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集團,這個已經被外界打上了喪家之犬的大型集團。
經過趙家父子的危機之後,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內,集團的股票已經從原先最高價的近八塊,掉到了不到兩塊錢。
公司的無形資產在短短的兩天內,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
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停牌是最好的結局。
至於最壞嘛,則只能向相關部門申請破產了。
趙家的股份已經被完全凍結,董事局也再無趙家的一席之位。
除了股票聯繫跌停外,公司的內部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董事長被抓,幾個部門的高管直接提出辭職,中低層骨幹也紛紛拋棄這個已經要沉入海底的大船。
可以說,趙氏集團目前已經只剩下一個空架子了,就連基本的運轉都已經存在問題了。
今天,新一輪的股東大會召開了。
趙氏集團除去趙家握了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的大股東外,還有六個手裡握着不等份額股份的小股東。
今天,他們相聚在這裡,主要就是爲了就趙氏集團目前的局勢進行商量。
趙氏集團已經保不住了,這是所有股東的共同觀點,但保不住歸保不住,如何在最大程度內爲自己收回成本,這纔是他們要做的事情。
只不過,大家好像都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六個人守在一間大大的會議室裡,或是抽菸,或是沉默,或是長吁短嘆,沒有一個人搶着發言。
也不知道多久,坐在最上首的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將手中的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裡,對着其他股東說:“好了,大家都別長吁短嘆了,趕緊就目前的形式發表自己的見解吧。這個集團到底是繼續還是就這麼散夥,大家總要拿個主意吧?”
“還繼續個屁啊!經過趙天翔那王八蛋一鬧,趙氏集團已經成了一堆臭狗屎了,現在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提出解約,銀行也在追討欠款。我看吶,大家也都各自做好準備吧,將手裡的股份儘快脫手,免得被這集團拖入泥潭中了!”其中一個股東很絕望的說,言語間對趙天翔父子充滿了不忿。
有一個股東聞言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哼了一聲說:“哼!說的輕巧!你自己都說了,現在集團已經臭狗屎了,你想脫手,可是倒也能找到冤大頭接手纔是!不過你當誰傻啊?誰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
“那你說怎麼辦?就這麼爛在手裡?”被這個股東嗆了一句,那個股東有些不忿的說着。
面對他的提問,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
最終,還是坐在上首的那個股東說話了。
他皺着眉頭說:“行了,歐陽,老賀,你們就少吵兩句吧。現在情況這麼糟,我們這幾個小股東就更應該齊心協力,將難關度過纔是。”
聽着他的話,那個股東苦着臉說:“唉,老唐啊,我也不想吵啊,關鍵是現在這個局面糟成這樣,我心裡急啊。你也知道,我這些年投資的那些行當也都不死不活的,手裡本來就沒多少現錢,一直處於拆東牆補西牆的尷尬局面。本指望着集團將我的窟窿補上的,可誰曾想,現在又是這個局面。”
“行了,老賀,你的處境我也明白,不過現在吵是超不出一個結果的,咱還是仔細謀劃一下吧。”那個被叫做老唐的人說着,又轉頭看着衆人,說:“雖然目前集團的處境不容樂觀,但大家也不要太悲觀,畢竟趙氏集團還是有着不少的底蘊的。我想只要我們放出風去,也是有不少人願意接手的,只是這價格恐怕高不到哪裡去。”
他說着,衆人聽着,也是神情一暗。
在場的人都是混跡商界多年的老狐狸了,很清楚那些願意在這個時候接手集團的人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就是想趁着趙氏集團落難的時候,來個趁火打劫。
可目前的局勢這麼糟糕,就算明知道對方是趁火打劫,他們也不得不嚥下。
見衆人都默認了自己的說法,老唐也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一樣,說:“好了,看大家都這麼意興闌珊的樣子,我也就跟大家實話實說吧。這兩天有個人在與我接觸,很願意將集團這個爛攤子接手過去。我本人是同意的,就是不知道大家的意思如何了?”
衆人聞言,忽然伸長了脖子,眼中露出驚喜的神情。
老賀驚喜的問道:“老唐,你這不是沒開玩笑吧?真讓你找到了買家了?”
老唐點點頭,只不過隨後又嘆了口氣,說:“但是價格並不容人樂觀。”
“哦?老唐,快說說看,對方給了你什麼價格?”一個股東好奇的問道。
老唐說:“一千萬。”
“什麼?”
衆股東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老賀更是長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震驚,問道:“老唐,你不會答應了吧?”
老唐露出頹然的神情,點點頭。
他心中也是無比苦澀,一千萬聽上去不少,可是與他手裡的股份比起來,這和白給沒什麼差別。
要知道,他手裡可是握了百分之十五的趙氏集團的股份,是集團內的第二大股東。
這些股份要是按照趙氏集團往日的價格,就算不說最輝煌的時候,也得值個一個億。
可現在倒好,一千萬就賣出去了,跟白給的沒什麼差別。
衆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
忽然,那個被老唐叫做歐陽的人拍着桌子,憤怒的站起身,怒吼道:“一千萬?開什麼玩笑!他是在打發叫花子嗎?哼!不管怎麼說,我手裡百分之七的股份,打死我,我都不會賣!”說着,他轉頭看向衆人,說:“你們呢?難道你們就願意把自己手中的股份這麼壓價,任別人宰割嗎?”
一羣人沒有說話,好像還在猶豫之中。
“你們都說話啊?光瞪眼有什麼用?難道你們就真的忍心看到自己手中的股份,被人這麼硬生生的搶走嗎?”見衆人沒說話,他急了。他現在急於向大家求助,達成一種聯盟,以企圖能用這種方式要挾那想要在這個時候買走趙氏集團股份的人。
他很精明,在他看來,能願意在這個時候出手買走趙氏集團股票的人,必然是存了很迫切心思的人。所以他不怕對方就範。
然而就在他還想再蠱惑大家的心思時,門忽然被人推開了,然後一個漠然的聲音說:“搶?呵呵,你以爲我很願意搶你手中的股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