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你怎麼了?”
雙兒哭得雙眸紅腫,平添了幾分淒涼的美,看着小九笑的瘋狂,心中害怕,拉着小九的袖子,緊張兮兮的說道:“九哥,你可別瘋了,你別嚇我啊,我膽子好小的。”
“哈哈,妙啊!真妙!好雙兒,讓我香你一口。”
陳小九抱着雙兒,在她香嫩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十分興奮。
“小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花如玉、單兒都被小九的瘋狂勁頭吸引過來,神情期許的拉着小九的袖子,央求道:“小九,你發現了什麼,快點說給我們聽,我們……我們都急死了,真是挺不住了。”
“恩!你們別急,帶我最後確定一下。”
陳小九飛身下了山頂,又將魯恨給拎了上來.
魯恨從來沒有玩過高空閃遊,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蹲在角落處,心裡砰砰的亂跳。
陳小九一臉嚴肅的詢問魯恨,“魯大哥,我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容不得半點馬虎。”
“恩公,你只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魯恨急忙點頭答應。
陳小九問魯恨:“十天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你知不知道?”
“十天前啊!”
魯恨撓撓頭:“這裡窮山惡水,除了刁民鬥毆,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這個真難住我了。”
“真的沒聽過?或者官府中有什麼事情發生?”陳小九不甘心的追問魯恨,眸子中閃爍着急切的火焰。
“官府中的事……”
魯恨撓着頭,竭盡全力的回憶。
忽然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興奮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的確發生了一件大事情。”
“快說!”陳小九、花如玉、單兒、雙兒一起催促。
魯恨訕訕道:“我不是勉強算個小捕快嘛!那天明口府下來一幫大人,說什麼福建的一個混賬王爺打到明口了,要來抓些壯丁充軍,知府大人讓我幫着宣傳宣傳!我雖然一百個不願意父老鄉親去送死啊,但好歹我也是官,要隨便敷衍一下,總不好硬頂着知府大人,我就挨家挨戶的進去喝茶端水,自然是無人同意去送死了,哪有白用壯丁不給銀子的?”
單兒嗔了一句,“你說正經的,別東拉西扯,淨說些沒用的。”
恩公的這位小夫人脾氣好大,也真是兇惡!
魯恨心裡惴惴不安,忙又說道:“我回去稟報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訓我了幾句,也無可奈何!那些外來的官不願意了,拿着刀,叫囂着要親自去抓,不從者殺之。”
“但這方百姓民風彪悍,哪裡是那麼好抓的,居然拿着斧頭與官兵對砍,互有死傷,可那些官好歹佔了上風,抓了一些人,當晚就住在河口府,準備明日上路,卻不成當晚遭劫,那些人都被放走了,兩個領頭的官被割掉了耳朵,再也不敢在這裡撒野,連夜滾了,嘿嘿……百姓們都說這是山神顯靈呢!但只有我知道,哪裡有什麼山神啊。”
見說道了關鍵處,陳小九打斷魯恨,追問道:“是不是當夜,兩位‘山神’就消失了?”
“大約……應該是吧?”
魯恨爲難的甩了甩腦袋:“我那天送的飯,就沒有再動過,仔細想來,應該就是那時候的事情了。”
陳小九如釋重負,將魯恨送下去,又飛上來,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笑容,摸着單兒淚珠滾滾的臉頰,柔聲安慰道:“別哭了,你爹爹的影蹤,又有了新眉目了。”
“你這麼問幾句?就有眉目了?”
單兒氣惱的將小九的大手打到一邊去,嬌嗔道:“我爹爹你沒準是聞風而遁了呢。”
花如玉也湊過來,蹙眉道:“小九,你真的有把握了?我還矇在鼓裡呢!”
陳小九笑道:“魯恨只是個局外人,以一個旁觀的角度佐證了我的猜測,事實上,兩位老泰山已經將留下了話,也標註了他們的去留。”
“在哪裡?”
花如玉、單兒、雙兒恍若聽天書,一副十分不相信的模樣,但又希望小九能給她們帶來驚喜。
陳小九莫測高深的笑了一下,指着桌子上那副排局,篤定道:“兩位老泰山的話,就存在這副排局上。”
“排局?”
紅杏兒、四大花旦是精通排局的,花如玉、單兒、雙兒卻對此道一竅不通,自然看不穿其中的貓膩。
“小九,別賣.官司,快點解釋,不然我就哭給你看。”
單兒有些迫不及待,一雙紅腫的眼睛癡癡凝望着排局,左看右看,腦中似一團漿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副排局名字很犀利,叫一箭穿心!”
陳小九指着排局,徐徐道:“此排局記載於《夢入神機》局譜中,意味紅方驍勇善戰,在敗局之中,抓住戰機,直搗黃龍腹心之地,一錘定音,顧名思義:一箭穿心!”
“排局之中少有勝負之分,多半爲平局,而此局則有勝負手之勢頭,黑方應對得不好,雖然處在優勢,也必會被一箭穿心,若是應對得好,則可以摧枯拉朽,禦敵於外,輕鬆取勝!”
單兒、雙兒還不是很理解小九的言中之意,可是花如玉腦中轟隆一閃,驚訝道:“小九,你的意思是說,我爹爹還有林叔叔,是在用此排局比喻當前之微妙局勢?”
“兩位老泰山見微知著,真乃名將名相啊。”
陳小九感概萬千:“朝堂之人,能有幾位有如此見識?除了葉吟風與小白公子懂得其中三味,鍾彬、劉嵐等人雖爲賢臣,卻也不會想的如此深遠,可惜!真是可惜啊!”
頓了一下,又說道:“黑方代表着大燕,紅方則寓意定南王,而明口就是這條河!只要黑房車跑越過楚河成勢,一箭穿心,再無挽回的機會,而黑方只要能料敵機先,守住明口,黑方則會迅速反擊,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紅方撤掉消滅掉,所以,這勝負手就出現在楚河之上。”
花如玉又道:“爹爹與林叔叔雖看清了形勢,但也緊緊就是看清而已,多半不會出手相助,憑藉此點,不能判定爹爹與林叔叔的行蹤啊。”
“怎麼不能?花妹妹還不不了老一輩對祖國母親的眷戀啊。”
陳小九指着黑方的相與車說道:“紅方行一箭穿心之道,黑房已然反擊,飛相居中,左車迂迴,似鋒利砍刀守住中兵,中兵不去,則局面勝勢,很明顯,花將軍是把自己當成了車,林相國則行相之守城,應招得當,剛巧也道破了兩人的行蹤,由此觀之,兩位老泰山必在明口無疑。”
花如玉、單兒、雙兒雖然不懂排局,但總是可以看得懂的,陳小九稍稍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她們就如夢初醒。
單兒抱緊了小九的腰,催促道:“小九,好小九,小九哥,咱們快去明口找爹爹吧,這回千萬不可以再把爹爹給弄丟了,不然……你以後別想進我屁股後面那個洞。”
啊?
花如玉聽得傻了,看了看單兒,又瞟着小九,狠狠的啐了一口,臉頰嬌紅,羞羞道:“這也成?你們還真是亂來,嚇死人了。”
陳小九抱着單兒溫軟的身子,安慰道:“這一回肯定不會讓老泰山再丟了的,我向你保證好不好?”
“我其實是信你的。”單兒抱着小九,才能感覺到濃濃的溫暖。
花如玉蹙眉道:“爹爹就算去明口,手下無兵無將,又能幫上什麼忙呢?須知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呀。”
陳小九推斷道:“所以,兩位泰山一定會假手於人,來控制局勢,至於誰是傀儡,則要仔細甄別了,還有,既然兩位泰山親自手明口,那明口還可以支持許久呢,定南王這回可有苦頭吃嘍。”
陳小九幾人下了山,與膽戰心驚的魯恨一起回到家裡面。
既然老泰山出現在明口,那就沒有必要留在河口瞎耽誤功夫了。
陳小九單獨與魯恨交談了一陣,要提拔魯恨做河口府的大捕快,那可真正的六品官啊,學名通判。
魯恨嚇得差點跳起來:“恩公,你開玩笑吧?我就是臨時在官府打打雜,怎麼就成了六品通判,這玩笑開不得。”
陳小九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只是問魯大哥想不想爲民出力,想不想出人頭地?你若願意,我就促成此事,你別管我怎麼處理,反正是輕而易舉。”
“我……我自然是願意的,只要不離開河口府,當多大的官我都願意。”魯恨紅着臉,說道。
“好!魯大哥,那你等着我的消息,今天我就讓你做通判。”
陳小九領着花如玉、單兒、雙兒回到軍營,將魯恨之事對阮良說了一便。
阮良自然要成人之美,反正這河口府快要被割裂出去了,小九願意要誰當官,就用誰唄,順水人情,傻子纔不送呢。
阮良帶着人來到河口府衙。
河口知府刑輝看着阮良,嚇了一大跳,慌忙見禮,卻不知道阮良是被哪股風吹來的。
阮良無心暴露軍隊行蹤,否則也不會將軍隊駐紮在城外,與刑輝閒聊了幾句,就說到魯恨是自己的親戚,讓刑輝多照顧一下。
刑輝一聽就明白了:阮良這是嫌棄自己對魯恨照顧得不周到啊,心中惴惴不安。
他立刻喚人召喚魯恨前來。
過了半個時辰,魯恨前來,看着小九是知府大人的座上賓,心裡詫異極了——恩公來頭不小啊!
刑輝笑道:“魯捕快啊,你當值勤懇,抓賊除暴,屢立功勳,剛巧王通判調往明口,通判出缺,本府以及各位官員對你印象甚佳,特提拔你做河口通判,你……願不願意啊?”
魯恨驚得目瞪口呆:娘啊,我真要做通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