大會上見過一次。
“我們走吧。”唐玉懶得和這等小丑過招,直接拉着方喬走。
“這麼快就走了啊,不會大白天的去開房吧?”林聲道,“要不我給車鑰匙給你去車裡震上一震,我剛從下面下來呢。”
方喬蹙眉,望了一眼唐玉,這唐玉怎麼和林聲有矛盾了?
“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尼姑嗎?我挺想她的。”林聲見唐玉出奇的沉默,他知道周大少封殺令已經生效了,這個王八蛋想和他們玩,也不看看什麼貨色,“你還有閒情在這裡逛着,小弟佩服。”
唐玉淡淡瞥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林聲笑了:“你唧唧歪歪的說一堆不累嗎?口不幹?”
見唐玉這麼輕描淡寫的,林聲憤怒了,唐玉應該感到恐懼,感到害怕纔對,然後就會像狗一樣祈求自己,但爲什麼唐玉這麼淡定。
“唐玉,你離死不遠了,誰都救不了你。”林聲彷彿被挑起怒火,指着唐玉的鼻子,“就算你是白家的狗,這一次白家也不會出面幫你,你死定了。”
“放臭屁完了嗎?”唐玉真誠問道。
如果不是想考慮不適宜在方喬前門太過暴力的話,早就把這廝塞進車尾箱裡了。
“你.....”林聲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少,別和這種人慪氣,不值得,這可是掉了身份的事。”林聲身邊的女孩子安慰說道,“你動動手指頭就行了。”
“對,對。”林聲應道,轉頭捏了一把女孩子漂亮的臉蛋,“我纔不和他生氣,他算什麼東西。”
“方喬妹子,哥勸你一句話,他就是一個小白臉,被人包養的小白臉。”林聲無中生有道,“他最大本事就是騙女孩子的感情,你可擦亮眼睛啊。”
“說夠了吧?”唐玉已經抑制住脾氣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在我前面說說也就是了,在方喬前面還這麼無中生有。
“生氣了?我說得不對?沒有陳念竹罩着你,你早死了,囂張個幾把啊。”林聲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把唐玉說的一文不值。
方喬對於唐玉的經歷緊限於他在文物鑑定方面不下爺爺的,但私生活真沒了解過。
對於林聲說的話,方喬倒是疑惑一下,可很快就相信唐玉爲人,爺爺看中的人能差到哪裡去?
林聲見唐玉沉默,又是一陣暗爽,看起來自己說中了,這小子也不敢對自己囂張了,周大少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唐玉,今天你看起來很害羞的麼。”林聲調侃的說道,“畏首畏尾了吧,知道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了吧,現在爲遲不晚,跪下來,舔着我的腳,我也許心情好在周大少前面幫你說說情。”
這一次唐玉沒有說話,他直接揪住了林聲的頭髮,在方喬瞠目結舌和林聲漂亮女友呆滯之下,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把林聲的腦袋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這麼喜歡放屁,那就去裡面放吧。”
唐玉踢了一腳垃圾桶後,走到方喬前面:“走吧。”
方喬下意識的點點頭,跟在唐玉的背後。
等走出了大學門口後,方喬回過神,有些不可置信:“唐大哥,他沒事吧?”要知道林聲在學校也算是名人之一,唐玉這麼得罪他,不會有事?“
“放心,死不了的。”唐玉笑着說道。
方喬不再說話,許久蹦出一句話:“教訓得好。”
“你開心就好。”
唐玉帶着方喬回到別墅後就介紹給妙緣,然後藉故出去一趟,他可不想聽妙緣那些高深的佛法。
方喬太過沉溺悲傷的往事,所以需要妙緣的佛發化解內心的悲痛,這是唐玉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樂意看見的事情,他想看見一個開心快樂的方喬。
入夜的時候,唐玉接到了白玉蝶的電話,白玉蝶給他帶來的消息足以讓唐玉震驚之極。
白人傑住院了。
“你哥哥的病情怎麼樣了?”
唐玉焦急到市人民醫院一下車就問白玉蝶。
“很不好。”白玉蝶情緒很槽糕,“我哥哥叫我給你打電話,他有事情和你說。”
唐玉點點頭:“帶我去看看。”
白人傑要是這麼掛了,唐玉還真得在東南市無法立足了。
這一點唐玉從不質疑,白人傑現在是他的貴人,換一句話是保護傘,這一點唐玉從頭到尾才承認。
一旦白人傑出事,林家,黎家都不會放過自己的,被逼東南市是輕而易取的事情。
唐玉現在祈求的是白人傑得的是小病,而不是什麼大病,不過看剛纔白玉蝶表情,似乎病情很嚴重。
“我哥在裡面,你一個人進去吧。”
白玉蝶一想到哥哥病情,她就忍不住要哭出來,白家是一個大家庭,尤其涉及到家族繼承人問題上時候,親情很多時候都是可以無情割捨掉的,這一次白人傑生病也有不少白家的親戚來探望,但大多是懷着一顆幸災樂禍的心來的,白人傑在白家青年一代中是最有培養接管白家經濟航母這一條大船的舵手,白人傑要是不幸死了,那些親戚就會抓住把柄趁亂起勢。
唐玉發現自己的心居然跳得厲害,深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來了。”
白人傑正躺在牀上看着一本書籍,見唐玉進來,露出一個笑容。
才幾天不見,白人傑就瘦了許多,臉頰上的肉都凹下去了,他的心情還不錯,眼睛也明亮,就是人太廋了。
“嗯。”
唐玉走到牀邊,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