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她跟陳三喜之間,忽然就有了某種聯繫,之前的隔閡也蕩然無存了。
“那照你這麼說的話,我剛纔豈不是破了你的處,佔了你的便宜了?”湘雅凝視着陳三喜的臉,道。
陳三喜很認真地道:“是啊,你說呢。”
“那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呢?”湘雅想板着臉,可是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發現跟陳三喜在一起,很難真的板臉的。
陳三喜故作正色,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
“好,你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湘雅道。
“我就問你,你叫什麼名字?”陳三喜道。
湘雅怔了怔,隨即就道:“我的名字叫做湘雅,姓氏上原,你年紀比我小,可以稱呼我湘雅姐姐。”
陳三喜“哈哈”的乾笑了兩聲,道:“湘雅姐姐?”
“怎麼?你不願意?”湘雅這次真的板起臉來了,女人有時候都差不多,一旦男人們違背了她們的意志,她們就會生氣的。
陳三喜對此也很瞭解,就很客氣地道:“是,那請問湘雅姐姐,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地方叫做鐵堡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三喜笑的已經有點不自然了。
湘雅的笑容也頓時在臉上凝結住了,她以爲陳三喜會一直跟她嬉笑下去的的,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陳三喜說起了正事。
如果陳三喜就是這種油嘴滑舌的登徒子的話,那陳三喜也混不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湘雅的笑容止住,嚴肅地道:“你們找鐵堡,到底是爲了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
陳三喜想了想,道:“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的。”
誰知湘雅卻道:“你說出來,我一定相信的。”
陳三喜吸了口氣,道:“其實我找鐵堡,只不過是來送死而已的。”
他怕湘雅聽不懂,又很快地解釋道:“你住在這周邊,想必知道,鐵堡就是叱吒日本的武士組的事務部,他們的組長身邊有三大長老,其中有一位,曾經從我的手裡帶走了一個人,我跟她約好了,我一定會去找她的,於是乎,我就來到了這裡。”
湘雅聽的有點不解,脫口道:“就這樣?爲了一個約定,你就來這裡了,你知不知道鐵堡是個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漫說你進不去,你就算進去了,也絕對是橫着出來的。”
陳三喜不以爲意地道:“所以了,我說我是來送死的。”
湘雅沉默了許久,才道:“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救活你了,不如讓你死在昏迷之中,還要好受一些,鐵堡裡面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進去之後,百分之百的會被他們剁成肉醬,然後斷去喂狗的,這種事情,他們是能做得出來的。”
陳三喜笑笑,道:“這我倒不怕,我就怕他們太慫了。”
湘雅看陳三喜說話漫不經心的,就道:“你不相信我所說的?”
陳三喜搖了搖頭,道:“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而我說的話,我希望你也能夠相信。”
他忽然拍了拍湘雅的肩膀,道:“你要知道,大丈夫立於世,有所不爲,有所必爲的,性命只在其後。”
湘雅目視着陳三喜,覺得有點不認識陳三喜了,越來越不瞭解陳三喜的爲人了。
她也見過不少男人,其中還有幾個男人是令她終生難忘的,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像陳三喜這樣的男人,樂觀而執着,一種幾乎有點剛愎自用式的執着。
“既然你這樣想,那我也就不勸你了,只是,首先你要考慮的問題的是,你怎麼進去那扇門?”湘雅道。
陳三喜看了看她,道:“你說的是有兩個巨人看守的那扇門是不是,他們手裡還有兩把三金斧是不是?”
湘雅皺了皺柳眉,道:“你早就打聽好了嗎?”
“那可不,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是連自己的敵人是什麼樣的貨色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是屢屢戰屢敗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陳三喜似笑非笑地道:“雖說有很多擅自闖入者死在了那兩人的三金斧之下,不是我標榜自己,就算那樣的斧頭有十把,也不一定能夠碰到我一根毛的。”
湘雅的秀眉皺的更緊了,道:“你說的是真的?”
陳三喜點了點頭,道:“我說了你要相信了,也許到了明天你就知道我的實力,是不是馬馬虎虎還對付的過去了?”
湘雅不說話了。
她能夠從陳三喜的眼中看出來自信,但要說隨隨便便就可以對付那兩個巨人,全天下怕也沒有多少人敢誇下這樣的海口吧。
她還真的想見識見識陳三喜到底有多強,是不是已經到了能夠對敵鐵堡裡面那些高手的地步了。
“你快回去睡覺吧,現在估計已經很晚了吧,明早出行之前,我會叫上你的,你放心好了。”陳三喜深吸一口香菸,將菸蒂掐滅在手心裡,淡淡然地道。
湘雅低着頭,沉吟着道:“那好吧,明早我們再見。”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陳三喜又躺回了那張牀,不過他並沒有休息,他已經睡了十幾二十個小時了,已經全然沒有了睡意。
他就這樣躺在□□,看着天花板,四肢伸展着,以最爲舒服的姿勢躺着。
明天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陳三喜沒有去想。
反正註定會出現的事情,又何必去想呢?
他的腦子還有點昏沉沉的,畢竟是剛醒來,不過他還算清醒,這個房間的天花板是用那種很亮的水晶石砌成了,燈光照上去,會散發出一絲絲的亮光。
陳三喜從左邊的第一塊水晶石開始數,一直數到了牆上的第三百一十一塊,他才慢慢地睡着了,這跟數羊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陳三喜對數羊並不感冒,他就算是數上一千一萬隻羊,他還是睡不着,因爲他壓根就不是羊的性格,他更像是一隻狼。
具有頑強不屈、堅韌不拔的意志力的狼,不管在任何險惡的環境之下,他都能堅強地活下來的。
也許他跟狼唯一不同的是狼是羣居的動物,而他不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之下,他都是孤獨的,也就是因爲這種孤獨,早就了他這種永遠不會倒下去的毅力。
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有照常升起的時候,陳三喜就從□□爬起來了,他昨天晚上睡的很好,睡眠質量一流。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還在睡眠之中。
大家都實在太累了,說實話,陳三喜的精神也不是十分的充足,但是他有精神力控制着,一旦有事情要去做的話,他就會在第一時間醒來的。
戶外的空氣非常的好,吸入鼻子裡面,沁人心脾,陳三喜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
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香菸,點燃,忘了一眼身後的搖搖欲墜的屋子,大步走了出去。
他並沒有將李興狄凌他們叫醒,跟沒有去腳上湘雅,他決定自己先去鐵堡的大門前面看看,看看那扇大門到底長什麼樣。
等到心裡有數之後,再回來找上衆人一道不遲。
那時,想必大家也都已經醒了,對於陳三喜來說,精神沒有達到巔峰狀態並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如果晚上覺沒有睡好的話,還有對敵的精神嗎。
所以陳三喜等待大家睡眠充足之後,再叫上大家。
鐵堡在哪兒呢?
鐵堡並不遠,在這個小鎮上面,只有一條主街道,南北走向,沿着街道一直往北走,走到盡頭的時候,就能夠看到鐵堡了。
鐵堡的圍牆很高,大概有十米之高,但這對陳三喜來說,沒有啥難度,不過陳三喜知道,高牆易過,而結界難越。
街頭過了之後,陳三喜就很懶散地朝着鐵堡走了過去。
沒錯,走上兩三分鐘之後,陳三喜就看到了兩扇門,很高大的門,門是寒鐵鑄成了,有五米之寬,十米之高,門上沒有把手,卻有無數的倒刺,每個倒刺上面都懸掛着白森森的骷髏。
陳三喜忽然覺得有點可笑,這些骷髏頭一定是冒昧來犯的人死後留下的遺蹟。
再走近一點,陳三喜就清楚地看到了兩個巨人,都蹲坐在門前,一人守一扇門,一左一右,他們雖然是蹲坐着的,但是至少也有四五米高,顯得威風凜凜。
陳三喜站在他們面前,一下子變得很小。
他還沒有走進兩人的面前,這兩個巨人就警惕地跳了起來,跳起來之後,他們的身形也陡然變得更大,陳三喜直到他們的腿肚子上。
這兩個大漢不但身材高大,而且動作相當敏捷,連陳三喜都被他們這迅速地站立動作驚了驚,很出乎意料之外。
“大膽奴才,從哪兒來的,這兒豈是你們久留之所,滾一邊去。”
兩個大漢同時怒斥一聲,就猶如驚天霹靂一般,把陳三喜周身的地面都震的顫抖了起來。
陳三喜竟倒似怔了怔,身子也跟着地面的震動而起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