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任長生,除了這塊玉之外,還有一件東西我有疑問!”
今天的開業大典可以說是爆點連連,而無一例外的,任長生是贏家。在大家以爲一切終於要落下帷幕的時候,郭少峰的話卻再一次的響了起來,倒是讓很多人都頗感意外。
不過絕大部分人都認爲,這絕對是郭少峰想要絕地反擊,今天他的面子確實是丟大了。要是平常的郭少峰恐怕早就派人出來找茬了,所以大家都認爲,接下來,郭少峰肯定會爲難任長生。
換成是別人,在打完臉之後肯定立馬就走了或者是給點糖吃安慰一番,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就不是任長生了。在聽到郭少峰的聲音之後,任長生再次的轉過頭。
“長生,我們走吧,這個郭少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倪允兒在看到郭少峰眼中一閃而逝的狠意之後提醒任長生。
聽到這話,任長生的心中一暖,對着倪允兒一笑,告訴她不用擔心,仍舊是對郭少峰說道:“郭少,還有什麼疑問盡數說來。”
郭少峰聽到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隨即從剛纔所展出的東西之中拿出一副名畫。衆人看着這幅畫,篇幅很大,落款所顯示是鄭板橋的畫作。
細看之下這幅畫作也確實是有鄭板橋的影子,畫上的墨竹並不濃密,給人整體的感覺十分的舒服,而且竹葉的變化並不是很大,但是細節部分卻體現的十分明顯。只要是熟悉鄭板橋畫作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四十歲之前所畫的墨竹最大的特色。
只是現在這幅畫作卻被打上了大大的紅叉,特別的顯眼。
周圍人或許之前並沒有看到,但是此刻經過郭少峰一介紹,大家的眼球也立馬被吸引。這幅畫作即便是精通書畫鑑定的人也並不能在短時間裡面看出真假。
“任長生,我並不認爲這幅畫是假的,因爲其來源十分的可靠。”郭少峰看着大家的討論心中暗喜,顯然所有人都已經將目光注意在這幅畫作之上,而他之所以在此刻仍舊是能夠笑出來就是因爲他認爲這幅畫作一定是真跡。
或許在二十年前,鄭板橋的畫並不是那麼值錢,原因就是他的畫流傳於世的有很多的贗品,導致大部分人並不敢買。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他的畫價格是一漲再漲,和以前的價格相比甚至是上升快達到十倍之多。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鄭板橋的真跡仍舊是有不斷上升的趨勢。而眼前這幅畫面積大,還有鄭板橋的題詩,如果是真跡,其價值不可估量。只是任長生卻毫不猶豫就畫上了大紅叉,讓人不免覺的太過於草率。
“鄭板橋的真跡可是十分珍貴,如果真的鑑定錯誤那可是一大損失啊。”
“雖然任長生最近風頭很勁,但是在這樣的畫上面直接打叉無疑是太過於唐突了。雖然有些資本,但也太年少輕狂!”
“看郭少如此肯定就知道真跡的可能性是十分大,我看這個任長生今天可是要栽在這裡咯。”
似乎
無論是在周圍看到這幅畫的收藏家還是鑑定家都不敢直斷這幅畫的真僞。而更多人在看了一眼之後也都更加偏向於相信這幅畫是真跡,任長生只是掃了一眼周圍。
果然很多人不過是牆頭草,剛纔他鑑定完以後大家都現在他這邊,而現在出現一個新作有疑惑的時候大部分人竟然都轉向了。不過他任長生可不是爲了博認同的,他只是來鑑定的,所以自然不會管其他人怎麼說。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那麼多不同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任長生仍舊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無動於衷的樣子,反倒是身邊的倪允兒在一旁乾着急。
郭少峰在聽到這些評論的時候自然是十分的開心,他今天吃了那麼多癟,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讓任長生出醜,他當然是樂見其成。所以此刻他留了很長的時間讓對這幅畫感興趣的人去評價這幅畫。
任長生在看到大家的目光之後知道現在是他再次出手的時候了,而眼下他也已經明白,今天他要是沒有給出一個說法,別說是郭少峰了,就是下面那些看熱鬧的人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不過兜了這麼久的圈子,他也終於是明白,這個郭少峰不過是選了一下他自認爲很有把握的藏品讓他鑑定。而目的就是想要看他鑑定失誤之後出醜。這一刻,任長生又不得不感謝手上的那枚戒指,如果沒有它,估計今天真的是要丟臉丟大發了。
“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樣的疑惑,我自認爲這是一件正品,但是沒想到任長生卻認爲這是一件贗品,而且在這幅畫上面畫下這麼明顯不可消除的痕跡,我還真是很想要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竟然讓我們的任兄弟如此的肯定。”
郭少峰這話可以說是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大家的目光又再一次的放在任長生的臉上。讓大家都十分納悶的是,此時的任長生竟然依舊是十分的淡定,沒有一絲的疑惑,更沒有任何的苦惱。似乎他也十分的肯定他的鑑定,這倒是讓大家心中都一驚。
和剛纔鑑定的時候一樣,任長生將那幅畫作懸掛起來,指着上面的墨竹說道:“大家都應該知道,這是鄭板橋早期畫作的最爲明顯的特徵,竹子稀鬆,但是在細節方面卻十分的注重。可謂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畫。”
說話間,任長生先將這幅畫的優勢說出來,所有人也都點點頭,正是因爲如此明顯的鄭板橋的畫風,而且上面的文字也是鄭板橋的,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肯定。衆人都納悶的看着任長生,既然是如此,爲何還斷定這幅畫是假的。
看到衆人的情景,任長生的話鋒一轉,指着畫作上的文字說道:“只是從這幅畫的時間來看,這竟然是在鄭板橋晚年時候的畫,這就和其風格相違背。還有一個明顯的缺陷,鄭板橋的畫一般都是使用黑色的印鑑,而這幅畫卻明顯的是紅色印鑑,由此可見,這確實是一件贗品,只不過其畫工十分的突出而已!”
任長生的話讓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之前很多人的目光都是在墨竹上面,並沒有注意
這些細節的問題。而經過任長生這麼一分析,大家也都開始懷疑這幅畫的真僞來。
郭少峰在聽到這番言辭之後更是惱怒,想不到如此簡單就將他的這幅畫的真僞所斷定了。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看到他衣服吃癟的表情,任長生只覺得大快人心。
“任長生,就這兩點也不能就斷定這幅畫不是鄭板橋的真跡吧,你就這樣倉促的將這幅畫毀了,難道不覺得太過於魯莽了嗎?如果真的是真跡,這對於文學以及收藏界來說都是一大損失。”即便是聽到很多人都已經轉而投向任長生的觀點,郭少峰仍舊是想要垂死掙扎。
聽到這話,任長生心中冷笑,現在終於是露出真面目了,僞裝了這麼久,郭少峰也終於要破功了。
“郭少,你作爲行外之人當然不瞭解,鄭板橋的畫作留世的確實相對來說比較多,但是相對應的,贗品也很多。而且很多甚至是連專家都辨別不出真僞。而你這幅畫,有這麼明顯的漏洞,自然只能是贗品。只不過雖然是贗品,它仍舊是有些價值,我這樣貿然的就毀了這幅畫確實不對,不如這樣,你開一個價,我將這幅贗品買下!”
原本就十分氣憤的郭少峰聽到這席話更是惱怒,“我郭少峰還不缺這點錢。”這句話竟然就這樣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了,在看到大家的目光以及任長生臉上的那抹戲謔的笑之後,郭少峰知道他又輸了,又被這個男人給捉弄了,心中的怒意更甚。
“郭少,如果你不缺的話,爲何一直要和我爭論,如果你不相信我的鑑定,大可以讓那些所謂專業的機構爲你鑑定。當然,我要提醒郭少的是,一定要找一個信得過的機構,不然可是會栽跟頭的。”
任長生話裡的意思十分的明顯,因爲之前郭少峰的那塊古玉可就是說是經過專業的機構鑑定的,而且還出具了鑑定書,但是現在卻被認爲是假的。
這無疑是再次扇了他一巴掌,郭少峰的臉一陣紅,隨即說道:“任長生,你別得意的太早了,我肯定會拿去鑑定的,到時候如果是假的,在場的人都給我做個見證!”
“如果鑑定出這幅畫是真跡,我任長生再此保證,不僅會原價購買這幅畫,而且從此以後再不踏足古玩界!”
這話一出,所有人甚至是連倪允兒都震驚了。甚至有些人又再次感慨,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如此輕易就說出這番話來。
而和他們不同的是,倪允兒之所以會擔心是因爲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是十分的清楚,任長生剛踏入古玩界沒有多長的時間,而且他所學習的知識都是通過書本上得到的。紙上談兵這句話倪允兒也是十分的清楚,何況之前任長生就說過,他之所以有前幾次的撿漏都是因爲運氣。
所以此刻他竟然如此篤定的說出這句話,倪允兒也是驚訝的。只不過回過神之後,再次看着任長生的時候,倪允兒的眼裡明顯的多了許多的傾慕。這樣的自信的任長生纔是她所心儀所敬仰的任長生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