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荊明真人見機得早,覺得頭頂有無窮壓力,夾帶風雷之聲,如同山嶽一樣當空襲來,才遁空而起想要閃避,可是已經爲時已晚。
“好小子,沒想到本真人今天居然會傷在你這個後輩小子手中,哈哈哈哈……”
荊明真人勃然大笑,胸膛被穿透,五臟六腑粉碎,他不怒反笑,而鳳冉目光一滯,顯然心神受損,元氣大傷,命不久矣。
九天之雷,性屬純白顏色。直接殺傷人的魂魄,即使身體看起來完好無損,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
傷了鳳冉,荊明真人自己也被羣山精魄壓在了泥土裡面。只剩下半截身子還留在地面上。
甄壞道:“今天神仙姐姐要是死在你手中,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歲月長久,本少爺都要你一命換一命!”
“好!本真人就等着這一天,你小子手印施展的不錯,但是就算你太玄宗掌門兩儀真人親自前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荊明真人嘴角帶着嬉笑,甄壞將他重傷,他也好不放在心上,雙腳一顫就原地飛起,駕着一道雷光離去,道:“沒想到太玄宗竟然有你這樣的弟子,想必這天下四大正道之首的名分,這回是要變得名副其實了。”
太玄宗!
乃是天下正道四大超級門派之一,以一卷太玄經立宗。其中太玄宗的太玄手印獨步天下,還有太玄陰陽劍歌,玄妙無比。
所謂白首太玄經,指的就是太玄宗這一卷傳宗立派的道經。
甄壞剛剛怒砸荊明真人,手中連番施展法印,這佛家手印在修真界之內,完全沒有人認識,所以荊明真人才誤以爲甄壞是太玄宗的弟子。在荊明真人看來,整個修真界之內,也只有太玄宗,纔能有這樣傑出的弟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太玄宗沉寂了千年,這一次也許真的是重新震驚天下的時候了。
太玄宗即使沉寂了千年,天下修真者在名義上,也將之奉爲正道修真第一門派,由此可見太玄宗的威勢。
至於天罡宗,萬年之前倒是獨步天下,可是一年比一年衰敗,除了那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整個修真界已經沒有多少人還有記得萬年之前,天罡宗憑藉震宗法訣九曜凝虛訣傲視天下門派的歲月。荊明真人的讚美雖然不錯,但是他顯然說錯了,甄壞要振興的不是太玄宗,而是天罡宗。
一個比太玄宗衰敗得更早,也曾經更加輝煌的門派。
“小輩!你手中法寶倒是不錯,但是用在你手裡,未免委屈了這個寶物,本真人先將這法寶帶走,等到你太玄宗掌門兩儀真人親自來找我,我再將這法寶還給你們太玄宗!”
荊明真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基本上千年以來,沒有在什麼人手上吃虧過,這一次栽在甄壞手裡,明顯是他大意導致的後果,這倒轉變語氣,想要代替甄壞的師門教訓一下甄壞,要將地上的九嶽收起來,然後要甄壞的師門前輩來領取。
這一個舉動,荊明真人是想要天玄宗向他低頭,天下第一門派向天下第一高手低頭,也是荊明真人一個極大的名譽。
要是真的如此,他的名聲一定可以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只可惜甄壞不是太玄宗的弟子,而是名不見經傳的天罡宗弟子。
“荊明真人你少來這一套,我神仙姐姐說你是天下第一吝嗇鬼,難道法寶到了你手裡,還會回到我手中?”
仗勢欺人,古來如此,即使荊明真人頂着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也少不得做出這種事情。甄壞當時就怒了,怒罵道:“你別跟本少爺裝傻充愣,本少爺並不是什麼太玄宗的弟子,本少爺名叫甄壞,是天罡宗弟子,你要是想要找我師門算賬,過段日子本少爺在天罡宗等着你。”
死死盯着荊明真人,甄壞心中暗想道:“現在大白天的你囂張,等到晚上本少爺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接着說道:“你要是敢來天罡宗,本少爺分分鐘就滅了你!”
“天罡宗?”
荊明真人稍稍疑惑,問道:“你那師門,難道是修煉九曜凝虛訣的天罡宗?”
“正是!”甄壞道。
要是荊明真人去了天罡宗,那全宗上下都只有一個返鬚子是術仙級別高手,其他二代弟子,包括甄壞的師尊八雲在內,都是靈耀後期的修真者,修爲深淺和甄壞一樣,若是論起個人實力,一個個都比不上甄壞。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荊明真人臉上一片黯然,揮揮手散去漫天雷光。
身形像是鬼魅一樣,飛縱到甄壞身前,在甄壞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指點在甄壞丹田,緊接着一道淡淡的雷電在他丹田中一閃而逝。
“果然是天罡宗弟子,果然是九曜凝虛訣,你滿身正氣凜然,可惜啊可惜,卻和蠻神勾搭在一起!”
荊明真人道:“既然是天罡宗弟子,本真人就不爲難你了,回到師門之後好好修煉,等到你振興天罡宗之後,本真人必定會登門拜訪!本真人曾經對天發誓,這一生絕對不會爲難天罡宗弟子。”
甄壞疑惑道:“我天罡宗什麼時候竟然比起太玄宗更有威望?荊明真人你休要騙我,到底耍的是什麼花招?”
“本真人曾經受到你天罡宗以爲前輩的恩惠,之後發誓不與天罡宗爲難,要是天罡宗有危難,只要打出傳訊寶玉,不管千里萬里,我都會前去。”荊明真人回答道。
“那前輩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看你年歲不高,頂多也就二三十歲,又怎麼會認識他?”
“你不說出那人是誰,又怎麼知道本少爺不認識?”
“那位前輩名叫寒武子,幾千年前就是名震天下的絕頂高手,橫行修真界,比起我這一個所謂的第一高手,不知道要威風了多少。不過後來受到門規處置,怕是你們後輩天罡宗的弟子,都已經忘記了此人吧?”荊明真人不再多言,揮手就已經離去。
他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鳳冉的性命,既然灑脫離去,明顯是已經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