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周圍人的討論,再看着任長生,紫砂壺的擁有者,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更加的得意。
“任長生,你這個專家倒是快點說說我這個紫砂壺的價格啊,難道你現在要臨陣脫逃,要告訴我你對這紫砂壺並不是很瞭解,所以不知道他的價格嗎?”
面對男子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任長生的腦海之中只出現一個詞,那就是無知真是太可怕了。
而就在這時,人羣之中又出現不一樣的聲音,“我說劉墉是清朝乾隆年間的人物,這康熙年間的人怎麼就會給他做壺呢?”
這話一出,任長生立馬就豎起大拇指給剛纔說話的那人點了一個贊。他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之所以會花費了真麼多時間說這些也都是因爲想要指引大家去往這方面想,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猜中了他的心思。
而這話倒是讓這眼前的男子十分的不爽了,指着任長生說道:“什麼狗屁專家,難道就憑這麼一句話就將我這東西給否認了?這世界叫劉墉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你嘴裡的那個劉墉呢,我看你是找不到其他的原因,而且也猜不透這紫砂壺的價格了,所以故意的來打發我的吧。”
“這位先生,自始至終我可是一句針對你的話都沒有說,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誰派來的,竟然一上來就針對我。何況我並沒有說過我是專家,再說了,即便是專家也是會出錯的,你這樣一直強調又是什麼意思呢?”
任長生並不示弱,直截了當的說着,而且絲毫不給眼前的人反駁的機會,繼續接着說道:“還有一點我想要說的就是,我本人是不太懂紫砂壺,而且之前也沒有鑑賞過紫砂壺,但是對於你這隻紫砂壺,我卻十分明確的知道他的價格!”
“既然你知道,那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
男子並不在乎任長生前面所說的一大串話,反而是直接詢問價格。
任長生看着他,不僅沒有了之前凌厲的眼神,反而是帶着一絲的笑意,“既然你很想要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你這隻紫砂壺,充其量只能是值個一兩百塊,這還是因爲看到它的外觀比較漂亮,而且所用的是劣質的紫砂爲原料的原因!”
任長生的一句話讓眼前的男子十分的不爽,“你說什麼,你竟然說我這壺只值個一兩百塊,我看你這專家還真的是白當了,我竟然會突發奇想讓你來鑑定,瞎了眼了我。”
“首先,這東西所選用的紫砂並不是屬於細膩的紫砂。其次,這下面的款明顯就有問題,對於你所說的,康熙年間可能也有劉墉,當然,這名字肯定會有同名的,但是你認爲在那樣的封建社會,會將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人刻在你所認爲的十分珍貴的紫砂壺上嗎?”
還沒等這男子開口反駁,任長生又繼續說道:“最後,你這紫砂壺的外觀雖然十分的優美,顯得高雅,但是和康熙年間的紫砂壺有十分明顯的不同,器型上更是不妥。所以綜上所述,你這紫砂壺價格就是比一個普通的茶壺稍微的貴一些而已。”
任長生一氣呵成,將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讓衆人都長鬚了一口氣。
而眼
前的男子因爲任長生的話十分的不爽,將紫砂壺拿到手裡,指着任長生,“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就憑你這樣看幾眼就知道這紫砂壺的真假嗎,而且就你這樣看兩眼就能夠知道這壺的砂細不細嗎,簡直就是開玩笑。”
從這樣的話看來,這男子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了,任長生冷哼了一下,“之前你可是說過,這專家看東西可都是簡單的幾眼就知道,現在卻又說這話,你自己不覺得前後矛盾嗎?”
“矛盾又怎麼樣,我這東西就是真的,而且就是康熙年間的,我這可是從紫砂壺的行家肖勝亮肖先生這裡買來的!”
說完他還將手中的發票拍的一下放到桌上。
任長生只是斜眼看了一眼那張發票,他雖然並不認識什麼肖勝亮,但是聽他這樣一說也知道這肯定是所謂的專家了。也正是因爲有了這個所謂的專家的鑑定,所以眼前的這個男子纔會如此的囂張,自以爲是撿到寶了。
任長生只覺得太過於好笑了,有的人就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壓根就不願意聽別人多說一句話。
就如同眼前的這位先生,因爲聽從了那個所謂的行家的話,並且將他的話奉若神明,所以即便此刻任長生說出了那麼多的這個壺的不對勁之處,他仍舊是鑑定的認爲,任長生所鑑定的結果是錯的,他所想到的纔是真的。
“這位先生,我還真的是要好好提醒你一番,以後購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千萬不要相信什麼所謂的專家。指不定人家就是想要忽悠你,想要讓你從口袋裡面將錢掏出來而已。”
任長生好心的提醒着,這純粹是因爲今天這麼多鄉里鄉親都在這裡,不僅僅是爲了提醒眼前的他,而是要告訴所有的在場的人,不要去迷戀什麼專家的話,那都是瞎扯淡!
只是已經被完全洗腦的人是壓根聽不進去這番話的。
那人憤憤不平的拿着自己的紫砂壺,看了一眼任長生說道:“狗屁專家,別在這裡誤人子弟了。”
話剛說完,他也沒有繼續等在原地,直接是拿着手中的紫砂壺快速的跑出了大家的視線。
任長生並沒有繼續理會,反而是淡定的坐下去,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說了這麼多,他還真的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任先生,你別生氣,剛纔那人不知道是從哪裡走出來的,我們壓根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要不就是別的小區的人眼紅所以故意讓人搗蛋來了,任先生,你被把他當回事,我們肯定是相信你的,他那紫砂壺一看就是假的!”
“對,爲那樣的人生氣可不值得,何況那人壓根就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那麼大的破綻竟然都認爲是真的,簡直就是一個大笑話。”
任長生聽着這些人的話,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感激的,雖然是同住在一個小區之中,但是其實平常的時候是沒有多大的聯繫的。心中他們竟然是能夠挺身而出爲他說話,這就已經是表明了他們的立場了。
正是因爲如此,任長生更是覺得要將自己所掌握的一些東西告訴他們了,也算是從剛纔那人的身上得出的結論。
“我們都是喜歡古玩的人。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收藏是有很大的風險的,所以大家在收藏的時候也要特別注意避免一些雷區。就和剛纔那人所說的一樣,他的紫砂壺是從什麼專家那裡買來的,肯定不是假的。大家就要注意,不要盲目的迷信什麼專家。”
任長生的話音一落,衆人看着他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同了。
“任先生,你的話真的是讓我們十分的感激!”
在這些普通人的眼中,他們所認爲的專家那可都是一言九鼎的,想不到任長生竟然會提醒他們在收藏的時候一定要特別的注意避免聽從這些所謂的專家的話。
這和他們之前的看法是相反的,一般很多人如果是剛接觸這行,或者是壓根就不瞭解這一行的人都會十分清楚肯定的認爲相信專家的肯定就沒有錯。現在任長生卻一下就將這一點給否決了,而且他自己本身還就是一個專家,所以大家自然是十分的欽佩。
“當然,我並不是說專家有什麼不好,而是大家都知道,古玩所講究的是眼力勁,即便是再好的專家,都會有打眼的時候,我自然也會有。”
爲了不讓自己成爲所有古玩專家的公敵,任長生又笑着說着,還用他自己說事。
而這番話聽在在場的人的耳中無一不是認爲他這是謙虛的表現,對任長生也更加的有好感了。
看了看大家的情景,任長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十點鐘了,按理說平常這個時候小區裡面已經是很少有人走動了,大部分人,特別是眼下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基本上都睡了。
但是今天因爲他的原因所以大家的精神都特別的亢奮,他倒是有些猶豫了。
“我看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還是早些去休息吧,今天沒有看完的,咱們明天繼續可以嗎?”任長生開口說道。
心中還以爲他這樣一說大家肯定都會接受的,但是沒想到他一說完立馬就有人說道:“任先生,這時間還早得很呢,我們老年人不用睡那麼多,你要是精力還好的話就接着給我們鑑定吧,我們自己也想知道這些收藏是真的還是假的。”
“對啊,要是今天沒有得到答案,我估計晚上都睡不着了。”
隨着這樣的聲音出現,越來越多人都不願意就這樣結束今天的鑑賞,任長生無奈,本來打算站起來回去的,現在只能是又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既然大家都精神飽滿,而且也都想要知道東西的真假,那我們就加快速度,爭取早一些將大家的藏品鑑賞完。”最終任長生只能是這樣說道。
在場的街坊鄰居聞言也立馬有將藏品都拿出來,一個一個爭先恐後的想要找任長生鑑賞。
“大家一個一個慢慢來,不着急,今天要是真的沒有鑑賞完,我明天再抽空給大家看。”任長生看到大家似乎都着急了一般又安慰的說着。
聞言,衆人自覺地就排成了一個隊伍,等着鑑賞的人都站在隊列之中,等待着任長生給他們鑑定。
任長生看了看越來越長的隊伍,最終只能是心中想着,加速鑑賞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