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師弟失禮之處,還請小道友諒解。”
苦竹的話本就不多,眼神卻是無比的清澈,這位道長是一個極爲沉悶的人,不過修爲比起他師弟苦木要高出許多,師兄弟兩人一個是元嬰後期,一個是元嬰中期,這也是苦木對苦竹言聽計從的一個原因。
兩道飛劍飛行在空中,苦木聽到苦竹這樣說,心中有些不樂意。
腳下飛劍突然加速,苦木與苦竹並駕齊驅,苦木道:“小小一個天罡宗,還不在我神劍宗的嚴重後果。師兄完全不需要對這個小小的天罡宗弟子禮遇有加,等到師門神劍的事情完結之後,將他放回到天罡宗就是了,又不要他掉層皮,大不了給他一樣兩樣天材地寶,就算是補償他了。”
苦竹面色一整,眼神在苦木身上掃過,苦木馬上就住嘴不說,可見這師兄的威信,還是讓花兒一樣的苦木極爲在意。
甄壞站在苦竹飛劍前端,身邊風馳電掣,腳下羣山後退。
暗道:“這神劍宗的苦木雖然無恥也卑鄙,可是苦竹倒也不錯,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範。這一次半路被截殺偷襲,想當然就是這苦木的主意。既然半路暗殺本少爺,等到今天晚上,本少爺定然十倍奉還!”
來自和諧社會的有志之士,自然會存着甄壞這樣的心思。
神劍宗遠在紫曉宗以東五百里外,三人腳下踏着大飛劍,從紫曉宗不遠處飛到神劍宗,也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速度比得上飛機。
“等本少爺發達了,要弄一個比飛劍還要快的法寶!”甄壞心中暗暗想道,當然比起飛劍還要快速的法寶,甄壞暫時還只能想起飛機。
三人落在神劍宗山門之外,出於對門派的尊敬,一般修真者在飛過別人門派的時候,要不就繞着飛過去,要不就是落下飛劍步行過去,這是修真界一條歷史悠久的規矩。
守在神劍宗山門之處的弟子,甄壞在紫曉宗曾經見過。
此人就是傳聞死在金庭府之內的楚飛,沒想到他不僅沒死,反而是直接來到神劍宗,不去紫曉宗分寶,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隱情。
“弟子楚飛,參見二位長老,掌門師祖早就在廳中等候二位長老。”楚飛彬彬有禮的看着苦竹三人,眼神流轉之時,明顯對苦竹的尊敬要比對苦木的多的多。而他看向甄壞的時候,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蔑視與仇恨。
二人無怨無仇,楚飛如此仇視甄壞,想當然是另有隱情。
“楚飛,這位小道友是天罡宗的甄壞,你先將他待到客房,千萬不可怠慢。”苦木原本想要將甄壞作爲囚犯對待,但是苦竹眼神一掃,他就知道這位師兄肯定不會同意這種行爲,唯有惡狠狠的瞪了甄壞一眼,要楚飛將他安排到客房,然後說道:“我神劍宗雖然不是紫曉宗那種一流門派,但是你一個小小的靈耀期修真者,還休想要從我神劍宗中來去自如。貧道也不限制你的行動自由,只不過你想要逃離我神劍宗,那是萬萬沒有可能!”
甄壞知道,苦木這種說法是相當於要將他軟禁。
不過一旦到了晚上,明月高聲,陽氣稀薄的時候,修真界就基本沒有幾個人能禁得住甄壞了。
寒武子的威勢,七千年前就能大戰蠻神五行上人,並且讓五行上人受傷,從此一蹶不振,現在即使只剩下遊魂,也不是天下高手可以小覷的。
“甄壞道友,這邊請!”
楚飛滿臉笑意,可眼底卻又一絲深深的殺意,伸手虛引在身邊,道:“紫曉宗一別甄壞道友,沒想到現在就能相見,果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在紫曉宗之時,明明說神劍宗弟子楚飛已經死在金庭府之內,沒想到這個與淳潔相互看不順眼的神劍宗弟子,卻好端端的活在紫曉宗之內,臉上帶着笑容,甚至可以說他活得春風得意!
將甄壞帶到客房之後,楚飛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意味深長。
隨手將門關上,楚飛道:“甄壞道友好好休息,我師尊託我傳達一句話,他希望道友你好好的活着,不要死在別人手中,要完完整整的留下一條命,等着他來取走。”
甄壞不解道:“你師尊是誰,他和本少爺有關係嗎?”
“我師尊你自然見過,他對甄壞道友可謂是記憶猶新啊,現在肯定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只希望能來見道友一面……”
“你師父要是想來見本少爺,那就趕緊過來,不然本少爺會了天罡宗,他就沒那個機會了!”
“不急不急,山不轉水轉,甄壞道友若是想要見我師尊,以後肯定會有機會,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楚飛臉色突然變得凌厲,五指一張,抓在一條石凳上面,留下五個鮮明的手指印記。
他手指之上沒有施加半點真元,想要再石凳上留下痕跡,完全必須得依靠肉身實力,示威似地看了甄壞一眼,楚飛逐字逐句,道:“家師雷獄真人,要我向甄壞道友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