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閃過這車底穿來的一刀之後,左邊的玻璃跟右邊的玻璃也分別被一刀刺破了,兩個忍者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居然趕上了他的車,居然一個在車底伏擊,兩個夾在車門上面。
這種法術,已經有點可怕了。
陳三喜一把按住幽雪的頭髮,自己也低下頭去,可是這兩刀揮動的速度實在太快,刀鋒劃過,帶起陳三喜被劃斷的長髮。
陳三喜腳底發勁,右手夾住了昏迷中的幽雪,正準備從前窗跳出去,但車底的那個忍者已經挪動到了前面的刀已經刺了過來。
陳三喜已經沒有了去路,他驚斥一聲,全身的骨頭一陣暴響之後,他奮起全力摟着幽雪,從二段式天窗衝了出去。
由於陳三喜是拼盡了全力,發揮出了人的極限,所以速度跟力道都相當之快,將關閉的天窗撞破,逃跑了。
可是三個人並沒有放棄,而依舊是緊追不捨。
陳三喜從天窗裡面躍出來之後,直接蹦到了省會大廈的牆壁上面,右手摟着幽雪,雙腳發力,在牆壁上面極速地奔跑。
那三個忍者窮追不捨,而且他們追趕的姿勢很奇特,他們是四肢着地,以兩隻手作爲輔導,所以速度很快。
況且陳三喜的右手夾着一個人,那面會將速度拉低下來。若是被這三個人趕上的話,陳三喜跟幽雪兩人可謂是九死一生。
因爲在保護幽雪的情況下,陳三喜根本不可能對付的了這三個人的。到了現在,陳三喜纔有點後悔了。
後悔昨晚爲什麼不將葉尚給自己看的王牌逃生術多看一點,才學個入門,顯然用處並不太大的。
他的頭往上仰,大廈的樓頂已經在望了。
這省會大廈的總共是四十九層,兩百多米高。一路從下面奔到了上面,陳三喜的體力消耗的也非常大。
而後面的三個忍者卻不放棄,跟着陳三喜上來了。
陳三喜咬着牙關,縱身而起,到了樓頂,舉目四望,以百分之一秒的時間決定了下面將要逃跑的路線。
在省會大廈的左邊是一條河,河水非常的兇猛,所以河上架起了一座高架橋。陳三喜看了一眼身後追上來的三個忍者,義無反顧地從兩百多米高的大廈上面一躍而下,朝着高架橋躍過去。
三個忍者顯然沒有想到,陳三喜居然會不要命地跳下去。這三個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在想是不是也要跟陳三喜一樣,不要命地跳下去。
最後的答案是“不”,他們雖然是幫吳愛民辦事的,但吳愛民並非是他們的主人,他們只是拿吳愛民的錢而已,不必爲了錢送了自己的性命的。
他們掩着大廈的玻璃牆壁直奔而下,雖然他們不會爲了陳三喜玩命,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地讓陳三喜逃走的。
他們能夠分辨出陳三喜跳下去的地方就是高架橋,他們必須在陳三喜到達高架橋的時候趕到橋上。
陳三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快被周圍劇烈的風聲跟那種失重的痛苦給擠壓成紙片了。200多米的高度,在經歷了片刻的時間之後,陳三喜很艱難地睜開自己被急速的風聲吹的閉上的眼睛,他看到了高架橋了。
高架橋,橋上的繩索。繩索是用來牽引橋身的,所以非常的結-實-粗壯。
在這麼高的高度掉下來,就算是陳三喜這麼好體質的人,也會被摔成肉餅的,所以陳三喜想安然無恙地落在橋上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儘量地利用這拉橋的繩索,降低下降的速度。
可是那最後在重力的所用下形成的速度實在太大,太可怕了,想要將這樣的速度降下來,安全降在地面上,那得需要多大的摩擦力啊。
陳三喜已經顧及不了這麼多了,他將左臂張開,雙腳也張開,儘量地通過自己的三肢(還有一肢摟着幽雪呢)的調節來操控方向,使自己能夠順利地落到繩索的邊上。
皇天不負苦心人啊,陳三喜成功了一半了,他終於滑行到了繩索旁,不過這繩索實在是太粗壯了,靠一隻手根本就握不起來,陳三喜沒有法子,只好用胳膊勾了上去,胳膊肘的內側正好鉤在了繩索上面。
最爲痛苦的下滑開始了,陳三喜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胳膊上面傳來,胳膊上的皮膚跟繩索的摩擦聲停在陳三喜的心上,簡直要吐血了。
可是儘管這麼疼痛,他還必須要全力以赴,他咬緊牙關,呼出聲來:“啊啊……”
距離地面大概只要十米不到的高度了,可是兩人的速度還是很快,陳三喜拼命的用胳膊夾住了繩索,增大了摩擦力,終於,在強大的阻力阻礙之後,兩人的速度驟減。
可是陳三喜的胳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肩膀上面,全都是胳膊上因爲摩擦而飛濺起的肉末。
在這種極端的痛苦之下,陳三喜居然還沒有昏厥過去,他夾住幽雪落在地上的時候,身子已經站不穩了。
橋上有幾個路警趕緊過來,將他懷裡的幽雪攙扶了起來。當另外一個問陳三喜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陳三喜只道:“沒事,你們快將她送到醫院去。”
他自己將上身的背心撕掉,用一隻手將自己那隻幾乎快要殘廢掉的手臂包紮了起來,儘管如此,可是鮮血依舊將背心給浸透了。
這一次,卻是傷的不輕。
“咄咄咄”三聲輕響之後,那三個忍者又追了上來,落在了陳三喜的面前。
陳三喜苦笑着,道:“大哥,那吳愛民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這樣爲他賣命地追殺我。”
三個人不是說話,手裡的長刀閃着鋥亮的光芒。
路警看到這樣三個奇怪的人,嚇的魂不附體的,感覺呼叫支援,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整,陳三喜已經將他的對講機奪了過來。
“這件事不用報警,這三個人交給我就是了,你的任務就是將我的女朋友送到醫院去。”陳三喜的頭上大汗淋漓的,嘴脣都有點發白了,雖然說話有氣無力的,但是卻令人無法抗拒。
“你……你叫什麼?”路警抖抖地道。
“我……我叫陳三喜。”陳三喜現在每說一句話,都感覺相當地費力。
“你就是陳三喜?”路警忍不住又問道。
自從陳三喜跟軟天集團合作之後,在這座省城裡面,已經很少有人沒聽過陳三喜的大名了。
“你……”陳三喜的手按在這個路警的肩膀上面,耷拉着腦袋,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廢話了?”
“好好,你先撐着啊,我去喊救兵啊。”路警急急地道。
陳三喜笑笑,道:“等110來了的時候,我恐怕就掛了。”
三柄長刀又飛了過來,三個人也飛了過來,他們三人其中的任何一個獨自行動的時候,都不算厲害,可是他們之間的配合卻能夠收到一加一加一大於三的效果。
中路,左路,右路。三人出手之後,將陳三喜的前面的閃避的路線全部封住了,而且陳三喜的身後就是湍急的河水,陳三喜幾乎算是無處可躲了。
陳三喜站在那裡,雙目直直地盯着三個人手中的刀。
等到刀靠近了他的身體的時候,他才忽然出手,因爲這個時候,是一個人無線接近成功的時候,所以意志上面肯定會有所鬆懈的。
陳三喜左手迅速地揮動出去,兩個手指相互叩擊,彈在了左邊忍者的刀尖上,刀尖是多麼地微小,可是陳三喜居然不偏不倚地彈上去了。
這是運氣嗎?當然不是,陳三喜一直沒動,就是要關注這三支長刀運動的軌跡,所以他出手纔會這麼準確。
這一彈產生了巨大的反噬力量,震傷了左邊忍者的虎口,然後通過虎口直接反震在了胸口,直至達到胸腔內的心臟上。
陳三喜這一彈動的力道的把握,實在算是妙到毫顛之上了。那人的心臟被陳三喜的彈力反震破裂,當場就倒地而亡。
對付第二個忍者,陳三喜的辦法就沒有那麼精妙了,他只是將自己剛纔包紮的右手握成拳頭,揮了過去,接着刀就插入了陳三喜的胳膊裡面,直接洞穿了陳三喜的胳膊而過。
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但陳三喜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在這一刀插穿了陳三喜的右臂的時候,那第二個忍者就開始拔劍,但是嵌在了骨頭裡面的劍,哪那麼容易就能拔出來呢?
陳三喜就在他拔劍的時候,左手的拳頭已經揮了出去,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頜上,忍者下頜首創,慣性地揚起腦袋,兩顆牙齒從口中飄飛出來。
而第三柄刀刺過來的時候,陳三喜胳膊上的刀也迎了過去,“叮”的一聲響,兩把刀已經撞擊在了一塊。
陳三喜抓住機會,將右胳膊上的刀往前一送,然後人蹲下來,“哧”的一聲,胳膊上洞穿出來的刀尖已經插入了這個忍者的腹部。
這些事情,說起來很多,很普通,但是做起來就快了,也就是因爲快,因爲速度,所以才難。
陳三喜站起身來的時候,只剩下第二個被打掉門牙的人還能夠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