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給陳總拿一套衣服來。”韓良將咖啡放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根雪茄,慢慢地叼在嘴裡。
女人從胸口掏出一個火機,幫韓良點燃雪茄,衝着陳三喜微微一笑,道:“陳總,你要穿什麼樣的衣服啊?”
陳三喜身上的水漬已經乾透了,連NEI褲都差不多已經幹了,他光着個上身坐在那裡,居然一點也不顯得尷尬,只是淡淡地道:“今天天氣不錯,穿着NEI褲吹風真是太舒服了,我不想穿衣服。”
韓良笑了笑,道:“陳總果然是與別不同啊。”
陳三喜隨便翻了翻書頁,道:“馬馬虎虎。”
“今天你到我這裡來,應該不是隻爲了吹海風的吧?”韓良還在笑,但是笑容之中卻有了種異樣的內涵。
陳三喜將書放下,端起咖啡,搖了搖,道:“如果我說是來看你的女人的,你信不?”
韓良大笑,道:“你指的女人是不是她?”
他微微側首,看向身後的女人。
陳三喜攤開手,道:“這裡除了她,難道還有別的女人嗎?”
韓良慢條斯理地道:“你若是想要她,隨時都可以帶走。”他看着這個女人,問道:“是嗎?”
女人也笑了,眯起了眼睛,她的眼睛很大,眼角上翹,笑起來的時候非常的迷人,她點着頭,柔聲道:“當然,像陳三喜這樣的男人,多少女人都求之不得呢,若是他不嫌棄我的話,我立刻就會跟他走的。”
她居然真的走到了陳三喜的身後,一條修長的胳膊搭在了陳三喜的肩膀上面。
陳三喜不能否認,在這一刻,他的**卻是硬了。而更要命的是,他現在只穿着一條三角褲,所以一硬起來,就將三角褲頂起了一個弧度,從女人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看的很明顯。
這個女人居然有一種很奇特的魅惑力,讓男人都無法抗拒的魅惑力,就連陳三喜都已經動心了。
他故意咳嗽了一聲,喝了口咖啡,道:“韓大爺做事果然果決,看來我今天沒有白來這一遭。”
韓良的嘴角帶起一個弧度,沒有說話。
陳三喜將身體往下彎了一點,以圖將翹起的老二擋住,然後拍了拍女人柔弱無骨的纖手,溫聲道:“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人的另外一隻手在自己的下頜輕輕一勾,風情萬種自現,幽幽地道:“我叫小幽,幽黑的幽,幽深的幽。”
陳三喜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幽黑幽深這兩個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往往能夠讓男人想到女人身上的某個隱秘的部位。
陳三喜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有魅力的女人了,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很狡猾的小狐狸一樣,等着有本事的獵人來捕獲她。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在陳三喜壯實的胸膛上摸了摸,她的手很柔弱,很滑,陳三喜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貌似被堵住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韓良身邊的女人果然是極品。
韓良在一邊冷眼瞧着,單手搓着嘴裡的雪茄,一言不發,臉上卻夾帶着一抹詭譎的冷笑。
“你若是再這樣摸下去的話,我就要在韓大爺的面前強暴你了。”陳三喜似笑非笑地道。
小幽剛想說話,陳三喜又很快地接着道:“現在電視里正在播放《婊子救世計》,你爲什麼不端張凳子去看電視呢?我跟韓大爺還有幾句話要說。”
小幽移動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整個人也愣住了,陳三喜的這幾句話雖然說的不重,但言下之意卻是要趕她走了。
她想不到陳三喜在她的百般挑逗之下,居然還能夠沉得住氣。
韓良臉上的冷笑也瞬間凝結住了,衝着小幽揮了揮手,示意小幽離開,小幽的目光裡面帶着淡淡地怨毒,瞟了陳三喜一眼,甩頭走了,走進了屋子裡。
“韓大爺,你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估計付出了不少精力吧?”陳三喜將杯中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道。
其實剛纔他自己也差點沒有經受的住小幽的佑惑,這已經涼掉的咖啡入肚,纔將他的浴火衝散了。
韓良吐出一口煙塵,看向泛藍的海水,悠悠地道:“我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了,已經過了壯年,身體也每況愈下,對這樣的女人,已經搞不定了,頂多也只是留在身邊,看看而已。”
陳三喜眨了眨眼,沒有說話,他原以爲韓良只有四十出頭,想不到卻已經五十五歲了,看來韓良保養的確實不錯。
只不過再怎麼保養,年齡總歸是留不住的,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
韓良的眼中現出一抹淡淡的感傷,道:“像我這樣的年紀,其實已經不太適合打打殺殺了,應該過這種恬淡的生活,養老等死,可惜啊可惜……”
陳三喜不答話,等着韓良說下去。
韓良將雪茄掐滅在菸灰缸裡面,又捧起了手邊的咖啡,啜了一口,接着道:“可惜我命中註定,要奮鬥到死,有時候連我自己也無法掙脫命運的束縛,我在很小的時候,因爲得罪了一個黑幫的老大,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被別人亂刀砍死,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一個人,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不斷地強大起來,無休止地拼搏,直到後來,我將那個老大親手幹掉,然後跟我的大哥韓善兩人掌管了東城,我本以爲從今往後,我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可我沒想到,張楓居然將韓善殺了,我必須要爲他復仇,也許我的命就是這樣,一直到死就必須要掙扎着前進。”
陳三喜暗中嘆了口氣,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縱然陳三喜可以殺掉全世界的人,但對於命運的羈絆,他也無可奈何,胡二愣跟陳小小的死,使得他至今也無法釋懷。
“一個人,只要活着……就必須要不停地走下去,至死方休。”陳三喜看着手裡空空如也的杯子,道。
韓良的視線轉移到了陳三喜的臉上。
“我來這裡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就是想談談合作的事情,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人。”陳三喜的視線也同樣轉移到了韓良的臉上,語氣鏗鏘有力。
“好,你說,我聽。”韓良道。
“我現在已經準備接管魯君的東城軟天集團了,不過現在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陳三喜道。
“什麼事情?”韓良道。
“你也知道,軟天已經欠下了一批債務,瀕臨破產,所以我若是接掌軟天,債務也會落在我的頭上,只是以我現在的經濟實力,法律上肯定不會承認這批債務的轉移的,所以我需要你擔保。”陳三喜道。
韓良低眉想了片刻,然後道:“好,我幫你擔保。”
陳三喜似乎也沒想到韓良會答應的這麼爽快,驚異地道:“你難道不怕我經營不善,還不起這批債務嗎?”
韓良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就算你要我老婆去你家陪你三天三夜,我也會義不容辭地交給你的。”
陳三喜拍了拍手,道:“好,看來你是個好夥伴,這件事,我就全權交給你了。”
韓良點了點頭。
外面又是一陣清風吹來,涼颼颼的,陳三喜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爲他的心裡一團火熱。
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致命的。這是陳三喜行事的準則。
涼風吹過,天邊就凸現了一片烏雲,烏雲黑壓壓的,與海平面連成了一線。
“看來貌似要下雨了啊?”韓良皺了皺眉頭,道。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最討厭下雨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今晚可否在你家避雨呢?”
韓良聳了聳肩,道:“當然,只要你願意。”
雨,說來就來,下的很大,下的很瘋狂,大雨落在屋頂上,發出令人耳鳴的聲響,小島上的樹木都被衝的快要倒下了。
陳三喜站在窗戶前,看着那傾盆的大雨,眼中現出一絲複雜的色澤。
“既然你不喜歡下雨,爲什麼還要看呢?”韓良站在陳三喜的身後,道。
陳三喜過了許久,才道:“這場雨下完之後,天氣就徹底地轉變了,秋天就徹底地來了,我雖然不喜歡下雨,但是卻喜歡雨後的初晴,因爲那將是一個新的氣象。”
韓良聽得出陳三喜話中的寓意。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張楓在省城的霸主地位也會被你的一場暴風雨給徹底地掀翻呢?”韓良道。
陳三喜轉過身來,笑笑,道:“明者自明。”
張楓跟陳三喜一樣,也正站在窗子邊上,看着灑向整個省城的大雨,這場雨,瘋狂地澆灌着罪惡的都市。
李孝順在張楓的身後站着,不說話。
“這雨下的好大啊。”張楓面無表情地道。
“確實下的很大。”李孝順道。
“我忽然之間,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張楓道。
李孝順不答話,聽張楓繼續說下去。
“我總感覺這場雨過後,整個省城的形勢都會發生巨大的改變。”張楓的一雙劍眉緊緊地凝皺在了一塊。
“你是說,陳三喜要逆轉了?”李孝順試探着道。
張楓咧了咧嘴,道:“所以我們要在這場大雨停下之前,先找到陳三喜,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