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也急了，就是他馬上去賣古董，也不一定能在今天就賣出去，醫院卻要今天就補足欠款。
“去醫院，藥費我來想辦法。”陸晨一看需要他出馬了。
“也好，陸哥，等我賣了古董就還你。”蔡明一聽眼睛一亮，如果陸晨能墊付一些醫藥費，他就有時間去賣古董了，而且他們一家和陸晨都很熟，既然陸晨願意借錢就沒必要推拒了。
“這是你的車？”看到陸晨開出來霸氣的車子，蔡明就愣了，路虎攬勝的價格他太知道了。
作爲一個男人，古代好馬現代好車，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就會看看汽車雜誌，雖然不能擁有，過過眼癮也好，路虎攬勝就是其中一款他比較喜歡的，他甚至到車展上去看過，非常眼饞。
然而面對路虎攬勝的價格，他只能徒呼奈何，太貴了，砸鍋賣鐵也買不起一半。
沒想到才兩年多不見，兒時的玩伴，就擁有一輛他夢寐以求的座駕，一般來說買房先於買車，既然能擁有一輛小二百萬的車子，房子肯定也差不了，蔡明斷定陸晨發了，還是大發特發。
“還不錯吧？”陸晨讓蔡明上車，回家接蔡明的媽媽，然後才能去醫院。
“相當不錯，我夢寐以求的好車啊！”蔡明感慨，他知道要是沒有特殊情況，一輩子也只能看看摸摸，小二百萬的車子，作爲一個普通人，就是能砸鍋賣鐵的買回來，也不一定能養得起。
越是豪車，保養費用就越昂貴，有不少人買回車子，卻不常用，就是因爲費用的問題。
蔡明的媽媽只是感覺車子不錯，她並不太關心車子的品牌，所以並不知道路虎攬勝的價值。
醫院很快就到了，陸晨讓蔡明媽先去看蔡明爸，他和蔡明去補交醫藥費，以免意外。
要補交的醫藥費不多，欠費三萬多，陸晨乾脆一次把手術費，以及其他費用一次都交齊了，墊付二十萬醫藥費，這樣即使古玩一時間賣不出去，蔡明爸的手術也可以順利進行，進口特效藥也不會停。
“陸哥……”蔡明的眼睛有點紅了，患難見真情，換一個人誰會把二十萬直接借給他們呢？
“陸晨？”正在這時有一個驚疑的聲音，似乎有點詢問不敢確定的意思。
陸晨扭頭一看，是一個護士，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窈窕，潔白的護士服下，該大的地方一點都不小，該小的地方盈盈一握，面容姣好，尤其是嘴裡的小虎牙，恰到好處的展現出一抹特異風情。
有點面熟，陸晨猛然想起一個人，在他上初中的時候，似乎有一個很相似的影子。
“你不會是……王茜茜吧？”陸晨想起來了，雖然她大變樣了，可還依稀還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俗話說女大十八變，陸晨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在初中的時候，王茜茜是一個典型的……四眼鋼牙妹，嘴裡帶着鋼絲的牙套，矯正牙齒形態，還帶一副寬大的黑邊眼鏡，外加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在意，班上的男生很少有人會在意她。
陸晨和她的關係還不錯，兩人就是前後桌，可惜初中之後就分開了，聽說她上衛校了。
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拿掉牙套，沒有寬大的黑邊眼睛，穿護士裝，就變成風情俏佳人了。
“可不就是我了，好幾年不見了，你也變成一個帥哥了！”王茜茜看看陸晨，眼睛也爲之一亮。
陸晨雖然不是一個大帥哥，可氣質沉穩，外加一身合體的衣服，越發襯托出氣質更顯不凡。
“你們聊，我先去看看我爸爸，王茜茜你知道我爸爸的病房，等一會兒領陸晨過來就行了。”蔡明一看笑了，走了，他爸爸在這裡住院，當然在就知道王茜茜在這當護士，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告訴陸晨。
“對了，後天在錦江紅酒店，我們班初中同學集會，你來嗎？”王茜茜說。
“同學會？”
“嗯，能聯繫到的同學都聯繫了，有二十多個了，可沒有你的電話。”
“好！”陸晨答應了，想想初中的同學，倒是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不知道如今混什麼樣了。
“這幾年你在什麼地方，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畢業之後在廖城，你呢？”
兩人聊了沒幾句，王茜茜就要去工作了，在醫院裡護士是很忙碌的，臨走前她告訴陸晨病房號，陸晨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拐彎到醫院門口，有很多賣東西的，提了一籃水果才走進去。
“小晨你來了？”剛進病房，就看到菜叔躺在牀上，兩條腿和腰部以下，都有一些保護措施。
除此之外，胳膊上、頭上裸露出來的皮膚，還能看出一些大小的疤痕，顯然是車禍留下的，只是比雙腿和盆骨骨折，這些皮外傷就不重要了，只要處理得當，好的很快，只是難免有疤痕留下。
“蔡叔，我今天才知道您住院了，來晚了。”陸晨把水果放在櫃子上。
“和你蔡叔還客氣什麼？快坐下，今天多虧你了，要不可能他們母子就把房子賣了，沒了房子，可讓我們一家人以後怎麼辦？”蔡叔說着居然老淚縱橫，他們兩口子都老了，賺錢不多，蔡明的年紀還輕，也沒有積蓄，等再買房子至少要等不少年。
“我想起來了，那個盤子本來是一對的，有一次我喝酒的時候，不小心打了一隻。”蔡叔懊悔道，他當時怎麼也不會想到，隨手打碎一隻盤子，就價值一百多萬，早知道肯定供起來了。
事實上很多古董的消失，就是像這樣，在不知道是古董的情況下，偶然毀滅了。
“不對，老伴，我記得當時還有一個碟子，和兩隻盤子一起買回來的，會不會也是古董啊？”懊悔的蔡叔猛然一擡頭，他們是從一個走街串巷的人手裡買下盤子的，當時買了兩個盤子，送了一個小瓷碟。
“對，可是一個小醬碟，就是古董又能值幾個錢？”蔡明媽有點不以爲然。
“你知道什麼，古董值多少錢，可不是按大小算的，快拿來，讓小晨幫着看看。”蔡明爸催促。
“別，媽你再這陪着爸，我和陸晨回去就行了。”蔡明連忙攔住媽媽，和陸晨一起開車回來了。
找出一個碟子，果然是醬碟，裡面還有一些醬，他連忙用水沖掉刷乾淨。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淡，蔡明拿出來的時候，陸晨看到的是一個青偏藍的小瓷碟子，宛如湖水。
“不會是真的吧？”陸晨也有點激動起來，這種特徵的瓷器，在華夏的歷史上可是大大有名。
陸晨連忙讓蔡明把小碟子放在桌子上，金光一掃，已經得出令人震驚的答案。
汝窯！
汝窯茶托！
茶托是用來襯墊茶杯的碟子，也叫‘瓷盞託’，從南朝開始流行，到唐代逐漸增多，盞託託口一般較矮，口沿捲曲作荷葉形，正好和醬碟的形狀相似大小相符，所以被用來做醬碟了。
普通人家的餐具一般不會太講究，所以纔會被當作醬碟，否則可能就保存不下來了。
宋朝人評論瓷器以汝窯爲首位，沒有能比汝窯更出色的，到明清時期，仍然把汝窯列在第一位，在明代前期景德鎮德御廠，曾經花大力氣仿製汝窯，到雍正、乾隆時期，更是有年希堯、唐英等人，花大量人力、物力仿製，都沒有成功，和珍品差距甚遠。
汝窯在燒製的時候，釉中摻瑪瑙末，燒製出來後顏色大多是天青、豆青、蝦青，微帶黃色，還有蔥綠、天藍等顏色，不過價值最高的卻是天青色，甚至有‘雨過天青雲破處’的說法。
蔡明家裡的醬碟，就是一隻天青色的茶托，有點可惜的是有磕碰，居然有一個玉米粒大小的豁口，嚴重影響價格，即使如此也不會比壽字盤價格低，而且想要賣出去一點都不是問題。
“不會吧，真是古董？”蔡明一看陸晨鄭重的神情，當時就意識到可能是好東西了，陸晨看到壽字盤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鄭重的神情，他馬上意識到這個小瓷碟，可能比壽字盤更值錢。
壽字盤都價值一百多萬，豈不是說青色的小醬碟，至少值一百多萬嗎？
“當然是，我問你，你知道宋代的五大名窯嗎？”陸晨擡頭，他已經鑑定完畢了，確定無誤。
“這誰不知道，不就是鈞窯 、汝窯 、官窯、 定窯、 哥窯嗎？”隨着全民收藏時代的到來，古董知識日益廣泛流傳，一般人即使瞭解不深，也會多少聽說一些，何況鼎鼎大名的宋五大名窯。
實在是五大名窯名氣太大了，只要出現在拍賣場上，動輒就是幾千萬的價格。
不知道有多少人幻想，能擁有一件宋五大名窯的瓷器，賣出去，一輩子的花銷都不用愁了。
“你，你別告訴我，者是五大名窯之一的瓷器？”蔡明的聲音都顫抖了。
曾幾何時，他也和其他人一樣的幻象，或者是彩票中獎，或者是有一件價值連城的家傳古董，然而只是想想，但凡有一點理智的人，都知道這兩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太小，還是別抱希望。
“你猜對了，來，猜猜看，是哪個？”陸晨把汝窯茶托推過去。
“我……我……”得到陸晨的肯定答覆，蔡明連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實在是太過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