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依依果然是將自己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所以纔會設局將自己套進來的。
陳三喜聽她稱呼美阮爲“小姑娘”的時候,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柳依依跟美阮兩人年紀相仿,她居然賣老起來了。
“大姐,你今年高壽啊?看你樣子也就頂多二十五六歲吧,還叫別人小姑娘,你是老姑娘嗎?”陳三喜反脣相譏,道。
聽到這句話,柳依依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的都直不起腰來了,道:“你說我不超過二十五六歲,孩子,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已經二百五六十歲都不止了,我二十五六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陳三喜見這柳依依雖然在笑,可是說的話卻絕對不是虛話,有些人,領悟力比較低,修煉的時候,晉升的速度非常慢,到二百五六十歲才臻至皇道境之極,也是極有可能的。
修煉異能的人,本來壽命就很大,陳三喜還聽說過有人活到一萬多歲的呢,不過那只是在傳說中存在的,至於現實中有沒有,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我叫你大姐還真是叫錯了,我應該叫你奶奶纔是。”陳三喜忽然覺得這個柳依依很是噁心,明明已經老的很了,偏偏還打扮的跟個小姑娘似地。
“叫我什麼都無妨,這件事情你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柳依依又切入了這件事情中來了。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我就算答應了你,到時候我不幹,你又能奈何的了我嗎?”
柳依依直搖頭,道:“沒事沒事,你看……”
“你看”兩個字一出口,柳依依的手中就射出了一根紅線,直朝着陳三喜而來,陳三喜眼明手快,人一躍而起,貼到了背後的牆壁上,再一路滑動,就轉到了天花板上去了,可是這跟紅線卻好似是長了眼睛一般,居然緊隨着陳三喜而上。
陳三喜在屋子裡面輾轉騰挪,可是這跟紅線就是緊隨其後,根本就躲不開。陳三喜無法,食中二指一併,之間燃起烈火,他準備將這紅線燒斷。
可誰知火焰射在了這紅線之上,卻一點毀壞的力量都沒有,在這一剎那的間隔中,這紅線已經穿過了火焰,直直地射在了陳三喜的胳膊上面,“茲”的一聲,就沒入了陳三喜的手腕之中。
陳三喜大驚,濃眉緊皺,道:“這是什麼東西?”
柳依依笑嘻嘻地道:“這是好東西,你只要聽我的話,乖乖地將那法寶拿來給我,我就可以將這紅線自你的胳膊當中取出來,放你自有。”
以前陳三喜被黑影打入了一隻畫筆進入體內,那對他的影響很大,但是正面的影響,沒想到今天居然又被人打入了一根紅線,這不用想也知道,絕度不是正面的。
只要柳依依操控起這根紅線來,陳三喜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我只要一念咒語,那麼這根紅線就會像附骨之疽一樣纏住你胳膊上的奇經八脈的,屆時,你就會痛不欲生,所以,你還是乖乖地聽我的話好了,事成之後,一定會有你的好處的。”柳依依得勝似地道。
陳三喜平生最憎惡的就是被別人控制了,可是眼下並不是逞能的時候,他必須要委曲求全,只好咬了咬牙,道:“但是那法寶我壓根就沒有見過,你要我怎麼去拿?”
柳依依不答,只道:“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陳三喜回來的時候,心中是萬分的鬱悶,他一直看着自己的胳膊,只恨不得取出背後的巨劍來,一劍將這條胳膊廢了。
當然,他只是一時衝動的想法而已,他並不真傻得斷送掉自己的一根胳膊的。他到了客棧裡面,見到了美阮,唉,都怪自己色膽太強了,要不然也不會惹着這樣的禍端了,現在他只能像美阮求救了。
“美阮,我剛纔走過集市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高手,我也沒有得罪他,可是卻被他的一根紅線打中了,現在紅線猶在胳膊裡面,你能不能幫我取出來?”扯謊是陳三喜的拿手好戲。
美阮擼開他的衣袖,急看到了藏在皮肉之內的紅線,看了許久之後,美阮才道:“這根紅線非同小可,想必是下了密咒了,一般人是解不開的。”
聽美阮這麼一種,陳三喜心中別提有多難過了,脫口道:“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嗎?”
美阮在這一處的皮膚上面摸了摸,道:“法子倒是有,不過……”
只要有法子就行了,陳三喜立刻道:“不過上面?”
美阮看了陳三喜一眼,道:“不過你要受一點痛苦,通過異能是取不出這根紅線來的,除非用非常的法子。”
陳三喜道:“非常的法子?什麼法子?”
美阮只說出了三個字:“做手術。”
陳三喜知道做手術是幹嘛,他又並沒有真的成仙,動氣刀子來,那會非常疼痛的,說不定自己都會昏死過去。
“我記得有一種麻zui藥是不是,吃完之後,動起手術的時候,就不會疼痛,對不對?”陳三喜懂的事情還真不少。
美阮舔了舔紅脣,道:“有是有,但我身上卻沒帶,你的修爲已經不算淺了,連那熱死人的荒漠都能咬牙挺過來,難道一點皮肉之痛都忍受不了嗎?”
陳三喜哼了哼,其實受的了大苦卻受不了小疼的是大有人在,有些人可以吃苦,可以受累,但卻怕打針,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這東西在皮肉裡面呆的時間越長,對於人體的傷害就越大,你只要忍着點疼,我就可以將這東西取出來。”美阮滿面正色,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陳三喜咬咬牙,道:“好,來吧。”他隨便找到了一塊木頭,咬在嘴裡,吱唔着道:“可是你要輕點啊。”
囧,美阮汗一個,道:“你放心好了,應該也不會很疼的吧。”
不疼纔怪,哪有割肉不疼的,陳三喜又不是羽化登仙了。
美阮從自己的口袋裡面取出一把精緻的小刀,小刀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刀的刀鋒很短,而柄卻很長,看來是專門用來做手術的特製的小刀。
她將燈燭移近了一點,在火焰上面烤了烤,她烤的很有技術,很有水準,烤完之後,刀鋒上面一點碳化物都沒有,人就是白茫茫的刀鋒。
陳三喜咬着牙,閉上了眼睛。美阮用小刀在陳三喜的胳膊上面颳了刮,道:“準備好了沒有,要來了噢。”
陳三喜的眉頭緊緊地皺着,就好像受了極其大的痛苦一樣,其實美阮根本還沒有動手。美阮看着陳三喜那糾結的表情,道:“喂,我還沒有動手呢。”
陳三喜睜開一隻眼睛來,看了一眼,道:“哦哦,還沒動手啊。”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
美阮知道下第一刀的時候就要在不經意間動手,她以前當過醫師,所以對人的心裡把握很準,陳三喜的心裡防線剛卸下來,美阮就割下了第一刀,一道就割到了伸出,鮮血流了出來。
“啊啊啊……”陳三喜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這叫聲就算是天外的人恐怕都能夠聽得見。
美阮木訥了,刀子還嵌在皮肉裡面,可是無論如何也割不下第二刀了。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住,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虐dai你呢。”美阮有點生氣了,一雙秀眉練成了線。
陳三喜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胳膊,那血流的嘩嘩的,陳三喜的心也在喋血。“好吧,那個,你動手吧,我保證不喊了。”陳三喜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嘴。
美阮舒了口氣,口中默唸一些關於醫術方面的口訣,以期能夠讓陳三喜的血流速度止住,不要因爲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
果然,隨着口訣念出來,那標出來的鮮血明顯地減損了速度了,美阮的刀子上加了點勁力,又往深處割了進去。
陳三喜只覺得一種鑽心的疼痛,他雖然有真氣護體,可是這種直接的傷害還是抵禦不了的,美阮速度要不再加快一點,速戰速決,恐怕自己真的就受不了了。
陳三喜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美阮的小刀已經觸碰了胳膊裡面的紅線,她輕輕吹了口氣,這刀的刀尖就變形了,變成了鉤鐮裝,將那紅線勾住。她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另外一隻手按住了陳三喜的傷口處,猛的一發力,終於將這紅線勾了出來。
“好了……”美阮連忙去看陳三喜的反應。
陳三喜額頭上汗落如雨,臉色慘白,嘴脣也白的嚇人,木木的愣在那裡,眼中無光,就好像死了一樣。
美阮心頭一急,用手在他的面前擺了擺,道:“喂,你怎麼了,沒事吧。”
陳三喜還那種死樣子,靠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一下,嘴脣囁嚅了兩下:“我……噢!”
美阮以爲陳三喜疼的傻掉了,伸出兩根手指來,道:“這是幾?”
陳三喜訥訥地道:“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