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生想要賠償,當然不是爲了錢,他很想要把這玉樹金癭壺弄到手,這可是一件極爲珍貴的古玩,若是修復好茶鼻,那就是天價,這樣好的撿漏機會,他可不會錯過。
怎麼修復這個玉樹金癭壺,任長生自然就是想靠靈戒了。
昨天展出五色翡翠時,張成的螢火粉事件,讓任長生看到了靈戒的修復功能,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功能。但他相信,隨着以後靈戒的成長,這個修復功能總會再出現的。到那時若能修好玉樹金癭壺,他可就會狠賺一筆了。就算靈戒沒辦法修好,他也不會虧多少。現在他可是有理一方,他纔不信這個店老闆還要高價。
“老闆,我可以博物館鑑賞師,這是我鑑賞師的證件,你先看一下。”
任長生從口袋裡掏出隨身帶着的鑑定師證,放在店老闆面前。
店老闆一看,大驚道:“原來你就是任長生,久仰大名啊。今天栽在你手裡,我也算不丟人了。”
任長生大名,早就在古玩界響噹噹了,這個店老闆混在一行,知道他大名,也不足爲奇。
“老闆認識我就好,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跟你說實話吧,雖然這茶壺斷掉茶鼻,但卻極爲精緻,有很高的研究價值。所以我想請你轉讓給我,讓我好好研究一下明朝的紫砂壺文化。”
任長生很坦白,一點也不動小心思,沒打算用一些騙術來騙得這個玉樹金癭壺。用半真半假的話,往往更有效果。
這店老闆一聽到任長生想打茶壺主意,臉上神色馬上就謹慎起來,“任先生你不會是想空手拿走我的茶壺吧?雖然茶鼻斷了,不值什麼錢,但好歹也是明朝進貢之物,正如你所說,研究價值還是很高的。”
“店老闆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你今天可是用這個粘合過的斷鼻茶壺欺騙我,你欺騙的可是一位鑑賞師。如果打電話報警,亮出我的身份來,我可是有權把這茶壺給收走的。”
任長生語氣很溫和,並沒有強勢的壓迫店老闆同意,不過他話意之中,還是有點警告的意思。
“我……我騙的可是這個女人,可沒有騙你。”
店老闆心裡還真有些發虛,任長生那麼大的名聲,人脈自然很廣,想對付他一個小攤主,那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於這一點,他絕對很清楚。
“有區別嗎?她可是我朋友,我就在她身邊,你騙她不就等於騙我嗎?。”
任長生淡淡一笑,拿出手機來,“算了,不跟你理論了,還是讓警察來解決問題吧。我還會請博物館的同事過來,對你這裡進行全面鑑定,只要是假貨贗品,統統收走。”
店老闆一聽,這也太狠了吧,他這棚屋裡面,大多數都是假貨,真被沒收了,他得虧個血本無歸。
“任先生等一下,你先別急,有事好好商量。”
店老闆一邊抹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拉着任長生的手說道。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你剛剛不是打算報警嗎?我這是在幫你報警呢。”
任長生假裝吃驚,伸手去打算拉開店老闆的手,繼續打電話報警和叫博物館鑑賞師過來
。
“任先生,放我一馬吧,我求你了,只要你放我一馬,你想怎麼着都行?”
店老闆死死抓住任長生的衣服,就是不讓他打電話。知道任長生的身份之後,他感到害怕了。
“老闆你這什麼意思啊?讓警方來給我們公平解決問題,不是最好的選擇嗎?警方若是斷定我們應該賠錢,我二話不說,一分也不會少你的。至於你對你店裡進行鑑定排查,那是我們博物館的事情,跟這茶壺事件可沒什麼關係。”
任長生露出童叟無欺的笑容,一副按規矩辦事的樣子,當成差點氣死這個店老闆。
“任先生,我這只是小本生意,經不起折騰。你就放過我吧,你要這茶壺,儘管拿去好了。”
店老闆這會學乖了,連忙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想要強行塞入任長生口袋裡面,“這是給這位小姐的精神補償費,任先生你收好。”
任長生連忙跳開,大怒道:“拿回去,你這是想賄賂我嗎?哎呀,你還真是陰險奸詐,把賄賂的事,用攝像頭尋下來,以後好來要挾我是吧?”
任長生一臉怒色,指着上面的攝像頭,點明出這個店老闆的不還好意。
“任先生,我那敢算計你啊,我……我這是賠償這位小姐,那就請這位小姐收下吧。”
店老闆小心計被看穿,暗叫倒黴。轉手只得把錢給向青旋遞過去。
向青旋那裡會看得上那千把塊錢,“別給我,我可不想給任長生招黑。”
“快收起來,再不收起來可就沒得商量了,我可打電話報警了。我任長生堂堂正正做人,規規矩矩做事,從來沒有做過犯法的事。多少人提着箱子來賄賂我,我眼皮不眨一下,你這點錢就想得逞?做你的春天白日夢。”
任長生挺胸擡頭,面色嚴肅,正派人士氣質彰顯而升。
“任先生,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店老闆羞愧的低下頭,賠禮道歉道。
“好了,看你開個小店,賺的是辛苦錢,也就不打算爲難你了。你這個茶壺收購的時候是多少價?我也不讓吃虧,我用你的收購價買回去,你應該沒意見吧。”
任長生可不想落下用權力強奪財物的口實,花點小錢賺大錢,他可是很樂意的。
“啊……”
店老闆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任長生還打算買這個廢品。
“這樣了,你難道還想用標價賣給我不成?”
任長生眉頭一鎖,嚇得店老闆連忙道:“當然不是了,我只是不敢收任先生你的錢,你直接拿走就是了,不值什麼錢。”
“喂,你看我像是那種用權力謀私利的人嗎?”任長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剛剛這老頭還想着敲詐勒索他,現在認慫,打算白送了。這轉變如此之快,就是因爲權力啊。
店老闆連忙搖頭,“任先生可是一個大好人,當然不會那麼做了。竟然你堅持要付原價,那我就客氣了。”
店老闆彎下腰,不想讓任長生看到他那轉動的眼珠子,他心裡一着磨,就報出“八萬”這個價來。
“你真的是用八萬收購來的?”
任長生絕對不相信這個奸滑的老頭子,會用八萬塊收一個廢品茶壺,最多也就一萬頂天了。
識的,那傢伙當時跑我店裡賣這茶壺非要八萬塊,我看到有研究價值,也就買了下來。你看看,這表面上可是黃金啊,這雕花也是玉做的,這些可都很值錢的。”
這老頭精明的很,把賣家說起一個沿海人,就是沒打算讓任長生找到賣家來對質。
“你最好把騙我,若以後讓我查出來你收購沒用那麼多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開張發票,簽上你的名字,我得留下個證據。”
任長生沒跟這店老闆討價還價,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這茶壺雖然斷了茶鼻,其研究價值確實很高。就算以後靈戒修復不好,他拿來擺在收藏櫃裡,充點門面,那也是格調很高的。
店老闆一聽,心裡馬上後悔了,他真沒想到,任長生連價都不還就同意了。這回可沒賺一筆了。八萬的數目,他已經賺了十倍,可這傢伙還不願意,可見其心不足貪財鬼啊。
開好發票,任長生付了錢,拿起包好的玉樹金癭壺,叫上向青旋就走。懶得理會身後那位一直在感謝的店老闆。
“任長生,這斷了的茶壺,還值多少錢?”
向青旋不懂鑑定也不懂古玩市場,所以好奇問道。
“值不了幾個錢,反正八萬塊是很難再賺回來了。”任長生實話實說道,這茶壺真拿到市場上去賣,還真沒人願意出高價。
“你忽悠誰啊,我纔不信你任長生會做虧本買賣。”
向青旋白了一眼任長生,搖着頭表示着不信。
任長生一愣,呵呵笑道:“我拿回去粘好,然後擺在收藏櫃裡,用來擺譜不行嗎?”
“我纔不信,反正我絕對不信你會花更多的錢,買一個更便宜的文物。”
向青旋彷彿看透任長生一樣,很堅定不移說出這個觀點來。
任長生錯愕莫名,暗歎不已,他跟向青旋認識才兩天時間,就這樣被向青旋給看透了,這讓他看起來一點城府都沒有,真是有些太丟人了。
“青旋,你真認爲我是那樣的人嗎?”
任長生停下腳步,擺下臉色,很認真的問題。
向青旋點點頭,也很認真的道:“你難道不是那樣的人嗎?反正在我眼裡,你跟我爺爺一樣,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反正就是得賺一點,多少無所謂。這樣才能顯示出你們的本事來。你們都屬於了表面溫和,但內心卻極爲自負自傲的人。”
向青旋的話,讓任長生聽得那叫啞口無言。原來他並不是被向青旋看透了,而是向老被她給看透了。
不過,這讓任長生在心裡問自己,他跟向老,真是都是同一類人嗎?
也許是吧,反正任長生自知,他確實如同向青旋所說的一樣,從來沒想過要做虧本買賣,賺不到錢的生意,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今天買下這個玉樹金癭壺,看起來好像是虧本了。但任長生清楚,就算靈戒不能完全修復好玉樹金癭壺,讓其價值翻滾起來。那怕捐贈給帝都博物館,所能收穫的名聲,遠遠不是這八萬塊能比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