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男子還沒有看清楚什麼回事,他已經被妙緣捏住手腕甩了出去,然後昏迷不醒。
沒人想到妙緣也是一個武道高手,在場的賓客發出一聲驚歎。
他們用看戲的心態來看這一場精彩絕倫的搶人遊戲。
周見男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還是面容平靜的看着唐玉走過來。
兩人也就距離十米這樣。
“這裡不是你鬧事的地方。”一個老得掉渣的老人緩緩的從人羣走出來,一臉看不出年齡的皺紋,手上端着一杯裝滿了紅酒的酒杯,眼睛凹下去,看上去一點光澤都沒有,牙齒也沒有幾顆了。
“嗯,我聞到老人的氣味,看得出是一位可以躺進棺材的老人了啊。”唐玉淡然而從容的嗓音響起,卻是沒有停下腳步,周見男不敢在這麼公共的場合用槍,那麼他就沒什麼太多的顧忌,可即使是用槍,周見男能比得上自己嗎?
“真是一個狂妄無知的小兒。”老人猛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那種一腳踏進棺材的腐朽的氣味隨之一變。
整個大堂的氣氛,在老人的那句話後。令人忍不住地感到窒息。
“老人家,你真不該在這裡喝酒的。”唐玉淡淡的說道,“可惜了。”
“師父,這種自大的人我來殺,受死吧。”
一個男子凌空而下,在空中拔刀,姿態瀟灑而帥氣,刀經過刀鞘的聲音凜冽清鳴,刀光如電。朝着唐玉的頭頂直接劈了下來。
這個老人叫南邊,是北方有名的刀手,也是一個內勁高手,祖上曾是乾隆御前侍衛,刀法了得。
在北方他享有一定的盛名,這一次受邀來東南,一方面是幫助周見男掃除障礙,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和周見男合作,要在東南建立一個武館。將自己的刀法發揚光大。
這躍出來的男子動作迅捷流暢,拔刀的姿態也是快速而瀟灑,一氣呵成,就足以看出他並不是草包。
然而他刀光還未劈下,妙緣直接一腳踢了過去,連人帶刀的直接在空中翻了三個滾,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剛纔站立的原地。
從那裡出來,就滾回哪裡去。
“你配用刀!”
妙緣傲然冷笑問道。
衆人再一次震驚,妙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現在的尼姑真不好惹啊。
爲了怕不小心被撞傷,很多賓客已經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他們就站在兩邊觀看着。
“哼,一個尼姑唸經,來這裡做什麼。”
鋒利的長刀猶如閃電一般衝出了的刀鞘。
誰也無法看清南邊的手中何時多了一把長刀的,右手中的酒杯已經爆裂,暴走狀態,寬大的衣裳充滿了真氣充盈着,在周圍的賓客感受到了一種壓抑性的壓迫,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這個老人好重的殺氣。
他的身體已經刷地出現在妙緣前方,整個人一顆充滿了能量的炸彈,雙眼凌厲之極,森然冷笑:“死。”
刀光沖天飛起!
刀的力度、力量都在他揮刀的瞬間加大到匪夷所思的境地,一股死亡的氣息破空而出。
灌注了真氣的刀光在空中發出嘶嘶的聲音,別說是人的軀體,就算是一道牆壁,也要被一刀劈開了。
刀氣凝重,刀氣泠然。
“我本仁慈。”
妙緣的右手突然捏成一個詭異莫測的手印,一股玄妙的氣流拉動她的軀體到另一邊,刀光幾乎貼着她的肩膀過去,她感覺到刀光透明的涼意,從鼻子,從嘴角,從眼睛,從眉毛,慢慢彌散在周身,這是刀氣,但她避開了這一刀。
“你。”
刀光猛地一收,南邊面容不變,眼神更是透着殺氣,斬向妙緣腋下。
從靜到動,乾淨利落,毫無半點拖泥帶水。
妙緣此時還處於側身狀態,右腳腳踝一扭,身子再一次半側位的避開這一刀。
“老。”
南邊頭尚未擡起,刷的一刀神出鬼沒的削向妙緣的腰際,也在此時,妙緣似一個人球分過的球員身子已經斜着來到了南邊的背後,左手揚起,一手打了過去。
“了。”
妙緣一巴掌的打在南邊的後腦勺上。
時間凝固在瞬間。
從南邊三刀到妙緣一巴掌扇在南邊的後腦勺,也就這麼一個眨眼的時間,但勝負已分。
衆人看到南邊再被妙緣抽了這一巴掌的後腦勺之後就定格原地。
他右手還是拿着長刀,臉色奇異的潮紅,眼眸也是射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南邊已經完全聽到了剛纔妙緣從嘴巴里說出的三個字——你老了。
他真的老了嗎?
如果不是真的老的話,爲什麼連一個女人,連一個尼姑都殺不了?
他的刀還是很鋒利的,他的刀還是可以殺人的。
爲什麼在東南這一塊地方連一個女人都殺不了。
他的腦子停止想下去。
一種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然後好像腦袋中爆炸似的炸開了,這種聲音…..很像過年時候他聽見煙花燃燒在上空爆炸的聲音。
砰然的一聲。
南邊失去了意識倒在前面。
“老人家,真該洗洗睡了。”
唐玉輕聲的說道,從他出刀,到妙緣利用手印結出的氣流繞到南邊的身後抽的這個巴掌,妙緣速度和力量已經達到了完美境界。
這個女人果然深不可測啊。
周見男臉上終於現出一絲的動容,這個南邊是北方很出名的高手,現在居然連妙緣都打不過,還是以一種自殺性的被人拍了後腦勺死掉了。
南邊死沒有死,他已經不關心了。
周見男嘴角抽搐了一下,臉色猙獰的笑道:“好身手,好身手。”
陳念竹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個字,她的眼睛只看見了唐玉,只有唐玉一個人。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裡有太多的官員了,周見男早就用槍來殺唐玉了。
不過即便唐玉真的可以來到他的前面,他也不會活到明天,外面的狙擊手早就準備好了,只要他一走出酒店門口,等待唐玉就是被子彈打死場面。
可畢竟是這麼多人在這裡看着,若是這麼被唐玉把念竹帶走,也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啊。
如果連南邊都殺不掉唐玉的話,只怕拳腳功夫裡沒什麼人可以打敗唐玉了。
“張行,今天是見男好日子,不要讓別人鬧事了。”周老爺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爺子,我明白。”張行拘僂身子慢慢的走出去。
“是你?”
妙緣看着走出來的張行。
如果說之前的南邊是一隻獵犬的話,此刻出來的張行就是一隻獅子,兇猛而狡詐。
相對於剛纔輕鬆,妙緣也是感覺到一股來自張行釋放而出的壓力。
“你們還是走吧。”張行說道,“這裡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是張行吧,妙緣,你退下來。”唐玉笑了笑。
妙緣回頭莞爾一笑:“你不相信我?”
“不是啦,你都出了這麼多風頭,總得留給我一些吧。”唐玉面上有着出塵的微笑,走到了張行的前面。
“張老,請。”唐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妙緣一看唐玉要親自動手,沉思片刻,退到一邊。
她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唐玉,可又不能違逆唐玉的意思。雖然唐玉眼睛看不見,也還是先天秘境的高手,但眼睛上的“失明”狀態會引起一些細微的變化的,就算唐玉的耳朵以及敏銳感官再過逆天,也有走眼的。
現在和唐玉對決的是張行,這也是一隻腳踏進了先天秘境的高手,唐玉即使沒有失明情況下,即使是戰勝張行,只怕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你的眼睛看不見,我也不討這個便宜,我讓你一隻手。”張行把一隻手收在背後從容的說道。
“張老,還是不要了吧,你要是後悔了….”
“笑話,我張行說過的什麼時候不算數了,我說讓你一隻手就一隻手。”張行冷然的說道。
“那我就真不客氣了。”唐玉微笑,“開始吧。”
張行之所以要讓唐玉一隻手並不是倚老賣老,更不是看不起唐玉這個後生,作爲一個武者高手他還是可以察覺得出唐玉的可怕之處的,雖然唐玉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有些瞎子更加的可怕。
他要用一隻手打敗唐玉,一面是不讓人說閒話,他沒有欺負一個殘疾人。第二個方面也是保留真氣,他知道真正的敵人是妙緣,不是唐玉。
張行身子動了,迅猛似獵豹,他的身子憑空在唐玉的周身狂奔起來。
衆人只覺得一個人影在空中似閃電的來回奔跑唐玉前後左右。
唐玉用一種很隨便的態度站在那裡,似乎處處都是破綻,而且空門打開,不是一個武者應該有的警惕。
但就是破綻太多了,張行纔不知道從哪裡進攻的好,所以要迫使唐玉的“耳朵”聽出問題,然後直接擊敗唐玉。
唐玉眼睛看不見,他只能靠耳朵聽力來對敵。
張行預料沒有錯的話,現在唐玉還是可以分辨得出他的步伐的,但只要再過一會兒,他保證唐玉連耳朵都聽不見了。
張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如果說之前是一頭迅猛的獵豹的話,那麼此刻他的人完全融合在空中重,隨着他的變態的狂奔,空氣中還響起了嘶嘶的聲音。
即使是有眼睛看見了這種奔跑的速度也都是眼花繚亂了。
妙緣也是微微的驚異看來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張行,他的人看上去一隻腳進棺材了,可渾身真氣異常的渾厚。
張行也是靠着敏銳的耳力聽出了唐玉心跳在慢慢的加速,一個冷笑,終於聽不出我的方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