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廣闊而又寂靜的農場。
“就是這裡麼?”塞拉斯站在唐白的身前,目光眺望着遠處的一幢木質的房屋。
“是的,他們就在這裡。農場的主人也許被催眠了,也許被寄生了。他們一如既往的謹慎,我的人沒有去試探什麼,但根據蒐集到的情報,他們就躲在這裡。”出於對情報的信任,唐白最後乾脆的連懷疑都省去了。
這處農場佔地並不算大,位置也有些荒僻。周圍距離附近最近的小鎮,都有着不短的一段距離。幾十個人混在這裡,只要小心謹慎一些,很難被人發現什麼。
“你想要怎麼做?直接攻進去?”塞拉斯見唐白說的肯定,也就不再去懷疑這裡究竟是不是旅行者的躲藏地,他收回眺望着遠處的目光,扭頭瞥了身邊的唐白一眼,詢問道。
若非是唐白自身的實力,以及他麾下的巫會勢力強盛的有些出乎塞拉斯本人的預料,以他自身的驕傲,根本不會用這種商量也似的口吻向唐白詢問什麼。而是直接安排着唐白,以及他麾下的那些人去做。
對於旅行者這個團體,儘管曾經他也是其中的一員,但在立場敵對,反目成仇的情況下,塞拉斯也不介意給他們一點創傷,甚至是在他們覆滅的過程裡添上一把力。
哪怕是他身爲不死之身,哪怕他在不知阿瑪拉還存活的消息,心萌死志時。對旅行者這麼一羣時時刻刻想要奪取他性命,對他形成威脅的人,也不會抱有任何的好感。
“我有更好的方法。”唐白微笑着回了塞拉斯一句。並勾手對一旁的克萊絲做了一個手勢。
看到唐白手勢的克萊絲,當即上前一段距離,豎起了手中的魔杖,口中念念有聲。一條黑色的長蛇,活靈活現的自她的細小的杖端一點點的擠出來來,迎風怒長,恍若一條真正的。具有生命的泰坦巨蛇一樣,蜿蜒着向着木質房屋的方向衝去。
月光下,通體由黑色火焰組成的蛇身。給人一種神秘而危險的感覺。
“很強大的黑魔法。”塞拉斯敏銳的從那些黑色火焰中感覺到了一種讓他輕微色變的危險力量。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可以傷害到他,甚至對他造成威脅的魔法!
塞拉斯,還有始祖等吸血鬼。他們通常並不在意自己身體上的傷勢。因爲身上的創傷再怎麼重,憑藉着他們不死之身的特性,他們頂多也就是那一時的痛楚而已,很快就能夠恢復如初。
但這種不死特性,依賴身體展現的居多。靈魂,或者說是精神,即便也有着這種特性,也依然脆弱。而克萊絲在此刻動用的魔法。很顯然就是能夠傷害到靈魂的。
被這種魔法擊中,或許塞拉斯憑藉着完美永生咒可以不死。但卻一定是生不如死。那種情況下,所謂的不死之身,反而成了一種負擔和弱點。
連作爲吸血鬼的塞拉斯都能夠憑藉着自己的感知,探查到那條黑蛇的強大和危險,對四周環境一直有着一種驚人敏銳和直感的巫師,自然更加能夠感受到這一點。
木屋內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幾聲驚呼。但在裡面的人衝出之前,克萊絲召喚出來的,由厲火構成的黑色火蛇,已經如同一條真正進食的巨蛇一樣,將木屋整個的纏繞了一圈,然後猛地收緊,高昂的頭顱,張着一張巨口,向着被圈住的房屋中心,像是想要吞噬內裡的獵物一樣,直衝而下。
哪怕沒有厲火的特性和危險,單就論那百米多長的黑色蛇身,就給人一種壯觀而又宏偉的衝擊感。吸血鬼日記裡的咒語雖然釋放時動不動就引動天象,使四周的環境氛圍產生變化,但若論視覺上的衝擊感,大多數咒語都不如眼前這條黑色巨蛇來的強大。
除非自然的天象形成了一種大規模天災的程度。但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這裡的巫師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或者說是他們那孱弱的身體無法承受那種恢弘的力量。哪怕是最強大的巫師,拋卻了一切,也只能影響一個小範圍的環境,並且一旦魔力散去,之前的一切異常很快都會平復,恢復如初。
“我也這麼認爲。”對塞拉斯的讚歎唐白只是微笑着敷衍了一句。
唐白一點都不否認厲火咒那有些恐怖的燃燒特性,以及危險性,但倘若是論破壞力的話,它在現如今的唐白看來也算不上是頂尖。但厲火咒卻兼備了強大和隱秘,在夜色的掩映下,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如接天連地的颶風一樣惹人注意的大響動,
木質的房屋在厲火巨蛇的纏繞和衝擊下,碎片飛舞。黑色的火苗連成一道火幕,爲房屋穿上了一層黑色的外衣。十幾個人,在火幕徹底覆蓋整個房屋之前,打開了房門直衝了出來。
塞拉斯也被唐白這種直接以力量碾壓的做法給弄得呆了一下,有些理解他之前所說的那一句,“我有更好的方法”指的究竟是什麼了。這種做法,無疑是爭搶主動權的做法。
直接破壞那些旅行者最後的掩體,逼得他們不得不和唐白帶來的人手正面對決。但巫師是一種和普通人一樣孱弱的生物,哪怕是如凱茨雅那種程度的巫師,猝不及防沒有防備之下,一個人類也能夠用一柄刀子,或是一把手槍對她造成難以挽回的重創。只要防備他們拼死反撲的咒語就好。
唐白這一次帶來的人手,將農場的木屋隱隱圈在中心,所有的人手早已經蓄勢以待,除非那些旅行者們還有着其他不爲人知的強大翻盤手段,否則的話,在眼下這種正面廝殺的環境下,他們無疑處在下風。
呼!
零散的黑色巨蛇在克萊絲的操縱下重新聚形,在半空滿懷惡意的向着自木屋逃生出來的那些人展露着兩顆漆黑的獠牙,黝黑中帶着一點昏黃的火苗,如同一種奇異的霧靄一樣,在巨蛇的身體表層水一樣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