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首先,我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歷,這個還希望您和在座的前輩指點迷津,其次我也不清楚這類古玩的價值,所以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價。”陸晨實話實說。
楊天倒是很有眼力見,給在座的都上了一杯茉莉花茶,沸騰的熱水將整個屋子充滿了淡淡的茉莉花香,倒是讓大家見到寶貝激動地心情略有平靜。
陸晨說完還給劉總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楊老一直纏着他,他也不好與劉總說拍賣的事,對此劉總還是很理解的,他笑了笑,陸晨能考慮他的感受他已經很欣慰了。
楊老拍了下額頭,笑着道:“是我太激動了!”
“諸位應該看出這手稿的來歷了吧!”楊老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是啊,但是我們對藥王的理解遠遠趕不上你這個收藏家兼老中醫的見識淵博啊,所以還是你來講講吧,也讓小輩們長長見識!”專家們都點頭回應,最後還是仇老代表發言。
“孫思邈是隋唐時期的名醫,他對前人的醫學典籍做研究,然後結合自己的臨牀操作和遊歷所得,創造出自己的理解,推陳出新,另闢蹊徑。”
據史書記載,孫思邈晚年隱居在現在的陝溪通川市,研習道家經典的同時對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進行了深刻的剖析,最後加入自己的想法整理出了一套新的理論,將其歸爲十二論,提出了傷寒禁忌十五條,這些都被後世醫學所重視。
有的史料上還有一種說法,就是孫思邈擅長針灸之術,臨死前結合傷寒雜病論研究出了一種新的鍼灸方法,對傷寒病症有神奇功效,不用藥石便可短時間痊癒。
“我曾找過孫思邈的所有著作,甚至渡過一些後世手抄本,都沒找到一點這東西的線索,便以爲是野史無根據,或者說失傳了。”
楊老感嘆了一下,很快又眉開眼笑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它,這東西與我有緣啊!”
一衆人幾乎要摔倒,泥煤,這是小爺的東西,怎麼就跟你有緣了。陸晨不停地翻白眼。
不過總算是弄明白這是張什麼玩意了,原來是孫思邈失傳的治療傷寒的鍼灸之術,想來就不平凡。
劉總忍不住諷刺了一句,“楊老,我們今天都見到了這失傳的鍼灸之術,我們都是有緣人啊!”
“有沒有緣,還要看有沒有實力拿走它啊,小劉!呵呵。”這老頭真是氣不死人不償命啊,原來楊天倒也不是沒遺傳老爺子的優點,這犀利的嘴皮子可是全學會了。
這老頭!劉總也有點火氣了,好傢伙,我不叫價還真以爲我是吃乾飯的!
“小陸,傷寒補遺,我代表公司收購了,我出50萬!”劉總伸出一隻手張開,財大氣粗地喊道。
“小劉,你不行!”楊老這句話可沒把劉總氣岔氣了,陸晨心裡快笑翻了,試問哪個男人願意被別人說不行,尤其對方還是個老頭子。
“一百萬!”楊老不愧是有魄力的,上來翻了一番,別說陸晨吃驚了,就連楊天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爺爺。
就這麼一張破紙就值100萬?假如落到農村大漢手裡,差不多就是被當做擦腚紙用掉的結局吧。
“仇老,這張紙真值一百萬?”陸晨很納悶,他曾看過鑑寶類節目中,一副張大千的畫,是這張紙的數倍大,也才幾十萬而已啊。
仇老搖了搖頭,“這不好說,畢竟孫思邈的親筆手稿流落在外的不多,他的字也卻是大家風範,物以稀爲貴,再加上有典故的加分,這個價格也可以理解,但是再高估計就不值了。”
劉總此刻腦子轉的比機器還快,“如果130萬買來,放到拍賣會上,再多做些宣傳,應該可以拍到180萬左右……”依他的經驗,想明白這些也只是瞬間的事。
“130萬!”劉總馬上做出了決斷。
專家們倒是面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們雖然也想得到這件寶貝,但是與仇老差不多的想法,最多一百萬,況且他們不像楊老一樣,對中醫看重,已是勢在必得。
陸晨則是慢慢平靜下來,有過一次撿漏的經驗了,抵抗力倒也強了不少,價格還在漲,他現在只有驚喜。
眼下整個會議廳不像會議廳,倒成了拍賣場,中年老年的大拿在爭一張紙。
“200萬!”楊老高聲喊道,他這次有點孤注一擲的感覺了,他楊樹財的大名誰不知道,今天怎能在一個小輩面前落下面子,再說了,傷寒補遺絕對不容有失!
劉總一臉呆滯,隨機化爲一抹苦笑,與這個犟老頭拼,雖然做好了被ko的結局,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敗亡了。
“我退出!東西是你的了,楊老!”
專家們也都傻了眼,雖然他們知道藥王手書對楊老的重要性,但沒想到逼的老頭出這種離譜的價位。
楊老也是一陣唏噓,他也沒想到劉總會競爭,不過200萬對自己的女兒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
看到楊老拿出支票本,劉總更是苦澀,感情這老傢伙是有備而來啊。
唰唰寫完支票遞給陸晨,笑着說:“陸小子,咱們成交了哈!”
本來楊老準備走了,陸晨卻提出了疑問:“楊老,仇老剛纔也告訴過我這東西不值那麼多,您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慈祥的看了陸晨一眼,道:“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對中醫的期待,對這張鍼灸之法的期待,你想想看,如果這門技術確有奇效,又能廣泛推廣到各個大小中醫門診,那對我們國家的醫學是多麼偉大的作用,我雖然退下來了,但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中醫更進一步!”
說到最後,陸晨竟然從老人的眼力看到了不屬於他的那份精氣神,這種擲地有聲的宏願聽得陸晨熱血沸騰,不僅爲了收藏愛好,更是爲了治病救人,發展醫學,這纔是大公無私!
“你說,陸小子,如此大的作用,這200萬花的值不值?”楊老笑呵呵說着,然後給幾位專家打了招呼就離開了,他現在迫不及待要研究上面記載的方法了。
楊老最後這句話讓陸晨陷入了深思,是啊,惠民利民的事是無價的!希望楊老的願望能實現。
晚上楊天說什麼都得讓陸晨請客,正好幾位專家都還沒走,索性陸晨叫上大家一起去了江北酒樓。
江北酒樓是坐落在寥城湖畔的一處古典酒樓,據說在清朝就存在了,後來精裝修了一遍,繼續做酒樓的買賣。
晚上透過窗戶就能看到湖畔的一圈燈火,拱橋上的霓虹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緻美哉。
酒過三巡,幾位專家都微醺地打車回家了,陸晨告別了楊天等人便一個人散步回家,他雖然遺傳老爹的海量但也就半斤白酒的量,可是他發現了一個奇特之處,便是自己腦袋裡的金色靈域有分解酒精的作用。
只要他想,喝多少酒都能給排出去。
於是,頻繁的敬酒,陸晨依舊談笑風生,一臉的淡然,這讓楊天納悶不已,這小子什麼時候酒量又變大了。
沿着湖邊走,陸晨看着夜色不禁感嘆人生的世事無常,車禍之後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很順利,莫不是真應了那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很快陸晨嘿嘿一笑,什麼都不想了,既然老天肯賜予我這項能力,我便好好運用,真是的,人品好了,運氣也好,擋也擋不住啊,哈哈。
陸晨的出租屋比較偏僻,他到家時也差不多十點多了,天色黑暗,衚衕裡跑出幾個人來。
“小子,還真小瞧了你!”
爲首說話的正是被仇老趕走的王勝,張本也在他旁邊,憤恨地瞪着陸晨,好像陸晨是他的殺父仇人。
“奧,我當是誰啊,幾個喪家犬而已,被主人趕出來的滋味不好受吧,怎麼着,今天想來找回場子?”陸晨雖然有些害怕,但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不如痛痛快快地罵一通。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張本就惱羞成怒爆發了,“廢話少說,你害的我們被趕出來,今天賠償我們的損失,否則,哼哼!”
“小子,聽說你又撿了個大漏,賺了不少錢,拿來吧,我身後的哥幾個可不是吃素的!”王勝一副吃定你的表情,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真是欠揍,如果陸晨學過散打,早就一拳上去了。
“你們身後的都是啥來路,不會也是哪裡來的阿毛阿狗吧!”陸晨嘴上嘲笑着,一隻手已經偷偷摸到兜裡的手機上。
沒想到這一小動作被王勝身後的一個黃毛看到了,他一個飛奔就衝了上來,抓向陸晨的胳膊。
“TM的,這小子不老實,哥幾個弄他!”
陸晨在黃毛的一撲之下摔了個趔趄,手裡的手機也摔在地上,電池掉了出來。
看着一擁而上了幾個混混流氓,還有王勝和張本冷冷的賤笑,陸晨不禁苦笑,“這下完了!但願給小爺留口氣啊!”
就在黃毛的拳頭馬上貼近陸晨的胸口時,陸晨心中一動,怪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