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周璐瑤一個人守在客廳裡,正在對着電視發呆,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讓她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了。
自從上次趙鬆的事情之後,她一個人在家就有點心驚膽顫的,尤其是聽見午夜的敲門聲。
她沒敢開門,而是走到門口,叫道:“誰啊?”
“我,隨風。”李隨風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下週璐瑤終於放心了,充滿喜悅的打開門,剛想衝上去抱他時,就看見他的懷中抱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女人的身材很好,長相與自己比也不遑多讓,反而比自己多了幾分清冷的魅力。雖然由於流血過多導致臉色蒼白,但卻平添幾分冰山美人的誘惑。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受了重傷昏迷在李隨風的車庫裡的暗夜曼陀羅。
是的,在經過一番糾結之後,李隨風最終還是選擇了救她。
雖然這個女人曾經暗殺過自己,將她放在自己的家中對於周璐瑤來說是個不穩定的危險,但他還是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死神收割走她的性命。
按照葉紅魚的話來說,他的原則都是狗屁,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丫骨子裡的好色。
看到渾身是血的暗夜曼陀羅,周璐瑤心裡一驚,對着李隨風好奇的問道:“這是誰啊?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李隨風沒有回答她,而是抱着懷中的女人快速的來到一間客房,又快速跑到樓上的臥室上,找到了緊急使用的醫藥箱。
這醫藥箱是家中常備的,但卻很專業,無論是藥品還是器械都很齊全。
其實在家裡放這麼一個東西也實屬無奈之舉,因爲李隨風的生活充滿了無盡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受傷。
而他本人又對醫院那冰冷的環境反感,或者說是畏懼。
所以除非是到了那種已經不能自理的危險境界,否則一般受了傷他都是自己處理的。
他一邊拿走醫藥箱,一邊對着還愣在客廳裡的周璐瑤說:“璐瑤,去打點熱水,水溫不要太高。再找個乾淨的毛巾,或者浴巾,總之什麼都行。至於其他的,等會兒我再和你解釋。”
“哦哦!”周璐瑤乖巧的點點頭,飛速的走到了一樓的衛生間,接了盆熱水,快速朝着客房走去。
而那邊,李隨風已經拿到醫藥箱,來到了臥室。
打開醫藥箱,他從裡面拿出一把剪刀,看着奄奄一息的暗夜曼陀羅,他猶豫一下後,拿着手中的剪刀將她身上的衣服剪開了。
剪開之後並沒有什麼香豔的場面,事實上有的只是令人噁心的血腥。
她身上的傷口多達十餘處,光是小腹上、胸口這兩個地方,就有至少五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身上的血液流失太多,整個人已經變成了血葫蘆。
李隨風看着她胸前的傷口,手上的剪刀有些下不去了。
她的胸口上被砍了一刀,傷口從鎖骨蔓延到胸膛上,身上的胸罩也被砍破。傷口很長,足足有十五釐米的樣子,而且很深,幾乎能看見骨頭了。
想了想,李隨風還是用剪刀將她那已經破的胸罩剪開。
其中一個還好,上面雖然有着陳年舊傷,但沒新傷。而另一個則就倒黴多了,新傷舊傷加在一起,看起來格外難看。
又將她身上血淋淋的褲子脫掉,隨手扔到一旁,露出那兩條修長而健美的腿。腿形很好看,如果沒有那密密麻麻的傷疤的話,這絕對是一雙令人癡迷的腿。
從她身上的陳年舊傷,李隨風大概就能猜到她這些年到底過的都是什麼生活了。
赫赫的兇名只是她對外僞裝自己的保護色。
刀口舔血、行走在生死一線間,這纔是她的真實寫照。
“你在幹什麼……”端着一盆熱水的周璐瑤只看見他將暗夜曼陀羅身上的褲子脫掉,卻沒來得及看見她身上的傷口。但當看見之後,她的臉上出現一抹震驚的神情,用着難以置信的聲音說道:“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身上會有這麼多的傷?這……這太恐怖了!”
是的,暗夜曼陀羅除了臉上和脖子上沒有傷口之外,其他的每一處都有着不少的傷口。原本那雪白如同綢緞的肌膚,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砍斷,最後又強行用針線縫合在一起。
李隨風沒有回答她,而是從她的手上結果水盆和潔白的毛巾,用水將毛巾打溼之後再用力擰乾,動作嫺熟而輕盈的在暗夜曼陀羅身上的傷口上擦拭着。
傷口太多了,雖然在帶她上來之前就已經強行給她餵過藥了,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血還在流,只是速度不快罷了。
這其中有李隨風那神奇的藥的作用,但更多的是因爲暗夜曼陀羅身上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了,此刻就算是想流也沒多少可以供她消耗了。
足足擦拭了十分鐘,換了兩盆水,四條嶄新的毛巾後,暗夜曼陀羅身上的血漬終於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在將傷口清理乾淨後,李隨風從自己隨身的藥瓶裡倒出兩顆藥,用手指將藥碾碎,小心翼翼地均勻的灑在她的傷口上。
藥效很神奇,細密的藥粉剛剛落下,鮮血便停止了流動。
將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撒上一層薄薄的藥粉後,李隨風才從醫藥箱裡拿出醫用針線,拿着手術鉗夾着那彎曲如同魚鉤一樣的臻,像是縫衣服一樣,將她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縫合起來。
這個過程很麻煩,而且最考驗人的手法。要是縫合的不對稱,到時候她醒來隨便動一下,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就會重新乍開,造成二次傷害。
不過好在李隨風受傷經驗豐富,早已經久病成醫。
又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纔將她身上的傷口全部都縫合好。
做完這些,李隨風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了。
見他放下手術鉗,周璐瑤貼心的送上一個乾淨的毛巾,說:“累壞了吧?快擦擦汗。”
李隨風拿着毛巾擦汗,又抓起了暗夜曼陀羅纖細的手腕,脈搏很是微弱,若是不細心觀察,根本就摸不到。再往她的鼻子下放了放,氣若游絲,時有時無。此刻她的狀態可以用命懸一線來形容也不爲過。
想了想,李隨風又從隨身的藥瓶裡到處兩顆藥,塞進了她的嘴裡,低聲說着:“兩粒藥可能對你來說太猛了些,但現在也是無奈之舉。破鑼還需重錘敲。至於能不能挺過來,或者說是被強烈的藥效撐爆你的筋脈,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着,他站起來,看了看旁邊一臉疑惑的周璐瑤,說:“走吧,我們出去說吧。”
“哦。”周璐瑤乖巧的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臨走前還用着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暗夜曼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