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
陳冰站在窗前長聲朗誦,那場景配上窗外的月光有種說不出的落寞。//www.??//
紅杏坐在椅子上,手指靈活的彈奏着曲子,又望着陳冰那挺拔修長的身軀透着的一股堅定的氣質,想着這首慷慨激昂的古詞,心生出一股滄桑之感。
這首曲子雖然氣勢磅礴,在人多處彈奏時會生出一股豪邁之氣,而在這個錦繡閨房,孤燈月夜,用琵琶卻彈湊出了一種月下感懷的悲傷。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歷過的苦難,而今雖然風光無限,可是到頭來還是生活在一個華貴的籠子裡面,無法自拔,心中感慨萬千,這琵琶便彈得分外傷心與憤恨。
陳小九雖然思想早已遠飄萬里,卻聽出紅杏琵琶中帶出的低沉之音,他回過頭來,望着紅杏那閃亮的眸子,心中生出一股憐惜感。
他邊朗誦詩歌,邊用鼓勵的眼神激勵着紅杏的心菲,她的傷心憤恨在陳小九的洶涌澎湃的帶動下,逐漸變得高亢有力,他們相互對視,相互掩映,相互交叉,相互包容,將這一首從軍行配合的親密無間,毫無瑕疵。
此時的陳冰腦海中還沉浸在剛纔那首萬馬奔騰的曲子中,望着這個顛倒衆生的尤物,眼神中竟然清澈的很,沒有摻雜一點點褻瀆的猥瑣。
曲由心生,曲子中的悲喜演繹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陳冰對這個理解很深,一個沒有經歷過大悲大喜的人是不可能成功演繹出經典的曲子的。
而他陳冰若不經歷過前世那些無奈的禁苦,不經歷在朱家被逼爲奴的鉅變,也不會作出這首高亢激昂的古詞。
他輕輕的站在那裡,看着坐在椅子上猶報琵琶的可憐紅杏兒,第一次覺得她竟然是那麼清純質樸,如小姑娘一樣讓人心生憐惜。
這還是那個顛倒衆生的尤物嗎?我是不是看錯了?陳冰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能將一個千嬌百媚,身材火爆的*之王看成一個清純可憐的小家碧玉,他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紅杏深刻的陶醉在這首詞曲中,由最開始的悲傷悽苦,在陳冰循序漸進的帶動下,曲風逐漸駛入正軌,變得高亢激昂,直衝雲霄,她也真正完美演繹了這首曲子的精髓。
她忘記了掩飾她一貫性感誘人的神態,反而將心底最單純最質樸的小女兒一面釋放出來,她出奇的用清純的笑意望着陳冰,深刻的陶醉在曲子中,暗暗感嘆這個怪叔叔果然是個古詞高手,和他配合起來也是天作之合,親密無間。
單兒在房樑上聽得神情恍惚,心煩意亂。
她初時聽到這浪蹄子竟然想要與陳冰合爲一體,這可把她肺都氣炸了,這婊子頭當真不知廉恥,竟然主動讓男人寵幸,丟盡了女人的臉。
可後來又發現會錯了意,心中一陣好笑,她見二人一個賦詞,一個唱曲,雖有嫉妒之心,可是她有頑皮的一面,甚覺有趣。
可聽着聽着,卻不由得深深陶醉在這殺伐決斷的曲風中,不能自拔。
她也是一個經歷人間悲苦的人,家道中落,一蹶不振,父母不知生死,她姐妹二人從小隱姓埋名,寄人籬下,無時無刻不想着要爲爹孃報仇雪恨,可是至今也無一點希望!
而紅杏初時的曲風中有着濃郁的悲苦之情,單兒便情不自禁的被帶入到了曲中,跟隨着曲子一同悲傷,一同悵惘!而曲子後來變得激昂高亢,單兒的心境也隨着曲子變得振奮起來,她瞥了一眼陳小九,見他身姿颯爽站在窗前,那孤寂的神情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心中充滿暖意。
她生出一股希望,想着至少陳小九這顆小樹是她和妹妹可以依賴的肩膀,雖然這小子入了奴籍,可是看他這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想來是無後顧之憂。
她擺弄着手中的鞭子下定決心,玉不琢,不成器,這個陳小九若不用鞭子嚴加管教,怎能讓他走正道,擺正自己的位置呢。
陳冰看着仍陶醉在曲子中的紅杏,那可憐兮兮的感覺令他心生關愛之意。
他明白在陶醉其中的神態纔是紅杏姑娘最真實的寫照,那些性感,誘惑不過是她僞裝自己的外衣。
孔儀秦曾說過,征服一個女人,攻心爲上,你只要扒了她的外衣,用鋒利的匕首直插入她的內心,什麼性感高傲,什麼貌美如花,都會在瞬間瓦解,她就會如爬山虎一樣,抱住你的身子再也不放鬆。
哎呀,這句話真是太有道理了,深得我心哪!
陳冰嘿嘿一笑,充滿磁性的說道:“紅杏姑娘這是怎麼了?曲中怎麼會有傷心落魄的影子?姑娘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聽聽!”
“讓公子見笑了,那只是我故作傷春悲秋罷了,算不得數,女人都愛這種調調,我也不能免俗啊!”紅杏意識到自己有些低沉,趕忙換了一副笑臉。
“紅杏不要騙我,你小時候在哪裡生活?你曲子中對沙場感悟很深很細膩,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小時應該生活在兵荒馬亂的地方吧?”陳冰悟性很深,一語中的。
紅杏心中一沉,只是這一會的不小心便暴漏了一些不應該讓別人知道的東西,她變得警惕起來,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主,竟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世。
她換做了一副魅臉,急忙嬌滴滴道:“公子,你可真會想,我一個弱女子,哪有在那種兵荒馬亂的地方呆過呢?哎說這些多喪氣啊,花前月下,應該多聊些暖心的故事,公子,你說是吧?”
她急着想要轉移陳冰的話題,放下琵琶,端着一杯茶嫋嫋娜娜的走到陳冰身邊,那鼓鼓的酥胸就在陳冰眼前晃動,又惹得陳冰直流口水。
這小妮子又開始演戲了,用一雙大白兔來誘惑我!真捨得下血本啊!
陳冰雖然喜歡這種蜜桃成熟的香豔,可是他的目的絕不在此,停留在事物的表面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必須要一刀插入她的心中,纔能有更多機會親近這個尤物。
他心中嘿嘿冷笑,決定繼續貫徹小刀剜心的策略,用一種十分誠摯的語氣道:“紅杏姑娘,我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家丁而已,我想你剛纔進屋之前根本不是去梳妝打扮,一定是去詳細打探過我的底細了。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家丁,不過經歷的事情頗多,在朱家,倒還博得了一個“神奇”的美名!我聽姑娘曲子中帶有十分悲傷的心境,想來姑娘有自己的苦楚,埋在心底,終成禍患,你如願意說出來,我雖然身份地位,但勝在頭腦還算靈活,說不定我還可以幫得上忙!”
紅杏有些驚訝的望着陳小九,她剛纔只是以爲陳小九誤打誤撞猜中了他的傷心事,沒想到這小子頭腦果然神奇,不僅猜中了自己確實打探過他身份的事,竟然捉住她剛纔的那個小尾巴,一點也不放鬆。
陳冰又一鼓作氣真誠道:“紅杏姑娘,我視你爲知音,才說出這樣的話,否則斷不會如此推心置腹,如若有什麼難處,請直言,我當竭盡所能,盡心盡力!”
紅杏姑娘端着茶杯,一動不動,凝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