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正在牀上躺着,身形不斷地挪動,總想找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可是轉來轉去,終究覺得是不舒服。
他正苦惱之際,門就被敲了幾下,陳三喜怔了怔,道:“是冶月子前輩嗎?”
他知道來的肯定不是絲情,若是絲情的話,就不可能是敲門了,絲情向來是直接破門而入的。
外面傳來了聲音,道:“是,深夜來看你,沒有打擾你吧。”
這個聲音果然就是那天陳三喜初見冶月子時的聲音。
陳三喜本來想說“腿腳不便,前輩可以自己進來”的話,但是想想,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表明自己太慫了,而且冶月子也會看不起自己的,於是陳三喜就爬起身來,道:“前輩稍等。”
他儘量用最快地速度朝門跑了過去,雖然這樣的疼痛感很強烈,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門打開,正是冶月子,冶月子神采飛揚,背後揹着一把烏鞘長劍,劍身狹長,跟冶月子的身形很相配。
陳三喜先愣了愣神,然後才道:“前輩裡面請。”
冶月子點着頭,邁着大步走了進去,一走進去,陳三喜就將門關上,也走了過去,在自己的牀上坐下來,他並沒有躺。
冶月子看了看陳三喜的腿,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陳三喜笑着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謝前輩仗義相救,小可才能保住這條命。”
冶月子既沒有客氣,也沒有炫耀,只是淡淡地道:“你不必謝我,這倒並非是我的意思,只是掌門付命於我,我纔會趕去救你的,而且掌門與我說過,若是你怕死逃跑的話,我不但不會救你,而且會將你誅殺的。”
陳三喜心感僥倖,那天冶月子讓自己走,原來只不過試探自己而已,若是自己貪生怕死,真的逃跑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成了冶月子的劍下鬼了。
冶月子叮囑道:“你這幾日好好養傷,不要胡思亂想。”
陳三喜道:“是,晚輩一定敬遵前輩的吩咐的。”
冶月子的臉色似乎稍稍變了一點,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陳三喜道:“前輩請說。”
冶月子說話的聲音低了一點,道:“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一樣東西?”
陳三喜不知道冶月子說的是什麼,自己身上的東西可多着呢。
冶月子在提醒陳三喜,道:“你自覺最寶貴的一樣東西。”
陳三喜本來是想說尊嚴靈魂之類的,但轉念一想,冶月子應該不會問這麼低俗的問題,於是就道:“最寶貴的東西應該就是以前一位前輩送給我的幽冥項鍊了。”
冶月子道:“你能不能拿過來給我看看?”
陳三喜雖然不捨得將自己的心愛之物拿出去給別人看,但冶月子畢竟救過自己的一命,對自己肯定是沒有歹念的,於是就將項鍊從脖子上摘下來,踢給了冶月子,冶月子接着,將項鍊上面的蓋子打開,看着很久,眼中的目光一直在變化着,很複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陳三喜一直在注意着冶月子眼中的眼神的變化,可是卻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冶月子看了很久之後,纔將項鍊合起來,然後咂了咂嘴,將項鍊遞還給了陳三喜。
“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早上早點起來我要教你一套法術。”冶月子沒有將法術的名字說出來,明顯是要賣個關子。
這樣才能將陳三喜的好奇心勾起來,陳三喜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來,滿面春風,道:“多謝前輩。”
冶月子朝着門口走出了幾步,又停下,道:“以後你應該改叫我爲師傅了。”
陳三喜這回才真的是喜笑顏開,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禮。”
因爲他的膝蓋的傷勢還未痊癒,所以不能跪拜,只能行禮了。
若是跟在冶月子後面修習,那自己的印記之力一定會與日俱增的。
冶月子招了招手,道:“罷了,你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再來看你。”冶月子說着話,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