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似地道:“不好,難道自己重生穿越了?”
可是想想又不對,若是自己重生穿越了的話,那自己的雙膝應該是好好的纔對,爲什麼會受傷了呢?絕對不會是穿越了。
在那把劍的劍柄上面,還有幾個蠅頭小字,很小很小,從陳三喜這個距離,是看不到的,不過陳三喜目力極佳,他微微闔着眼睛,就看到了劍柄上面的幾個字:戮天一脈,傳承炎黃。
陳三喜這下總算是精明瞭起來,失聲道:“戮天門?”
如果這把劍上面所刻的文字沒錯的話,那自己現在豈不是就身在戮天門嗎?自己一直想歸入戮天門中修煉印記之力,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進了戮天門了,這是命中註定嗎?
陳三喜又驚又喜,有用盡力氣將自己的身體挪高了一點,他的身後就是窗戶,他想從窗戶裡面看看窗戶的景象,可是等到他爬起身子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窗戶是模糊玻璃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這讓陳三喜覺得很失望,再看看自己那已經殘廢掉的腿,更是失望加失望,簡直是有點絕望了。
不過他很快想起了剛纔這個左腳絲情的女孩說的話,喝下那湯,就可以好起來的,那個女孩看上去那麼的斯文,那麼的善良,定然是不會騙自己的。
想到這裡,陳三喜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屏氣凝神,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彈了一個響指,他想看看自己的修爲有沒有失去,若是失去的話,這一彈之後,肯定是不會有效果的。
有效果,他彈了彈手指,指間就出現了一團火焰,這是他標誌性的犀之火焰,看來自己的修爲還保存着。
這讓他感覺很慶幸,現在無所事事,猶在病中,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休息。一念至此,他就往被子裡面蹭了下去。用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現在沒有睏意,就開始胡思亂想,他最先想到的是夏沉他們,夏沉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吧,不知道有沒有被笑散人給抓住,若是抓住了就慘了,笑散人連自己都能痛下殺手,更何況夏沉他們跟笑散人沒有丁點關係的人。
接着他又想到了晚晴,一想起晚晴,陳三喜心中就很痛苦,晚晴爲了救自己,捨棄了自己的性命,他還記得她最後的容顏,她的眼睛在他的懷中慢慢地閉上。
晚晴是個好女孩,對自己又是癡情一片,他當時也不能確信晚晴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其時沒有死的話,那麼也許被救出自己的人一併救出來了也未可知呀。
越往後面想,他就想的越多,思想漸漸地模糊了起來,然後他就睡着了,這一次睡的時間不算長,因爲他感覺有人在他的胳膊上面拍了拍,他微微睜開眼來,就看到了絲情。
絲情又來了,絲情眨着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面也泛着零星的光,陳三喜竟然看的有點癡呆了。
絲情在陳三喜的眼前擺了擺手,道:“怎麼了?你傻掉了嗎?”
陳三喜白了她一眼,道:“沒有,我只是想問你,你又來做什麼?”
絲情指了指外面,道:“現在天已經快要黑了,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師傅讓我給你送來了晚飯。”她將桌子上的飯菜端了過來,道:“你是要我餵你呢?還是你自己起來吃呢?”
不等陳三喜回答,她就接着道:“還是我餵你好了,看你的樣子,距離痊癒還需要一段時間,若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師傅一定會怪罪我的,我可擔待不起。”
陳三喜就順着她的話,道:“你的師傅?你的師傅是不是滅仙真人?”
絲情道:“當然不是,滅仙師尊現在已經是羽化之身了,我哪有資格做他的徒弟?”
她雖然說自己不是滅仙真人的徒弟,可是從她說的話的內容之中也能聽出來,她必定是戮天門的弟子。
這也讓陳三喜更加肯定了自己就在戮天門中的事實。
絲情將飯跟湯攪拌在了一起,用勺子刳起一勺子放到陳三喜的嘴邊,自己先做出一個口形,道:“啊,張嘴。”
陳三喜只有乖乖地張開嘴,絲情將勺子送進他的嘴巴里面,陳三喜咀嚼了兩口,臉上現出嫌惡的表情。
絲情也注意到了,就問:“怎麼了,不好吃嗎?”
陳三喜不能說實話,只好道:“馬馬虎虎了啦,還過得去。”
絲情又刳起一勺子,道:“不好吃也沒有法子,我們這邊的廚子這幾天回家了,這飯是我做的。”
陳三喜又勉爲其難地吃下一勺子,道:“其實也不是說飯菜不好吃,只不過……”他話說了一半,就沒有說下去。
絲情道:“只不過怎樣?”
陳三喜笑了笑,道:“只不過你這全都是素食,能不能來點肉什麼的?我喜歡吃葷。”
絲情板着臉,道:“葷沒有,你愛吃不吃。”
陳三喜連忙道:“吃吃吃,我已經快要餓死了,肚子早就在抗議了,不吃點東西怎麼行?”
絲情將飯一口口地送進陳三喜的嘴裡,就像是一個殷勤的小保姆一樣。
“其實啊,也不是這裡不給吃葷,只不過你現在傷勢未愈,師傅說了,是要忌葷的,所以纔不給你吃。”絲情忽然很邪惡地笑了笑,道:“等你好了只好,我就宰一直仙鶴給你吃。”
對於道士來說,是劍友鶴妻,他們都把仙鶴當做是老婆了,可見對於鶴的保護是何等嚴密,這個女孩居然說要給陳三喜宰一直仙鶴,看來這個女孩也是不虔誠的,沒有一心向道。
陳三喜也是怔了一怔,道:“仙鶴怎麼可以吃呢?你這是犯了禁忌的。”
絲情莞爾一笑,道:“我是跟你開玩笑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較真了,你好傻噢。”
陳三喜愕然,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說成是“傻”的,他只有苦笑着,道:“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挺傻的。”
吃晚飯之後,陳三喜以爲絲情一定又會像之前一樣走掉了,誰知她卻沒有走,不但沒有走,還將陳三喜的被子掀了起來。
陳三喜還不明所以,道:“你做什麼?”
絲情看着陳三喜的兩條腿,嘟噥着道:“嗯嗯。”
她是看着陳三喜的兩條腿的,陳三喜已經是看向自己的別的地方,連忙用遮擋了一下重要的部位,道:“女孩子不能隨便亂看男人的。”
絲情看到陳三喜將自己最隱秘的部位遮住,自己的臉上也紅了紅,道:“你亂說什麼,我是想看看你的膝蓋,看看好了別有,你別胡思亂想的。”
原來只是看自己膝蓋的傷勢。
陳三喜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很熱,這下子可真好似丟人丟大了,只好咳嗽了一聲,趕緊改變話題,道:“怎麼樣了我的傷?”
絲情點着頭,道:“嗯嗯,以我的判斷,大概個把月就差不多了吧。”
陳三喜失聲道:“你說什麼?還要個把月?”
絲情用手指戳着下巴,道:“個把月算是快的了,要是你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走路。”
陳三喜真是叫苦不迭,道:“那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快點好起來,我可不想醫治躺着被人照顧。”
絲情沉吟着,道:“有法子,不過你要忍受一點痛苦。”
爲了能夠儘快好起來,痛就痛吧,何況陳三喜本來就是鐵血男兒,有點疼痛怕什麼,當下就道:“什麼法子,你說吧。”
絲情道:“那就是按摩,按摩可以活血的,這樣血液一流通的話,就可以增強此處的新陳代謝的,好的也許就會快一點。”
陳三喜看着自己的膝蓋道:“按摩?你是說按摩,按摩真的可以好的快一點?”陳三喜想不到自己穿越來這個炎黃界,居然還可以聽到按摩這個詞。
絲情這下就說的不是很肯定了,道:“我想也許……或許……大概差不多吧。”她忽然仰起頭,道:“我跟你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學徒而已,又不是真的醫生,真是的。”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道:“那還是算了吧,我想我的腿要是被你這個實習的一聲按摩一下,估計我這個人也掛掉了。”
絲情撇着嘴,道:“那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就不奉陪了,再見。”
陳三喜最怕一個人忍受寂寞了,趕緊叫住絲情,道:“等一下。”絲情回過頭來,道:“還有什麼事?”
陳三喜道:“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我想一個人呆着會很無聊的,你若是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可幹的話,不如留下來,我們聊聊天什麼的。”
絲情道:“你沒有事幹,可是我有事幹。”說着話,也不等陳三喜迴應,她就兀自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陳三喜看着露在外面的腿,只好無奈地自己把自己的腿給蓋上了,碰上這樣的女人,除了無可奈何之外,還能有什麼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