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掛單的僧人靈驗?這分明是精心佈置的一個騙局——只不過這個騙局的出發點不是行惡,而是揚善。
陳小九又問寶寡婦:“是不是每次有危難之時,繡帕就會有人送過來?”
寶寡婦點點頭,“很準時的。”阮成保接口:“而且很靈驗,奇謀突襲,鋒利無比,真讓人佩服。”
“那每次送繡帕的人都是誰?”陳小九問到了關鍵之處。
寶寡婦秀眉緊蹙冥想,豐滿誘人的胸.瓣白花花的露出來半邊也不理會,神神秘秘道:“每次送繡帕的人都不一樣,有時候是個小孩子,有時候是個乞丐,還有的時候居然是青樓中的窯姐兒。”
“我每次向他們探聽消息,他們同樣也一臉霧水,只知道繡帕是從另一個陌生人手裡轉來的,收了銀子,自然要將繡帕送到府上了,高人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
陳小九暗暗驚歎與兩位老泰山的謹慎,也知道從送信的人這裡入手,已經很難順藤摸瓜,找到機會。
那最大的希望就在這名掛單的和尚身上。
而且很有可能,這名掛單的和尚,就是兩位老泰山中的其中之一。
陳小九又問阮成保:“那掛單的和尚長得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胖!出奇的胖,足有三百斤,動起來像一座小山,地動山搖。”阮成保嘖嘖讚歎:“高人啊,總是那麼的與衆不用。”
看來此人不是老泰山!陳小九搖搖頭,又問道:““那此人是不是還在公公寺?
阮成保點點頭:“此時兵荒馬亂,城池被圍困得水泄不通,若沒有特殊密道,誰又能出的去呢?這掛單的和尚應該還在公公寺。”
陳小九道:“你帶我去找他!”
阮成保搖搖頭:“只怕不成,他住在一片桃花林中,這片桃花林中有機關,是按照奇門五行佈置的,不懂得訣竅的人,就會迷失在桃花林中,終生都出不來,所以……”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五行?”
陳小九板着臉,“你告訴我位置,我自己去找他。”
“我可以爲英雄帶路。”阮成保自告奮勇。
陳小九搖搖頭,亮晶晶的眸子在寶寡婦那雙豐滿圓潤的酥胸上飄過,嘴角帶笑:“就不耽誤兩位鴛鴦戲水的時間了,你們接着玩,我一個人去就成了。”他可不願意帶個累贅。
“可是英雄,我也可以幫忙的……”阮良仍不想小九就這麼走掉。
陳小九指着寶寡婦,對阮成保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人家脫光了等着你溫存,你卻半路跑掉,豈不是浪費感情?你敢跟着我,就說明你對寶寡婦不夠重視,那我就把寶寡婦帶走吧。”
“不要!”寶寡婦哪裡想到方纔還和和氣氣的小九會出驚人之語?嚇得花容失色,臻首侵入水中許久,咕嘟嘟的從水面冒泡,卻不敢鑽出來。
陳小九看得好笑,心想着自己若是仍舊耗在這裡,這小寡婦還不得活活憋死?
他衝着阮成保露出一個男人的笑,身形一縱,原地拔高,從原路遁走。
“哎!英雄,那珠寶你不帶走嗎?”
阮成保光着腚,總不好這麼追出去,再說他也知道,依照他的功夫,根本追不上小九。
“將軍,那惡人走了?”
寶寡婦憋不住,終於浮出水面,一張俏臉憋得紫紅,透着一股熟媚的韻味,眸婉轉含羞,紅脣微翹,幽怨的向阮成保招手:“將軍快進來,寶兒伺候將軍沐浴。”
聲音嬌嗲,沁人心脾。
阮成保心事重重,聽着如此勾人的呼喚,也不去胡思亂想,進了浴桶,與寶寡婦挑逗說笑,好不快活。
不一會兒,倆人的身子親密糾纏在一起。
寶寡婦媚眼迷離,滑膩的胳膊緊緊攬着阮成保的脖子,小綿陽似的媚叫:“將軍厲害,將軍用力些,頂得寶兒舒服,快些頂……”
陳小九沒有耽誤一點時間,趁着月色,急匆匆來到公公廟,靈動如猴,悄無聲息的翻了進去。
公公廟香火鼎盛,佔地極大。
陳小九飛奔好久,方纔在東北角發現那一片片奼紫嫣紅的桃花林——這片桃花林分明是逆季度綻放,當真詭異。
陳小九是跟隨扈三娘、毒皇學習過五行奇門之術的,尋思着進入桃林,應該不難。
就算是進不去,那就放一把火,將桃花林灼燒成塵煙,不就徹底破掉了嗎?也不信那掛單的老和尚認可被燒死,也不出來。
他圍着桃花林轉了幾圈,從八門中分出生門,深呼吸一口氣,就竄了進去。
陣法比他想象得要精深高妙。
剛從生門走進去,恍惚中,就覺得面前有一團光亮,在指引着自己前行,很是詭異。
陳小九卻知道,這團光亮叫做‘**燈’。
不通五行奇門的人,若是跟着**燈亦步亦趨,將你引到死門、傷門去,各路機關暗括密佈,那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陳小九是個內行的,自然不會受到**燈的蠱惑。
屏氣凝神,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舌抵上齶,絕不胡思亂想。
就這麼收斂心神,過不片刻,那團虛無縹緲的**燈自然散去,面前昏暗,再無光亮。
但陳小九眼睛獨特,黑夜視如白晝,且目力能及遠,豈是常人可比?
他身形靈動矯捷,左轉、右轉、前行五步,後退三步,左移四步,再前行,再後退。
如此進退趨避,經過一炷香的時間,小九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桃花林的中心之地。
前面有一排木製的小房子,屋中傳來微弱的燈光,隱約聽到談笑聲。
那笑聲是如此熟悉,陳小九心情大爲舒暢:奶奶的,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果然是不虛此行啊。
陳小九悄無聲息的靠近,談笑聲清晰入耳。
“無名,阮成保倒是一個可造之材,打仗驍勇,追殺定南王三裡,殺的他屁滾尿流,逼得攻城士兵不得不回軍馳援,至此危機局面化解,哈哈……這件喜事人盡皆知,好不快活!”林中則的爽朗笑聲悠然傳來。
那個叫‘無名’的人說笑迴應:“阮成保雖然勇猛,可是若沒有戰神與林相國的錦囊妙計,又能掀起什麼大風浪?徒然一武夫而已,歸根結底,還是戰神與林相國厲害。”
“你這老僧,又來挖苦我們兩個了。”
花無意大笑,聲音十分紅亮:“我不是戰神,老林頭也不再是相國,我們隱姓埋名多年,就是普普通通的老頭子!若非定南王居心叵測,迂迴安南,直刺大燕腹地,我們兩個老傢伙又豈會如此心急?這都是被逼的呀!哎……即便是我們出手,手下無兵,間接指揮着阮成保,恐怕也無濟於事。”
無名僧笑的很莫測高深:“兩位施主,你們隱居這麼多年,終究是不能真正的做到心靈歸隱呢!我曾親自找你們前來明口遊玩,你們說不再沾染俗世,我還真以爲你們證得大道,但大燕一遇到危機,你們兩個就巴巴的趕來救援,這算得哪門子歸隱呢?你們這兩個老東西以前就是在騙我,擺明了不給我們面子。”
“哈哈……老無名,你個出家人,身在方外,要什麼面子?”林中則又笑起來:“大燕無人,我們兩個老傢伙不管,誰來管?”
無名又道:“而且你們兩個老傢伙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們久居深山,難道不知道大燕最近出了幾位年輕才俊嗎?定南王這等迂迴直刺的詭計,豈能瞞得住他們的法.眼?”
“哦?”林中則眸子亮晶晶,饒有興趣的追問:“都有那幾位青年才俊呀?”
無名掰着指頭,說道:“有一位是大燕二皇子,性子古怪,爲人生僻,江湖匪氣衆,但勢力極強,智慧超羣,曾率領鐵甲營在暮平大戰倭寇,取得大勝,名噪一時,而如今,已經率領兵馬,北上抗擊突厥,實在是難得的一位軍帥。”
“二皇子?我知道他!”
花無意眉頭舒展開來,笑了笑:“此子從小沒娘,性子孤僻,他娘本是江湖人,死後留給他不少江湖財富,六百人的巨角弓手,打遍天下無敵手,他雖冷,從小就很靈秀,倒也稱得上是一位人才,只是定南王之險惡用心,他不見得能識破吧?”
無名笑了笑,又道:“還有一位偏偏佳公子,名爲葉吟風,爲人學識滿腹,風流俊雅,雖有狀元之才,卻不屑於考取狀元,是老皇帝手下第一智囊,朝堂之上,力主改革,與蕭炎明爭暗鬥,毫無懼色,葉吟風不懼艱險,也隨同二皇子一路北伐,真稱的上文武雙全。”
“原來是葉老頭的兒子啊!”
林中則感概萬千:“這小子從小就智慧超羣,靈秀非凡,三歲能作詩,四歲讀大燕政史,五歲精通棋局,真是聰明,說他有狀元之才,絕不過分,而且葉老頭綿裡藏針,由他調教出來的人哪裡有一個是沒心機的?不過心機歸心機,定南王的這種大布局是需要眼光來識破的,光有心機可不成!”
“你們兩個老傢伙啊,可真是會爭辯啊,好!我再說一人,看你們還敢不敢反駁我。“
無名僧笑意盈盈,直視花無意,“大燕新封鎮國大將軍花如玉,穩定時局,死守寧都,並且以少勝多,收編馬武、王飛虎、朱治山衆將,並委任馬武爲大將軍,率兵攻克平州,立下曠世大功,此人,可能識破定南王詭計。” ⊕тt kǎn ⊕c o
“花如玉?”
花無淚霍然站起,激動的搬着無名僧肥碩的肩膀,詫異道:“你說鎮國大將軍是花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