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怡園小區。
一棟22層高的住在樓前面,一行人出現在這裡。
爲首的是一個年輕人,年紀不大,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沉着與穩重。年輕人的長相談不上帥氣,頂多就是清秀。要說不同的就是他那雙眼睛了。
明亮睿智,沉穩的如同一潭死水,但卻又充滿了令人淪陷的沉靜。就如同這漆黑夜幕下的一顆最爲明亮的星星,隨時隨地都會吸引着人們矚目的目光。
年輕人沒說話,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棟樓,半晌才輕輕說道:“是這裡嗎?”
身後一人立馬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是的,李董,根據我們的調查,她就住在這裡。”
年輕人細不可查的微微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去吧。”
“是!”一羣人應着,落後他兩步,緊緊的跟着。跟的很慢,但步伐卻始終保持一致,看上去十分的訓練有素。
走進大樓,來到裡面,乘坐着電梯,一路直上。
電梯在十一樓停下,在前方一人的帶領下,幾人幾個拐彎,來到一個緊掩着的門口。
年輕人在門口駐足片刻,對着一人說:“敲門吧。”
一人微微點頭,默不作聲的走上前,輕輕按下門鈴。
沒人應,也沒人開,就好像裡面沒有人一樣。
那人見狀,眼中出現一抹冷厲的神色,對着一人說:“你來。”
“是!”一人走了出來,從口袋裡掏出幾個貼片一樣的東西,插入鎖芯之中,稍微鼓搗一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間裡黑着燈,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裡好像沒有人,但這並沒有成爲阻止他們進去的理由。
年輕人率先走了上前,只是腳還沒踏進去,一個人忽然攔在他的身前,帶着警惕的聲音說道:“李先生,我們先進去吧?”
年輕人無聲的笑了下,風輕雲淡的聲音裡帶着無窮的霸氣,說:“這裡是龍潭虎穴嗎?”
那人默不作聲,年輕人繼續道:“既然不是,那又何懼之有?”說着,年輕人的話語頓了頓,輕聲說:“就算是龍潭虎穴又如何?又能擋得住我的步伐?”說完,他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在進了房間之後,直接將燈打開,房間裡的佈置一下子出現在眼前。
偌大的客廳之中,此刻沒有任何人存在的跡象,已經進入其中的年輕人也不着急,眼睛在面前的沙發上掃了一眼,徑直的坐了下來。幾個隨行人員見狀,也分散在客廳的各個角落裡,似乎在提防着什麼。
主人不在,可是年輕人卻不着急。
他的眼睛在四周掃了一下,在一個靠近窗戶的窗簾處停留片刻。這個窗簾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之處,潔白素淨,帶着一股濃濃的女性氣息。窗簾微微顫動着,像是窗戶沒關緊,讓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年輕人的眼睛在那裡停留片刻便收了回來,嘴角出現一抹淡然的淺笑,輕聲說:“客人登門,難道主人連迎接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嗎?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待客之道啊。”
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裡飄蕩着,像是忽然吹起的風,那邊的窗簾顫動的幅度越發明顯了些。
可是依舊無人出現,甚至連回答都沒有。
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說:“作爲主人,有客人登門卻不出來迎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讓我親自請你出來,你才覺得光榮嗎?”
還是沒人回答,唯一不同的是,窗簾顫動的就像是一個垂死掙扎的病人。
年輕人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對着旁邊的人一使眼色,同時道:“既然主人不出來,那我只好當一回不受歡迎的惡客,親自迎接主人了!”
一人聞言,快步走了過去,來到那不斷顫抖的窗簾後面,嘩啦一聲將窗簾拉開,露出一個躲藏在窗簾後面的人。
是個女人,一身明豔亮麗的睡衣表明她的年紀不大,而且生*美,應該是個美女。
爲什麼說應該是美女?
因爲此刻這個女人的臉上左三層右三層的纏着厚厚的紗布,只露出兩隻充滿了恐懼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剛剛在臉上動了什麼手術的病人一樣。
掀開窗簾那人看見她,並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表現,像是提着一隻小雞一樣,將她提了過來。
她拼命的掙扎着,用着充滿驚恐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做……”
在她的拼命掙扎中,她被人硬生生的帶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因爲心中的恐懼,她甚至連自己站着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楚楚可憐的任由別人拽着,身子儘可能的縮着,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引人注目一些。
可是,這些掙扎都是徒勞的。
年輕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對着那抓着她的人不悅的訓斥道:“放開她!”
那人依言放開,女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雙手捧着臉,發出嗚嗚的抽噎聲,嘴裡只是不停的重複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年輕人佔了起來,順手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包紙巾,遞給她。
女人沒有看到,還是在低聲抽噎。
年輕人微微皺眉,幾分不悅,蹲下來,臉上又帶着幾分溫和的笑容,纖長的手指將她的雙手撥開,露出她那張纏着層層紗布的臉。
看着那滿是淚水的眼睛,他輕聲嘆息着,抽出一張紙巾,動作輕柔,充滿了憐香惜玉的溫柔,輕輕幫她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嘴裡還低聲說着:“唉,哭什麼呢?你說你長得這麼漂亮,卻哭的這麼可憐,實在是太可惜了。乖啊,別哭了,來,我幫你擦擦眼淚。”
他慢慢的擦着,可是女人的淚水卻流的更加多,眼中的恐懼也更加深邃,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樣。
擦了好久也不見淚水減少,年輕人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低沉的喊着:“我讓你別哭了,你沒聽見嗎?”
聲音不大,卻如同春雷,讓人心驚肉跳。
女人一下子止住了淚水,眼中的恐懼更加明顯。
年輕人終於露出一絲的笑容,說:“乖,這樣纔對嘛。”他繼續擦着,直到用了好幾張紙巾,將她的淚水全都擦乾淨之後,年輕人才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說:“第一次見面,所以你可能還不認識我,不過沒關係,等會兒你就認識了。我姓李,李隨風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