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康雖然不認得吳愛民,但是就憑吳愛民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陳小康就算再傻b,也可以看出這滿臉陰毒的中年男人肯定就是吳愛民了。
陳小康聽說過吳愛民,在這個鎮上,吳愛民就是一霸。
吳愛民雙手顫抖地將地上的吳德的屍體抱在懷裡,眼中的淚水在打轉。這吳愛民雖然爲人比較陰鷙狠毒,但所謂虎毒不食子,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的頭顱都被別人給踩碎了,這種悲痛真是比天大,比海還深啊。
陳小康聽到吳愛民問出“是誰幹的”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一種畏懼的表情,因爲他忽然覺得自己一時的衝動,爲了一個女人而產生的衝動相當不值得。
就從這吳愛民臉上的那種表情,陳小康就能夠斷定,吳愛民絕對不是好惹的。他向來做事都是由着性子的,仗着他老子陳大康的勢力,也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眼下卻也忽然不敢承認這人就是他殺的。
見沒有人說話,吳愛民狠狠地咬了咬牙,勉強壓制住心中的傷痛,恨聲道:“到底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陳三喜跟胡二愣兩人都不說話,眼睛斜斜地看着陳小康,剛纔還囂張跋扈的陳小康此時也有點像是癟了氣的氣球一樣了,一聲不吭的。
因爲他之前還不知道吳愛民是個什麼樣的人,直到這個時候,他纔看出,吳愛民絕對不是好惹的,再看吳愛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殺氣,修爲還遠在陳小康之上。
吳愛民雙拳緊緊握緊,雙手的指甲嵌進了手掌心裡,連掌心都被刺破了,流出血來,他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這老狐狸,修爲很高了啊……”陳三喜喃喃地道。
“你看出來了?”胡二愣站在陳三喜的身後,悄悄地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他手心裡面的血嗎,黑色的有沒有,他這幾年都在浸淫鬼術,想必有了點境界了,我一直不跟他明鬥,就是怕弄不過他。”陳三喜眼睛直視着發怒的吳愛民,道。
“原來如此……”胡二愣點着頭,心中更加欽佩陳三喜的處事作風了,這一招假人之手的計策果然厲害。
“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吳愛民的臉上忽然籠罩起了一種赤褐色的光暈。
陳小康看了一眼陳三喜,目光中充滿了渴求,他希望陳三喜幫他將這件事擺平。可是陳三喜偏偏站在那裡無動於衷,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陳小康一樣。
陳小康咬着嘴脣,突然大聲道:“是我做的,怎麼樣?”看來他不承認也不行了,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個縮頭烏龜,他也拉不下這個臉來,畢竟自己的老爹是陳大康。
“好小子,有種……”吳愛民嘶聲道,手一招,就從他那輛悍馬車裡面下來一個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他之前不久創造出來的假的吳用。
“嗯?”看到了吳用,連陳三喜都不由地驚了驚,尋思着道:“這吳用不是死了嗎,怎麼又跟在了吳愛民後面……”
聽到陳三喜自言自語的,胡二愣就道:“而且吳用的鬼術還比吳愛民高一點,怎麼會甘心跟着吳愛民這貨呢?”
陳三喜慢慢地點着頭,道:“這裡面肯定還有故事。”
“吳用……”吳愛民喊了一聲,道:“給我把這個兔崽子給做了。”做了的意思就是宰了。
吳用現在存在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爲了吳愛民,吳愛民的話就是聖旨,讓他向東就向東,讓他向西就向西。
吳用一聲不吭的,已經到了陳小康的身邊了,全身上下包裹起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煙幕,雙手之上火花不斷地擦動。
陳小康嚇的不由地退了幾步,剛纔那種要人死命的氣勢也消失殆盡了。
“去死吧。”吳用喉嚨裡面一聲悶響,手掌已經擡起來了,照着陳小康砍了下去。
陳小康畢竟跟在陳大康後面學了兩年的巫術,反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吳用的手掌剛擡起來,陳小康立馬在地上一滾。
吳用的手掌劈下去,只聽到“哐當”一聲,打在了陳小康的寶馬車的引擎蓋上。這鋼製的引擎蓋瞬間就被打的裂開了,發動機冒出了一絲絲的濃煙。
“**,這麼厲害啊……”在邊上看的發冷的胡二愣不由地脫口而出道。
幸好陳小康閃開了這一招,要是被打倒,基本非死即殘。
“你不能殺我……”僥倖未死的陳小康撕心裂肺地大吼道:“我是陳大康的兒子。”
吳用一招沒有打中,很快就蹲下身來,正準備接着再來,將陳小康幹掉,陳小康的生命可謂是岌岌可危啊。
“吳用,先別急着動手。”吳愛民站起身來,一聲令下。
吳用立刻就收住了手。
吳愛民走了過來,走到了陳小康的身前,道:“你是陳大康的兒子?”
陳小康顫抖着,道:“是,我是陳大康的兒子,我叫陳小康。”
吳愛民緊緊地閉着嘴,雙手相互搓了搓,好像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再看一旁的陳三喜,臉上也是愁雲密佈啊,心想吳愛民這個王八,難道害怕陳大康,不敢下手了,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精心佈置的計劃就落空了啊。
“好,你站起來,我不殺你。”吳愛民忽然伸出一隻手,放在了陳小康的面前,看樣子貌似要把陳小康給拉起來。
“擦他妹的,這個吳愛民搞什麼鬼?”陳三喜喃喃地道。
倒在地上的陳小康看了吳愛民兩眼,吳愛民臉上的怒色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了,陳小康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伸過手去,抓住了吳愛民的手。
吳愛民冷笑了笑,一把捏住了陳小康的手腕,然後反手一帶,陳小康猝不及防,一個踉蹌朝前跌了出去。
吳愛民眼疾手快,一拳頭打在了陳小康的胳膊肘上面,“咔嚓”一聲,陳小康的胳膊已經被打的變形了。
“打的好。”胡二愣在一邊忍不住低聲叫好。
“你特麼的居然敢玩老子……”陳小康的胳膊被吳愛民在瞬間打斷了,捂着哇哇直叫。
“哼……”看了陳小康一奧運年,吳愛民冷冷地道:“陳小康,我今天不殺你,趕快滾回去,叫你老子來跟我談談。”
陳小康雖然是痛入骨髓,但是也知道這個鎮就是吳愛民的地盤,現在不能在這兒待下去了,只有忍住了劇痛,爬起身來,一步步地走掉了。
“這個老狐狸,果然有兩把刷子啊。”陳三喜道。
吳愛民衝着身邊的吳用點了點頭,道:“去將吳德的身體擡起來,送回家去。”然後他又高聲道:“這件事到此結束,大家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全都給我忘了。”
這話自然是說給圍觀的羣衆聽的,吳愛民的勢力很大,這些小居民們哪裡敢跟他作對啊,聽到這句話,全都散掉了。
“尼瑪,兒子死了都能沉得住氣,嘖嘖,真是……”胡二愣不住地搖頭。
陳三喜也是咧了咧嘴,看來自己是遇到對手了,這個吳愛民居然沒有將陳小康打死,自己的計劃以失敗而告終了。
等到吳用將吳德的屍體擡到了車上,吳愛民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朝着陳三喜跟胡二愣走了過來。
“今天我老吳家出了點事情,胡村長,你這頓上任酒我是吃不下去了,我就先走了。”吳愛民這句話是說給胡二愣聽的,但是目光卻停在了陳三喜的臉上,好像已經看出來了陳三喜的計謀。
“好說好說,唉,吳大,今天發生了這種不該發生的事情,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胡二愣唉聲嘆氣着道。
吳愛民再不說話,轉身就走,上了那輛悍馬,疾馳而去。
“三哥,你看這事咋辦,好像進展的不太順利啊。”胡二愣咂着嘴,道。
陳三喜聳了聳肩,轉了轉脖子,道:“沒啥不順利的,日子還是要過,等下陸陸續續還會有人來恭賀你的,你就在這裡等着。”
“那你呢,三哥,你去哪?”胡二愣眨巴着眼睛,道。
陳三喜看了一眼倒在胡二愣懷裡的李香兒,忽然笑了笑,道:“我送她回去。”他口中的“她”自然就是李香兒。
“啊?”胡二愣想不到陳三喜居然會關心起李香兒的死活來。
陳三喜也不管胡二愣,只是一把摟住了李香兒的腰肢,朝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上了車之後,陳三喜才長長地吐出口氣,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面,咬牙切齒地道:“他媽個巴子,吳愛民那老狐狸果然有一手,居然沒有上我的鉤。”
李香兒有點疲軟,緊緊地依靠着座椅的靠背,有氣無力地道:“三哥,別急,來日方長,你還年輕着呢,慢慢跟那吳愛民鬥。”
陳三喜悠悠一笑,伸出手來在李香兒的大腿上面摸了摸,道:“我先送你上醫院去。”
“去哪個醫院啊?”李香兒的媚眼迷離,幽幽地看着陳三喜。
若是這種眼神被胡二愣看見了,胡二愣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恐怕死也不信這李香兒早就是陳三喜的女人了。
“去省立醫院好了。”陳三喜道。
“不去,去鄉鎮醫務所看一下就是了,只是點皮外傷而已。”李香兒的纖纖玉手在陳三喜的胳膊上拉了拉。
“去省立醫院,我正好還有點事情要去那走一趟。”陳三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