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世上同一件事情總不能讓所有的人都很滿意。
就好比現在,在一個偏離鬧市區的老小區裡,一間房子裡,昏暗的房間內,沒有一絲的光芒。
窗簾也被緊緊的拉着,這裡就好像是一個死亡之地一樣,被一股壓抑而攝人的死氣籠罩着。
房間裡沒有一件東西是完好的,所有東西都像是遭受了百般虐待後,呈現出一種慘烈的悲壯,又像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無聲的控訴着什麼一樣。
許久之後,在凌亂如同垃圾場的房間內,一個人影閃動。
黑暗之下,趙鬆的五官因爲憤怒積壓在一起,整個人像是爆發中的火山一樣。
“李隨風!李隨風!李隨風!”不知多久,他像是一隻歇斯底里的野獸般,發出一聲聲難聽的低吼!
說來也巧,這本來是一個必死之局,趙松本來根本就沒有可能逃出蕭月朗的包圍圈。只是誰曾想,老天都願意幫他一把。他半路上忽然肚子疼,就地找個地方方便。
當他還剛解放完,還沒來得及把褲子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羣人由遠及近,快速的朝着自己停放在路邊的那輛奧迪A8奔去。隨後司機被捕,而他則趁着這個空當兒悄悄逃離現場。
逃離現場後的他沒敢回家,因爲他看出來了這羣人的身份,也明白這個時候回家必然是自投羅網。
在走投無路之時,他忽然想起來了,好像自己父親當年在郊區裡置辦了一套老房子。當時父親的說法是爲了以防不備,趙鬆當時還暗暗笑話自己父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只是誰曾想,正是他父親的高瞻遠矚,讓他這個喪家之犬暫時找到了個容身之所。
當時趙天翔爲了保密,所以這房子的一切信息都用的是與趙家人無關的人的身份,也正是由於這一層的謹慎,才使得在滿城搜索中,趙鬆還沒有落網。
回到這裡的趙鬆也算是明白了,這個什麼狗屁的大生意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一個李隨風費勁千方百計給自己設下的局!可自己也傻,居然就自己鑽了進來!
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爲什麼第一次見到那個自稱向傑的傢伙時,他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了!那個傢伙不就是當時被他搶走了女朋友的吊絲嗎?而且他還記得,這個傢伙最後成爲了李隨風的手下!
也正是這千絲萬縷之間的關係,讓他想明白了!
“李隨風!我與你勢不兩立!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他越想越氣憤,整個人都被一股狂暴的心情所籠罩着,難以自拔。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後,一個充滿譏誚的笑聲傳了出來:“殺了他?你怎麼殺?呵呵,趙鬆啊趙鬆,我本以爲遭逢鉅變的你會有點長進,但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的廢物!”
這聲音將趙鬆嚇得一個激靈站起來,貼着牆角,像是受驚的猛獸,警惕的說:“誰?是誰闖進來了!有本事站出來,躲藏在角落裡算是什麼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呵呵,趙鬆,跟我提這個詞,你也配?”溫和的聲音裡帶着強烈的不屑,這種不屑讓人抓狂。
趙鬆還沒開口,那充滿譏誚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殺李隨風是嗎?”
“是的!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趙鬆咬牙切齒的說。
“好勇氣!”那聲音叫好,但下一刻又變得如之前那般尖酸刻薄,無限嘲諷的說:“不過我想請問你的是,你憑什麼殺他?呵呵,就憑着你的一股子怨氣?趙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在趙天翔還完好無損的時候都奈何不得他,更別說現在已經淪爲喪家之犬的你了!我可不相信眼神能殺死人這種可笑的說法的!”
“這不用你管!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趙鬆像是炸了毛的刺蝟,怒喝道。
只是他強烈的語氣背後所隱藏的無助與絕望,即便是他自己都能聽得出來。
“你的方法?真是可笑,已經淪爲喪家之犬了,又何必爲了狗屁的面子強撐呢?”那聲音嘲諷着,就在趙鬆已經炸毛,正準備怒聲呵斥時,忽然就聽見啪嗒一聲,一個冰冷的傢伙扔到了他的面前。
趙松下意識的撿起來,入手冰涼,沉重的感覺讓他心中一驚,訝然的低呼着:“槍?”
“呵呵!”那聲音冷笑着,說:“怎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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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嘲諷的感覺快要將趙鬆那脆弱的心撕成碎片,他將牙齒咬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森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只要能報仇,我什麼都不怕!”
“很好,預祝你能成功!”那聲音不生不硬的說了一句,然後又隨手將一個東西丟在了趙鬆的面前,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說:“這是李隨風的住處、鑰匙,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奧迪,作爲你臨時的交通工具。”
“順帶說一句,李隨風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這種人好控制,但也不好控制。因爲一旦觸怒了他的底線,那麼他的報復可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那人低聲的說着,黑暗中,好像有張臉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冰冷而嘲諷的微笑。嘴脣上下觸碰幾下,似乎用着細不可查的聲音說:“希望你這個蠢貨能起到一點點拖延時間的作用吧。”
說着,這聲音再也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出現一樣。
在黑暗中,只有趙鬆那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咬牙切齒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不一會,他抹黑從房間裡走出去,帶着他身上所能找到一切有用的東西,出發了。
……
……
周璐瑤一個人在家裡,李隨風還在外面忙,沒有回來。
雖然李隨風這些時日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甚至是不回來,可是周璐瑤對此卻並沒有任何的怨言,因爲她很早就清楚,李隨風越來越優秀了。如果自己貪心的想霸佔他的一切,那麼也許最終只會什麼也落不到。
她性格本就屬於不爭的那種,雖然偶爾也會鬧些小脾氣,但也只是適可而止,並不會仗着李隨風的寵愛肆無忌憚的鬧下去。
而且聰明的她也知道,適當的胡鬧只會讓李隨風越來越喜歡自己。
至於他身邊的其他女人,那就無可奈何啦,能在他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那就已經很滿足了啊。
此刻,她正像個花蝴蝶一樣,在廚房客廳來回穿梭着,因爲她早就接到了李隨風的電話,說是等會兒要回來吃飯的。
爲了迎接他,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弄出了個燭光晚餐。
看了一眼已經煮了兩個小時的湯,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她愣了一下,嘴裡嘀咕着:“怎麼了?難道是忘了帶鑰匙了嗎?”她邊嘀咕邊走着,又喊了一聲:“來了,別急啊!”
快速來到門口,打開門,卻發現門口沒人。
她正疑惑的往外面走了一步,忽然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腦袋,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