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烈日當頭的正午,寬闊的大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旁邊枝繁葉茂的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在寂靜的大道上顯得非常突兀。“嘩啦”,一聲輕響過後,一個渾身佈滿道道疤痕的少年猛然從樹林中衝撞出來,隨後好像脫力般仰面躺在大道上。
“我的媽呀,終於看見路了。”自從離開那個村子後,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周風一直在樹林中穿梭着,被狼羣抓傷的疤痕已經凝固,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想要這些疤痕完全消失,恐怕還得一個月時間。
這段時間雖然累,不過好處也是巨大的。特別是經歷了上次的生死存亡,他對體內的元神又加深了幾分瞭解。在這一個月苦修中,他終於成功從三色神師晉級爲四色神師,神力的顏色也變成了綠色。
“四色神師?呵呵。”周風苦笑幾聲,喃喃自語道:“照這種速度修煉下去,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去天炎學院啊。那二皇子就是一名神導啊。”
正在周風頹然之際,耳邊傳來了清脆的馬蹄聲,凝神一聽,大約有十多匹馬朝着他現在的方向飛速前進着。
聲音逐漸清晰起來,憑藉着過人的目力,周風看到一行穿着各色服飾的人騎着駿馬飛速衝來。
離得近了,他纔看清楚,一共是十一騎,大部份都是年輕人,只有兩個年齡超過四十的中年人,他們分別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色長袍和一身黑色勁裝,將他那身隆起的肌肉完美體現出來。,
周風也不想惹事,掙扎着站起來,給他們讓開路。
這時,對方也發現了他,領頭的中年人將馬速減了下來,擡手示意同伴們有情況。
來到近前,他勒住座下的棗紅色駿馬,上下打量着周風,看到他上身露出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和瘦小的身形,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和聲問道:“小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大中午的,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見此人說話還算中聽,周風笑道:“沒什麼,一個人趕路而已。”
“趕路?難道你也準備去地火城麼?”旁邊那名一身儒雅的中年人疑惑道:“這裡離地火城可是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啊,而且路上不怎麼太平,你一個人就不怕遇上強盜麼?”這中年人雙眼充滿睿智的氣息,舉手擡足間也給人一種和睦的感覺,應該是位非常精煉的人。
周風裝模作樣的苦笑一聲,無奈道:“沒辦法啊,我必須趕去地火城,所以只能祈禱路上不要遇到強盜了。況且我這樣子像是有錢人麼?恐怕那些強盜看見我都沒興趣。”其實他並不知道地火城是什麼地方,不過他的確需要購買一些物品,爲了不讓這些人起疑,他只能順着他們的話說下去了。
一身儒雅的中年人微笑道:“哦,你也是去地火城啊,我們也是,如果不介意的話話一起上路吧,你走着太慢了。我們騰一匹馬給你。”
周風心中一暖,看了看他,遲疑道:“這樣,不太方便吧。”
一身勁裝的中年人笑道:“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他們也都是年輕人,路上多個伴他們就更不寂寞了。絲雅,你和蓮雲騎一匹馬吧,把你的讓給這位小兄弟,”後面的一名穿藍色衣服的少女應了一聲,從自己的白馬上跳了下來,上了另一名穿紅色衣服少女的黑馬。
周風衝中年人施禮道:“那謝謝您了,大叔。”說着,走到白馬旁邊,微微縱身便靈巧地跳了上去,惹得周圍的幾人一陣側目。
中年人笑道:“客氣什麼,上馬吧,咱們也該趕路了。”
一路上週風很少開口,但從他們的交談中卻驚訝的得知,他們竟然是去地火城做生意的。前面那一身勁裝的中年人就是這次出行的領頭人趙宇,是位神師!而後面這些少年卻全都是神徒,唯有那一身儒雅的中年人是普通人,名叫趙放;雖然他只是普通人,不過他卻是這夥人中最重要的人物。
如此誇張的陣容,到底是去做什麼生意?不過既然人家談話中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周風也沒有去問,只是自顧自地感受着經脈中神力的流淌,熟悉身體的每一部分。
“喂,你的話很少啊,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啊?”一名穿着黑色勁裝的年輕人對周風疑惑道,雙眼不時掃過他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
提起這些傷痕,周風就有種非常鬱悶的感覺。要不是爲了看那幫人跟狼羣戰鬥,他至於招惹上狼羣麼?最後不僅留下了這些傷痕,還差點被他們算計。想到這些,他的語氣不由淡漠了幾分,“在樹林裡不小心弄出來的。”
黑衣少年伸出手道:“認識一下吧,我叫趙海,是煙宇家族的成員,這些同伴都是。”
周風也不好不理人家,畢竟那兩個中年男子爲人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吸取村子遭遇的經驗,他左手拇指有意無意地橫在食指上,恰好將須彌戒遮擋住。這些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錯,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爲價值一萬金幣的須彌戒動殺機。
控制着馬速,緩緩跟趙海變得平行。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點頭道:“我叫周風,算是個流浪者吧。”
趙海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周風感到他的手突然變得火燙,力量緩緩增大增大,周風不在意的任他握着。趙海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他發現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對方的手始終不軟不硬,既不反擊,也不退縮。
趙宇發現這邊的異常,喝道:“趙海,你幹什麼呢。”減慢速度和二人並排前行。
趙海尷尬地鬆開手,道:“趙叔,沒什麼,我只是想和周風兄弟認識一下而已。”趙宇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趙海卻搶先道:“沒想到兄弟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以我五色神徒的實力剛纔竟然沒能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