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幹了七八個小時,船上的人,其實誰都很疲累了,但給將要得到的鉅額獎金刺‘激’着,沒有半點的疲累感覺。
福貴接着周宣聊着天,吃着東西,反正船回岸後不用幹活,這一次至少會休息三天以上的時間,福寶等人和老江也都過來一起聊天打屁,席間也試探周宣,探他的話頭。
周宣又哪裡不知道?只是無論怎麼說,他也是不會說出異能的事,找了些理由話題隨便搪塞了過去。
只要是沾到一丁點的看海水識魚羣的問題,周宣都笑笑着轉過了話題,而福寶幾個人也當然明白了,人家是不願意說這事,他們也就不再問了,換過來,讓他們也不會說了,要是說了,誰都會了這一手技術,他還有什麼優勢,而這一手技術,可以說是讓福寶他們所有人都羨慕不已
不過這時候再說話的語氣,可就對周宣客氣多了,而語氣中還暗暗有一絲巴結的味道,也不由得他們不勢利,人‘性’就是這樣,憑實力說話,你實力強,人家就會尊敬你,你實力弱,就只能你去巴結人家。
這些人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就包括‘玉’強,那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開始他對周宣的不客氣,現在變得畢恭畢敬的,周宣的未來可不是他能想像和控制的,就憑準備找到魚羣打魚來說,就是他們望塵莫及的能力了。
想想看,六萬多斤海魚,十二條虎鯊,這對他們這條船來說,是一個多麼龐大的數字啊,又同樣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坎,想來要靠他們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數量,放到旺季也沒這個可能,一次出海打到這麼大的數量。
只有關林一個人沒看到這些,因爲他一直都在駕駛艙中,否則給他看到全過程,忌妒心會更大。
‘玉’金山也特別興奮,替換了關林開船,關林出來就睡覺了,太困,而周宣和福貴等六個人聊着吃着最後也都各自倒在地毯上睡了,直到第二天下午…多鐘的時候,船到岸了。
‘玉’金山早打電話通知了趙成光,讓他找十來個工人搬貨,又讓他找來一輛運活海物的水箱車。
趙成光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玉’金山在電話中又沒跟他說清楚,只是要他按自己說的安排,說是有魚。
趙成光雖然疑‘惑’不已,但還是照辦了,畢竟‘玉’二叔可是個辦實事的沉穩人,不會‘亂’說,只是奇怪的是,明明前天凌晨纔出海,算上出海和回程的兩天時間吧,中間最多才幾個小時,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和時間打到魚?
可到了海港口邊時,趙成光到船上一看就呆住了
這一船超過五百多滿箱的海魚,甲板上還堆了五六千斤沒有筐子裝的散魚,再說,‘玉’二叔還興沖沖的帶他到活魚池處觀看,裡面十二條三米長的虎鯊正在水中翻滾。
趙成光不由得呆了
他是‘玉’家專‘門’管理漁業的,對海鮮海市的價錢極爲熟悉,這十二條虎鯊,可是比老虎都絲毫不遜‘色’的值錢貨,一條虎鯊,至少值三十萬元以上,十二條,那是多少錢?
而且這還是趙成光極爲保守的估計,這種鮮活健康的活虎鯊,海鮮魚翅商那裡,幾乎可以肯定,就這十二條虎鯊的嗜翅就能賣上五十萬元以上,而鯊魚‘肉’在星級大飯店中,也能賣上超過一千元一斤的價格,這一條虎鯊約有三百斤左右吧,一條賣‘肉’又能賣上二三十萬元,賣整個活鯊,一條能值三十萬,如果不嫌費事,想多賺一點,把鯊魚殺掉分開賣,這樣就能多賣上幾十萬。
趙成光呆愣了一陣,然後又瞧瞧在一邊興奮的‘玉’金山,不由得詫道:“二叔,你這是走了什麼好運?這一趟時間這麼短就能打到這麼多的魚,而且還有十幾條虎鯊?”
說完又左右瞧了瞧,然後低聲道:“二叔,你知道嗎?就這十二條虎鯊就能賣三百我萬,加上這六萬多斤海魚,總價值能賣上個四百萬以上啊,這個量,可是你們這條船半年也達不到的數字啊,這可好,一次就有了這個數”
‘玉’二叔呵呵一笑,趙成光的意思他明白,這是怕其他人聽到,如果發獎金的話,‘玉’二叔是可以從中分得多一些,但‘玉’二叔笑笑道:“成光啊,說起來,還是你有眼光,這次打這麼多的魚,他功勞最大啊”
趙成光呆了呆,很是不解的問道:“什麼?我的功勞?我哪來的功勞,我又沒出海”
趙成光心裡疑狐不已,估計有可能是‘玉’二叔想跟他拉攏些關係吧,不過估計又不大像,‘玉’二叔是出了名的不賣帳的‘玉’家老人,不跟‘玉’瑞‘玉’祥和他這三個人任何一人拉關係,自己**自己的,老實的守着這條船,而他丈人‘玉’長河也對‘玉’金山極爲信任,從來不過問他的事。
所以趙成光雖然不大瞧得起‘玉’二叔,但卻從來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不得罪他,在‘玉’家來說,雖然他趙成光是‘玉’長河的親‘女’婿,但卻不得勢,也難怪,誰叫他遠了一層呢,‘女’婿嘛,始終隔了一層了,說是兒子,那也只是半個兒子而已。
‘玉’二叔笑呵呵的擺擺手,然後說道:“這一次打魚大豐收,你知道是誰幹的嗎?呵呵,就是胡云啊”
“胡云?哪個胡云?誰是胡云?”趙成光莫明其妙的,忍不住問道,這個胡云他又不知道是誰,幹嘛說成是他的功勞?
‘玉’二叔又笑呵呵的回答道:“你介紹上船的那個年輕人啊,你不知道吧,他可是一個能在海面上觀察海水,就能知道哪裡有魚羣的高手啊,這六萬多斤海魚,十二條虎鯊,就是胡云撒了兩網網到的”
“兩網?”趙成光又大吃了一驚
他雖然沒出海,但附近海域的漁民他可是知道,熟得很,大部份漁民的魚打回來都是賣到他們‘玉’家的海魚製品廠,這麼多的漁民,可從沒聽說誰一網能打到幾萬斤魚,而且還網到十二條虎鯊,聽‘玉’二叔說起來,這也是一網就網到的,兩網打到幾百萬的魚,在東海沿海一帶,還找不出這麼樣的一個能人出來
趙成光呆了呆,然後纔想起胡云是誰,就是他前天下午招收的那個看起來比較老實又勤快的年輕人啊,這時纔想起他的名字,就是叫胡云
這個年輕人能有‘玉’二叔說的那般有能耐?
“回去再細說,我還要跟你爸長河說一說,專爲這事,走吧”‘玉’金山在趙成光耳邊低聲說着,然後又瞧了瞧周宣福貴那幾個人,又悄悄道:“成光,這個胡云的事,你我都做不得主,必需跟你岳父商量,先回去再說,不過得好好安排一下胡云的住處問題。”
一般的工人,那是在‘玉’家工廠的宿舍大樓隨便給安排一處就行了,跟‘玉’家工廠的工人一起住,不過現在的周宣可不能按照之前的方式來辦了。
趙成光想了想,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二叔,照你這麼說的話,工廠的宿舍就不大適合了,一時也不好找,不過我岳父家五樓的幾套房是空着的,要不……在那裡將就一下,等以後找到好的再搬怎麼樣?”
‘玉’二叔呵呵一笑,朝趙成光伸了伸大拇指,說道:“成光,我從來不說你跟‘玉’瑞‘玉’祥三個兄弟間的好壞,不過說實話,你這樣的爲人處事,倒是比他們兩兄弟要強,把胡云先‘弄’到你們自家住,其實就是對胡云最大的尊重,不管好壞,跟老闆家人一樣的待遇,那他也沒得說了,我們再以高薪留住他,就更好說話了”
趙成光一喜,能得到‘玉’二叔這樣的話稱讚,那可是破天荒頭一遭的事,他一直被‘玉’瑞‘玉’祥兄弟壓得死死的,不是能力不足,只是因爲人家是‘玉’長河‘玉’家的親嫡傳,而他只是‘女’婿,無形間就隔了一層,得不到重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現在有‘玉’二叔的幫手,就算沒有多大起‘色’,但能把他管理的漁業做到有聲有‘色’,那也能讓‘玉’瑞‘玉’祥兄弟臉上無光,以後好說話。
‘玉’家在福壽村邊外自有一棟別墅,五層樓高,一樓是大客廳,二樓‘玉’長河和老頭子老太婆共用,三樓二兒子‘玉’祥夫妻用,四樓是大‘女’兒‘玉’嬌和丈夫趙成光,以及小‘女’兒‘玉’琪使用,五樓空着的,大兒子因爲執掌‘玉’家最有前途的房地產生意,在海濱市有別墅,所以不在老家住,‘玉’家的五樓是空着的,每一層建築面積有四百多平方,夠住得很。
村裡其他村民都是建了一棟或者幾棟房子,自家住一層,剩餘的出租,是全家人最重要的經濟收入之一。
不過‘玉’長河一家自然不會以出租房屋來生活,也不想嘈雜,‘玉’家也不缺那個小錢,房子當然是不會出租的。
趙成光這麼一說,‘玉’金山還是高興,不過趙成光心裡也沒譜,‘玉’家的這棟老屋可以說是從沒讓外人住進去過,他們冒然的把周宣帶回去,若是‘玉’長河不同意,可也不好說,所以趙成光說這話時是悄悄說的,不讓周宣這邊的人聽到,如果‘玉’長河不同意,他們就再另外找房子。
村子裡面的民房自然是不考慮的,像周宣這樣的人才,按‘玉’二叔的安排,至少薪水都得過幾萬以上的月收入,有這麼高的收入,又怎麼會住民房?
‘玉’二叔又對趙成光道:“你安排人在這兒下貨,我們一起回去,就坐你的車。”
周宣又沒有行李,空手來的自然是空手去,也不知道會安排在什麼地方,想了想就對‘玉’金山說道:“二叔,我想去買些生活用品,住什麼地方給我說一聲就行了”
福貴幾個人也不好說什麼,他們都是本村人,住自己家裡,並沒有住‘玉’家的工廠裡,不過‘玉’家一共有四條船,還有三條船上的船員,有好幾個不是本村人,都是安排到‘玉’家海魚製品廠的工廠宿舍大樓裡住的。
按福貴的估計,可能是會安排到那兒,是在福壽村以西,相隔十來裡以外的偏郊地區,因爲工廠也是設在那兒的。
不過沒等到他問,‘玉’金山就把周宣拉到了趙成光的白‘色’寶馬車上,趙成光是一輛國產寶馬五的牌子。
上了車後,‘玉’金山纔對周宣低聲說道:“小胡,跟我們先走,等我們回去辦點事,然後給你找房子準備住處”
還沒得到‘玉’長河的回答,所以‘玉’金山也沒有把他們的準備說出來,免得到時候‘玉’長河不同意就沒面子,也容易得罪人,要是把周宣得罪了,那可不好辦。
他有這個本事,到哪一家漁船上都能得到最好的待遇,這是肯定的,像這樣的一個人,有他一個人就能當幾十條船的收入,甚至更多,這樣的人才,哪個不想要?
趙成光等‘玉’二叔和周宣上了車,然後才上車開起來,上了路後才扭頭問道:“小胡,你是哪裡人?”
周宣微微一笑,回答道:“是長江邊上的,經常玩水,去年有一段時間跟着朋友的船到索馬里呆過一陣,看水識魚羣的經驗技術就是在那兒學的,不過並不是百分百,這一次也只是運氣好些。
趙成光和‘玉’二叔見周宣這麼說,心裡也更是喜歡他的謙虛,一個人在這樣的時候,明知道自己的能力,卻沒有半分拿能力來說話要價的念頭,這樣的人就確實逗人喜歡。
從海邊回到福壽村,時間很短,十分鐘不到,而且還是因爲趙成光開得慢,到了‘玉’家的大別墅處,趙成光把車停下來,然後對周宣笑笑說道:“小胡,我跟二叔回家辦點事,你稍等一下,就在車上”
周宣點點頭,反正車裡有空調,也不冷。
趙成光和‘玉’二叔趕緊下車到別墅裡,這棟別墅其實不在正村裡,而是在村邊緣,卻因爲就是邊緣,所以別墅四周的環境要比村裡好得多。
村裡的房子都是高六七層,每條巷子間隔只有一兩米多,房屋與房屋間的距離很近,絕大部份的房子四樓以下都沒什麼光線,房間長年都是黑黑的,照明是需要用電的,不是自然光線。
村子裡的房間比外面的小區房要便宜得多,所以租房的人也多,很多打工都是貪圖房租便宜,若是換了小區的房,租一套的價錢在這裡能租五套,或者更多。
車子就停在這棟別墅的大‘門’前,‘門’前是兩百平方左右的小廣場,左右還有盆‘花’盆景,搞得很漂亮,別墅高五層,裝飾從外面來看,不是很豪華,但很氣派。
‘玉’二叔和趙成光一齊進了別墅,在外面自然看不到,不過周宣用異能卻是探測得到,等若是用眼看得清清楚楚的。
趙成光和‘玉’金山進了別墅後,大客廳裡有四個人,兩個八九十的老頭子老太婆,一個五六十的半老者,之所以說他是半老百,是他的相貌‘精’神看起來只有五十左右,但身體的機能情形得知至少是六十開外的老人了。
周宣用異能探測着,不是想看‘玉’金山的隱‘私’,只是想知道自己的這一份工作有沒有把握保證,要找一份比較滿意的工作還是相當難,而這一份出海的漁民工作,周宣還是很滿意,因爲在海上就能不跟更多的人打‘交’道,就能更好的保住自己的身份而不被京城那邊的人找到。
客廳裡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看她的穿着打扮,又在客廳裡端茶倒水的動作,應該是個保姆。
‘玉’金山和趙成光一進客廳,那老太婆就招呼着坐下來,‘玉’金山恭敬的叫道:“大娘,大伯,長河哥”
趙成光卻是叫着:“爺爺,‘奶’‘奶’,爸”
看來這客廳裡的人是趙成光的岳父和爺爺‘奶’‘奶’,而‘玉’金山是兩個老夫妻的侄子,‘玉’長河的堂弟。
‘玉’長河擺擺手,吩咐保姆湛茶,然後又問道:“二弟,你不是前天才出海嗎?怎麼今天又回來了……唉,現在枯季是這個樣子,不用太過擔心”
看‘玉’長河的口氣,那還是認爲‘玉’金山出海是打不到魚回來,而安慰他的。
‘玉’長河確實是這個意思,近年來,‘玉’家的主業早已經由漁業轉型過渡了,漁業雖然還是佔‘玉’家百分之二十的產業收入,但卻不是最重要的產業點了,而且‘玉’家的漁業收入也主要靠魚製品廠,魚製品廠的原料來源是整個東海沿海一帶的漁民,僅僅憑‘玉’家一家的四條船又如何能撐得起來?
‘玉’長河安慰‘玉’金山是怕這個多年就跟着他的堂弟灰心,他一輩子就是以打魚爲生,現在的漁業收成越來越差,而這個堂弟又不會去幹別的,幹到現在倒不是爲了生計,而是有一份自己喜歡的職業,但近幾年來的魚收成實在太差,‘玉’金山曾對他多次說過灰心的話,準備退休了,所以‘玉’長河才安慰他。
不過‘玉’長河沒想到的是,‘玉’金山卻是笑容滿面的對他說道:“長河哥,你這次可是想錯了,我跟你彙報這一次的行程,前天出海,昨天下午和晚上兩網打到了六萬多斤,也就是三十噸海魚,另外還有十二條三米長的虎鯊,這個大豐收,你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吧?”
“格登”一聲,‘玉’長河把身邊的一張椅子推翻了,霍的一下站起來,張口結舌的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