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喜開始削第三個蘋果,這個蘋果是他削給自己吃的,雖然他平生不怎麼愛吃水果,但是削水果卻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至少不會讓兩隻手閒着。
“別急,慢慢來。”陳三喜不急不慢地道,似乎全然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啊?”胡二愣叫了起來,道:“慢慢來,以後他越混越厲害,我們就制不住他了,況且,他一直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弄死他,他就會弄死我們啊。”
陳三喜笑了笑,拍了拍胡二愣的肩膀,道:“這幾天沒見,你貌似學會了不少知識啊,讓我大開眼界了。”
胡二愣抓了抓自己稀疏的頭毛,憨笑着道:“呵呵,還好吧,都是三哥你領導有方啊。”
陳三喜將手裡的水果刀在蘋果上面一插,那果皮就自動地散開了,陳三喜將蘋果塞到了胡二愣的手裡,道:“二愣子,我跟你說啊,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一句話嗎?”
胡二愣只記得陳三喜跟自己說過很多有用的話,卻不記得這一次陳三喜講的是那句話了,歪着頭問道:“啥話啊,三哥。”
陳三喜的手在蘋果上面畫了個圈,道:“利用別人的爭鬥,我們從中撈取利益,你還記得不?”
胡二愣想起來了,眼睛一亮,道:“此乃驅虎吞狼之計啊。”
陳三喜點頭。
可胡二愣還是不懂,道:“但是現在陳大康也死了,還有誰能製得住吳愛民呢?”
陳三喜笑而不語。
他從口袋裡面取出一個煙盒,將煙盒撕開了,然後寫了幾個字,遞給了胡二愣,道:“你現在就去找吳愛民,我敢保證,吳愛民絕對不會殺你的,你幫我跟他約定一個地點,我就有辦法讓他死。”
這話說出來,不止是胡二愣,童娟、幽雪、陳小小都不由地失聲叫了起來,道:“你要跟吳愛民決一死戰?”
陳三喜不以爲意地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贏定了。”
胡二愣眨巴着小眼睛,道:“你贏定了,三哥,你怎麼贏定了?”
陳小小接着胡二愣的話,道:“三哥,你雖然承繼了我爺爺的功力,現在可以跟吳愛民比個平手了,但是以吳愛民的心機,絕對不會跟你一對一單挑的,你約見他,那他肯定會帶足人馬圍攻你的,俗話說的好了,雙拳難敵四手啊。”
幽雪的臉上現出了擔憂之色,道:“小小姑娘說的對啊,三喜,你千萬不能依仗着自己的修爲而肆意妄爲啊,凡事可都要三思而行。”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的心裡早就將如意算盤打好了,吊鉤上面也已經放好了魚餌了,只等着吳愛民這個老王八來自投羅網。”
不等其他人問,他就手指敲着地板,懶散地道:“你們別來問我是什麼如意算盤,反正你們只要在這裡呆着,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想我陳三喜平生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打過多少戰了,從來不會不打沒把握的。”
他看了一眼胡二愣,道:“二愣子,快,去將這個拿去給吳愛民,然後……”
他哼了哼,道:“然後順便到下面叫點外面來吃吃,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
胡二愣將用煙盒寫成的紙條拿在手裡看了看,道:“那跟吳愛民約定在什麼時間最好呢?”
陳三喜想也不想,就道:“一個星期之後。”
胡二愣雖然猜不透陳三喜的這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他很相信陳三喜,就像是相信自己的親爹一樣。
“好。”胡二愣從地上爬起來,道:“我這就去。”
陳三喜道:“還有,你交給吳愛民之後,坐上出租車,繞着省會繞個十圈八圈的再回來,知道嗎?”
胡二愣知道陳三喜的意思,點了點頭,將門帶上,走了出去。
在這裡的幾個人之中,社會閱歷最少的要數幽雪了,她很是不解地道:“你讓二愣子繞着省會走幾圈幹啥?”
陳三喜只是笑笑,不答話。
童娟解釋道:“胡二愣將信送給吳愛民之後,吳愛民一定會派人跟蹤他,所以三哥才讓二愣子繞着省會走,帶着那些跟蹤他的人兜風呢。”
原來如此,這下幽雪才明白了過來,不得不感嘆陳三喜的心計果然很深,很多事情都算的相當之精準。
陳三喜又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童娟。
“我敢保證,一個星期之後,我一定可以將吳愛民這個老王八給滅了,到那時候,我就會接管他手下的公司,你們想要什麼職位,可以儘管跟我說啊,我這人一向很大方的。”陳三喜悠悠地道。
“我做你的秘書好了。”幽雪舉起手來,道。
陳三喜豈是很早就跟葉尚說過這件事情了,讓幽雪跟在自己的後面當自己的秘書。
陳小小努了努嘴,本來向說話的,但是最後還是止住了話音,沒有說出來。
陳三喜可謂是慧眼獨具,明察秋毫,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個表情都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笑了笑,對小小道:“小小,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能夠說得出來的,我就一定能夠幫你實現。”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自己一直渴望但是又無法實現的願望,陳小小當然也有,她抿了抿嘴,道:“我來做大廳裡面的經理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可以坐着喝喝咖啡,然後找人聊聊天,這樣多好,我最討厭的就是幹活。”
陳三喜攤開手,道:“這又有何難呢,到時候這一定就是你的了,跑不掉的。”
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童娟,童娟在搓弄着自己的雙手,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等到陳三喜看向她的時候,她才擡起頭來,很淡然地道:“我無所謂啊,你讓我當個保安也可以啊,女保安的人氣應該會不錯吧。”
幽雪拉着童娟的手,道:“娟姐姐,你要是當了保安的話,那麼那些男保安門,估計天天眼睛都會看的掉下來了,就算是推土機開進公司裡面,他們都絕對不會看到的。”
幽雪用纖纖玉手在自己的雙頰上颳了刮,道:“我已經老了,比不上你們這麼清純可愛了,若是我還是你們這樣的年紀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勾引陳三喜的。”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只當自己沒有聽見。
當女人說話的時候,聰明的男人都會選擇離開的,因爲在這個時候,說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是致命滴。
他只有懶洋洋地靠在牀頭,看起了倫敦的奧運會。
昨天貌似中國的金牌數還是第一,可是今天卻變成第二了,真是世事變遷,無人可以料定啊。
胡二愣回來的時候,陳三喜差不多已經躺在牀頭快睡着了,因爲時間已經緊接凌晨的兩點了。
電視上面播放的是舉重的羨慕。
陳三喜雖然已經儼然要入睡的樣子,但是三個女人卻在一起聊的津津有味的,而且她們三個不知道從哪兒弄到點瓜子來了,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實在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胡二愣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們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掃在了他的臉上。
嚴格地說,是掃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上領着七八盒的飯菜。
陳三喜的兩隻眼睛微微地闔在一塊,懶散地道:“二愣子,你再不回來,老子就要被餓掛掉了,你買了點啥。”
胡二愣笑嘻嘻地道:“三哥啊,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魚翅。”
他話還沒有說完,三個女人已經將他手中的飯盒拿了下來,一一地打開。
她們居然一點也不客氣,將食物最好的飯盒搶了過來,最後剩下的兩盒飯裡面,只有一點蔬菜了。
胡二愣雖然覺得有點鬱悶,但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將飯菜多一點的送到了陳三喜的手裡。
陳三喜看了一眼,道:“這個是給人吃的還是餵豬的啊?”
胡二愣很不好意思地道:“三哥,都被她們分吃了,你就將就點唄。”
陳三喜舔了舔嘴脣,道:“算了,我還是喝點酒吧,酒有時候也能填飽肚子的。”
“啥?酒也能填飽肚子?”胡二愣幾乎有點不太相信陳三喜的話。
陳三喜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瓶酒,將瓶口打開,酒香四溢,他大喝了一口,道:“喝完酒之後呢,我就會睡着的,睡着了,就不知道餓了,所以就飽了。”
原來是這種狗屁邏輯。
陳三喜的酒量向來很不錯,這也是陳三喜認爲自己最厲害的兩個絕技之一,另外一個絕技當然就是泡妞。
他很快就將酒喝完了,喝完之後,他居然一點也沒有露出醉態來,反而臉上看似很冷靜。其實他的胃裡面已經在翻涌了。
他只開口說出一個字,就倒在了牀上,遁入了夢鄉里面,電視機上面的舉重比賽結束,中國沒有獲得金牌。
陳三喜一睡着,就開始做夢,又夢到了那個之前的噩夢。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在朝着自己開槍,槍口擦出的火花將他驚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鐘了。
三個女人也都相互依靠着,在地上鋪着的地毯上面睡着了,至於胡二愣,卻隨便弄了牀薄被,在一個角落裡面縮着睡了。
現在是夏天,所以睡覺問題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