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當是多少呢?像他這樣的有錢人自然是不少的很,勞三戶點點數目,道:“三萬金,大家還有沒有押的了?”
沙靈舞看了看這個貴少年押的是“小”,那自己這把就押大,因爲若是兩個人都押小的話,那麼倘若開小的話,勞三戶估計賠不起。他的心裡已經打起了個如意算盤。
陳三喜看大家都下注了,他就從懷裡掏出紙幣,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落於人後。”他看了看身前的美女,道:“你說我們押多少好呢?”
美女淡淡地道:“就馬馬虎虎押個十萬金吧,一把將輸的都扳回來。”這個女孩口氣真是不小。陳三喜現在後悔自己問出這樣一句話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那是無法收回的了,只好將身上所剩的錢都悉數拿了出來,隨便點了點,正好是十萬金。他衝着美女莞爾一笑,道:“我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運。”
他說着話,就押在了“小“上,因爲這個女孩一直都在押小,他並不想因爲一點錢就去違背美女的意思。他本來就不是真的來賭錢的。
沙靈舞看着陳三喜押的小上,就氣不打一處來了,低聲道:“你就等着輸的脫褲子吧。”
篩子開始搖動,咕嚕咕嚕直響,“碰”的一聲,撞在了桌面上。等到打開的時候,是兩個三點,還有一個在不停地轉動,如果最後一個開出的是三或者更小那就是小,如果開出的是四也是小,如果是五,那就是平,如果是六的話,那就是大。最後一顆停下來才能鎖定大小。
骰子還在不停地轉動,按說應該是越來越慢纔對,可是卻轉的越來越快了,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勞三戶賭博了幾十年,還真遇到過這種事情,可下面發生的事情,那更是讓他匪夷所思、歎爲觀止了。
最後一粒骰子忽然憑空跳了起來,跳起來有三米多高,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骰子一起擡起來。這難道是見鬼了嗎?當然沒有見鬼,那是什麼原因呢?
陳三喜已經看出了原因,他看着沙靈舞的嘴巴微微地張着,正在不斷地吹氣,普通人吹氣自然算不了什麼,可是像沙靈舞這樣的高手那就不一樣了,他只要一吹氣,別說了一粒骰子,就算是一頭水牛,也能被他吹起來的,可是骰子爲什麼遲遲不落下來呢?
陳三喜目光一轉,就發現了貴少年的手在其中作梗,右手手掌掌心朝上平放,小指微微抖動着,顯然是在暗運靈氣,控制着骰子。
兩個人的靈氣聚集在了一處,一時不相上下,所以骰子就在空中旋轉不息。
勞三戶已經看的傻眼了,揉了揉眼睛,只希望這是幻覺,可是揉完眼睛之後,發現骰子依舊還在空中轉動着,一點停下來的跡象都沒有。
這樣子玩下去的話,那遲早會將自己的身份都曝露出來的,陳三喜已經不想讓這離奇的事情繼續上演了,他伸開食指,往骰子的方向輕輕一送,一股勁風直衝而去,骰子本來好好地在轉着,可是突然之間就碎成,碎成了粉末,散落下來,覆蓋了桌面。
看到這一幕,最傻眼的還不是勞三戶,而是沙靈舞,沙靈舞知道是陳三喜的把戲,但是現在自己成了啞巴吃黃連了。
陳三喜卻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全然不知其中玄機的樣子,衝着勞三戶道:“這一次怎麼算。”
勞三戶皺着眉毛,用手搓着下頜,下頜都快要搓爛了,久久沒有說話。
陳三喜就替他說道:“骰子碎了,那就是一點也沒有,一點沒有的話,其他兩個加起來只有六點,既然是六點,那就是小,那就算我們贏了,我們贏了,你就輸了。”
陳三喜伸出手來,道:“船長,快賠錢吧。”
勞三戶雖然不想認輸,可是這次也是沒有辦法不賠錢了,他縱然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一幫人都不是好惹的,今天若是不賠錢,那估計腦袋上一定會多出一個窟窿出來的。
他只要認栽了,在口袋裡掏啊掏的,掏了整整有十多分鐘。贏錢的人也不急,他們居然一句話也不說,就等着勞三戶掏錢,他們知道勞三戶是逃不掉,也賴不掉的。
勞三戶終於將錢逃了出來,這一下,整整賠了十二萬金,爲什麼不是十三萬呢?因爲他畢竟還是吃了一家,吃了沙靈舞。
勞三戶給過錢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枯萎掉了,耷拉着眉毛,垂頭喪氣地道:“賭局結束了,大家都回去睡覺吧。”
貴公子將贏來的錢遞給身邊的老婆,看來他們果然是一對小夫妻。“勞三戶船長,現在是吃飯的時候,不是睡覺的時候。”貴公子衝着勞三戶道。
勞三戶用手抱着頭,道:“還吃什麼飯,我已經想跳海了,哪還想吃飯。”
貴公子道:“你不想吃飯,可是我們的胃口可好着呢,你不吃,我們吃。”
勞三戶忽然放開手,居然笑了笑,道:“我沒飯吃,你們也休想吃到飯,你們贏了錢,就活該餓着肚子。”說完這句話,他就悻悻地走掉了,誰也不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下子傻眼了。
陳三喜回到房間的時候,肚子正餓的咕咕叫。他躺在牀上,眼睛看着天花板,道:“老先賢,你肚子餓不餓?”
沙靈舞擡起頭,眼睛也看着房頂,似乎想看看陳三喜究竟在看什麼,他懨懨地道:“本來有點餓的,現在已經不太餓了。”
陳三喜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大海,大海茫茫,看不到盡頭,陽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是金子一樣。
可是就算是金子,在這兒也是沒用的,在這裡船長勞三戶的話纔有用,只有勞三戶高興了,他們纔會有飯吃。
“我看我們還是好好地睡一覺吧,醒來之後也許那個老勞三戶心情好一點,我們就可以吃飯了。”陳三喜說着話,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依靠着窗戶,看樣子,竟然好像已經睡着了。
沙靈舞忽然道:“你現在是什麼修爲了?”
陳三喜閉着眼睛,道:“聞道境七層境界。”
沙靈舞道:“那你知道我是什麼修爲嗎?”
陳三喜忍不住問道:“什麼修爲?”
沙靈舞道:“聞道境一層境界。”
陳三喜睜開眼睛,失聲道:“什麼?你才一層境界,你修煉了幾百年,怎麼修爲這麼低?”
沙靈舞攤開手,聳了聳肩,道:“誰說年紀越大,修爲就越高的,我對那什麼狗屁修爲根本就不感興趣。”
陳三喜冷冷道:“你只對機關術感興趣是吧?”
沙靈舞挑了挑眉,道:“那是必須的。”
陳三喜道:“那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是讓我好好保護你嗎?“
沙靈舞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恰恰相反,以後若是遇到什麼危難,你一定要先逃跑,因爲我修爲很低,你若是想救我,那恐怕我們兩個人都活不了的。”他轉過頭看着陳三喜,道:“你記住了嗎?”
陳三喜點了點頭,道:“我記住了。”
沙靈舞也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陳三喜接着道:“可是你有危難的時候,我還是會去救你的。”
沙靈舞跳起來,道:“你將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不是,我是爲我自己着想,若是你死了的話,那我必然會內疚一輩子的,我現在是大好青年,若是一輩子都活在歉疚之中,那實在不是滋味。”他衝着沙靈舞揚了揚頭,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沙靈舞長嘆道:“年輕人啊,總是太沖動。”
陳三喜沉吟着,忽然改變了話題,道:“那我就有點不懂了,你既然修爲這麼低,怎麼能夠活這麼長的歲數呢,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