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成頷首,道:“不用客氣,謝謝你爲我帶來這麼好的消息,雖然說前輩你法術不高明,可是等下大家都準備好了,我們幾個人一起施展身形,將你帶過去,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的。”他看了看面前的兩扇門,道:“思君姑娘跟謝兄知道這件事了嗎?”
無墨道:“還不知道,你就順便通知他們一下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收拾打點一下,你們先去加班集合吧。”
劉玉成彬彬有禮地道:“是的,多謝。”
無墨笑了笑,可是卻笑得很難堪,他不知道陳三喜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將內中的氣息調好,若是耽誤了時間,那就真是太糟糕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走回屋子,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等待着陳三喜的甦醒,可是陳三喜什麼時候能醒呢?陳三喜又能不能醒來呢?會不會就這樣……
無墨不敢多想,也不願意朝壞的方向想下去。
他坐在那裡默默地祈禱着,只希望上天能夠保佑陳三喜安然無事。
陳三喜呢?
陳三喜已經漸漸地恢復了血色,臉上的氣色看上去也好了許多。無墨一直注視着,觀察着陳三喜臉上的表情,陳三喜的眉頭不斷地挑動着,額頭上已經流出了汗,但是汗液卻是渾濁的,無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只在心裡祝福着,願陳三喜沒事。
陳三喜的呼吸開始平緩了起來,他已經感覺到了兩股氣流混合在了一起,而且靈氣已經一點點地在消散,他的血脈也暢通了很多。陳三喜的心念轉動着,難道說靈氣在自己精神力地催動下,已經開始慢慢你地轉化了嗎?如果說靈氣全都轉化爲了真氣,自己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境界呢?
陳三喜還不能說話,可是思想卻是永恆的,可以不斷地想下去,他已經有點竊喜了。
在陳三喜看來,也許經歷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坐在一邊的無墨已經有點坐不住了,這個時候,門被敲了幾下。無墨知道他們來催促自己了,可是陳三喜還沒有完成,於是無墨就隔着門道:“什麼事請?”
聲音是劉玉成的:“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前輩,你們怎麼樣了?”
無墨大聲道:“你們再等等,我們就好。”
他不等劉玉成說話,又接着道:“你們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忘記帶的,多查點查點自己的行李。”
劉玉成道:“我們都已經查點完畢了,沒有什麼遺漏,就等你們了。”
無墨顯然很急躁了,急急地道:“就來就來,你們去吧。”
也許是聽到無墨有點發脾氣了,外面就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片刻,劉玉成才道:“那我們等你們,你們速度啊。”
無墨也沒有迴應,其實這些人自顧自的走了反而好些。陳三喜這種狀態頂多一天一夜了不起了,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一天一夜的時間也不長,船能飄到哪裡去呢?他這樣想無非是在安慰自己,他自己也知道,海上可謂風雲變幻,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知的,若是來一場風暴什麼的,那就絕對是要遭殃了。
無墨忽然伸出手掌了雙手合什,正準備祈禱一下,只聽見陳三喜一聲大呵:“開。”
這一聲喝聲真是猶如霹靂,雷震九天,把在一旁全神貫注準備祈禱的無墨嚇了一大跳。
陳三喜的眼睛睜開,雙目炯炯有神,盯着無墨,道:“前輩,你在做什麼?”
無墨跳起來,衝過來,給了陳三喜兩巴掌,道:“你小子,把我這個老頭子差點給嚇死了。”
他又很快地轉而爲笑,道:“你總算是活過來了,我還以爲你不幸了呢?”接着又吐了吐口水,道:“呸呸呸,不該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的。”
看到陳三喜醒了過來,他竟然有點口不擇言了。
陳三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的,像我這樣的人,就像是鋼鐵鑄成的一樣,什麼事情都別想將我打倒。”
無墨笑着道:“對對對,趕快趕快。”
陳三喜還不明其意,道:“趕快?趕快乾什麼?”
無墨指了指門外,道:“魔鬼島已經快到了,趕快出去啊,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魔鬼島嗎?”
陳三喜的臉上露出微笑,雖然只是微微一笑,可是笑容卻非常燦爛,他笑着道:“真的?你說魔鬼島已經到了,在哪兒?”
無墨道:“就在外面。”
所有的人都悉數上到了甲板上,大家都是爲了魔鬼島而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魔鬼島,大家的心情已經說不出的激動了。
最激動的是陳三喜,陳三喜想不到誤打誤撞居然也能到得了魔鬼島,真是天不負我啊。
“你們還是先去吧,我還有幾句話跟前輩說說。”陳三喜已經得知了無墨之前的謊言,所以現在只有幫他圓場了。
劉玉成道:“你們不跟我們一起嗎?前輩說他法術不靈,所以……”
陳三喜擺了擺手,道:“沒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應付的了,你們先去吧,到了那裡之後,你們可以等我們一起,也可以自己先去,都是沒有關係的。”
他嘴裡這樣說着,可是他也知道這些人到了之後,無不會不等他們的,都不想仰仗着陳三喜呢?
劉玉成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陳三喜臉上很毅然的表情,終於還是道:“那好,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陳三喜招了招手,道:“好好,祝你們一路平安。”
最先起身的是劉玉成,他的身法展開,居然完全不輸陳三喜,而且十分的輕盈靈動,沒有見過的人,根本不相信劉玉成的境界也如此之高。
據陳三喜的保守估計,劉玉成少說也已經是魔晶了。
隨之而去的是思君跟謝天普,思君一直都沒有露出自己的本領,現在到了時候展現一下了,她的人無風而起,滑了出去,就像是一直燕子一樣,跟在了劉玉成的身後。
陳三喜最擔心的是謝天普,因爲謝天普被自己打傷,雖然不重,可是畢竟會有所影響的,所以他怕謝天普去那座島會有點吃力,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因爲謝天普忽然從自己的空戒裡面招出了一直老鷹,這是個通靈獸,而且看級別居然也不輸自己的小蹄子,謝天普雖然被陳三喜傷在了手下,可是現在似乎已經對陳三喜沒有什麼怨恨了,反而對陳三喜抱了抱拳,道:“小弟先行去了。”
陳三喜是那種別人對我好,我對別人好的人。於是他也抱了抱拳,道:“走好走好。”
謝天普跨上了老鷹的背,揚長而去,老鷹在空中嗥了一聲,速度猛然加快,很快就不見了蹤跡。
陳三喜等到三個人都走了,才道:“看來這三人都不簡單啊。”
無墨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太大的本事,可是口氣一向不笑,道:“依我看,也算不了什麼,那個謝天普,被你一招之間就打敗了,能算得了什麼?”
陳三喜搖了搖頭,道:“你要是這麼想,那你就錯了,依我看,他一定是隱藏了實力,他別看故意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他現在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沒看見他跨上老鷹的身法嗎,輕便自如,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被我彈了一下,從那麼高的空中跌落了下來,居然才過了兩天就可以行動自如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無墨覺得陳三喜說的有道理,就問道:“你是說他故意輸給你的?那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陳三喜道:“也許是因爲他並不想真的與我決鬥,也許是因爲他怕我看出他的深淺來,一個人,在外行走,與人處事,總是要留一手的,不能暴露的太多,你說是不是?”
無墨詭異地笑了笑,道:“難怪你與謝天普對敵的時候,連巨劍都不用,原來也是故意隱藏實力,對不對?”
陳三喜道:“你這個老頭子,看上去,還不算太笨的樣子。”
兩個人這次出發用的是小蹄子。陳三喜將葫蘆在空中一甩,道:“前輩,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一個好朋友,叫做小蹄子。”
無墨還不解,可是火豹已經從葫蘆裡跳了出來,匍匐在地上,用利爪抓了兩下,嗷嗷直叫。
無墨後退了兩步,道:“這個畜生是什麼東西?”
陳三喜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小蹄子忽然就一躍而起,撲向了無墨,無墨究竟非等閒之輩,左手揮出來,直取小蹄子的脖子,這一招速度極快,力道極強,小蹄子雖然速度也很快,可是畢竟等級不算太高,現在也沒有究極進化,所以實力不強,被這一招抓到,那必死無疑。陳三喜連忙吹了個口哨,小蹄子就猛然頓住了生性,墜落而下。
陳三喜連忙道:“前輩手下留情。”
可是招式一出,猶如覆盆之水,斷難收回,陳三喜身形一閃,本來還在原處的,可忽然之間就到了無墨的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無墨的一招,無墨的手抓從陳三喜的鎧甲上劃過,“茲茲”作響,鎧甲只能犯得著外在力,可是對於高手來說,外在的招式都是虛的,灌注在招式中的力量纔是實的,所以高手一招擊出,往往是有很強的能量的,可是貫穿很多實體的東西,比如說鎧甲,但是這一次,陳三喜卻安然無恙。
連無墨都不由地怔了怔,道:“你……你沒事吧。”
陳三喜摸了摸鎧甲上面剛剛留下的抓痕,道:“沒事。”他說着話,就皺起了眉,道:“前輩,你剛纔這一招是幾品武學?”
無墨歪着脖子,道:“幾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先天武學,是我們家傳的。”
陳三喜點了點頭,先天武學往往都是極其霸道的,自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捱了一掌,居然絲毫沒有受內傷,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