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方法能讓我贏得這場賭局嗎?”唐白沒有去看自己這次的底牌。想起鏡靈的能力,唐白的心海間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絲喜意。
“看透他人的底牌算不算?”鏡靈此刻的嗓音在唐白耳中如同天籟。
雖然說鏡靈不能夠使唐白獲得好運,連連贏牌,但看透他人的底牌,這在一場賭局中也完全稱得上是另一種堪稱強大的作弊手段了。
……
“對子。”唐白靜靜的翻開自己的牌,一對小三。
荷官面無表情的將賭桌上數額在兩百以上的籌碼推到唐白的身邊。
安培晴海死死的盯着唐白,手掌在賭桌上微微顫動着。王圖和愛瑪,包括丁楚柔和黎塗三個,也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唐白。他們不明白,爲什麼開始時謹而慎之的唐白,忽的變得激進了起來。
安培晴海身側的那名女侍臉sè慘白的站了起來,jīng致的臉龐看上去毫無生氣,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她已經輸光了自己手邊的所有籌碼,而不得不起身暫時離開了賭桌,立於一側。
看着少女臉上和荷官越加相似的詭異表情,再聯想到自身無論如何掙扎,在之後或許都會淪落到和少女同一個下場的衆人,都情不自禁的從心底泛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沒有誰願意看着自己一步步成爲一個沒有情緒,不懂喜怒,甚至連記憶和思維都被剝奪掉的死侍。那種結果只是想一想,都能夠帶給人沉重而壓抑,令人喘息不過來的絕望。
洗牌,切牌,發牌。
荷官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的程度,絲毫不輸於電影裡的那些荷官。只是衆人都沒有心思去欣賞這些。在鏡靈的指點下,唐白又連續放棄了幾局。期間丁楚柔似乎是起到了一手好牌,想拼搏一下,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看着手邊爲數不多的籌碼消耗一空,丁楚柔嬌豔的臉龐霎時變得毫無血sè,慘白一片,成爲了第二個被淘汰的人。
“這一把梭哈了吧。”
鏡靈輕聲提示着唐白。看着手邊一張梅花2和一張梅花5,等到荷官掀開了三張明牌輪到他跟牌時,唐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自己手邊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
儘管荷官掀開的三張明牌裡,並沒有一張可以搭配上他手中的牌,使之成對。
最終的結果,唐白再一次如同巨鯨吸水一般,將賭桌上一大沓的籌碼撈到了自己手邊。後續開啓的兩張明牌,剛好與他手上握着的兩張牌湊成了兩對。僅這一把,就使得唐白手中掌握着的籌碼,比賭局剛開始時還要多的多。
隨着底籌的增長,王圖等人很快便被逼上了絕路。每一次洗牌發牌,擺在他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一直棄牌,要麼咬牙跟牌。前者若是不是莊的話,倒是可以苟延殘喘上一段時間;後者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直接被淘汰,當然,也有可能絕路逢生。
此刻的賭局可謂是風雲突變,唐白的異軍突起,使得王圖他們都揹負了相當的壓力。近十局下來,賭桌上衆人手上握着的籌碼,起碼一半多都轉移到了唐白的手下。
愛瑪、黎塗、還有黎禾三個也都一一被淘汰。
黎禾似乎有些不能夠接受自己的失敗,呆呆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一臉的灰白,步履僵硬的向着丁楚柔幾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他猛地大幅度轉過了身,眼神之中帶着強烈的不甘,質疑的瞪視着此刻場上除去荷官之外,唯一的贏家唐白。
“他作弊!”黎禾一手指着唐白,似乎怕是安培晴海他們聽不明白一樣,又用英語重複了一句“he、cheated!”
唐白只是掃了他一眼,安靜的等着荷官發牌。他沒有去和黎禾解釋什麼,或是辨別什麼,那樣做毫無用途。對方的表現帶給衆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不管這根稻草如何的脆弱,對方都會死死抓住。對於處於這種心態的人,無論你浪費再多的口舌也是無用。
王圖帶着幾分憐憫的看着一臉cháo紅的黎禾,搖了搖頭:“沒有人可以在這張賭桌上作弊。所有的千術都無用。甚至是事先商量好的一些配合動作,在發牌之後,看到的也許都不是真實的。我們用過所有的作弊手段,但是無一例外的都失敗了。所以想要贏得它,作弊根本無效。”
黎禾cháo紅的臉sè霎時間又是一片雪白。
場上此時只剩下了荷官,唐白,以及王圖和安培晴海四個,除去唐白和荷官之外,王圖兩個手中掌握的籌碼也削減到了一百個左右,對於現如今的賭局來說,這些籌碼僅僅只夠一次底籌。換句話說來說,他們兩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兩人默默推出了自己手邊的籌碼。
王圖倒是還能保持平靜,但安培晴海的眼神,卻似是要吃了唐白一樣。那是一種混雜着豔羨和憎恨的yīn狠目光。
在鏡靈沒有提示的情況下,唐白毫無疑問的選擇了棄牌。而運氣顯然也沒有光顧到王圖和安培晴海兩個,他們僅剩的籌碼,在這一局全部都被荷官給吃進。荷官在多數時候,手裡似乎總是握着一些好牌。
籌碼的數額上,荷官明顯要比唐白多上不少。而連續幾十次賭局下來,唐白也發現了一些荷官的特徵。他並非像是一個被剝奪了思維的活死人,而似一個jīng明似鬼的老賭徒。他甚至懂得心理戰。
雖然在牌面不好時也會果斷選擇棄牌,但荷官和唐白他們一樣,小心謹慎的同時,對勝利同樣也有着強烈的渴望和貪yù。
接下來的幾局唐白和荷官忽悠輸贏,這幾局唐白並非沒有下重注,只是每每這時,荷官都很狡猾的選擇了棄牌,而當唐白詐他時,他往往又會出人意料的跟進,就似他能猜到唐白的底牌一樣。
不過賭局終究是會走向尾聲,進而落幕的。
當荷官再一次洗牌,發牌時,唐白已經從鏡靈的提示中敏感的察覺出了這一點。