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不理會石頭籌陰陽怪氣的嘲諷,仍然捂着口鼻,遠遠地躲開他一丈遠的距離,心驚膽顫的取笑道:“石公子,你怎麼回來的這般快?難道不去換件衣衫嗎?不然,豈不是難受得緊?”
我……我難受你個大頭鬼!
石頭籌心中暗暗計較,這廝伶牙俐齒,把我越描越黑,我豈能糾纏於此,徒勞無功?
此時他有保鏢在旁,自然不怕陳小九再對他作惡,是以又恢復了往昔那般風度翩翩的模樣,輕搖羽扇對衆位書生道:“諸位兄弟姐妹,石某剛纔是只是與陳公子互動一下,向你們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激動的氛圍,沒想到大家卻信以爲真,嘖嘖……當着有些孟浪了……”
衆位才子見石頭籌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渾然不似方纔那般狼狽,一時間不由得交頭接耳,將信將疑!
石頭籌心知肚明,絕不能再此事上多做糾纏,不然,自己跳進黃河洗不清。//www.??//他急忙轉移話題,追問道:“陳公子,現在大家精神飽滿,俱都等着聆聽你朱家的生意經呢,可否給大家講解一番?”
陳小九聞言,嘻嘻笑道:“這個不急!不急!只是……石公子內急出恭,到底是用手還是用棒子呢?唉……這件事情若是搞不清楚,我心中委實難安啊!”
“哼……我既不用棒子,更不會用手,當然是用粗紙了,這回陳公子滿意了嗎?”石頭籌心頭忿忿,又上前一步,反問道:“只是我現在十分不解,朱家富可敵國,是怎麼做的生意?這些許年,到底捐過幾座學堂?又資助過多少學子呢?我心中卻是十分好奇,倒想請陳公子解答一番!”
衆才子聞聽兩人火藥般的語言,便知道一場脣槍舌戰又要開始了,如此百年難遇的巔峰對決,自然不能錯過,恨不長八隻耳朵,聆聽兩位神仙的交鋒。
陳小九先是輕微笑了一下,對着石頭籌道:“石公子,敢問石家能有今天這般輝煌,靠的是什麼,能否與我複述一遍?”
“無它,誠信二字足矣!我剛纔說過,唯有誠信經營,才能天長地久,亙古不化,取得石家這般成就!”石頭籌陰沉笑道:“陳公子可千萬莫要邯鄲學步,人云亦云啊!”
“說得好,好一個唯有‘誠信’二字啊!”陳小九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凜然道:“石公子,按照你的意思,今天在場的諸才子才女家中,一定不是誠信經營的商販了?”
衆才子聞言,面面相覷,心頭茫然,不知文曲星君臨凡的陳小九,爲何出此狂言?
石頭籌聽得瞠目結舌,揮舞着紙扇道:“胡說八道,你休得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他們家中經商不夠誠信了?若說不出理由,我豈能饒你?”
陳小九凜然不懼道:“石公子方纔信誓旦旦與我說,經商之道,唯有誠信,才能輝煌永駐!哼……今天在座的各位才子佳人,家中多半是經商之人,有的順風順水,小康之家;有的經商不利,大敗虧輸。總體而言,他們論實力,論錢財,與石家相比,差之千里。
“若是按石公子所言,他們之所以沒有達到石家那般繁華,便是因爲沒有誠信經營的緣故嗎?”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衆才子才女交頭接耳,仔細想來,石頭籌這廝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真的含有這種嘲諷的味道!
草你奶奶的石頭籌,竟然暗中諷刺與我等,難道我們經商不利,便是口誅筆伐,黑心詐騙的不法商販嗎?
石頭籌聽聞陳小九曲解了他話中之意,心中不禁有些大怒,想要辯駁一番,證明自己的清白,卻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急得團團亂轉,真真害死人了!
“陳……陳小九,你……你休得胡言亂語,張冠李戴,我怎麼會是那種意思?”他生硬的分辨道。
“我胡言亂語?”陳小九得寸進尺,抓住這個漏洞不放,雷霆一擊道:“哼……你處處標榜石家誠信經營,節節攀升,難道衆學子經商不利,家道中落,便是那黑心的奸商嗎?”
“你石家捐助了幾座學堂,就吹得好似積了多大的功德,難道你不是在諷刺衆學子家中長輩愛財如命、自私自利,毫無一點公德心嗎?”
這幾個屎盆子,如連珠炮般,又狠又快的扣了過來,石頭籌一時氣急,竟然連一個都躲不過去,急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
他指着陳小九的鼻子,急聲道:“你……你敢信口雌黃,污衊與我?”
陳小九不屑一顧笑道:“污衊與否,並不是石公子一個人說了算!只要你把我剛纔說的那幾個疑點,與衆位學子說個清楚,還會害怕我說的這些誅心之語嗎?”
“你……”石頭籌哆哆嗦嗦的指着陳小九,不知如何是好!
方文山聽聞陳小九擲地有聲的攻擊,不斷地點頭,心中對他生出一種極度豔羨的崇拜。
捕蛇者曰:蛇者,陰狠毒辣之頑物,唯打其七寸,方能將其制服!
而今日,縱觀全局,石頭籌便是那陰險狡詐的毒蛇,而陳公子卻是地道的捕蛇者。他無需口生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只是那麼雲淡風輕的一出手,便拿捏住了石頭籌的七寸,其中蘊含的智慧與深意,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經此一事,他更是鐵了心的跟隨陳小九廝混,此時良機,正是他大表忠心的時候,焉能錯過?
他清理了一下嗓子,率先發難道:“石公子,你果然清高自大,不懷好意。經陳公子一番鞭辟入裡的分析,我等毛瑟頓開,終於明白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哼……我方家雖然財力勢力,均不能與石家同日而語,但若論起誠信二字,卻是問心無愧,絕無半點含糊。你石頭籌憑什麼污衊我們是黑心經營的商販?這……這委實傷了我們一衆才子的心!”
石頭籌見方文山帶頭髮難,心中暗暗氣苦,這廝,怎麼就被陳小九收歸羽下了呢?再者,你蘇州方家,勢力與我石家相差無幾,說什麼勢力不能與石家同日而語,純屬放你孃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