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的玻璃碎了,而副駕駛的座位上卻空無一人。
李隨風不見了!
看着那空蕩蕩的副駕駛,顧惜月整個人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心裡早已經失去了主張。
自己只是離開不到兩分鐘,可就是這短短的兩分鐘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這兩分鐘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道,她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一定是李隨風主觀意識上離開的,而不是被人脅迫離開的。
一來這輛車是她從國外特別定製的,用的是最好的材料,玻璃也是防彈玻璃,子彈都不能輕易破開。可是此刻這厚厚的玻璃卻被打的支離破碎,顧惜月敢斷定,這個世界上除了李隨風能辦到外,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第二,李隨風的身手本來就很好,沒了記憶的他更是野性十足。以他的身手,要是和別人打鬥,那麼不可能連短短的兩分鐘都撐不下去的。而且現場的痕跡不像是有打鬥過的痕跡。
這兩條加在一起,就已經否決了李隨風遇到危險的可能性。
既然不可能是遇到危險了,那麼就是一定有什麼她沒想到的原因,讓李隨風願意主動離開這裡。
可是無論如何,李隨風消失不見都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想到她好不容易纔找到李隨風,現在就這麼消失了,顧惜月心裡很是不甘心。
她一咬牙,也不管那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廣場,快速的走了過去。
她要找到他,無論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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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海茫茫,李隨風在哪裡呢?
廣場上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人們蜂擁而至,已經發生了踩踏事件。
正所謂水混好摸魚,就在廣場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一場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惡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發生了。
在人羣中,一個身材有些魁梧的男人在人羣中快速的穿梭着。這人行色匆匆,速度很快,混亂的人羣對他的離去沒有半點的困擾。
他的速度很快,最爲奇怪的是,此刻的他懷中居然還抱着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兒。女孩兒像是睡着了,被他橫抱着,不哭不鬧。
小女孩兒長得很可愛,五官周正,細皮嫩肉,身上的穿着也很時尚,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這個男人行色匆匆,似乎在逃命一樣。
他快速的朝着廣場的一個角落飛奔而去,眼睛不停的在四周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忽然,在一邊,兩個同樣孔武有力的壯漢落入他的視線中。
那兩個壯漢也發現了他,很隱晦的對着他點點頭,使了個眼色。
那壯漢得到示意後,步伐更是快了幾分。
不到半分鐘,雙方接了頭。
其中一個壯漢對着他問:“事情辦的怎麼樣?”
抱着女孩兒的壯漢說:“一切順利,正好人羣發生了騷亂,她們母女倆被人羣衝散。我趁着她們不注意,就把她給帶了過來。”
這個回答讓問話的壯漢很滿意,點點頭,說:“很好。”眼睛又在四周打量着,他嘴角帶着笑容,說:“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不得不說這忽然來的騷亂對我們倒也是一個幫助。”
他們兩人在說着話,另外一個壯漢顯得有些不滿,謹慎的說:“行了,有什麼話等回去了再說。雖然事情辦的很漂亮,不過這裡終究是人多口雜,要是留下什麼線索,那就不好了。走吧,帶着人上車,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
“是!”這壯漢一發話,兩個人齊聲肅然道。
說着,三人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感覺耳後忽然傳來一陣耳惡風。
冰冷的壯漢率先察覺到,低吼一聲:“小心!有人偷襲!”
聽見他的提醒,另外兩人也急忙回頭,準備反擊。
雖然他們的身手不錯,也很敏捷,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砰!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那抱着小女孩兒的壯漢的鼻樑上。這一拳力氣大到恐怖,壯漢只感覺一陣劇痛傳來,頭昏昏沉沉的,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朝着後面仰倒了。
這一倒,手上也沒了力氣,小女孩兒直接從他的懷中掉落。
就在女孩兒即將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手臂伸了出來,將女孩兒抱住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打得另外兩個壯漢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壯漢當下將手伸到腰後,滿是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對面那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年輕人。
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不過讓他們感到忌憚的是,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像是人類的冰冷。那雙眼睛就像是一頭兇猛的猛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死傷。
領頭的壯漢不敢大意,對着年輕人冷聲問:“敢問閣下是誰?爲何要管我們的閒事?”
年輕人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用衣服將小女孩兒綁在自己的腰間。
領頭人見狀,更是氣惱,威脅道:“我看閣下也是身手高強的人,可是閣下也知道,有時候這世上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決的。所以閣下要是不想惹火燒身的話,還請將這個小女孩兒還給我們。只要閣下放手,那麼我們兄弟二人就當做沒看見閣下,絕不爲難!”
年輕人還是不說話,耐心的檢查着那已經繫緊的衣服。
另外一個壯漢被年輕人這番作態激怒的都紅了眼睛,用着毒蛇一般陰狠的眼睛盯着年輕人,對着旁邊的壯漢說:“老大,這小子既然油鹽不進,那我們也別跟他客氣了,直接殺了算了!畢竟那邊還在等着呢!”
領頭的壯漢頓了頓,舔了舔嘴脣,說:“好,既然閣下不打算網開一面,那麼也別怪我們不講情面了!動手!殺了他!不要傷害到那小女孩兒!”
領頭的壯漢十分果決,見事情已經不能善了,也不猶豫。話音還沒落下,整個人就已經衝了過來,同時腰後藏着的一把鋒利的匕首也亮了出來。
他率先朝着年輕人衝過來,匕首刁鑽的朝着年輕人的脖子劃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名壯漢也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同時將身上的匕首亮了出來,朝着年輕人的胸口刺去。
這兩人的身手都很不錯,而且配合嚴密,要是尋常的人遇到了他們這突然的襲擊,只怕不死也得殘廢。
可是誰知道,面對他們這兇狠的合擊,年輕人卻顯得很從容。
他不躲不避,任由兩人攻了過來,同時整個人也向前衝了過去。
“好膽!不過你死定了!”看到年輕人不躲不避,兩個壯漢心中是又驚又怒。領頭的壯漢低喝一聲,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幾分。
眼瞧着匕首就要在李隨風的脖子上刺下一個血洞時,誰曾想李隨風忽然側了一下頭,輕鬆的躲避開了。
領頭的壯漢見狀,心中更是驚訝無比,暗道:看來這次真的是碰到硬茬子了。可是他眼睛一瞥,忽然眼中一亮,一絲勝利的笑容已經悄然浮現在嘴邊。因爲他看見面對另一個同伴的攻擊,年輕人居然不躲不避,挺胸就迎了上去。
噗哧!
一聲鮮血迸濺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領頭的壯漢笑的更加開懷了。可是還沒等他笑出聲音,忽然傻眼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同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了下去,而同伴原本應該深深刺入年輕人心臟的匕首,卻斷成了兩截兒。從那斷口來看,就好像是劈砍在鋼鐵石頭上,硬生生被震斷的一樣。
他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忽然就聽見又一聲“噗哧”的血濺聲,他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
一把長劍從他的腹部刺入,然後又從後背洞穿。
他想不明白,這個年輕人之前手中明明沒有任何武器,這柄長劍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個答案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因爲在下一刻,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年輕人連續殺了兩個人之後,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他殺的只是兩隻雞。
將劍從壯漢的屍體裡拔了出來,劍身上滿是鮮血,可在下一刻又像是遇到了海綿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做完這些之後,年輕人拿着劍又做了一個令人恐怖的事情。
只見他的手腕一抖,挽出數朵劍花,劍尖直直的朝着他的胸口刺了過來。
可是奇怪的是,這削鐵如泥的劍在刺到他的胸口之後,居然沒有流出半點鮮血。反而劍像是找到了劍鞘一樣,一點點的消失在他的胸口裡,直到再也看不到劍的影子。
而在劍在他的胸口詭秘消失之後,年輕人那冰冷的眸子裡充滿了痛苦與猙獰的殺氣,半晌才重新恢復正常。不過你若是細心就能發現,此刻他的眼睛雖然依舊冰冷兇猛,可是卻又多了一分不同尋常的東西。只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在做完這之後,年輕人就這麼抱着女孩兒站在原地,沒有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個動作,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直到一聲充滿恐懼的小孩兒哭聲傳來,纔算是打破這僵局。
“哇哇……媽媽,我要找媽媽……”女孩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她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本能還是讓她感到恐懼,所以不停的哭喊着要找媽媽。
面對女孩兒悲愴的哭聲,年輕人沒有半點反應,只是解開了身上的衣服,讓女孩兒從自己的身上下來。
沒了束縛之後的小女孩兒也沒有跑,只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媽媽,媽媽,你在哪兒,我好想你……”
“月兒!月兒!媽媽在這兒!我的孩子!”女孩兒哭了一陣後,一個身影忽然跑了過來。一看到女孩兒,她就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女孩兒摟在懷中,哭喊着說:“月兒,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讓你走丟的……”
一時間,這對母女哭聲如雷,與那呆若木雞的年輕人組織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